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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狩魂师(16)

作者:一支富贵竹 时间:2018-01-01 16:57 标签:强强 悬疑推理 灵异神怪

  “晚一点我会用道法帮你们设一个防御圈,记得,任何情况,都不要出这个圈子。”李景行嘱咐道:“现在我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你们千万不能给我添乱。”
  徐栩盯着道士笑了一下:“烧了这堆棺材,灭了这些阴魂的老窝怎样?”
  “不急,别乱来,我要找到它才下手。”李景行说道。
  “李/大/师,你还是早点帮我们划上保护圈吧。”紧张得快要崩溃的黄芊芊向李景行靠拢了些,用央求的声音问道:“过了今晚,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返程了?”
  “你们想什么时候走都可以,脚不是都长在自己的身上吗?”徐栩半点不带犹豫地反问道。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把握能安全返回。”黄芊芊可怜巴巴地看着徐栩。
  “你们可千万别指望我,我也没有把握。”徐栩迅速转移目光,眯起眼睛微微仰头望着天际:“天色好像有点不对啊。”
  刚才大家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棺材上面,也没留意周边,此刻黄昏已至,但山顶并无晚霞挂空,而是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淡粉色。
  “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阿西摸了摸胸口,发现心脏咚咚直跳。
  “太诡异的颜色了,就像灵界的入口。”托米打了一个寒颤,他感觉周围的气温明显降了下来。
  “快把取暖器点上,这山里到了晚上就冷得很……”沈成海招呼着,才发现取暖器一直背在死去的小飞身上,留在了那间恐怖的屋子里。
  “怎么办?半夜的温度肯定要降到零度以下,不被吓死都要被冻死。”黄芊芊用手摩挲着她自己的手臂,瞥了一眼徐栩,知道这个人肯定不乐意帮他们,又看了看李景行,思索了片刻开口:“李大\师,你道法高强,帮我们先设一个安全的区域,再麻烦你取一下取暖器吧,不然,我们都会扛不住的。”
  “好。”李景行点头。
  他将所有的人集中在祠堂的正中,用毛笔在水碗中沾了水,沿着众人的外围,顺三圈反三圈画了隔山防御道法,又画上了祖传道法中的交叉箭与四层法墙,念完口诀,用了几分钟,才将防御完成。
  “天亮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李景行再次提醒后,正准备离开去取取暖器,就听到徐栩低哼了一句。
  “我去吧。”
  李景行摇头不同意:“这里妖气太重,晚上的变数大,你就在这里保护他们。”
  “很明显,他们更希望你能留下来。”徐栩笑着看了他一眼,事不关己地说道:“再说,真有邪气也是冲他们这些弱鸡来的,我一个人反倒更安全。”
  “别大意。”李景行颌首:“那快去快回。”
  徐栩应了一声,疾步走出了祠堂。
  天空的色彩越来越红,周边的一切仿佛都嵌入一张偏色照片里,所有的物体都和红色混在一起,看不出来原有的颜色。
  四周的房子有了响动,脚下的水声更加明显。
  这个神秘荒芜的村庄似乎开始一点一点地复活了。
  徐栩隐隐预感不妙,健步如飞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之前那所破房子,却发现屋前的一颗巨大槐树上,挂着一个东西。
  他看不清楚。只见风吹过盘根错节的树干,将枝叶刮得张牙舞爪起来,叶子传出沙沙的响声。
  那个吊着的物体就在那里飘啊飘的,似乎还带着一定的重量。
  这五阴首位的槐树乃木中之鬼,阴气极重而容易招鬼附身,民间有传说:宅前有槐,百鬼夜行。在风水学里,槐树根本禁止种在房屋的附近。
  徐栩呸了一声。这鬼树上东西,自然不干净,他一晃眼,飘动的东西顿时就不见了。
  学道之人对灵异现象的反应比一般人镇定得多,徐栩放慢脚步,口中唸着自卫的道法口诀,缓缓地向小屋走去。
  刚走到大门口,他的余光就瞥到屋外的洗衣槽边,仿佛站着一个人。
  但他心里清楚那是什么。
  大步向前跨,哪怕即使不用刻意的瞥眼,也能感觉到洗衣槽旁的影子又靠近了几分。
  徐栩嘴里唸着口诀,转过头去,直视着它。
  印入眼帘的并非是青面獠牙,相反,这只鬼没有脸,准确来说,它脸上没有五官。
  一般的鬼都是看不清楚面孔的,如果能看清楚它们的脸就非常危险,走了衰运或者离死不远的人往往就能看得真切。
  这只鬼本就非常高大,它靠近时会轻轻地跳跃,不似湘西赶尸般跳得规律,只是偶尔诡异地向上冲一下。
  它双手握在胸前,手心里拽着一根打了圈的麻绳,圈的大小刚好能套住一个人的脑袋。
  猛然间,它就用绳子冲着徐栩的头颅套了过来。
  徐栩轻笑一声,绳子在触碰到他身体的一瞬间,化为了一股气,无色无形地消散开。
  他昂首踏进屋内。
  身后的气体又重新幽幽地聚在一起,恢复成了这只鬼的青白模样,继续在屋外的洗衣槽边徘徊。

  ☆、诈尸

  “人死了,会化做一股气。”李景行解释道。“只要你们不害怕,心智坚定,阳气足,就不会被这股气迷惑,自然可保平安。”
  “可是李\大\师,如果一会儿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害怕啊?”黄芊芊咬着嘴唇盯着道士,恨不得一头躲在对方的怀里。
  “可以学我。”李景行在打坐,轻轻地闭着眼睛。
  “李\大\师,你现在可在圈子之外,又这样闭眼睛,就一点儿不怕危险?”托米是不敢闭眼睛的,黑暗中的脑补能力可以把他给逼疯。
  “怕鬼还当什么道士?!”李景行冷冷地说道:“百无禁忌。”
  “大家精神高度紧张,疑神疑鬼,反而不利于身心健康。”沈成海反驳:“我们只是被自己的想象力给吓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在圈子外面去?”托米嘴快,说完才发现氛围有点尴尬。
  沈成海吃瘪,但他还是一动不动,面色尴尬地看着托米。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事情,要信就信,不信也无妨。”李景行依然闭着眼睛,有一种任你风吹浪打依然气定神闲地淡定。
  “宁可信其有。”托米坚持。
  向导阿西也赶快点头:“小时候,我火眼低,总能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比如每到晚上,总能看到一个影子坐在我床头。”
  “对,我也有这样的经历,有一次,我都快要睡着了,听到有人在唱歌,唱的歌曲很哀婉,但是我想这么晚了谁这么闹啊,正准备睁眼,就给迷糊住了,全身不能动,但是意识却是清醒的。”托米接话:“我当时很惊慌,挣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听说,这叫鬼压床。”
  “这个节骨眼上,请你们就不要再说吓唬人的鬼故事了,行吗?”沈成海摇了摇头。
  “我们说的不是鬼故事,而是亲身经历。”托米反驳。
  “不过有添油加醋的成分。” 李景行睁开眼睛。
  “我觉得李/大/师说话真是特别有说服力,一看就是浩然正气于一身,百邪不惧,万魔不近之人。”黄芊芊立马狗腿起来。
  李景行目光清明地盯着祠堂外:“不用奉承我。”
  “我是很有诚意的,李/大/师,我特别崇拜你这种……”
  李景行指了指外面,打断掉黄芊芊,说道:“来了。”
  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徐栩走进屋内,环顾了一圈,地上空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小飞的尸体。
  “居然敢玩诈尸?!”徐栩呵了一声,暗想他还是大意了。
  如果真是法术一般的降头师,也不敢冒然进夹缝沟。估计这个小飞隐藏了实力。
  徐栩转头看向屋外,天色从诡异的粉红蜕变成了血红色。支离破碎的窗户上,如同蒙了一层暗红色的蜡纸。视线所到之处,如同透过红外监控般,红得模糊不清。
  他警觉地看着周围,四周很安静,只有风吹树响的声音。
  猛然间,他感到背后起了一阵轻微的疾风。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徐栩迅速趴下,顿感有湿漉漉的东西擦着他的头顶飞了过去。
  他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一颗挂着肠子的头颅。
  头颅迅速飞出了屋外,没过一小会儿,小飞就走了进来,双手握住脑袋,咔嚓一下,将歪着的头颅给抚正了。
  “在这种阴邪的地方练功,对于你们黑衣降头师的功力大有帮助。”徐栩站直了身体,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我果真还是小看了你。”
  小飞的头颅连缝处还不断地在渗血,他面露诡异的笑容,用手抹了抹脖子:“刚才害我的法术,绝对不是阳修,你也不简单。”
  “你可别再冤枉我,万一被道士听到,我就要和你一样,被交代在这里了。”徐栩瞪起眼睛,没好气地回道。
  小飞直勾勾地看着对方,视线黯淡。
  徐栩干笑一声:“为什么要害那个女人?”
  “我做事从来不问原因。”小飞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
  “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但这句话从你的狗嘴里吐出来,就变味了。”徐栩狭长的眼睛在对方脸上扫了一圈:“我不想和你动手,我只是来拿取暖器的。”
  “本来我只想要黄芊芊一条命而已,可是你和李景行一路阻挠,那就怪不得我了。”小飞的眼神阴狠,转眼间,从他的袖口里已经钻出几十条黄鳝般大小的虫子,全身湿漉漉的,黑色的躯体还在蠕动。
  徐栩后退了一步。心想这个人太阴了,话不投机就上邪物。
  难不成想让这些虫子爬进他的屁\眼,把他这个大名鼎鼎的风水大师做成痋人?再上个微博直播什么的。
  那不丢死人?!徐栩想到这里,嘴角抽了抽。
  几只虫子迅速膨胀,全身快速蠕动着爬了过来。
  徐栩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这些虫子居然是至阴的黑蚯蚓。
  黑衣降头师除了会用药做降头外,对阴邪的法术也相当有研究。而这种利用黑蚯蚓的法术,就是他们最为阴毒的招数之一。
  蚯蚓终年在地下爬行,地属阴。而黑蚯蚓是蚯蚓中阴邪的种类。
  它们存在于最阴暗潮湿的泥土里,吸收地下的阴气。之后被降头师取出,放在尸液里喂养三日,每日早晚各唸七遍咒语,三日后便养在带血的新鲜胎盘中,让其吸食血气。
  成蛊后的黑蚯蚓受降头师的指挥,爬行极快,一般人很难躲开,就算能暂时性地逃避,黑蚯蚓也能嗅到目标人的气息,日夜不停地靠近目标。
  它们会本能地爬向这个人,甚至在夜晚从门缝溜进去,钻进人体内部并大量产卵。
  几日后,中蛊人的血肉内脏全成了蚴虫的养分,当虫卵吸呋尽人体中所有的汁液和骨髓后,就会形成一个真空的环境,人皮则会迅速干枯,硬如树皮石壳。
  只要切破人皮,里面就能立刻爬出无数蛆一样的活的“痋引”幼虫。
  “真狠啊!”徐栩不敢有一点儿疏忽,拿出香烛点燃后,丢在他的四周,黑蚯蚓属于阴邪之虫,极怕寺庙里供过的香蜡所发出的庄严味道,纷纷扭头爬开,四处寻找突破口。
  徐栩知道,不把这几十条蛊虫全部杀光,他早晚还要变成痋人。这就好比,自己被一颗颗追踪导弹给瞄上了,任他跑到哪里,这些死虫子也不会放过他。
  徐栩反手一番,从包里拿出一枚桃木八卦凸镜,照在其中的一堆虫子上面。
  这些黑蚯蚓就像被定住了魂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自古以来,桃木称为五木之精,桃木之精生在鬼门,制御百鬼,能压服邪气。而八卦镜有凸凹两种,均被称为文王八卦镜,凹镜做收拢消化之意,凸镜则有阻拦挡煞的效果,是辟邪圣物。
  小飞一看,急忙口唸咒语,更多的黑蚯蚓从他的身上钻出来。
  “你是打算和我决一死战了对吧?!”徐栩眼角一挑:“互相伤害这种事你拼不过我的。”
  他就地坐下,将桃木镜放于跟前,双手一空,立马结手印,低声诵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唸完后,他将桃木八卦镜高举,映射四周,桃木八卦镜所到之处,形成了一道道光束,而镜光是黑蚯蚓最大的克星。
  虫子开始惊慌逃窜,徐栩哪里肯放过这些魑魅魍魉,继续诵念口诀,将桃木八卦镜举在头顶,朝向屋梁,顿时,光线在屋里形成了一个包围。
  短短几秒,黑蚯蚓全部翻了肚皮。
  而小飞本就练的是阴邪巫术,遇上能压制他的镇邪法器,自然也不好过。
  他感到自己的皮肤都快被烧焦了,五脏六腑都如同枯竭般痛苦。
  小飞不肯放弃,大吼一声,张开大嘴,脖子突然间抽离开了身体,连着肠子,朝着徐栩飞扑了过来,似要把对方生吞活剥。
  肠子有好几米,即使头颅已经飞得足够高,肠子依然没有从身体里出来完,血淋淋的,看得徐栩反胃恶心。
  但徐栩要的也正是这个契机。
  他手持桃木镜一照,小飞的头颅变得惨白,黑得发污的血从眼睛、鼻子、耳朵等处飙了出来。
  徐栩反手从靴子里抽出小刀就迎了上去,一手握镜克制住对方,持刀之手横着一挥,一截肠子就被砍断在地上。
  他没打算停手……
  现场如屠户杀猪,到处都是血。
  小飞嚎叫着想逃,却被徐栩拉住了一截湿滑的肠子。
  用力一扯,整颗脑袋就落在地上。
  徐栩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留不得你。”
  说完,将尖刀对准对方的太阳穴,狠狠地插了下去。
  ……
  圈子里的人早就吓得要死,叫嚷着挤成了一团。
  李景行还是闭眼坐着,周边的一切好像与他无关。
  祠堂的顶部,架着一根宽大的屋梁,垂下几根绳子,绳子上套的,是穿着红衣的尸体。
  尸体身着红衣,披头散发遮住了脸,但隐约看到惨白的一截舌头,它们在空中随着风轻轻的摇动与打转。
  死尸脚上的黑色老布鞋,就挂在他们头顶数尺高处。这些人稍微向上扫一眼,就能看到黑白相间的鞋底。
  鞋是湿的,还在淌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
  “天啊,我的上帝,这些都是什么东西?!救命啊!”黄芊芊用手抱住头,不停地颤抖,他想不到这里怎么这么多吊死鬼。
  而托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猛然间瞅到祠堂外还有身影在移动,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拍了拍其他人的胳膊。
  众人还没来得及张望,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凶上死魂

  祠堂外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影子,步履蹒跚,一步一步地迈进祠堂。
  寿衣上沾满了鲜血,集中在小腹这一块。
  “我的妈啊,我们腹背受敌啊,上面挂着几具,现在这一只又进来了!”托米捂住了嘴巴。
  “李/大/师,怎么办?”黄芊芊想去扯道士的衣角,但考虑到对方可在道法圈外,要她伸一只手出去,这可是风险很大的事。
  谁知道那个女鬼会不会突然就飞扑过来,把她给逮出去。黄芊芊只能瞪眼干着急。
  李景行闭眼养神,如同睡着了般,对一切并不予理会。
  女鬼继续向前,走过之处的地面,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眼看距离只有几米远,所有的人都尖叫着不断退后,但再往后就退出了圈子,连一向不相信怪力乱神的沈成海也惊慌得打颤。
  它伸出惨白的右手,没有指甲,手指端头尽是森森白骨,几乎就要触到李景行。
  在它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两个高大的黑影。
  黑影高度超过了两米,头顶像戴了一顶古代细长的官帽,高高耸起。一个黑影双手勾着一张网,而另一个影子举着一根木棒。
  如同来自冥界的黑白无常。
  举网的影子挥手,将女鬼的头收进了网中。被困在网中的女鬼拼命地挣扎起来,而影子不为所动,把它使劲往外拖。
  两边一拉扯,从女人怀里落下一个东西。
  坐在圈里的人惊呆了,那是一个满身是血的婴儿。
  婴儿一落地,便啼哭起来,但它并不似普通婴儿的哭声,更像是野猫叫春声,哇儿哇儿的,非常刺耳。
  影子继续往后拉网,而另一个持木棒的黑影走到婴儿后面,扬起了手里的棒子,敲了下去。
  坐在圈子里的人闭上了眼睛,生怕看到血/腥的一幕。
  “不要!”黄芊芊吓得惊叫起来,一激动手就越过了道法保护的圈。
  紧接着,她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扯着她的手臂。
  “救救我!救救我!李\大\师!救我……”
  李景行缓缓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
  两个高大的黑影再也顾不得婴儿,朝着黄芊芊靠拢。
  同时靠近的她的,还有女鬼与在地上爬行的鬼婴。
  很快,吵闹着的黄芊芊被逮了出去。一迈出圈外,她就不再说话与求救,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眼神呆滞。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是中邪了吧?但是没有人愿意以身试险去拉她一把。
  李景行立马用左手托起墨斗,右手在墨斗上画上了黑山收影法,坐、烧、炸山法等字讳,顺着黄芊芊的方向,将墨斗扔了出去。
  墨斗落在黄芊芊的脚前,那几只鬼也不动了,呈包围状立在原地。
  李景行站了起来,走到黄芊芊的面前,用左手的手掌横着拍了一下她的额头。
  黄芊芊顿时觉得一股热力回到全身,之前的那种无力感消失殆尽。
  她回过神来,看向李景行,两行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过了一小会儿,“呜”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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