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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50)

作者:木梓君 时间:2018-06-27 11:26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江湖恩怨

  颜卿点头,她信。
  她信段思之的忠心,可旁人未必相信。
  尤其是箫琼。
  名满天下,功高震主,无需兵符,振臂一呼,即有万人响应,你段思之想做什么?
  “现在,他什么都不需要我做了。”段思之道。
  他是个纯臣,但他不傻,箫琼的态度的变化可能连箫琼自己都不知道,但他知道。
  一同长大的了解不是假的。
  他那时候十七岁,中了探花,他是文官,却自愿进了军营,成了指挥佥事。
  因为那时候萧琼说,想要插手京中布防。
  后来他辞了北镇抚司的位置,做了卫将军,是萧琼在外打仗时,想要身边有可信任之人陪同。
  后,江山初定,他就成了元帅。
  一是他有功,二是萧琼信任他。
  萧琼只能信任他。
  但是现在,萧琼可用可信的人太多了,终究不差他一个。
  他也成了,受萧琼猜忌的那一个。
  颜卿点头。
  “军中繁杂事务我都料理完了后,下个月,自会向陛下说明。”段思之合上书,小心翼翼地压平书上的褶皱,道:“夫人想去哪?”
  “我想——皖州?”
  “为何?”
  “我听说皖州的胭脂不错。”
  段思之笑道:“那你该去问长歌。”
  段长歌正好从外面过去,颜卿道:“长歌,你过来。”
  段长歌进来,就听母亲道:“哪里的胭脂好?”
  “扬州。”
  “衣料呢?”
  “锦州。”
  “玉饰呢?”
  “蕲州。”
  如数家珍。
  “看来你聘礼料理的不错。”颜卿道。
  段长歌笑道:“很好。”
  笑得像个傻子,颜卿挥手道:“走吧走吧。”
  段长歌一走,颜卿便道:“叫厨房预备点清心降火的菜。”
  “夫人怎么了?”
  “是你那丫头怎么了。”颜卿叹气道:“我瞧着都烧糊涂了。”
  段思之低笑,道:“夫人预备好去哪了?”
  颜卿想了想,道:“都去。”
  “好。”元帅道:“都去便都去。”
  ……
  聘礼料理的再不错也要有人送才行。
  段长歌又开始拿着礼单对着库房里的东西发呆。
  “东西不错。”一支素白的手抽了礼单,笑道:“送谁的?”
  段长歌呆呆愣愣地看着她。
  越子临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这是什么表情?
  她皱眉。
  傻了吗?
  段长歌抓住她的手,一把将人搂在怀里。
  “我好想你。”段长歌哑声道。
  越子临一愣,任由她抱着。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段长歌道。
  “那你就去找我啊。”越子临故作轻松道。
  段长歌苦笑道:“无病要某去哪找你?”
  越子临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去魔教?可她要是不在呢?
  如果不是段长歌说,越子临不会发现,这天下之大,竟没有地方可以找到她。
  竟没有什么地方,能叫做她的家。
  越子临沉默良久,道:“我在中州有个宅子,皖州也有,宁州也有,我给你写出位置,你下次再找不到我,就去那几处找我。”
  “不必了。”段长歌道。
  “嗯?为何?”
  段长歌松开她,螺钿盒里拿出几张纸,递给越子临。
  “这是?”
  “聘礼之一。”
  房契?
  越子临不解地看着她。
  段长歌道:“以后我们就住在这。”
  住在这,就不用天南海北地找了。
  越子临道:“其实,我宅子也挺多的。”
  段长歌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我觉得我……”
  “成亲了就不能住在段府了。”
  “哪的规定?”
  “某自己订的。”
  越子临这么好看,文成武就,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她要是和她一起住在段府,颜卿和段思之非得天天拉着她去书房里不可。
  那究竟是她娶的媳妇,还是给他们俩找的伴读?
  “我……”
  段长歌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无病不愿意,就算了。”
  谁教你的以退为进啊,段少卿?
  越子临道:“什么时候搬?”
  段长歌一把抱住了她的腰,道:“自然是成亲之后。”蹭着她的鬓角,亲昵至极。
  越子临推开她的脑袋,道:“既然是成亲之后,有些事情是不是也要成亲之后做?”
  段长歌退开三步,笑道:“自然。”
  越子临却欺身上前,道:“可我却想做些别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一支半节、崂山可乐、思凡、许你一世长安小天使的地雷。

  ☆、第六十四章 驱邪

  越左使做事直截了当, 干净利落。
  段长歌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时才反应过来越子临说的是什么。
  她没动, 只亲, 手却紧紧地放在身侧, 决不碰越子临一下。
  最后越子临笑着放开她,道:“段少卿。”
  段长歌嗯了一声, 越子临嗤笑道:“你是个傻子。”
  段长歌的手指摩擦着她的嘴唇,低笑道:“某只在夫人面前是傻子。”
  越子临还未说话, 忽听外面有人道:“少卿可在?”
  段长歌看越子临眸光闪动, 像个狐狸, 更不愿意让别人看见,道:“在外面说即可。”
  越子临压低了声音, 在段长歌耳边道:“段少卿果然疼我。”
  热气扑到段长歌的耳朵上, 让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但被越子临紧紧地搂住了腰。
  “少卿,陛下要您和元帅进宫。”
  “只父帅和某二人?”
  那人道:“还有中郎将以上的武官。”
  段长歌微微皱眉, 少年时在宫中绞杀军侯的事情仍历历在目,也是这般情形, 那时她不过十几岁, 第一次杀人, 淋了雨,又受了惊,发烧了几天差点没缓过来。
  不过这次的武官太多,应该不是像上次那回事。
  “某知道了。”她道:“转达父帅,我马上过去。”
  越子临把一块玉佩挂到她腰上。
  “这是?”
  越子临淡淡道:“玉是中空的, 内有迷药,遇热就会发散开来,虽然杀不了人,但能让人一炷香之内动弹不得。你用时拿手握着,药自然就化开了。”
  段长歌哭笑不得,“某是去面圣,不是入龙潭虎穴。”
  “皇宫可比龙潭虎穴凶险多了。”越子临道。
  段长歌不置可否,最后还是戴着了,没摘下来。
  但她知道这东西她大抵用不上,于是也没问越子临如何解药。
  段长歌身上原本只有一块玉,现在也只有一块,只不过从麟趾玉变成碧玉。
  段思之看见了之后并未出声,只是笑意深了些。
  “日子订下了吗?”段思之道。
  段长歌一愣,竟是忘合八字了。
  “还未。”
  段思之道:“惊蛰那日就很好。”
  已经看过了?
  段长歌笑道:“那便订在惊蛰。”
  段思之道:“那边家中可去过了?”
  段长歌神色微暗,道:“她并无长辈至亲。”
  聘礼和婚书总不能送到魔教去。
  可就算送到魔教去,也没人能接,越子临说过,她的师傅已经去了。
  “原来如此。”他顿了顿,又道:“既然这样,你更要好好对她。”
  段长歌道:“是。”
  段思之点头,一路也无话。
  入宫之后,段长歌才发现,不止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这一众武官也什么都不知道。
  陛下究竟想做什么?
  段思之不动声色地想。
  他想起在营中时那刺客说的话,说不在意,是假的。
  引路的宫人带他们去的不是宣勤殿,而是未央宫——箫琼寝宫。
  未央宫每一处窗户都被黑布裹着,密不通风。
  殿内燃着千支鲸蜡,亮如白昼。
  箫琼在床上,四周的帐子被放了下来,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
  人影并未开口,只由太监依官职向每一位武官中分发了金纸。
  段长歌扫了一眼,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宫中有煞,需取武将之血压煞。
  且箫琼这般大概也是因为煞的缘故。
  只不过,为何还要取她的血?
  她可并非武将,官职不过大理寺少卿,若要取血,怎么也轮不到她。
  段长歌虽然疑惑,但不至于说出来,还是拿了银针,刺破手指滴入瓷杯中。
  十七杯血,被送到箫琼的帐中。
  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片刻之后,箫琼哑声道:“清唳可在?”声音之虚弱从未有过。
  血被从侧面撤了下去,由于诸人都在丹陛下,所以无人看见那血被做过什么。
  “陛下。”段思之应声。
  “你留下,朕有话和你说。”箫琼道。
  “是。”
  段长歌出去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几乎成了全黑的未央宫。
  未央宫地势较其他宫高,为的是突出王权尊严,在乌云满天的情况下,反而令人觉得窒息。
  山雨欲来。
  段长歌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感觉从何而起。
  内监掀起帘子,箫琼靠着软枕,身上披着流光的锦袍,眼下一圈乌青,显然是几日都没睡好了。
  段思之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箫琼真的病了,担忧道:“陛下觉得如何了?”
  “朕无事。”又是一阵咳嗽,他朝段思之道:“清唳,过来。”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让他坐下。
  “陛下,此于……”
  箫琼微微低下头,声音低哑道:“朕少年时贪玩摔断了腿,你在朕窗前守了两夜,那时候,你可没说什么于礼不合。”
  话已至此,段思之只得低头道:“是。”
  段思之对于萧琼的命令和愿望只有服从和达成,这时候却生出了极为可笑的感觉。
  他觉得很莫名,很诧异,也很好笑。
  他们不是都知道,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吗?
  萧琼十四,他十六。
  当然不同。
  箫琼朝他笑了笑,疲倦地闭上眼睛。
  箫家的人都生得好,箫琼的这张脸就更好,高鼻薄唇,眉目如画。
  因为他长得太好,少年时便不受先帝喜欢,先帝说他男生女相无福,又说他面相寒凉,总之是万般的不受宠爱。
  后来也证明了,他确实凉薄多疑。
  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段思之收回心思。
  箫琼不说话,他便不说。
  段思之并非一点都不疑惑,只不过太多年过去了,他愿意相信这次的事情只是驱邪。
  但愿只是驱邪。
  “清唳,朕那时候很不受父亲喜欢,”在这样的沉静中,箫琼开口道:“你那时却风头正盛,为何会选择朕?”
  那时候段思之和宁王同在婳玥门下,怎么说,也是他们俩感情更深厚一些。
  段思之想过这个问题,宁王也问过这个问题,他有答案,却觉得荒谬,便答“臣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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