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公开就离婚[娱乐圈](70)
柯西宁笑道:“怎么啦?”
严叙什么都没说。他勾下腰,下巴轻轻地搁在柯西宁的肩头。柯西宁一脸懵逼地挣扎了两下,严叙皱了下眉头,索性用手掌拖住他的后背,安抚性地拍了拍道:“乖。”
柯西宁:“……”
紧接着。
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舌尖像一条光溜溜的蛇,不打招呼就钻入他隐秘的耳蜗,直趋而入,猝不及防。它控制着他,霸占着本属于他的领地。先是打圈儿,而后转移阵地,咬住柯西宁白嫩的耳垂,轻轻地啃着、搓揉着,似乎味道极好、爱不释手。
因为角度问题,柯西宁是看不到严叙脸的,他觉得自己宛如身处汪洋大海的一叶浮萍,滂沱大雨将他打湿,随波飘荡,居无定所,得过且过地沉溺于海水宽广的胸怀。他在这份温柔的包容中逐渐迷失自我。
柯西宁闭上眼,空气变得焦灼,他尝到了咸湿的海水滋味。
他实在没有依靠,只能胡乱地摸索着严叙的身体,以此来获得缥缈的安全感。耳膜似乎被黏糊糊的水渍堵住,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经历,站在悬崖口的柯西宁害怕至极,几乎觉得自己要聋了。
脸被□□着、脖颈被咬舐着,它们是酥麻的。身上这人连锁骨都没有放过。
严叙疯狂到要把他拆了吞进去。
不知何时,“啪嗒”一声,房灯被身边这人刻意地关上了,视野所及之处刹那间拉下来一片漆黑的幕布。黑暗使他放下戒心,教唆他剥掉白日道貌岸然的外衣。柯西宁湿软得不像话,先是伏在男人身上,像发春的野猫似的轻轻地哼着声,后来在严叙变本加厉地蹂|躏和抚弄下,他彻底撕开这层遮羞布,不管不顾地喊叫起来。
“咯吱。”
并不是太大的床受到突如其来的压迫。
柯西宁冷静一些,瞬间睁开眼来。他浑身黏腻,贴身的衣物被汗水打湿,零距离的贴合着肌肉。严叙仿若未见,欺身而上,掌控欲极强地捉住柯西宁的双手,用手指强横地掰开来。
严叙顿了下,温柔地俯下身,与柯西宁十指相扣。
柯西宁竟然在这种时候走神,还有心思想着,原来严叙的手汗并不比他的少。
严叙亲吻着他粘连的睫毛,亲吻着他明亮的眼睛,亲吻着他柔软的嘴唇。
他视如珍宝。
此时,不知谁大半夜扫兴地拨来电话。铃声伴随着振动,一刻不停,不达目的是不罢休。
严叙忍了忍,本想接下来,发现联系人一栏写着徐桥,便挂断电话扔到一边。
柯西宁抿了下唇,发丝粘在脸颊,声音也被磨得软软的:“谁啊。”
严叙怎么还能忍,说道:“不认识的。”说着,他便想继续干那档子事。
徐桥却不识相,一而再,再而三地拨过来。
柯西宁早就败了兴致,他说:“究竟是谁啊?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严叙:“……”
他索性坐到了床头,接起了电话。柯西宁光溜溜地藏在棉被里,转过身环抱住严叙的腰肢,左脸像牛皮糖似的粘过去,闭上眼依恋地蹭了蹭。
严叙:“……”
他深吸气,镇定下来,心道如果徐桥是因为什么奇怪的事找他,他就觉得和这人绝交吧。
第120章 收养
严叙皱了下眉, 很自然地绕过身下人毛茸茸的黑发,抬手开了个灯。这小宾馆采用的不是节能灯,灯光并不弱, 温馨的暖黄色光线很有普照大地的趋势。
柯西宁的眼睛暂时习惯了黑夜, 这突然亮起来的灯光让他有些茫然和无措。
严叙袒露着精壮的上半身,见状, 安抚地摸了下柯西宁的头发,又用手掌帮他遮掩着天花板直射而来的光线。柯西宁缓了缓, 默默地把他的手拉下来重新藏进被窝里。
他接起电话:“徐桥?”
严叙不需要和徐桥决裂。一向不正经的油腻本人徐桥, 尽管插科打诨的形象深入人心, 还不至于没分寸到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深更半夜打扰友人的地步,更何况这电话一打就打了个四五个,实在是真到了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 徐桥走投无路,才找上了严叙。
这个事和严叙实际没多大关系,可知情人不多,严叙是其中之一, 徐桥束手无策,病急乱投医,所以怏怏地才找上了他。徐桥本就六神无主, 心里又一急,原本三两句能够概括清楚的事偏偏被拆分成十来句,最后也没怎么说得清楚。
严叙被这人的几个夺命连环call从温柔乡里强横地拖出来,头疼欲裂, 听对方差劲的语言表达能力,貌似还得帮忙收拾起烂摊子来。他无奈地揉了揉突突作响的太阳穴。
徐桥心急如焚地说着什么。
严叙压根没听明白,前前后后就记得出现最多频率的“皮皮”,他直觉徐桥深夜来求助于他的原因和文曲意最近收养的小孩有关,他及时打断对方,沉静道:“你先冷静一下。”
徐桥的语气也不太好,愠怒道:“我冷静不下来,有本事你家孩子丢一个啊。”
我家没孩子。
严叙又有种掐断电话的冲动。柯西宁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的情绪,这人轻易不生气,一气起来谁都浇不灭这火。他顿了顿,再次黏糊糊地凑上去,重重地在他脸颊处嘬了一口。
“叭”,柯西宁牌口水印就这么挂在明面上。
严叙看了身下人一眼,怔愣地触碰了一下湿漉漉的脸颊,怒气顿时消散无踪。他整个人像被镀了一层淡淡的柔光,气场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温和了许多。
“你情绪起伏太大了。”严叙叹气道,“我和你对象说。”
千里之外的徐桥也感受到了友人微妙的气压变化。已经到达极点的弹簧缓缓收力,沸点过去热水不再持续地冒泡,徐桥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他老老实实地说道:“曲意比我还急,为着皮皮的事和我吵一架后,趁我去洗手间,大半夜一个人出门满大街地去找皮皮了。”
严叙失笑道:“哦……敢情是这样。你和文曲意吵架了,心里堵得慌,所以找我撒气?”
“不是,我是真担心那小孩。”徐桥话到半路,停顿片刻,冷笑着反将一军,“难道你不也是?柯西宁在你身边吧,我打扰到你们,所以你才那么不耐烦?”刚才那亲脸的动静那么响亮,几乎近在耳边,徐桥又不是聋子,怎么能听不见。随便一推算,就能猜到他应该是打断了严叙的好事。
徐桥很早就知道柯西宁和严叙和好的事了。
严叙和柯西宁和好之初,恰好是徐桥与文曲意吵架之际,此人似乎完全忘却当初兄弟喝酒排解心中不畅的时光,也忘了曾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树喊“西宁,不要离开我”的可笑场景,置他们患难与共的兄弟情谊不顾,那段时光春风得意不说,竟敢以过来人的身份对他进行语重心长的谆谆教导,告诫他“伴侣之间还是不要吵架,他和西宁就不吵架,他们有矛盾只会选择和平地沟通。”
徐桥冷笑不已,气到他好久没和严叙联系,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因为皮皮的事找上严叙。
“的确是你打扰到我和西宁了。”严叙淡淡道,“你知道就好。”
徐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他闭了闭眼睛,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仇来日再报:“行,是我错了。警方说皮皮是离家出走,不是走丢,有可能会自己回来,所以暂且不备案。我记得你有这方面的人脉……”
气氛沉静了一些。严叙摆明了会帮徐桥找孩子,他语气镇静地出了几个可靠的法子,也让徐桥焦灼的心稳定下来。没过多久,徐桥便说:“那就这样吧,我挂电话了。我出去找曲意和孩子,顺便低头跟他认个错。”
严叙道:“行。”
临近结束通话之际,徐桥忽然说:“谢谢你。”
严叙却不领情:“你应该和我道歉。今天是我和西宁的纪念日。”
徐桥一怔,又哇哇地说着什么。严叙果断挂断电话。
柯西宁幽幽道:“今天什么纪念日?我怎么不记得?”
严叙想了想,道:“小琉璃首映?”
柯西宁并不买账,他无言以对地吐槽道:“这算什么纪念日?”
严叙又说:“和好日。”
柯西宁没明白。
严叙道:“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但……西宁,前两天你好像在和我生闷气。”
的确在生气,严叙的用词还挺准确——生闷气,独属于柯西宁所有的方式,电话照常接,视频照常聊,短信、微信照常发,也没刻意冷战。可严叙就能感受到柯西宁又把他推远了一些。
柯西宁死不承认,反驳道:“没有。”
严叙据理力争:“有的。”
“没有。”
“有的。”
“没有。”
“……”
如此重复了五六遍后,柯西宁先破功忍不住。他哈哈大笑道:“严叙你……好幼稚啊。”
究竟是谁更幼稚?严叙失笑着摇了摇头,他不过是觉得柯西宁这副嘴硬的模样挺少见的,配合他一起玩玩而已。事到如今,柯西宁也没什么隐藏心事的想法了,他想了想,有点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
“我在书房的抽屉找到了一份文件。”
严叙若有所思。
“资料,详细地介绍了一个孤儿。”柯西宁吸了口气,继续道:“他叫皮皮。你如果想要收养孤儿的话,我很开心也会同意。但这也算大事吧,我比较希望你和我谈一谈。”
严叙忍不住勾了下唇角,似乎在憋笑。
“我是好好在和你商量。”柯西宁微怒,“你笑什么?以前也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擅自做决定。实际上我早可以把这件事摊出来和你说的,可我更想由你亲口告诉我,这几天一直在等你提,可你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严叙道:“这让你对我失望?”
“也不算失望吧。”柯西宁别过脸去,掩饰心虚地咳嗽了两声,心道之前确实有些失望。但也不知严叙给他撒了什么迷魂粉,自从他和此人和好后,秉持着能快活几天就快活多久的想法过,心态平和了许多。这两天再怎么端架子,一想到要见面,他就跟失忆了似的,越活越回去,先是暗示于倩雯可以把电影票的座位透露给严叙,又忍不住打扮成严叙最喜欢的青春活泼模样,真等到接触,他轻轻一撩就上钩,若是徐桥那几通电话没来,他还不知在床上放荡成什么模样。
严叙原还有意逗他,可见柯西宁一副纠结的模样,又不忍心了。
他倾身抱住青年,轻声道:“西宁,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嗯?”
……什么误解。
严叙是暖源,也像是光源。柯西宁忍不住磨蹭了两下他温暖的胸膛。
“这两人世界都还没过够,我怎么会无端去哪里弄来一个小孩。”严叙解释道,“那可怜的孩子是徐桥对象瞒着他收养的。”
第121章 曝光
文曲意此人, 看似冷若冰霜,傲世无双,仿佛是一个从小说里走出来的冷美人。他骨子里又是极柔软、炽热的人物。徐桥曾笑盈盈地对柯西宁介绍爱妻, 措辞却是说文曲意很是喜爱柯西宁早年饰演的霹雳侠。当初柯西宁的脑海还闪过一丝疑惑, 心道文曲意是个成年人,还是个知名的艺术家, 怎么会爱看这种小孩子喜欢的动画片。
可事实就是这样。每一个体都是矛盾的,譬如严叙全身打满“条条框框”的印记, 却能为柯西宁破格冲出枷锁, 在不同地点做一些令人咋舌的羞人事。又譬如徐桥, 多么自恋且自大的人物,和文曲意的相处却始终处于弱势,百炼钢化作绕指柔。亦或是譬如文曲意, 外人瞧着高岭之花一枚,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与徐桥的相处完全蜕变为幼稚的孩子心性。
徐桥因为公事繁忙,将近一周没有和爱人团圆。一日冰雪消融, 乍暖还寒,看起来是个好日子。徐桥如同往常一般回家,他一手撑着两人高的北欧风梨花木鞋柜, 嘴里呼出一团暖气,喊道:“乖宝,老公回来啦。”
没人回应他。
这很正常。徐桥每次肉麻兮兮地喊文曲意昵称,或者自称老公之类的, 文曲意都懒得理他。听到装作没听到,一个人懒洋洋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捧着老年人最爱的养生花茶杯,一口口小心翼翼地喝着——因为他很怕烫。
文曲意没坐着,他身穿围裙面无表情地拿着锅铲,浑身充斥着苦大仇深、生人勿近的排他气场。本专属于他位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的异国小男孩。这小孩外表漂亮得有点过分,肤如凝脂到吹弹可破的地步,卷曲的睫毛乖巧地耷拉下来,即便被不知谁剪了个坑坑洼洼的锅盖头,也难掩惊人的容貌。
小男孩定定望着手中的牛奶,小短腿来回地晃悠着。从来不下厨房的文曲意貌似为了这小孩,试图在这乌烟瘴气的厨房里闯关。徐桥心惊不已,上前走了几步,凝视着文曲意的背影,内心无比复杂。在徐桥的认知里,艺术家是坚决不能碰油烟的,特别是他家乖宝那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顶多碰碰颜料和画纸……以及他的身体。其他都不可以碰,毕竟他那完美的身材也是艺术品嘛。
他的乖宝,徐桥捧在手心里怕冷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竟然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小孩亲自下厨!
徐桥气势汹汹,道:“他是谁?”其怒意和心酸程度堪比被戴绿帽子。
文曲意忘开油烟机,呛得灰头土脸的。他神色依然淡淡,说道:“我儿子。”
徐桥泪流直下,心道果然被戴绿帽子了吧。
文曲意顿了下,脸颊微红、面若桃花,他说道:“也是你……儿子吧。来,皮皮,叫大爸爸。”
三道惊雷直往徐桥的天灵盖劈。无数声“轰隆隆”无间歇地萦绕在天花板。
文曲意家世显赫,天性柔软,孩童时期就被保护得很好,如果用花来比喻,他就是一朵温室里的玫瑰,从未经历过风雨飘零。徐桥担心他心软收下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这孩子养大,亲生父母找上来要孩子,容易演变成一个不小的麻烦,怎么着也得把这小孩的出生经历好好调查一番才安心。
**
先办正经事要紧。严叙起身,穿着棉拖走到落地窗前,拨了个号码。寒暄几句后,进入正题。不一会儿,关于皮皮的资料就从他的手中流了出去。
“徐桥公司最近出了点麻烦,他周旋于其中抽不出身来。”严叙办完事坐到床边,笑了笑,自我调侃道,“他想着我就是一个闲散人员,老婆也不在身边,索性就把这麻烦事扔给了我。你在书房看到的三岁男孩资料……就是他家那小孩的。”
原来如此,一场乌龙。
柯西宁遗憾道:“我有点伤心……我还挺喜欢皮皮的,结果是别人家的。”
严叙不以为意道:“这小孩离家出走了。找到了先给你玩一阵,再还给徐桥。”
柯西宁气得抖了抖嘴唇:“……”
他怒道:“小孩是用来玩的吗?”
“开玩笑的。”严叙双手举起,连连失笑投降。他问道,“不过你和那小孩也没怎么接触过,怎么就喜欢了?嗯?”
“颜值啊。”柯西宁很诚实地说道,他真没看过生得比皮皮更好看的小孩了。
严叙哦了一声,缓缓摇了摇头,怕打碎柯西宁玻璃心似的迟疑道,“西宁,你知道西方人的保鲜期很短吗?你不用羡慕徐桥,等那小孩长到十七八岁,就不长这样了。”
这是个定律。欧美人五官立体、皮肤冷白,年少时个个出落得宛如小天使,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长残。对他们来说,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三年后的自己都与可能不认识三年前的自己。相反,亚洲人就稍微抗老一些。
“他不是欧洲人。”柯西宁不满道,“欧亚混血。不会残的。”
柯西宁说得也是真话。欧亚混血,一般性来说,基因对抗下,大部分混血儿成熟后的脸孔亚洲脸的比例偏多。何况皮皮那副脸孔,简直是取其精华弃其糟粕,把两大血统的长处揉捏在一起,创造了这样一张得天独厚的面孔。
严叙道:“你是在为别人家的小孩……和我计较吗?”
“没有。”柯西宁否认道。
严叙换了个话题:“你之前是误会我擅自领养小孩,不和你商量,所以生气吗?”
这次柯西宁纠结了好一会儿。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严叙找到柯西宁心底不安的症结,说道:“同样的错误我怎么会犯第二次。放心吧。”
柯西宁早就不介意。他犹豫地说道:“那领养……要不、我们也领养一个吧。”
严叙与柯西宁侧脸以对,两人亲昵地接了一个吻。唇分,严叙微笑道:“没门。”
对方语气沉稳,姿态从容。柯西宁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陈皮皮,不对,现在应该叫徐皮皮。这孩子身世坎坷,患有轻微自闭症,被一对便宜夫夫领养。文曲意心有力而力不足,其人也不是个活泼热情的个性,养起孩子来十分吃力,经常沉默地大眼瞪小眼。徐桥则本就不太满意这平白无故得到的电灯泡,时不时冷眼以对。
小孩好不容易快要转好的自闭症又被这两人重新捣腾出来。他心思细腻,领养次日就敏感地察觉到了徐桥对他有意见。徐桥又经常和文曲意争吵,近期吵架的来由绕着皮皮团团转。皮皮一日听到他们的吵架内容,觉得自己是两位爸爸的累赘,小小的一个人,当即就下了离家出走的决定。
他独自回到小房间,收起自己的小包裹,抹着眼泪忍辱负重地离开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