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Veleno药(44)
辛博文歪着头说:“我没说清楚吗?她怀了孩子,我的。”
童言道:“你骗鬼呢,她有没有孩子医生会查不出来?”
辛博文笑,“那是因为日子太短了。应该——才20天左右?”
童言愕然,辛博文揽住了童言的纤腰,低头笑微微道:“还是谢谢你,要不是你, 我还找不到我老婆呢。这狡猾的小狐狸,每天在不同的地方开手机……啧啧啧……要打屁屁……”话落勾起唇,若无其事地在童言臀上捏了一把。
童言握紧了拳, 莉莉斯上前劝道:“童。不如……先回去吧,既然Mi的丈夫来了……”
“对啊,听听你小情人的话。别不撞南墙心不死。”说着翘腿坐了在床边,转着手上的骷髅钻戒, 笑望着童言。
……
迷轻开着手机是为了等她,迷轻有了辛博文的孩子……她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童言握着额, 夜风吹在脸上,车外风景飞逝,童言的心仿佛被拖绑在车尾磨折,她要剪断了那绑人的绳。“回去, ”
“童,听我说,Sun不是简单的人,不如……”
“我说回去——”
莉莉斯锁眉掉转了方向, 童言落下车,飞扑回病房,迷轻已经醒了,望着童言蓄着泪眼,只是不说话。
辛博文笑着将手搭在童言肩膀,对迷轻道:“Mi,告诉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童言,你无非就是想问这个,我猜的对吗?”
迷轻不说话,辛博文说:“乖,说话。你不说话,让我很为难的……”
迷轻看着童言,咽声说:“让她走吧,是我自愿的。”
童言觉得不是那样的,然而是怎样的她亦是茫然。心仍是疼,疼的人都木了。掏出了口袋的卡,往床前,还给了迷轻,“保重。”
迷轻的眼泪簌簌往下淌,只能楚楚地望着童言唤cici。
童言低声说:“身体是自己的,犯不着……”话卡在喉咙,只感再说就会当场崩溃。深呼吸缓了片刻,仿佛还有多少言语,也不过只剩三个字可说:“我走了……”
……
童言朦胧中是懂得迷轻爱她了。却只能到这里。
路走地太曲折,折地迷了路。
爱原本应该是让人快乐的事。总不能由着情感把自己葬送掉。不回去,永不再回去了。受够了。半次也受不住了。
就算是对那几年欠她的一份爱做偿还吧……
在应当作为一个姐姐的时际,无耻地对她的妹妹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在那个漆黑的夜,连星星也没有的晚上。听见小女孩在耳边问:“童姐姐,你怎么不看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她将女孩按在墙上,放肆地吻。身体里有个恶魔,在她心里呼喊:“毁灭她!毁灭她!”
她将那个小女孩引导地像一个堕落的女妖……
小女孩是一面镜子,她看见了镜中真实的自己。在纯白清淡的掩盖下,藏着最下流的愿望。
Lost L的L是什么……最原始的意义究竟是“love”还是“lust”?
……
婚礼安排在周日的清晨。
莉莉斯没有亲人,童言也没有。一切从简是两人的愿望。办的有些急,丝毫不影响婚礼的神圣,没有教堂,没有婚纱,悄然保密。只有好朋友和一对极尽简约的定制婚戒。然后是长达3个月的蜜月旅行。
童言将戴着婚戒的挽手照放在的社交账号上,并用中文写道:“永远。”莉莉斯也只隐晦而甜蜜地回应:“4ever。”宴请了十几位好友在家里开派对。
莉莉斯现场为众人弹唱一曲Bubbly,童言支首凝望,聚精会神,心底洋溢着温馨和感动,气氛欢悦。在众人的鼓励声中,童言邀莉莉斯贴身共舞,幽幽地,世界在旋转,莉莉斯的眉眼分外妩媚好看。
门铃一响,边角的朋友开了门,轻快的曲调还在继续,众人望着来人,均然静下来。
童言看着迷轻,一身白裙,比新娘倒更像新娘。然而她却只是双手递上了礼物:“新婚……快乐。”极力地灿烂笑了。
童言接过礼物,轻说了一声谢谢。
迷轻颔首,约是自知自己的存在过分多余,说:“我走了。”
莉莉斯握着童言的手,童言说:“好。再见。”
门悄然关上了。仿佛方才并没有人来过。
人们又复欢乐起来。
童言的脑海一直回放着迷轻说祝福的微笑。
眼神落在那个小小的方盒,在众人热烈玩笑时,悄悄拆开——那只定制钻戒。
Lost L的味道沁入鼻翼,童言压下了反胃的感受。若无其事笑着。
……
迷轻在黑夜中走了片刻,慢随着她步伐的车,打开了门,“上车。”
迷轻顺从地坐进车里。
车飞速地飙起来,车内响着la cunmparsita,和今晚的气氛过于搭配。
迷轻嘴唇上点缀着淡淡的微笑,“辛博文。恭喜你,你成功了。”
辛博文显然很满意,肘搭在车窗,一手跟着曲子画拍子,神态傲慢仿佛他是指挥世界的神。
“没有经得起推敲的爱,你还是乖乖留在我身边,除了爱,我什么都能给你。”
“除了恨,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迷轻闭目靠在椅背,像快要睡着了。
“不,还有起码会有一个孩子……”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暗夜响起,男人揪住了女人胸前的衣襟叫道:“你——你干了什么!!”
迷轻的脸是白纸的颜色,身下的白裙全然被红色浸透……座位上,尽然是浓稠的血浆……悠悠地,红酒一般向下流淌。
“你毁了我,我就毁了你留在我身上,让我恶心的东西……”
……
不能合法堕胎的国度,她不是要打掉他的孩子,她是要和他的所有同归于尽。
如果她还受得住,辛博文恨不得毒打她一顿,只是她已经半死了。
送至医院,就已临危,黑市劣性药,出血致失血性休克、血液检验证实凝血功能障碍、弥漫性血管内凝血,急性肾功能衰竭。术后不单此生与生育无缘,连醒来都是奢望。
在童言结婚后的次日。
那个童言想藏在回忆里的人,真的藏进了回忆中。
童言等莉莉斯陪她同去探望迷轻,是因为已经不能确定会不会半途把车开进不可思议的地方。
方推开门,张伯伦正要按门铃。
他专程来给童言送消息,事情追溯到上一辈人的故事。
迷崇远出身底层,爷爷和父亲是当地开地下赌档的混混,自幼不学无术,却在赌钱唱歌方面很有一套。迷轻的母亲吴忧,一个被遗弃在中国的亚洲弃婴,便是在赌场做荷官时与迷崇远相识。吴忧的美丽神秘让迷崇远痴迷,同时也注定了她的不安于室。迷崇远宠爱妻子吴忧,大肆地花钱取悦她,让吴忧浸润在财富的甜美中。赌徒的职业并不能稳定保持这种奢靡的生活,吴忧在为迷崇远生下女儿后,就弃他而去。
迷崇远至此对财富有着偏执的态度。然而除了赌钱唱歌剧仍旧什么也不懂得。在遇到童言的母亲香取水上时,正是人生最风水得意之际,身上揣着千万,出手阔绰。走南闯北见闻广博,他的异国情调,浪漫情怀,为他个人魅力大肆加分。在当时来说,丝毫没有暴发户的庸俗,反有一种雅痞的潇洒,轻易就混入上层社会,很受一批富豪的喜欢。
香取水上一生痴迷爱情,和迷崇远狠狠爱了一回。花光了爱情的墨水,谱不出爱曲才宣告终结。在这段时间,香取的爱情,给迷崇远创造了更多的财富和机遇。
与香取分手,迷崇远已经人将暮年,开始寻觅稳定感,从商下海。由于欠乏生意头脑,被人欺骗利用,其中一个,就是辛博文的父亲,辛正义。这个叫做正义的男人,和正义全然没有什么关系,脏东西无所不碰,做了一场大局把迷崇远当肥羊一般地宰了,迷崇远欠了十几亿,从国内逃到美国的边境小镇,依旧被蒙在鼓里。
辛正义觊觎香取水上的财富,将迷崇远软禁在当地,同时使人控制了迷崇远在圣彼得堡上学的女儿,声称自己合伙的份额纯属友情借贷,胁迫迷崇远偿还合共亏损的钱,否则就告发他。迷崇远走投无路,辛正义建议迷崇远向香取水上要钱,迷崇远只得向香取水上求救。香取水上认为,这必然是一个无底洞,断然拒绝了迷崇远的求救。却暗自以迷崇远的名义为在瓦岗上学的迷轻支付学费。直至香取水上的过世。
结束迷崇远一生的加州圣子疗养院,The son of God sanatorium的“son”就是“sun”的谐音字,取源于“辛”的粤语发音。正是辛家掩人耳目的黑色监狱。
拘禁迷崇远,利用他女儿从香取水上处牟利的提议,不是别人,正是辛正义青出于蓝的独子辛博文提出。辛正义认为迷崇远已经失去了可堪期待的价值,此举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不切实际的空想,也就随辛博文处理。
事实钱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原因是少女迷轻的美丽倔强,极大地诱惑了辛正义的儿子辛博文。于是,在长达数年的名为牟利的控制中,软硬兼施地逼迫这个女孩向他妥协。包括利用酒楼老板的强.奸迫使迷轻伤人欠钱。以及长期给迷崇源注射控制性药物胁迫迷轻就范。
迷轻长达数年的黑暗生活一直在还钱和帮迷崇远还钱续命中持续。
直至辛博文制造了约翰城的殴打事件,迷轻才不堪重负,奔向童言的怀抱。
童言了解到,在和自己相处的过程中,迷轻经历了两次思维蜕变。一次是期待求助而迫切渴望结婚;而另一次就是令自己痛不欲生的几次转折。迷轻因为爱而不忍,因此向辛博文妥协,和他结婚,为他牟利,偿还无边的欠款,以及配合辛博文所有牟利性质的阴谋安排。与其同时,承受自己对她所有的不满和误解。
……
童言告诉自己,她不后悔,因为和迷轻自始至终都是一场孽缘。不管爱的多深,最终都将归于毁灭。
最好的方法就是,结束这场错误,使各自的人生回到各自的轨迹。
可是迷轻已经回不去了。
童言陷入臆想的疯狂,在夜半无人之际,看见迷轻笑坐在她身旁说:“cici,你想不想我?”
童言不敢说话,一说话就泪流满面。
医院只去过一次,满室的Lost L浓的童言大吐特吐。
迷轻从来都是笑着,眼里藏着满满的深情,和童言说起从前的事。“cici你还记得吗?我们在阿玛菲的阳台,满满都是紫色的曼陀罗花……风一动,就在风里摇啊摆啊。”
“cici,我在圣彼得堡的厨房给你留了东西,你得去看看。”
“cici你还记得说要在郁金香别墅和我一起养老吗?方糖好不好?其实我很想开那部火玫瑰的,我知道巴泽尔很珍惜它……”
童言哭着说:“你回来吧……求你了。”一瞬间,再不见她。
童言觉得她一定醒了,半夜开车去医院,然而只是看见一个沉睡的人。怎么叫也不醒。
她在圣彼得堡留了什么?童言如何也猜不到。
童言开始与迷轻对话,“你好不好?”
迷轻说:“好。我觉得很幸福。”
“为什么?”
“因为cici很爱我,天天陪着我,不舍得让我伤心。”
童言颤抖着,“是吗……她不是……不要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