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不准(3)
后门位于密林之中,杂草丛生,流水声不绝于耳,在后门几百米处就是一条瀑布,平日里有一些苦行僧在此修行。
二人放眼望去,却是空无一人,又想到寺前面熙攘的人群,应是寺内在举办法会。
童润牵着两匹马,仔细的把缰绳拴在树上,又跑到后门处,用手推了推门,说道:“公子,门锁着,应该没人。”
门上的红漆有些脱落,门栓也有了几分锈迹,应是许久没有开过了。
司马怀指了指寺院外围高高的院墙道:“翻墙。”
“殿下,求带。”童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望着这高高的围墙,自己的内力怕是到了一半就支撑不起轻功了。
“••••••”司马怀也知道他内力不足,拎着童润的后衣领施展轻功,轻易的翻过了围墙。
刚落地,就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和尚双手合十宣着佛号,笑眯眯的望着他们。
“阿弥陀佛。”
“啊!”童润落地后还没站稳,就看见一个人影,一哆嗦差点坐在地上。
司马怀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暗地里对童润翻了个白眼,这就是你说的没人?
童润捂着屁股瘪了瘪嘴,用无辜的眼神望着自家殿下,殿下我也不知道门后面能藏着一个和尚啊,无辜啊。
三人就站在院中,大眼瞪小眼。
最终还是年轻和尚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两位施主,可是尘舷道长让两位来的?”
司马怀一边点头,一边试探这和尚的底细。刚才在后门外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个和尚的存在,一番试探之后发觉这和尚的内力不在自己之下,当下就生了戒备之心。
“师父让贫僧在此恭候,两位施主请随我来。”和尚说罢就向寺内走去。二人跟上。
“师父?可是崇觉大师?”司马怀道。
“正是。”
听到回答心下一松,崇觉大师应知晓她已来此。
“法师如何称呼?”
“贫僧法号重无。”
重无和尚把司马怀带到禅房门口,宣了声佛号就告辞了。
童润把信拿出,递给司马怀,就乖乖站在禅房门口候着。
司马怀拿着信推门而入。
崇觉大师坐在蒲团上诵经,司马怀也不客气,坐在崇觉大师对面的一个蒲团上,静静等候。
客堂里弥漫着佛香,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听着的崇觉大师诵经的声音,司马怀觉得有些口渴,拿过矮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清水饮下,水入口甘甜,让她焦躁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崇觉大师颂完经,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司马怀缓缓的睁开双眼,身上的煞气渐渐消弭,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
“崇觉大师。”
“司马施主感觉可好些。”崇觉大师已是古稀之年,面容红润,眼神清明,一举一动都蕴含着佛性,整个人带着温暖的气息,如冬日暖阳。
“多谢大师。”说罢,司马怀把尘舷老道的信递到崇觉大师的面前。
崇觉大师接过,打开。之后眼角增添了一丝笑意。
“司马施主,今日就在鸿云寺留宿吧。”
司马怀一愣,回道:“也好。”
司马怀怀着异样的心情从禅房走出,思索一番,却是毫无头绪,干脆不想也罢。
跟随重无,二人来到一处僻静的院子住下。
童润先去了后门把马牵到马厩,又去柴房烧了一些热水,供司马怀沐浴净身。
沐浴之后,去佛堂礼佛。
吃过斋饭后,司马怀在屋内小憩了一会,已是申时。
只听到窗边传来响声,司马怀打开一看,是自己的黑鹰“极风”,它正不满的用嘴敲着窗沿。
锐利金色的瞳眸在见到主人的那一刻,一下子变得可怜兮兮。
司马怀轻笑一声。这家伙是饿了啊。
极风展开双翅,稳稳的立在她的右肩,小脑袋对着司马怀的耳朵蹭啊蹭。
这家伙自小极为粘人,除了偶尔捕猎和传消息,其他时间一刻也不离开司马怀百米的范围。且鸿云寺所处的山上物产又极为丰富,极风看着那么多美味,有些蠢蠢欲动。非要司马怀陪着一起去捕猎才罢休。
司马怀摸了摸它的羽毛,极风蹭着她的手,发出低沉的咕咕声。
“好。”司马怀看着它撒娇的样子,不忍拒绝。何况在肃州时自己也是常常陪它捕猎的。
司马怀整换上一身靛蓝色的衣衫,把惊麟刀仔细的佩于腰间,又整理了一下野外必备的物品带在身上。极风兴奋的立在她的右肩,脑袋左顾右盼。
刚睡醒的童润眼中还带着几丝迷茫,揉了揉眼看清到自家殿下准备齐全的模样,就知道极风又要缠着出去捕猎了。
司马怀看着童润兴趣缺缺的样子,就道:“留下喂马。”
“殿下•••”童润一副要跟着去的模样。
“只去后山。留下喂马。”司她扔下一句话,就运气轻功,飞跃而去。
童润打着哈欠,看着门外远去的黑点,又对着隐秘在暗处的“黑点”点了点头,先是去马厩喂饱了马儿,回屋后又睡了过去。睡饱的感觉就是舒服啊。
金刚崖山虽然属于鸿云寺,但也有零星几户人家居住在此,且山上景色确实不错。鸿云寺的香客也会上山吟诗看景。不过道路难行,人并不多。
司马怀在山林中行走,却不是走已经开垦出来的道路,她时不时运用起轻功在树林间穿梭。
申时还距离日落有一段时间,在路上也碰到了几波人,只不过她在暗处,那些人没有武功的是发现不了她的。其中遇到的一波是几个女子,带着几个随从。司马怀多留意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径直往山林深处走去。
司马怀陪着极风捕猎,心情极好,好久没像这两日如此放松了。待极风吃了两只兔子时,一人一鹰就向山顶走去。
曾听人说鸿云寺金刚崖山上的日出日落都是极美的,早时没看成日出,怎么也要看看日落才不枉此行。
金刚崖山的海拔不高,但地势难行,到达山顶时,没有那几波人的踪影,只她一人,想必那些人是因天色渐晚下山去了。如此正合她意。
司马怀盘膝坐在山顶的大石之上,极风立于她的膝上,一人一鹰在山顶沐浴着晚风,享受着这片刻的静谧。
夕阳虽美,但转瞬即逝。
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阳就完全沉匿于群山密林之下。
司马怀见天色已晚,就向山下走去。正抄着近路回去的她,听到一声女子的闷哼,随之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敏锐的直觉告诉司马怀,这些声音有猫腻。
运起轻功覆于脚底,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慢慢的逼近。
两个身影树林间在灵活的穿梭,其中一个稍高的身影背上似乎背着什么,看轮廓应该是个女子。
绑架?司马怀脑海瞬间浮起着两个字。
两名男子一路无话,只是快速的移动着,司马怀紧追不舍,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走了许久,在她都感觉到有些疲惫的时候,两人气喘吁吁的停在一个院子门口。
看样子这是鸿云寺所辖属村民的房子,难不成这二人是村民?他们为何绑一名女子?
待二人进了屋,司马怀躲在院子的一处阴影里,正好能听见屋内说话的声音。
“哥,贵人说如何处置了吗?”一个带着一丝紧张惶恐的声音响起。
“贵人说,今晚让我们自行处置,明日自有人来接。”
“自行处置?这可是士族家的小娘子啊。”
“得罪了人之后,还不是落在咱哥俩手上,况且贵人说了,事成之后还给咱一大笔银子,这样就能回老家讨个媳妇咧。”
紧接着司马怀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哥,你这是干啥,咋还•••”
话音未落,司马怀一脚踢开了木门,木板在半空中碎裂,向着那两名男子砸了过去。
男子先是一愣,其中一个反应过来,这是有找茬的了,一手摸起地上的镰刀朝着司马怀挥了过去。
司马怀身子一侧,一手抓在了男子拿着镰刀的手腕上。
男人看着眼前这个清瘦俊美的少年面无表情的抓着自己手,像一只铁钳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开,他脸上露出凶光,另一只手化拳直逼司马怀的门面。
司马怀的另一只手也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腕,腿猛然抬起,狠狠的踢中男人的腹部,与此同时,双手松开,男人的身体向沙袋飞了出去,司马怀没有理会另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子,径直走到拿镰刀男子的身边,脚踩在手腕上,用力一捻,发出骨头碎裂的声音。
男子嗷的一声疼晕了过去。
另一个男子在一旁吓得不行,看到司马怀的恶劣手段,手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拿起身边的木棒朝着自己头上打了过去,也晕了。
正准备动作的司马怀,嘴角抽搐。这•••这样也行,省了自己不少力气。
被绑架的楚纯渊在被男子带到屋里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听着绑匪的话,为保护自己,只能先装晕,再同归于尽。袖中藏着的长簪已蓄势待发,不成想在绑匪要解开绳索之时,竟有人破门而入。
那破门而入之人的眸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并不壮硕还有些清瘦的身体里竟然能爆发出令人震惊的力量,把两人瞬间制服。
司马怀把绑匪二人的身体移到一处,让本来就狭小的房间稍稍宽阔了些。随后在屋子角落处的柴堆中翻找绳子,忽的感觉到有视线从自己身上扫过,司马怀猛然回头,两人的眸光正好撞在一起。
4.
司马怀停下翻找的动作,转过身来,一步步走近楚纯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