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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光(17)

作者:刘水水 时间:2020-02-26 10:59 标签:甜宠 HE 都市

  听到声音的韭儿下意识抱紧了任宽的腰,“嗯。”
  在高速之下,气流有了形状,像是一只柔软的手推搡着任宽往后,紧紧地和韭儿贴在一起,心跳和心跳,在这一刻靠得很近。
  韭儿能感觉得出来,任宽开得比之前那次快,哪怕戴着头盔,他依旧感觉到耳旁的颤动,像是有飞蛾在他耳边扇动双翅。
  发动机的声音不够嗡鸣,人声不够喧闹,他像是失聪了一般,隔着头盔死死地靠在任宽后背上。
  穿过闹市后,江边的车子更少,任宽加大了马力,在极速之下,韭儿脑子放空,身上的T恤被风得呼啦作响。
  心跳愈发强烈,他想叫任宽停下来,可又舍不得这份自由和刺激,也一心想要跟上任宽的速度。
  摩托车仓促地停在大桥上,发动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任宽长长地叹出一口气,等心跳彻底平复后,才摘了头盔。
  腰上的手臂还没放开,任宽回头看了一眼,黑色的头盔下,看不到韭儿的表情,可任宽依旧很猜到,韭儿还在心有余悸。
  任宽觉得自己是个卑劣的人,他没勇气推开韭儿。
  在明知道韭儿会害怕的前提下,还想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吓吓他,可换来的不是韭儿的疏远,而是更加亲密的距离。
  任宽轻轻拍了拍韭儿的手臂,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吓到了?”
  “唔…”韭儿发出哀鸣般的气音,狠狠地收紧了手臂,又缓缓松开,犟嘴道,“没…没有…”
  任宽没有取笑韭儿,将人从摩托车上,直接提到下了车,两人靠在栏杆上。
  已经到了夏末,迎面吹来的江风有些湿冷,任宽从兜里掏出烟盒,双手搁在栏杆上,想要点烟。
  正好韭儿摘了头盔,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哭过一样。
  任宽手上一抖,悬在栏杆外的双手撒开烟盒,烟盒和打火机顺势往下落,眼看着往桥下飘,直到完全消失在视野里。
  烟也没得抽了,任宽心烦地“啧”了一声。
  韭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道:“宽哥,怎么了?”
  “没事。”任宽在裤腿上揩了揩汗,“打火机跟烟掉江里了。”
  “啊?”韭儿不知所措,“那怎么办啊?”
  任宽笑了笑,“反正也没两根了,只是可惜了我的打火机。”
  这算不算自己罪有应得,是他刚刚欺负韭儿的报应,犯罪感一时间袭上心头。
  身上的汗水完全被江风吹散,多站一会儿还一丝丝凉意,任宽神色复杂地打量着韭儿。
  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位少年。
  他一直以为韭儿是活泼好动的,有时候似乎又不是。
  比如说现在,自己不开口,不抛出话题,不提出回去,韭儿安静得宛如一幅画一般,像是姗姗来迟的秋天,带着几分萧瑟。
  不知道寒冷,也不会喊无聊,无声地陪伴,倒是让一直都躁动的任宽,平静不少。
  差不多一支烟的时间,任宽带着人原路返回,这次他开得不快。
  把人完完整整地送回了按摩会所,王蕊也还在麻将馆,本以为这场微妙的约会会悄无声息。
  韭儿也暗暗庆幸自己偷偷摸摸做了坏事,但没王蕊发现,可坏就坏在,他回来不久开始发烧了。
  韭儿这几年身体好了许多,很久没有生过病了,他以为抗一抗就能过去,直到王蕊打完牌回来。
  冰冷纤细的手掌抚到韭儿额头,王蕊冷冰冰地问道:“你刚去哪了?”
  “我没…”韭儿脸红扑扑的,说慌也是张口就来。
  没等韭儿说完,他脸颊上一疼,王蕊掐住了他的脸蛋,吼道:“你没!你怎么发烧了!你给我上楼去躺着!”
  韭儿被吼得晕头转向的,还听到王蕊骂骂咧咧的,“任宽真是个瘟神。”


第18章
  发烧对于韭儿来说是一场大病,王蕊早早地让员工下班,从柜子里拿出铜钱和菜油,一边抱怨,一边往楼上走。
  “你今晚要是好不了,就给我去打针。”王蕊撩起韭儿衣服,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韭儿在白得发光。
  韭儿扑在床上,一想到刮痧的痛苦,紧紧地抱住了枕头,拒绝道:“我不打针。”
  搞不懂韭儿,打针输液,疼也只疼那么一下,他明明连刮痧都能忍,为什么就是不肯打针。
  韭儿虽然不怕疼,但惧怕打针输液,因为针头的冰冷,人的手却是温暖的,他比常人的感触要深。
  用铜钱沾着菜油,从韭儿肩头刮到后腰,留出一条血红的痕迹,刮痧手法轻了起不了作用,重了又怕韭儿喊疼,每刮两次王蕊都得停下来,让他歇会儿。
  “你不打针,不想打针就别生病。”王蕊气急败坏道,“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天是不是跑出去了?”
  韭儿脑袋埋在枕头,不回答王蕊的问题。
  韭儿性格看似软弱,可王蕊拿这个“软柿子”是无从下手,韭儿很多时候都很犟,他不肯开口,无论王蕊怎么问都问不出个结果来。
  王蕊捏着铜钱轻轻捶在韭儿的肩头,“你非得我去问人是不是!”
  韭儿软硬不吃,无论王蕊是温声细语,还是恶言相向,都威胁不到一个关上耳朵的人,
  “行!你不…”正当王蕊要放弃的时候,韭儿突然打断道,“蕊姨…”
  很久没有听到韭儿这么称呼过自己,王蕊一时间有些恍惚,自打她接手韭儿,骂得多说得多后,韭儿都以沉默来面对她,哪怕是私下都不会喊她一声。
  一直埋着头的人露出双眼,鼻口依旧挡在枕头,发出闷闷的声音,“我想买打火机。”
  “哐当”一声,王蕊将手里的碗和铜钱搁到了桌子,旋即又拿出打火机点烟。
  打火机被按得啪嗒作响,烟丝被火烧得发出滋滋的声音。
  韭儿看不到玄白的烟圈,只闻到浓烈的烟味在小屋子里飘散,耳边突然飞过来个东西,轻轻砸在枕头上。
  “拿去。”王蕊将打火机扔到了韭儿身边,韭儿没去摸。
  不是这样的,他听过任宽打火机的声音,点火时会有摩擦推动的声音,和王蕊这个不一样。
  “不是这个。”韭儿一点都不怕王蕊,很多时候,他知道,只要他沉默和固执,王蕊就会妥协。
  王蕊险些气笑,“你又不抽烟,你要什么打火机。”
  紧接着王蕊一把夺过枕头的上的打火机,愤愤道:“你见过几个打火机啊,你就知道不是这个。”
  打火机在王蕊手里被反复按响,像是在嘲笑韭儿看不见一样。
  韭儿也形容不出来,反正任宽点烟的时候,不是这种声音,他想要个一模一样的。
  几乎不用去多猜,不管韭儿想要怎么样的打火机,目的只有一个,都是为了任宽。
  自从任宽到了这条街上,韭儿如同死水一样的湖面,在不停地泛起涟漪。
  王蕊没办法去挡,她拦不住石头入水,更拦不住接二连三的波澜。
  韭儿的躁动和反常,都是因为任宽。
  王蕊比谁都清楚,任宽是韭儿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任宽带韭儿见过了花花世界,韭儿拒绝不了任宽,也拒绝不了诱惑。
  她也很矛盾,她知道韭儿需要和人接触,可她不相信任何人。
  盲人很可怜,远比这条街的失足女人还要可怜,因为任何双目健全的生物,在盲人心中都是神圣的。
  一想到这些,王蕊心里全是苦涩,她靠在窗户前抖烟灰,“买给任宽的啊?”
  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韭儿的想法,又不想轻易答应他。
  王蕊叼着烟说着:“你别看任老板就开了家小饭馆,他这人骚包的很,他那辆摩托车,那个头盔,平时衣服裤子,都还挺讲究。”
  只是韭儿看不到,也不懂而已,王蕊也见过几次任宽的打火机,砂轮点火,价格还不便宜。
  她想打消韭儿的念头,叫韭儿知难而退,“他的打火机可贵了,要你好几个月工资呢。”
  对于常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对于韭儿来说就是天文数字。
  “还买吗?”王蕊丢了烟头,手指轻敲在胳膊上,等着韭儿的回答。
  “要买…”韭儿只知道很贵,贵的就是好的,好的就是值得任宽的。
  韭儿的回答,在王蕊意料之中,可还是让她气得脑子疼,她站在窗口想要透透气,正好看到任宽从石梯上下来。
  估摸着该是到时间关店了,两人眼神交汇,王蕊知道任宽是在找韭儿的身影,看到自己后,任宽没在窗户下逗留,一心想要快点离开。
  谁做的孽,谁来还,王蕊吊着嗓子喊住任宽,“任老板,赶着回家呢?”
  今儿瞒着王蕊带韭儿出去,任宽问心有愧,干笑了一声,“王老板也没走啊…”
  “我往哪走啊,我走得了吗?”这一听就是话里有话,王蕊也不跟任宽绕圈子,讽刺道,“都是任老板干得好事,韭儿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烧了。”
  任宽脸上一热,一是被王蕊抓个现行,二是韭儿生病了。
  任宽正想问问韭儿的情况,王蕊这女人反正是得理不饶人,先一步开口,“任老板还有心情回家?”
  刚刚王蕊喊住任宽,都让韭儿惊出一身冷汗,又听王蕊说这话,韭儿下意识想要起身拦住王蕊。
  王蕊往后退了一步将人按回床上,“给我老实躺着,你个白眼狼,你心疼他,不心疼我?他带你出去野一趟,回来两手一撒,烂摊子都扔给我?”
  自己确实不想给任宽添麻烦,也不想任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病恹恹的,一身菜油味儿。
  韭儿难过地想哭,几番哽咽道:“蕊姨…”他很少跟王蕊示弱,任宽让他开了无数次先例。
  王蕊戳着韭儿的额头,“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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