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罪
警匪。黑道大佬攻+退役特警受
“我在你心里埋下一颗旧日地雷,是你赐予我的原生之罪。”
二十多年的直男廖警官突然一日给人送上了男人的床。
“我想驯服你。”
“我想杀了你。”
这个局,从一开始就没有谁能占得先机。
(作者从前写的同人文改编而来。)
袁姚+廖白,黑道大佬攻+原特警受。
作品标签:近代现代,架空都市,相爱相杀。
第一章
睁开眼一片黑暗,有什么蒙在眼上,粗糙磨得疼。
手和脚都被谁束缚住了,一股莫名的酥麻从尾脊传来,带着潮湿陌生的快感。
有人在他耳边低声呢喃,模模糊糊听不清楚。一双手于他大腿处往上抚摸,在失去视觉下这份触觉便显得敏感而难以自制。
他听见自己喉咙里传出来的嘶哑的声音,带着渴求和急切。随后在极致的痛苦和欢愉中随着身上人一下一下的动作重重起伏,如同跌进汪洋。
他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终于听到那人声音,陌生而沾染情欲。
“你可真甜,IL Mio ragazzo(我的少年)”
有人站在路边,靠着一辆黑色卡宴,等得百无聊耐。眼尖瞅见那人从酒店里大步走出,忙喊一声,“少……恩,大哥!这里!”
来人黑发墨瞳,脸颊棱角分明,五官深邃精致,发尾扎起一个小辫,黑色风衣在风里有飒飒的响声,棕色军靴,走路带风,嚣张不可一世。
徐远风收回打量的眼光,小步迎上去,替来人打开了车门,“好久不见啊大哥。”随后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笑。
袁姚垂下眸子看了看十年未见的部下,穿着短T恤,踏着一双运动鞋,一米七出头的个子再搭上少年时不时冒出来的酒窝,五官秀气明媚,不知是哪个高中偷跑出来的学生。只是少年脸上有些过于苍白了些,身形单薄。袁姚弯腰进了副驾驶,“徐老四,别来无恙啊。”
徐远风麻溜地发动了车,语气里带上几分震惊,“大哥你居然还会用成语,意大利那几年没荼毒完这骨子里的中华优秀传统啊。”
袁姚嘴里咬着烟,嗓子有些沙哑,抬手就敲了敲少年的脑袋,“你倒是话多,和从前不一样。”
“这都多少年了,人也会变嘛。”徐远风偏头看看他,“哎哟我的祖宗,前天刚回国你就水土不服发了高烧,嗓子跟吞了把刀似的,怎么还抽烟……诶,这不是那什么,叫什么来着?”
“Treasurer。”他低头点燃,浓郁的烟草香在车里弥漫。徐远风狠狠吸了两口气,“不愧是近万的雪茄,又香又冲。”
“来一根?”袁姚眯了眯眼,拿下嘴里的烟,白雾弥漫的车厢里,男子眉眼凌厉,丰神俊朗,黑色眸子浓得像化了一滩墨。徐远风有一瞬间恍惚,这怕是国外来的妖精吧。
“不了不了,雪茄嘛,得大佬才能抽。”他摆摆手,想起什么,声音低沉,“咳,大哥,昨晚的见面礼还不错吧?”
他蓦然想起昨夜身下少年的声音,带着难耐的急躁和渴求,肌肉块块分明,美味得像是天生就该献祭给男人的礼。他笑笑,遮掩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欲念。“我以为依照你的办事风格,会给我送个漂亮的意大利女人。”
“还真别说,你回来前一周,我一直在物色漂亮的混血模特。”徐远风嘿嘿的笑。“这是阿穆出的主意,他说你可能腻了外国女人,让我在咱们会所里找个干净的男的。我寻思着咱们会所里的多脏啊,也不合适,”他方向盘急转,留下一串尾气。“我在外头找的,是个警察。”徐远风眼里有势在必得的光,像是讨好,“滋味不错吧大哥。”
警察?袁姚将烟尾掐灭,回忆起少年腰腹一道浅浅的痕迹,他只是触碰就察觉到是枪擦伤。“难怪,”他在日头下带上墨镜,遮掩了所有的危险因子,“干得不错。”他拿出手机,将阿穆的资料调出来,“就是六岁被老头收养的小孤儿?”
“阿穆?是啊,跟大哥你一块长大的。”袁姚慢条斯理收起了手机,只是把那人的资料下了下来,一句话未说。
小孤儿心思还挺重。
“那小警察叫廖白,以前是特警队的,受了伤从上头调下来,年轻气盛的,来清江市才一个月就突击查了咱们会所四次。”徐远风的声音恶狠狠的,带着少年的青涩感。“多亏咱们有内线,不然得查封整顿个大半年。”他看了看袁姚,直觉大哥对这小警察感兴趣。
袁少,意大利国籍,拥有外交豁免权,祖籍清江市,军火和贩毒组织黑崖的小公子。十八岁那年去了西欧,接管黑崖组织的欧洲市场,一呆就是十年。生的俊俏,桃花眼底下是八面玲珑,今年夏至,一封邮件,被黑崖老爷子也就是父亲急召回国。
袁姚这人性格极好,一双桃花眼总是带着笑意,天生的多情种无心郎,男女通吃。在国外呆的久了,就不喜自家一套封建的做派,不让人叫他少爷,只管唤大哥就好。徐远风跳过小警察的话题,试探问他,“大哥在西欧呆的好好的,怎么老爷子说让你回来就回来,火急火燎的,清江市这边其实也没多大的生意要你亲自过来。”
“你没听说?老头前阵子看中了一块玉。”清江市的夏天带着南方的湿热,袁姚只觉得喉咙生疼。“麒麟玉,上好的血玉,就在清江市的地下古董师手里。他之前没拿到手,急的上火,非要我回来给他干这种没意义的小事。”
“老爷子的喜好也总是一阵一阵的。”徐远风表示理解,“前两年信佛,还在这边捐了个佛庙。”
“就他这种坏事做尽的,大罗神仙来了都度不了他。”袁姚懒懒地靠在副驾驶上,“他哪是去吃斋念佛的,根本就是一手杀人越货一手阿弥陀佛。”
徐远风被逗笑了,笑得咳嗽起来。“老爷子喜欢,就算是给咱们积点阴德了。”老爷子对自己手里几个与儿子年龄相仿的少年,总是纵容得多。“不过这次也是过分了,一块玉而已,国外什么好玉没有,还非让大哥你回国。国外的场子别人哪里压得住啊。”
袁姚看着眼前的路,周身闪过一丝杀意,又很快隐藏下去。“他自然……有他非得到不可的理由。”
麒麟玉是个烫手的好东西,知道的人不多。
金三角第四大毒枭坤岩,人称四阎王,是个怕死的老家伙。既然怕死还敢干这一行,自然得给自己留点退路。四阎王好玉石,手中藏品不少,多是赃货。麒麟玉是五代十国的宝贝,近代时期流落国外,兜兜转转到了四阎王手里。这人平日里连生意都做的谨慎,在金三角很是有几条可靠稳定的路线。半年前一次缉毒行动中,四阎王惨死,唯一流传出来的消息,就是他手里的几个大主顾的消息,都被微雕刻在了麒麟玉上。
袁姚一下一下敲打着车窗,闭着眼休息。老头调查麒麟玉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根据得到的消息,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只是知道的人不多,大多都是对金三角四阎王的生意感兴趣的人。那是一块肥肉,有点胆量势力的人都想独吞。
军火生意在国外抓得严,并不好做。东南亚的生意已经站稳了许多年,老头想在这个时候拓展地盘,倒也是情有可原。
而且……他转了转中指的玉扳指,周身寒气一阵。他要是再不回国,国内的位子怕就要坐不稳了。
阿穆?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孤儿,还想从他嘴里虎口夺食?
不自量力。
徐远风觉得周身冷飕飕的,伸手关了空调,听见袁姚问他,“老爷子不是不让你们惹事,怎么你还把人家小警察送我床上了?”
“嘿!那小警察就是太嚣张了,咱们可是良民,一天天来查酒楼,还让不让做生意了。”徐远风一拍大腿,嘴里念念有词。“让他吃点苦头,能伺候大哥是多好的事啊。哥几个摸清了他上下班的路线,一手刀下去人就晕了。这种能在床上较劲儿的美人才有趣啊是不是大哥?”
袁姚骨子里带着暴戾和血气,他轻轻一笑,不否认这个说法。“你下药下得那么重,也较劲不起来。”
徐远风挠挠头。“啧,我也没给男人下过药,是不知道轻重了些。”卡宴几个转弯,就到了一处高级小区。徐远风下了车拿了袁姚的行李,“知道大哥不喜欢住别墅,这是清江市最好的小区和地段了,还是按照你的喜好在十三层,上下两层也都买下了绝对清净。”他摆摆手,“老爷子催我回去,我就不帮大哥拎东西上去了。”他转身要走,又犹豫下来,低声说话,“大哥,你这次回来的高调,不仅是道上的人,警察那边可能也知道了。”
“怕什么?”袁姚带上墨镜,吹了声口哨。“我只怕警察不来找我。”
随后他两指放在唇上,轻轻一吻,“Omaggio di Pace(敬和平)。”
第二章
他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走过一片池塘,水里突然伸出一双手来将他拼命往下拉扯,一瞬间温热的水便漫过自己的七窍,却让人燥热不堪,无法呼吸。
“滴滴滴……”躺在床上的人猛地翻身坐起来,又很快摔回了床上。
好疼。腰腹大腿的肌肉一片酸软,仿佛被车撵过。脑子里昏昏沉沉,宿醉般头痛欲裂。廖白挣扎拿过手机,将闹钟关了,狠狠闭了闭眼,慢慢适应屋里的光。
“嘶。”他努力撑着手让自己直起身来,手腕处火辣的疼,低头看去双手手腕已经被磨出了血痕,再细看已经是不堪入目。满身青紫的吻痕和咬痕,肩头还有个隐隐发痒的齿印。尤其是腰腹上布满指印。他慢慢掀开被子,身下一片狼藉,黏黏糊糊,有血,还有……地上一个半空的小瓶张扬地显示存在感——润滑液。
“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愣神的功夫自己脸上已经湿了一片。他伸手擦了擦,居然哭了。
他起身想要清洗一番,双腿一软又跪在地板上,冰凉的触觉让廖白终于回过神来。
这里是清江市最大的酒店,宏辉酒店。看屋内的设施,大概是总统套房。
他没法忽视身下一阵阵传来的疼痛,二十四岁了,尽管是直男,他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被一个陌生男人……廖白痛苦的捂住了眼睛。有血慢慢从身下淌出来,染红了一片地毯,仿佛失禁一般的羞耻感,而他浑然不觉。
今日清江市有雨,廖白休假。
发烧的感觉并不好受。他蜷缩在床上,一碰到阴雨天,左臂手肘处就针扎的疼。一年前一个围剿毒窝,他被对方撞成重伤,命大活了下来,只是左手骨折后使不上劲,再也不能拿重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