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飞(96)
结果半夜来了个不速之客,魔教左护法卞成刚。
不得不承认卞成刚的轻功相当高明, 对质子府也相当熟悉。知道仆人浴房防范的松,也可能质子府里混入了魔教的眼线,卞成刚才能如此畅通无阻。
谢无药看见人来,还是维持着懒散的坐姿在更衣长凳上,斜依歪靠在一旁的橱柜边, 长发披散,毫不遮掩一种脆弱的美。
卞成刚也不知为何,见了无药那一身血渍斑驳的衣裳和那虚弱凄艳的模样, 心内涌起了几分不舍, 张嘴却是忍不住嘲讽道:“无药,怎么,刚服侍完你们的太子殿下?柳少侠看来真是无情, 竟然舍得你伺候别人?”
yin者见yin,谢无药不与卞成刚做口舌之争, 平淡道:“在这里起码暖和。”
“别跟我装了,送给新帝的礼物里根本没有青丝剑。”卞成刚直接问正题。
谢无药一看卞成刚那跳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继续往歪道上忽悠:“那青丝剑没给新帝么?哦, 大概是他们想送给太后。毕竟离间他们母子,南朝获得的利益更大。”
卞成刚当初猜到了这个可能,听了这种答案也不意外, 还有点小得意。他又说道:“据我所知使团没什么门路能见到太后,而且以前太后也被行刺过,对南朝人很是防备。使团想去送礼也没人敢收吧?”
谢无药摇头:“我一直跟着柳观晴,使团们怎么走门路我不清楚。不过大概是买通军营里的什么小官,再一层层引荐吧。所以也不晓得何时能见到与太后关系近的人。那青丝剑确实还算是有点分量的礼物,不愁没人牵线。”
“其实我完全可以去你们使团的库房里翻找,若是仍找不到青丝剑,就是你诳我?”卞成刚诈了一句。
谢无药一脸淡定的答道:“你找不到是你笨。若是那么容易找到,青丝剑早就丢了。说实话,那几个江湖人也惦记着那把剑呢,还猜测使团带来的很可能只是仿品。这么有名的剑,既然都进了南朝的国库,怎么可能再送到北国。南朝那边赔了邢子卉的人命和剑以及那天丝宝甲,这代价已经够大了。”
卞成刚冷笑:“无知!青丝剑是天外陨铁造的,举世无双,根本不可能仿造。”
“纯怡太后也没见过真品吧?”谢无药见缝插针的往歪处引导。
他记得原书情节,使团的确是送了仿品给纯怡太后。那件仿品从外观到重量都与真品一般无二,唯一是材质不同,不能那般柔韧,也没有真品的锋利。纯怡太后收礼后没两天就说这是仿品,南朝使团的人则惶恐的解释带来的就是真品,怀疑被人掉包。而此前恰好是有魔教的人屡次骚扰过使团。
魔教目前是与新帝达成了合作的,魔教也有足够的动机去偷偷拿走本来属于他们教主的青丝剑。不过这种不告而取,实在是很容易让有心人多想。这不就是明摆着不信任太后,不觉得太后得了青丝剑会给魔教的人么?再往下分析,就是新帝与太后之间存着某种龌龊,以至于新帝不愿光明正大为了魔教的人,去向纯怡太后讨要青丝剑,才会纵容魔教的人暗中掉包真剑。
听卞成刚如此回答,谢无药已经放下心来,很肯定这位左护法根本没有政治敏锐度,从未想过仿品背后还能玩出的花样。其实这个坑还有更狠的地方,毕竟众目睽睽之下,纯怡太后收了青丝剑,过了两天才说是假的,但万一是她说谎呢?
“你什么意思?”卞成刚质疑,“太后娘娘若是真得了青丝剑,我们就求新帝出面,将剑要过来便是。”
“太后若是不想给,还说那剑是假的呢?”谢无药轻飘飘问了一句。
“太后娘娘为什么不想给?我们也是为北国做事的有功之臣。何况那剑本来就是我教中圣物。”卞成刚执着的跳入了谢无药挖好的坑。
谢无药于是特别真切的说道:“是因为,太后并不想新帝得了贵教的势力啊。表面上看,太后这些年一直协助新帝治理北国,可是一但拥有过至高的权力之后,你会轻易放弃么?新帝并不是太后的亲生儿子,也不会一辈子听太后的话。太后如果想保持如今这种呼风唤雨超然的日子,肯定要约束着新帝的势力范围。太后背后有军系,也有天麓派。如果新帝有了你们这等强悍的江湖势力,甚至封你们谁为国师,将贵教扶正,以此平衡天麓派,逐渐影响北国江湖乃至军系,也不是没可能,对不对?”
卞成刚和姜缇找北国新帝谈的事,的确包括由新帝出面,扶植他们教派扩大影响,最好能在未来敕封教主为国师的意图。
北国与南朝不同,更崇尚武功,朝中军系高官除了贵族家世之外,肯定也要去知名门派修行过才能得到认可。武举也很隆重,甚至与文状元一样让人追捧。毕竟武举考出来的人,不仅能得到高官厚禄,也能在江湖上扬眉吐气。这种情况在重文抑武的南朝是绝无可能的。
卞成刚只是没想到区区仆人出身的无药,居然能懂得那些道理。是什么人教他说的,还是谢府仆人随便一个也能有这等眼界?
谢无药却在思索北国南朝的兵力差距,不只是数量上,还有身体素质上的。提升全民身体素质,才能够组织更强的战力。北国崇尚武力,甚至能兼容魔教,大力推崇武举其实是被迫的。因为拼装备和粮草,北国根本比不过能工巧匠众多军工技术发达、粮食供给充裕的南朝。
家境贫寒的北国人,没钱送孩子读书,就会想尽办法锻炼孩子体魄,达到满足习武门派收徒的标准。若是能得武林高手青睐,选入名门正派成为正式弟子修行,将来的前途未必比读书人差。就算只是外门弟子,也能强身健体,学点防身的本事免受欺负。
因此北国的青壮大多是会点拳脚的体型彪悍,应征入伍之后单兵的体力比南朝的普通士兵强了一大截。北国又有千里草场,从不缺战马,养骑兵的成本比南朝低了许多。久而久之,北国的士兵武勇彪悍、铁骑横行的印象就深入人心了。
两国对垒,南朝人看着人高马大的北国士兵,自己未战先怯,气势上就容易输。北国军队以骑兵为主,以骑兵碾压步兵的作战模式已经成熟,攻城略地来势汹汹。当年南朝能夺回幽云十六州,根本是行哀兵之法又是数倍于北国兵力,再加上北国人无心恋战也不会守城池,才能在惨胜中收回了故土。
北国数次南侵,死伤无数,收获最多的不过是抢掠来的财物和人口。如果能以和平的方式,通过贸易让北国人富裕起来,有钱赚有粮食吃,多生的孩子能养活,少死一点青壮,他们打仗的心思肯定就会淡了。
卞成刚见谢无药一脸神游天外的模样,还以为他是伤痛难耐,终于自己先放软了语气:“无药,你若求我,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入我圣教,甚至收你为我弟子。”
“然后名正言顺近身服侍为你暖床么?”谢无药不屑道,“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武功,不用你教我也会,我要的是权势地位,而不是成为别人的傀儡。左护法大人,你能承诺这些给我么?”
打算将无药圈在身边的卞成刚的脸一下子红了。对于一个有野心又聪明,武功也不差的人,卞成刚总觉得自己不太能用寻常的办法搞到手。可这样的美人儿更有挑战性,极大的激发了他无穷的念想。他于是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的思路,抛出了一点好处,说道:“哦,那你说说看,我能帮你做什么?”
难得卞成刚主动放低姿态,谢无药肯定要利用一下。他沉吟半晌说道:“我想见到太后。”
“你见太后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攀附她?你会服侍女人?”
“我对女人没兴趣。只因我杀死邢子卉的时候中了千霜之毒,想找太后要解药。太后想邢子卉死,我做到了,问她要赏赐,她总不会不给吧?”谢无药的语气里掺杂着市侩的意思。
“什么,邢子卉是你杀的?他武功比你高,你怎么杀的了?”卞成刚虽然是质疑的问话,心中却早就信了几分。
“邢子卉也喜欢男人啊。再者他从北国回到南朝的时候心神恍惚,一直都在休养。我是投其所好,再猝然袭击,这才勉强得手。可惜还是中了毒,这毒应该是卞成刚从北国偷出来的。柳家父子对我百般折磨,还不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杀了邢子卉。邢子卉可是柳开山的老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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