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Veleno药(49)
童言抽了手,“你什么时候给迷轻报仇?”
辛博文说:“这两种犬,黄的叫比特犬,白的叫阿根廷杜高犬。”
童言听得不耐烦,一转身,“大约是你弟弟,总有不便。我自己想办法。”
辛博文跟在廊下,“你想清楚了?这条路一去无回头。”
他倒不是劝她。辛博文和祁仲北是两样人。
童言回首,“想清楚了。”
辛博文上前,侧着头轻轻撩弄着童言的发,柔悄声说:“童言,我真的爱上你了。在最危险的时候,我第一想到的,居然是你。”
童言举起酒杯,“恭喜你来到地狱。”
“如果没有迷,你会怎么办?会离开我吗?”
童言不说话,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悲切。是为了他的身世堪怜吗?是为了他们共同患难吗?为了他们爱着同一个女人?亦或是他把她感动了?
怎么会为着夜色太黑星光璀璨而泫然欲泣?
辛博文说:“你心里有我了。我看出来了。”
童言抬起眼,对着他微微地笑。寒意从眼里沉淀入心。
“这样为你死也值得。”
辛博文把脸靠过来,童言推开了道:“别说的这么伟大。听着恶心。”扭开身,却被辛博文一把拽进怀里,捏住了下颌,猛然吻下去。
童言的心已死的里透外透。任他抱着自己在夕阳中转,靠在柱上,倚在廊下。
眼里都是迷轻的笑靥,香草园的玫瑰没有迷轻让她失魂,迷轻白色的衣裙,黝黑的发辫……落下山崖的越野车……
童言落下泪,辛博文揩在指上,“以后只为我落泪好不好……”
……
童言裹着风衣从咖啡馆里出来。撇下一脸怔忡失神的祁仲北。
她和他道了别。
慢慢走在街道欣赏人生最后的风景。
一切变得陌生而新鲜,童言宛若新生。
身前停下一辆车。
童言开了车门,坐进车内。
……
兰森的内克尔岛最是适合休憩放松的场合,环岛住客不超过二十八人,每周三十二万美刀,单租或者包岛都是理想选择。珊瑚礁遍布,沙白海蓝,日里滑翔潜水、网球健身,在黄瑾树下的吊床小憩,听风响着椰树和霸王棕,细数房檐下鲜红的凤凰木,在别墅品饮作画,直到月上中天。
浪声此起彼伏,童言戴着墨镜仰躺在椅上,钓鱼竿架在一边,长长的丝线直深入不见的深海。
“看见他的船了。”男人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童言。
童言摘下墨镜,接过望远镜,瞭望着吩咐:“靠近了。”
船慢慢驶近,童言脱了外衣站在船头。
辛耀祖正在和美人大玩拥抱滑翔,一瞥间瞧见不远船上站着一个身影,穿着oye的罗马半身泳装,清风扬起她的波浪长发,起伏有致的身材晒地微微泛棕。
“这长腿够玩一辈子了。”辛耀祖想。
转头和身后的女人道:“你跟船自己回去,我和朋友说个话。”
有鱼吞饵,童言握着鱼竿倒是不急,来人骑着摩托艇靠近了,远远笑着叫:“嫂子。我哥没和你一起?”
他断定了辛博文这会儿没时间消受美人恩。
童言转过了脸,乜了辛耀祖一眼。转进舱里。
辛耀祖上了船,童言正翘腿端着酒在看电影。恐怖片,大逃杀。
辛耀祖嬉笑着挨近了童言,“喝什么呢?”
“毒丨药,你喝不喝?”
辛耀祖笑了一笑,“我怕死。”
“没出息。”童言哼了一声,站起身坐在吧台。
辛耀祖想了想,“你没和我哥一起?”
童言说:“你确定要在我这里问你哥吗?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辛博文家族势力太大,家里有多半人在暗中支持。此次事件,父亲大发雷霆,族里人心惶惶,辛耀祖不敢顶风张狂,大约了解的信息是,当日岛上有一个女人。他不能确定是不是童言。
可以确定的是,辛博文岛上素日的相好的女人,被弄死了。
辛耀祖靠近了童言,一手抱住她的腰。
“我想你。几个月没见,你去哪了?”
童言问:“你确实不知道么?我约过你吃饭么?”
辛耀祖低头,抬眉露出一脸无辜的坏笑。
童言走进房里,从包里掏出了辛耀祖的表,掷到他身上,“还你。”
辛耀祖握住了表,眼望着童言要转出门外,上前勾住了女人的头,把唇印在她唇上,女人太会勾引人,惹的他心焦如焚,将她按在了床上,去剥她的衣。
船慢慢驶起来,辛耀祖有些奇异,张望着问:“怎么开了?”
童言挽低了他的头,掀起他的衣衫,手往里面伸。
辛耀祖喘息着,“你真是个妖精……”
“我们到海中心外面做……好不好……”
女人的声音蛊惑地响在耳边,辛耀祖几乎魂飞天外,童言取过侧柜上的酒,含在嘴里用舌喂给他。
男人兴奋的天旋地转,童言坐在男人身上冷冷俯视着他。男人急着要入正题,童言将他从床上拽起来,带到甲板,风很大,男人已晕的站不住。
童言脱了他的上衣,用手铐将他锁在栏杆,握着酒问他:“你快乐吗?”
辛耀祖昏地神志不清,一只手支着头说:“宝贝……这是玩什么?”
“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的么?”
辛耀祖不想这个女人爱自己不可自拔到这种程度,“辛博文是个疯子……我不敢……等我……等我取代他,一定和你……”
话未说完,人已跪在地上。
童言将酒倒在男人身上,在杆上敲碎了酒杯,露出尖锐的杯口。“你们兄弟怎么厮杀跟我无关,为什么要带走我的轻轻?”
辛耀祖说:“宝贝,我觉得很头晕……你放开我,我慢慢和你说……”
“你应该为你的错赎罪。我的轻轻……是无辜的……”她一字一句都落在他皮肉上,要说入他的骨髓,给他烙在灵魂上。
辛耀祖觉得身上刺疼,哀嚎着却抬不起头,温热的东西沿着肩膀往下落,女人的眼泪混着鲜红滴在脚边。
“轻轻……轻轻是谁?”男人的手高高地挂着,牵着瘫软的身子。
童言握着碎杯在他身上一笔一笔写“轻轻”。
“轻轻是你应该记住的人!你不应该忘记!”
女人陷入疯狂,奋力在男人身上划着,男人痛地满脸发白,依在栏杆,满头冷汗……
☆、第三十九章
螺旋桨的声音在二人头顶盘旋, 辛耀祖的余光里,辛博文从天而降,来到面前,鞋尖抬起了他的脸。
“小丑也想登大堂?”
辛耀祖觉得不好,已毫无反击力。
辛博文示意将人带上去,童言仍不罢手,奋力在他身上画。辛博文拉住了道:“宝贝, 行了。这就弄死了,便宜了他。”
……
辛耀祖再一次醒来已不在广阔美丽的海面。
暗室里坐着微笑的辛博文,一脸死灰的童言。
他手脚被缚在铁架。
辛博文问:“除了你, 还有谁?辛耀宗参与了吗?”
辛耀祖说:“辛博文,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老头子不会放过你的!”
辛博文轻蔑笑说:“他老了,该退位让贤了。若不是我撑着, 你们连给手下的工资都发不起。你指望他,不如指望耶稣。”
辛耀祖说:“南面的生意不要了, 那边都是我哥的天下——”
辛博文低垂着眼,转着手上的骷髅钻戒:“所以拿了你这一份,就有资本去南边创世界。”
“你傻啊,你说拿就拿。”辛耀祖双手吊在半空, 浑身是血笑着。
“所以要靠我亲爱的弟弟……”
保镖应声脱了辛耀祖的裤子,抹了酱汁在他身下,密室里冲进四只欢脱抖擞的大犬。
童言转过脸。
辛博文笑着将手机对准了辛耀祖,“说——辛耀宗为什么要支使你到岛上暗杀我?”
辛耀祖不说话, 将眼去看童言。
辛博文说:“我没什么耐心,你快些……”
辛耀祖叫:“童言,童言,我爱你……我不退缩了……你别生气,你说话……”
辛博文哈哈大笑。
辛耀祖还没从迷糊中转过意思。
“Beauty,给我们耀祖哥哥好好爽爽……”
一只犬闻声兴奋上前,辛耀祖大叫着,狗只是伸出舌头欢喜地舔。
辛耀祖怕极了,身体却全然相反。
随人拿出一罐玻璃瓶,内里乌压压地窜动着无数红色小虫。辛博文举在手上,目色赞赏。“红火蚁,想不想尝试一下比Beauty还火热的?”
辛耀祖不停叫着童言。
辛博文一皱眉,“别叫了。你弄死了她的女人,你还指望她救你?”
辛耀祖傻住,半晌:“什么,什么女人?”
辛博文笑着,按在童言肩头:“我给你介绍一下,我女人,童言。你在Flame上撞下去那个是她爱人。恩——就是我妻子。”
辛耀祖愣怔着,片刻疯狂大笑道:“什么?你疯了?”
童言立起身往外走,“你快了结了他。”
辛耀祖叫道:“童言,别走,童言!那个——那个什么女人,不一定死了……真的,你听我说……”
童言转过头,他眼睛里有着慌乱的不确定。
“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你哄我?”话落已握住了辛博文手上的玻璃瓶,兜脑爆碎在辛耀祖头上,红火蚁跌了一身,蚂蚁沿着伤口往酱汁处涌,房间响起辛耀祖的嘶嚎。
辛博文一撇嘴,啧啧叹道:“我和你说过,别惹她,她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女人……”
辛耀祖迟迟地知道了,童言也是个疯子,和辛博文一样。只是太迟了,已经恨错难返。
辛博文吩咐:“收拾收拾。我录像。”
童言坐在外面。
报仇了。可是辛博文还活着。
她管不了这么多了。让他们自己处理自己的矛盾,让他们一家自相残杀,本来就是她所能做到的极致。
她只等着一切完结,把真像告知辛博文,然后结束自己。
狗撕咬的低鸣和人的惨叫和在身后的屋内久久地盘桓。
辛博文握着手机从屋里出来,拾起了童言的手:“事情完了,我们去阿拉斯加玩。飞机上看麦金利的风景很美。那里有我亲手建的小木屋,我要把你剥光了在外面懆你。”
童言沉默着。
“你不作什么反应吗?我都不习惯了。”揽住童言的腰,贴在怀里。
童言问:“你到底爱迷轻吗?”
辛博文静了片刻。“怎么了?难道我要表现出我的伤心才能表示爱么?你的心真的就这么大?”
“辛博文。你弄错了一点。我爱的是她。我从始至终就爱过她一个人。我可以为了她接受你提出的一切荒谬决定——包括你同时——拥有我们两个人……但前提是,有她。”
辛博文昂着头,说:“我已经失去了她,我不能再失去你。”
童言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