炮灰的重生之路(35)
“我想他应该也已经知道,我只对你有意思。”
“所以啊,我们还是别折磨人家了。”带着点坏笑,钟亦凡扭头对江溪眨了下右眼,轻快的语气昭显了目前的心情非常不错。
那个“我们”让江溪十分受用,从“两个人”走到“我们”,这段距离跨越了时间的轮回,太多太多的遗憾和守望,让江溪对钟亦凡所说的“折磨”有着深刻的体会。从前看着他跟童乐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把车停在江溪家小区门口,两个人都有点依依不舍。
其实钟亦凡有车,两个人的学校离得相对来说也不是特别远,见个面真的不必非得等到周末。这种距离,大概是钟亦凡有意保持着。
他一直想把江溪跟过往的那些人区别开来对待,可能太过刻意强调这点,就不免有点走极端。故意不创造那么多见面的机会,只是不想万一碰上良辰美景把持不住……虽然有过很多个床伴,但除了少不更事的年纪跟童欢那段失败的感情外,事实上他并不算真正谈过两情相悦的恋爱。因此上很怕自己掌握不好正常恋爱的节奏,怕会让江溪误解他也渴望认真交往的诚意,进而谨慎得过了头。
“到我家吃了饭再走吧。”不然回去也是一个人在外面随便凑合一顿。江溪没把这话说出来,一想到就觉得凄凉,这么多年来,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在外面吃饭吧。
“不了,万一我吃完不想走了怎么办?”可能现在钟亦凡就已经不想走了,否则只是让江溪下个车,真没必要把车子熄火的。
“那就留下来,只要你不介意床小就行了。”感觉自己的脸热了一下,江溪有点不自然地低了低头,装作研究下面脚垫的材质。
偏西的太阳透过半开的车窗照进来,打在江溪脸上,橙色的光线柔柔的,把那低垂着的睫毛剪影拉得很长。
钟亦凡发现,现在他非常想去吻这夕阳下安静的江溪。
可是,这里似乎不是一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他还记得,上次就是在这附近碰上了买菜回家的江妈。
“你上去吧。”
这四个字不知道为什么让钟亦凡说得格外低沉,江溪略略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视线随即被对方深情的目光黏住。
交缠的眼波流转出暧昧的情愫,让一种彼此都可以心领神会的东西在车厢里燃烧起来,微风从两扇车窗中掠过,越发起到了助燃的作用。
倾身靠向彼此的动作像是受了某种神秘物质的牵引,对江溪来说大概此刻除了多巴胺分泌过剩外,脑部控制情绪、冲动的化学物质5-羟色氨也一定偏离了正常值。否则解释不通即使知道父母应该还没下班,但毕竟是自己小区外,他怎么敢大胆的在车窗甚至都没有完全关上的情况下不受控制的去迎合钟亦凡的吻。
手机突兀地响起,让两人的动作在距离对方的唇不足一厘米处定格住。
少许地愣神后,江溪坐回来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口袋里掏手机来接那个不知道打来得算不算是时候的电话。
电话是江妈打来的,告诉儿子今天家具厂要赶一批订单,仿古家具最后一环上铜件的部分因为缺人手江爸要亲自上阵,作为库管的江妈还要照看另一批要发货的订单出库,今晚要加班,太晚的话可能晚上就不回来了。三百多人的家具厂有临时宿舍可以给江爸江妈休息,加班晚了他们也经常在厂里凑合一宿。
“冰箱里有芸豆炖猪蹄,妈昨天炖了半晚上,可烂糊了,你自己热热吃啊!记得要热透,半冷不热地吃了要闹肚子的。主食有你爸早上买的玉米面发糕,不想吃的话自己蒸点米饭,别用方便面糊弄,厨房用完了记得关火。晚上睡觉把窗子关好,可能要变天,别半夜潲雨把床淋湿了再冻着……”
车里很安静,江妈关切的大嗓门听得格外真切。十数分钟的通话时间,江溪只来得及“嗯”了几声以及叮嘱父母也按时吃饭,其余的时间一直是在听江妈不放心地嘱咐这个嘱咐那个。
旖旎的情绪在江妈的舐犊情深中不知不觉随着天色一起暗淡了下去,钟亦凡抽出了根烟给自己点上。把车窗完全降下来,手肘撑在窗上,丝丝缕缕的烟雾中,烧掉了些许寂寥的心情。
“上来吃饭吧,我妈炖了芸豆猪蹄,她跟我爸今晚大概不回来了。”挂了电话,江溪看不到钟亦凡转向窗外的脸,却能感应得到他现在的心情。
第二次来江溪家,心情同上次迥然不同,钟亦凡想去厨房帮忙洗米,被江溪以地方小为由给轰了出来。
“我看一下你家的相册啊!”电视柜下面DVD旁边的格子里放着三本厚厚的相簿,钟亦凡给搬到沙发上看了起来。
“你随便看吧,我再拌个东北拉皮就能吃饭了。”房子小的好处就是即使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客厅,照样不影响交流。
钟亦凡打开最上面一本相册,哗啦一下先掉出了夹在里面的一个有些历史的牛皮纸信封来,那里装得全都是一些八零年代尺寸很小不方便入册的黑白照片。看到的第一张就江溪的百天照,瞪着又圆又大的两只乌溜溜的黑眼睛咧着没牙的小嘴在笑,大概为了突出男孩子的象征,肚兜下面特意很骄傲地露出那根小小的迷你徽征,小模样可爱到爆。钟亦凡想都没想,就用手指戳了戳那肉嘟嘟的小脸蛋,当然摸照片的手感肯定和实物想去甚远,而且现在的江溪脸上再怎么挤恐怕也挤不出那些肉肉了。
在厨房忙活完了,就等米饭蒸熟就可以开饭了,江溪也过来跟钟亦凡一起看相册。
好些照片他自己都快忘记了,毕竟重生是在九六年以后,再之前的那些记忆都是属于上辈子的了,太过遥远,即使照片拍的是自己,印象也十分模糊了。江溪有印象的照片大概都是从父母要离开东北时大舅给拍的那些照片以后的,大舅的业余爱好就是给他们这些小辈拍照,总希望能多留住一些孩子们每个年龄段的样子。
初中以后每年拍的照片都要给爸妈寄几张,所以相册里有几张是在场部中学拍的。
可能多少有些触景生情,钟亦凡对其中两张以学校大门口为背景的照片看得特别仔细。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些陈旧的大门,远远的还能看见他们曾住过的寝室楼顶,有些看似已经遥远的记忆其实可能一直都没走远……
“好啦,该吃饭了,先不要看了!”没有忽视钟亦凡脸上一扫而过的怅然,江溪有意识地把相簿夺过去合上,拉起了钟亦凡帮他布置碗筷。
两道菜两碗饭两个人,简简单单地家常小日子,也能挺滋润。
经历过那种另类形式的家庭破碎,钟亦凡对生活的要求真的不高,尤其在一度放弃了希望之后。是江溪这么固执地闯入他的生活,让他有勇气再去期许一次,期许两个人可以这样相濡以沫相守到老,尽管这条路现在看起来还很漫长。
饭后钟亦凡歪在沙发上看电视,江溪在旁边削苹果,一分为二的去核果肉递到手里,钟亦凡就连人带他手里的苹果一起卷进了怀中。
依偎着躺靠在沙发上吃完了那个苹果后,江溪靠在钟亦凡怀里抽了张纸巾帮他擦净了手指。
体育频道在介绍着西甲的一些明星球员,回放着他们职业生涯中的经典进球集锦,只是沙发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没放在电视上。
钟亦凡曲肘撑着头从上方看江溪慢条斯理却又格外自然地帮他擦手指的动作,唇边就化开了一个恬淡的笑。
慵懒的、闲适的氛围,就是江溪带来的那种细水长流的恒温热度,不会灼伤,也不会冷却,非常舒服。
抽回自己被擦拭干净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移动到怀里人的腰部,从衣服的边缘伸了进去,缓缓地游弋在腰侧。江溪的皮肤光滑细腻,摸起来手感非常好。一路留恋着向上移动,直摸到胸口的位置,在左侧小小的突起上停留下来。
轻轻揉捏了两下,那里变硬了,小果实似乎很敏感,江溪在他怀里不自然的僵硬了身体。低头凑过去,在带着清爽发香的耳后轻轻吻了吻,钟亦凡慢慢把手又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