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亲弟弟强制爱了(21)
作者:三道
时间:2019-07-23 08:33
标签:强制 骨科
陈遇珩没有说话,默然的看着眼圈通红的老人。
不久后便是陈遇珩十八岁生日,母亲留给他的股份起效了,从那时开始,他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他暗中派人找过陈秋,但一无所获,陈单显然是用了大力气在保护陈秋,这让陈遇珩内心极度不安,飞出去的鸟儿要怎么回笼,他深深感到无力感。
事情是在两年前发生转机的,陈单查出来肝脏有问题,身子每况日下,到最后几乎是下不了床,老爷子一生病,底下就人就蠢蠢欲动了,陈遇珩钻了空子,终于顺藤摸瓜找到了陈秋的踪迹。
陈秋正在读大三,学的是计算机,照片里的陈秋看起来很正常,看不出一丝精神有问题的样子,但陈遇珩知道,陈秋每个月都会去看心理医生,直到第五年才停止。
当年是他亲手给陈秋戴上了精神枷锁,他不相信陈秋这么快就能走出来。
跟踪陈秋的人和他汇报,陈秋的生活很有规律,但他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大学期间的聚会一次都没有去过,和他亲近的同学也几乎没有,唯一走得比较近的是陈秋的心理医生严寻,陈遇珩看过照片,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长得人模人样,总是西装革履。
有几次的照片拍到陈秋和严寻外出,两人坐在咖啡厅里聊天,平时没什么笑容的陈秋在面对严寻会微微笑着,很放松的样子。
他查过严寻的背景,家里是经商的,严寻排行老二,顶头上有个哥哥,哥哥接管了公司,他跑出来当了医生,陈单对他挺信赖,才会把陈秋交给他治疗,从陈秋离开陈家的那天起,陪伴陈秋最多的就是严寻。
每当想到陈秋空缺的五年里身边存在了这么大一个隐患,陈遇珩就恨不得不顾一切把陈秋绑回来。
他回神的时候,陈秋已经走进别墅了,陈遇珩脸色沉了沉,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不会再让陈秋离开自己的视线。
别墅很安静,但灯却是敞亮着,陈秋走了五年,屋子里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回到故地,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恐惧又升腾起来,在这栋屋子里,他曾经遭受过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被亲弟弟强/暴囚禁,被父母当做安抚弟弟的弃子。
他眉心突突的痛,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这个牢笼。
从踏进这个屋子开始,就已经大错特错。
陈遇珩也随之进屋来了,陈秋听见大门关闭的声音,条件反射的背一僵,尽管努力的说服自己,但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十指发抖。
“哥哥,”在梦魇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声音又响起了,“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家里我没有动过,你房间的每一件东西我也都保留着,想上去看看吗?”
好似久别重逢亲密无间的兄弟,五年间,自然不仅仅是陈秋变了,陈遇珩也变得越发危险了,陈秋甚至在空气里嗅不到一丝诡异的气氛。
他不会忘记,陈遇珩是多么善于伪装的人。
用最明媚的笑容看着自己,趁自己放下防备的时候再狠狠的捅他一刀,那痛太刻骨铭心,陈秋永生难忘。
陈秋回过身,拉开和陈遇珩之间的距离,清秀的脸刻意显得冷静而疏远,“我想自己一个人静静。”
陈遇珩眉头狠狠的拧了一下,半晌,答应了。
他们都在伪装自己,看谁先撕开伤痕累累的表皮。
陈秋往楼上走的时候,背后是无法忽略的灼热得像要把他烧焦的目光,仿佛下一秒这目光就会化作野兽冲上来把他撕咬得骨血都不剩,他装出来的平静在陈遇珩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瓦解,直到颤抖着开了门才猛地跌坐在地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
他的手抖得厉害,费劲的找出手机,拨通了最常用的电话号码。
嘟嘟声响了一会儿,电话被接通,传来一道低缓的声音,“小秋?”
陈秋听到严寻的声音才稍显得平静一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严医生,我回xx市了。”
严寻沉默一秒,从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了许久不曾出现的极度不安,于是很快猜到,“陈遇珩发现你了?”
除了陈家人之外,严寻是唯一一个知道陈秋和陈遇珩之间的事的存在,当时陈单把陈秋交给他,陈秋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已经有自杀的倾向,他费了很长一段时间让陈秋的情绪稳定下来,又用各种方法治疗,陈秋的情况才有所好转。
原本再过几年,陈秋很有可能恢复正常人的精神状态,但严寻知道,如果陈遇珩在陈秋面前出现,以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功亏一篑了。
陈秋艰涩的吐出一个是字。
严寻叹了口气,他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见过很多有精神疾病的病人,但陈遇珩这样具有极度危险性的却很是少见,这些年他一边治疗着陈秋,也尝试着去剖析陈遇珩的人格,将陈遇珩可能有的弱点都告诉了陈秋,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陈秋真的会再与陈遇珩相遇。
“陈秋,记得我说过的,越是极端的人,精神世界也就越脆弱,找准他的弱点拿捏住,保护好自己。”严寻顿了一会,“我很快去找你。”
第31章
陈家别墅是座把人吞噬的疯人院,住着陈遇珩一个疯子,疯子日复一日的生活在黑暗之中,终于将他唯一的光亮给找回来了。
陈秋进了房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陈遇珩等了很久,忍不住站定在陈秋房间的门前,他知道,无论陈秋如何,只要他想进去,陈秋就阻止不了,他眼神阴鸷的盯着紧闭的大门,幻想着一百种破门后如何对待陈秋的方式,但手刚抬起来,脑袋刺耳的闪过一道让他骨血都冻彻的声音,“你要我死在你面前吗?”
陈遇珩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母亲的死状犹如在眼前,他这一生都会被当年的那一幕所纠缠,陈秋也会这样在他面前死去吗,如果他进入屋子的话,陈秋会不会又把尖刀对准自己?
陈遇珩自以为把控了一切,却没想到五年后的陈秋已经不能让他随意拿捏,他以为自己不会害怕,但一想到陈秋有可能会离他而去,他内心深处无人能窥探的惧意便疯狂的滋生着,要将他的经络的紧紧的缠绕起来,让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脸色发白的慢慢沿着门坐了下来,能让他冷静的药就在屋子里头,他明明可以不顾一切的把药给吃进嘴里,但药却有了意识,懂得了如何去回击他。
陈遇珩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拿捏不住陈秋令他有一种无力感。
他在自己的世界横行霸道惯了,却没想到有人能给他定下规矩。
陈遇珩痛苦的抓住自己的头发,脑袋里面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血,他痛的拿脑袋在门上一下下的磕着,喃喃着,“哥哥......”
陈秋听到声响,恐惧得缩到了床角,昔日的场景好似下一秒就会重现,他在极度惊惧中还得分神去思考应对的方法,如果陈遇珩闯进来,他该怎么办?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一下下沉闷的声音慢慢弱了,直至消失,空气里又沉浮着寂静的因子,夜晚重新回过平静,唯有陈秋因为不安而急促的呼吸显得那么清晰。
陈遇珩没有闯进来,但陈秋能感应到门外有人,他把自己缩进了被子里,好似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一切,陈秋咬紧了牙,用力闭上了眼睛,身体却不住在发着抖。
严寻说得对,越是极端的人,精神世界就越脆弱,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撕下他引以为傲的伪装。
陈秋是陈遇珩的安定剂,同时也是陈遇珩的弱点。
陈秋一夜睡得很不安稳,重回陈家,他一晚上都在梦魇,在梦里,陈遇珩原形毕露,化作青面獠牙的怪物像要把他的骨头都吃进肚子里,他满头都是冷汗,猛然惊醒了,还未定神,便见到床边站着个面无表情的陈遇珩,他控制不住的尖叫了声,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无论他如何说服自己,刻在骨子里对陈遇珩的惧怕却无法磨灭。
遮光窗帘拉着,昏暗中的陈遇珩眼睛却是亮得可怕,他在外头待了一个晚上,听见陈琦因为噩梦而尖叫,拿钥匙悄然开了门,就一直站在床前看着睡梦中挣扎的陈秋,如今陈秋醒了,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他顿时想起年少时,他把陈秋按在身下时,陈秋惊慌无措的眼神,叫他欲罢不能。
陈遇珩忍不住的往前走了一步,陈秋条件反射想逃,他眼神一沉,如同动作迅速的豹子扑了上去,死死将陈秋压制住了,过分接近的距离让陈秋警铃大作。
陈遇珩呼吸很急,喘息着的气息洒在陈秋脸上,他的眼睛学满着暴风雨,赤裸裸向陈秋表露自己的欲/望,陈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他要做什么,颤抖着,奋力的想要推开陈遇珩,“放开,放开......”
陈遇珩抱在陈秋腰上的手却越收越紧,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开来了,陈秋的抗拒让他在恼火之余还有一点点说不出来的无力感,他死死盯着陈秋的脸,声音沙哑,“哥哥,别推开我。”
这五年,他没有一刻不是在想念着陈秋,他对陈秋的感情太复杂,想要征服陈秋,又想要陈秋对他毫无保留,他不知道爱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想要陈秋留在自己身边,只有陈秋能够抚慰他躁动的因子。
陈秋头皮发麻,陈遇珩已经把身上大部分的重量压了下来,像条只大型动物一样神经质的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冰冷的唇擦过他的鼻子,让他几乎觉得只要他稍有动作,这只看起来还算能控制自己的野狼能亮出尖锐的獠牙,破开他薄薄的皮肤,咬住他的大动脉,将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都吸个干干净净。
他呼吸都暂停了,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半晌,陈遇珩只是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并没有做其他的,他知道,陈遇珩迟早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只得先发制人,“小珩......”
他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陈遇珩猛然抬起头看着他,眼里迸发出不敢置信的光来。
无人能知道陈秋有多艰难在说这一句话,他最痛恨陈遇珩玩弄人心,到头来,自己也成为了玩弄人心的怪物,“你不想我离开,对吗?”
陈遇珩抿紧了唇,狐疑的看着陈秋。
陈秋颤抖的伸出手去摸陈遇珩的脑袋,挤出一个很僵硬的笑容来,小心翼翼的说,“只要你别像以前一样,我,我不会离开的。”
他说完,很怕陈遇珩突然发疯,但陈遇珩只是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许久,俯身下来伸出舌头舔舐着陈秋的唇,很轻,不带一丝暧昧,反倒像是野兽在给同类舔舐伤口,陈秋浑身绷紧了,很想要偏过头躲开陈遇珩的触碰,他嘴里有点苦涩,十分的难受,好在,陈遇珩只是舔了一会儿,便依依不舍的松开,继而又埋进了他的怀抱里。
他听见陈遇珩闷闷的声音,“哥哥说话算话,不然我就找根绳子把哥哥栓起来,让哥哥一辈子都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