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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62)

作者:冉尔 时间:2019-05-24 11:04 标签:甜宠 HE 先婚后爱 年上 豪门恩怨

  “方伊池啊,我估摸着他们是不是想把你先前的熟客找来,在喜宴上给六爷找不痛快?”
  方伊池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谁给他们的胆子?”
  搅和贺六爷的婚事,这事儿就算放在贺老爷子那儿,顾忌贺家的颜面,都要生气。
  阿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隐隐觉得不妥:“我觉得这事儿你得跟六爷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
  “那是你大婚。”阿清把心里话说完,陡然轻松不少,倚在桌前长舒一口气,“一辈子就一回。你乐意让别人糟蹋了?”
  “嗯,我心里有数。”他放下茶碗,若有所思地揣起手。
  阿清坐在一旁稀奇地瞧,半晌憋不出感慨:“方伊池,你也就这会子正常点。”
  “胡说什么呢?”他不满地瞪过去一眼。
  “我胡说?”阿清把吃出来的果核往碗里一丢,平日里的泼辣劲儿上来了,毫不客气地念叨,“你自个儿琢磨琢磨!先是要死要活地画什么劳什子凤凰,眼里也死气沉沉的,后是我劝你十句话,你听不进去一句。敢情你嫁的不是贺六爷,是个能吸人精魄的妖精?”
  方伊池先是笑,后也抓了把果干:“这事儿说来真没脸,是我自个儿钻了牛角尖。”
  他刚想把误会自己得了白喉的事情说给阿清听,身后就传来一声低低的笑:“你在我面前可没说自己钻牛角尖。”
  “先生?”方伊池面上一热,丢了果干,巴巴地回头,生怕贺六爷把他丢人的事儿全说了。
  的五十九章 跟你
  只见贺作舟披着外套从北厢房那边走过来,弯腰过月门时,忽而抬起手臂,那只算是嫁妆之一的海东青从天而降,铁钩似的爪子攥住了男人结实的臂膀。
  贺作舟又端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望向方伊池的眼里荡漾起温和的笑意,给了他十足的面子:“我太太前几日伤风,病得有些糊涂,所以行为举止怪了些,您多担待。”
  六爷的一声“担待”阿清可承受不起,他摆着手从方伊池面前抢了一把果干,笑着转移话题:“那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全好了。”方伊池生怕话题再转回去,连忙点头,“现在就我们三人在这儿,阿清,你把你听到的事情再跟六爷说说吧。”
  阿清略一思索,又把事情重复了一遍。
  贺作舟全程站在亭子边,用戴着黑手套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海东青的羽毛,手腕露出来一截,被暖阳晃出一圈冷白的光。
  这鸟儿野性未褪,有的熬呢。
  再听一遍,方伊池平静不少,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线索,而漏掉的,恰恰就是贺作舟应该解释的。
  于是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贺六爷身上。
  贺作舟张了张嘴,像是有话要说。
  就差那么一句解释,万禄就跑了过来,急得满头大汗,说前院有人找六爷。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婚前的事儿太多了,方伊池没把先生强留下来,反而在阿清诧异的注视下安安稳稳地坐在亭下喝茶。
  “我这个外人都瞧出来了,你家六爷怕是瞒着点事儿,你就不问问?”
  方伊池歪着脑袋笑:“问什么?”
  他摆脱了白喉的阴影,心性成熟不少:“先生既然答应告诉我,那总会说的。”
  “小爷!”万福的吆喝突然又从墙后冒出来,“您在呢?这儿有份礼单,您瞅一眼,成的话我就直接按照礼单上的内容准备了。”
  阿清听得直摇头:“嗐,我来得不凑巧,您忙!”
  “就这两天事多。”方伊池走过去,接下万福递来的礼单扫了几眼,觉得自个儿也拿不准主意,便告别了阿清,往前院走,想找贺作舟商量商量。
  好巧不巧,正让他瞧见王浮生走进前堂的背影。
  这时候,王浮生怎么会来贺宅?
  方伊池脚步微顿,临时改道,跑到旁边的耳房,踮起脚尖,把耳朵贴在糊了窗户纸的玻璃上偷听。
  前堂里,贺作舟坐在首位,逗着臂弯上焦躁不安的海东青,并没有去看走进来的王浮生。
  有些时日没见,王浮生消瘦不少,眼神倒是比以前狠厉:“六爷,我是来跟您道喜的。”
  “免了。”贺作舟继续逗着海东青,头也不抬地冷笑,“不差你这一句。”
  “希望您过两天也能说得这么轻松。”
  “怎么着?”贺作舟扬起手臂,海东青呼啦啦地扇着翅膀飞走了,“你还想来讨杯喜酒不成?”
  飞出前堂的海东青并没有离开,而是绕着院子飞了两圈,落在屋檐上,歪着脑袋打量躲在耳房里的方伊池。
  他紧张地把手指竖在唇前“嘘”了一声,也不管海东青懂没懂,继续趴在玻璃上拼命地听。
  只闻那王浮生大声质问:“您敢不敢直接告诉他,我们这三个人,是您安排的?”
  六爷没搭话。
  “您不敢!”王浮生狠拍着桌子,“换了旁的时候,您敢,可如今距离婚期只有两天了,您怕方伊池不结这个婚!”
  “有意思啊,堂堂贺六爷竟然害怕自个儿的太太跑了!”
  方伊池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被王浮生的笑声气得火冒三丈。他知道贺作舟隐瞒了点事情,却并不认为自己知道真相以后会悔婚。
  然而那头贺作舟不知方伊池所想,看似淡然,实际上交叉在身前的手指止不住地收紧。
  王浮生没看出端倪,也没有收敛的意思:“您能堵住我的嘴,能堵住别人的嘴吗?我今天来之前,已经把您的秘密告诉了好些人,您看着办吧,如果不把方伊池让给我,等过两天,全城的人都知道您干过的好事!”
  “把方伊池让给你?”方伊池终于听见贺作舟开口了,紧张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无意识地揪着衣领,生怕先生真的把自个儿送给别人。
  贺作舟冷笑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方伊池闻声彻底松了一口气,回过神,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
  他懊恼地晃了晃头,觉得自个儿太不信任先生了。
  那边的争吵还没完。
  “我也猜到您不会答应。”王浮生顿了顿,语气越发阴狠,“那您就等着成婚那日,方伊池因为您给他找过三个熟客而悔婚吧!”
  贺六爷闻言,冷不丁撩起眼皮,直勾勾地望向门外:“你说,你有本事现在就去说。我是为了护着他才找了你们去演熟客,我太太凭什么和我悔婚?”
  “话不能这么讲啊贺六爷。”王浮生振振有词,“哪有人给自家太太找熟客的?您听听这话说出去,谁乐意听!”
  “那我就等着你去说。”贺作舟老神在在地端起桌上的茶碗,“万禄,送客!”
  万禄立刻把王浮生拽出了前堂,路过耳房的时候,没注意里头有一抹蜷缩着的青灰色的身影。
  那是方伊池。
  他捂着嘴蹲坐在墙角,脊背贴着冰冷的墙,眼睛瞪得老大,与屋檐上的海东青大眼瞪小眼。
  原来阿清提到的熟客是这么个意思,原来他这么些年所谓的熟客都是六爷找人演的。
  怪不得他们只与他谈天说地,怪不得所有的服务生都羡慕他命好……
  他好什么啊?都是六爷的功劳!
  方伊池一瞬间畅快得想要大叫,又感动得止不住鼻酸。他不像王浮生想象的那样,觉得熟客是六爷找的就生气,恰恰相反,方伊池欣喜还来不及。
  他心里头其实一直有一道坎儿,因为他曾经在平安饭店有过熟客。
  虽然和三位熟客的关系都止步于交流,但方伊池遇上贺作舟以后,明面上不说,有时却忽然想到这一茬——如果他没有熟客,如果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服务生,贺家旁的人是不是就会接受他。
  贺作舟是说过不在乎,方伊池自个儿也没有因为这个看低自个儿,可人有的时候就是会止不住地想。
  如果,又如果。
  现如今这个“如果”被贺作舟填满,方伊池的回忆里就再也没有遗憾了。
  要是让他早些时日知道六爷做的这些事,甭说嫁人了,就是把命给出去,那也是值得的。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
  在困苦的生活中,原来早有一盏灯火为他而亮,原来早有一扇门为他而开。
  方伊池以为贺作舟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之前提到的、多年前的惊鸿一瞥,如今才知道贺六爷不仅把他看在了眼底,还记在了心里。
  扑棱棱一阵轻响,在屋檐上待腻味的海东青飞出了院落。
  方伊池扶着墙从地上艰难地站起来,躲在角落里又哭又笑。他想现在就跑出去抱一抱先生,告诉六爷自己一点也不生气,也想直接把贺作舟扑到床上,来上百八十遍家法,告诉他自个儿只认这么一根梧桐枝儿。
  但是万禄回来了。
  贺作舟一改先前的淡然,铁青着脸把茶碗磕在桌上:“操了,小凤凰不会真生气吧?”
  “不会。”万禄又给六爷倒了杯水。
  “难说。”贺作舟捏着眉心,恨恨道,“这不是还有两天就是好日子了吗?要不是见血了不吉利,我刚刚就把王浮生给崩了。”
  万禄放下水壶,站在一旁:“要我说,小爷真不一定生气,您与他说说清,什么事儿都没了。”
  “你当我不想说?”贺作舟压根儿喝不下去茶,恼火地在屋里踱步,“换了什么时候,我都能说,但是这都要成婚了,你要我怎么说?他万一真不结这个婚了,我找谁说理去?”
  “……我担不起这个风险!”
  “那只能瞒着?”
  “嗐,多大点事!”贺作舟默了许久,拍桌起身,拢了肩头的披风,显然没闲工夫再思考这些,转而指着屋檐,“那只海东青没熬好,继续熬,实在不行先关笼子里。”
  “成。”万禄言听计从地跟着六爷走出了前堂。
  “聘礼送到了吗?”
  “到了。”
  “嫁妆呢?”
  “早已送到胡同里了。”
  “电报有没有遗漏的?”
  “肯定没有。”
  他们说着便走到了后院,而方伊池也缓过了神,迈着步子噔噔噔地跟着跑。
  他满心欢喜,巴不得扑到贺作舟的怀里去,而贺作舟也急着找他,脚下不停,两人硬生生错开位置,等贺作舟推开北厢房的门,方伊池刚跑到之前和阿清一起喝茶的亭子。
  他累得直喘,抬起头,发现贺作舟又绕回来了:“嘛呢?”
  “先生。”方伊池一看见贺六爷,话未出口,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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