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彼时第二部(40)

“小馒头……”萧父出声。
皇帝沉声道：“小馒头的情况……和燕飞一样。”
“啊（什么）？！”六人吃惊了，没有半点的掩饰，这件事完全出乎他们的猜测！
皇帝点点头，说：“小馒头出生后就被查出体内有双性的特点。医生给他做了性别鉴定，结果却是无法确定，他的性别染色体很特殊，不能简单地判定他是男还是女。后来又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他不仅具有双性的特征，他的身体结构也和普通人不同。医生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小馒头又还小，医生也不敢给他做切除另一部分器官的手术，等他长大后由他自己来决定。”
皇帝的儿子这时候开口：“我们一直以为小馒头是生理畸形。医生检查了我和我妻子的基因，发现我有一个基因片段出现了变异，而这个变异很可能是导致小馒头生理畸形的原因，因为小馒头也具有这一基因。直到你们说了燕飞的情况，我和父亲才意识到这不是畸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馒头是正常的。
”
三家的父子都异常的吃惊，他们以为国内只有燕飞这一例特殊“人种”，没想到小馒头竟然也是！皇帝缓缓道：“我找仲平问过情况了。我还是犹豫这会不会只是一种巧合，我叮嘱仲平孩子的基因检测结果出来后要马上告诉我。我一看结果上两个孩子都具有和燕飞一样的特殊遗传基因，我才彻底放了心。也许人类以后的发展方向真的是这样也说不定。小馒头不是畸形，他是健康的，又是一类特殊的人。”
萧父开口，用玩笑打破此刻的沉闷：“这下子小馒头想不跟我们的孙子订娃娃亲都不行喽。”
皇帝呵呵笑：“是啊。小馒头可是新人类，他以后也得找新人类才行。我们都是会被时间和历史淘汰的旧人类了。”
岳邵煞有介事地说：“那小馒头就给我当儿媳妇吧。我两个儿子，他随便挑。”
“哈哈，这个要看小馒头以后他自己喜欢谁了。”皇帝的心情比刚刚好了不少，起码表面看起来是，不过他说了一句话让岳邵很郁闷。
“岳邵啊，你是当哥的，要赶紧努努力让燕飞再生一胎。我可是听说你父亲最近闷闷不乐的。”
岳邵闹了个大红脸，为了自己的面子，他强颜欢笑：“我是当哥的，让让他们。”
“嗯，二哥是让我们。”萧肖正经地应了一句，岳邵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出去。
“哈哈，好好，你们三兄弟彼此谦让，很好。”
孙敬池适时插话：“我们想建一个私人幼儿园，以后让小馒头来我们的幼儿园吧。许叔叔的两个孙子也都会来。”
皇帝支持地说：“那不错。小馒头他们这些孩子的情况特殊，在一起长大很好。那燕飞以后还会愿意生吗？”
“他说还会生。”岳邵、孙敬池和萧肖都很甜蜜地回道。
皇帝点点头：“好，这样好。如果这真的是人类发展的方向，那有更多的这样的孩子最好。也免得孩子们长大了觉得自己是异类。”
最近一直很郁闷的岳司令开口道：“我们做大人的要让孩子们明白他们不是异类，是更高级的人种，从小培养他们的自信心，长大了他们自然不会因为身体的原因而自卑。燕飞的父亲和他一样，还不是娶妻生子了。”
“你说得对。”皇帝连连点头。然后他又重新拿起筷子，说：“来，吃饭吧。今天给我们家的小馒头找到了合适的玩伴，我很高兴。”
“我们也很高兴。”
大家举杯，都是为了孩子而高兴。
这顿饭双方都有很大的收获，吃完饭，众人又就几个孩子的未来聊了很久，直到快11点，三家父子六人才离开皇帝的府邸。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没有回东湖，而是跟着父亲回了家，去看儿子。
两个小孙子下奶都在岳家。抵达岳家的时候，三位夫人都在。两个小宝宝刚刚喂完奶，换了尿不湿，被奶妈哄着睡呢。孩子的脸不像刚出生的时候那样皱巴巴的，老大萧翰墨——小墨墨——在睡眠中下意识的做出吮吸的动作，白嫩嫩的小脸也随着吮吸在动。每次看到小墨墨的脸会动的时候，萧夫人的眼睛都会有泪花，孩子没有遗传到萧肖的面瘫，她真的很高兴。
老二孙翰邈——小邈邈——有着和孙敬池一模一样的眉毛和鼻子，圆圆的小脑袋也像极了孙敬池。六年前，孙父和孙母意识到他们对唯一的儿子在亲情上的亏欠，努力弥补。六年后，他们成为了爷爷奶奶，不仅对夫妻关系有了更深的认知，也对家族和血脉有了更浓的在意。看着小孙子，他们就不由得想到儿子出生时的模样。对儿子的亏欠再弥补也晚了，对孙子，他们不会再犯过去的错误。
两个吃饱的小家伙睡着了。在奶妈把孩子放回婴儿床后，三位爸爸站在床边凝视自己的孩子。这是他们这一生最爱最爱的人给他们生下的孩子。萧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脸，同样欣喜于孩子没有遗传到他的面瘫。孙敬池对着孩子笑，他就觉得他这两个儿子是他见过的孩子里最可爱的。岳邵在一旁咕哝：“不知道小馒头以后会选谁。”
“二哥，你想得太多了。”孙敬池和萧肖很无语。
“你这个废柴。”有人很生气地骂了一句，岳邵顿时黑脸，回头就对父亲说：“我下回一口气给你生三个孙子，看你还说不说我废。”
“你要生出来再说！”岳司令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已经彻底失去信心了。岳邵很想马上回家抱住燕飞求安慰，他这回真是冤死了。
看了儿子好半天，三位爸爸准备回家。他们走了，三位家长可还不打算休息。岳司令的书房里，三位大家长把今晚在皇帝那边的收获告诉妻子。皇帝的孙子、他们的孙子都是“新人类”，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未来该如何安排几个孩子的身份，是隐瞒还是公开，都是需要他们深思熟虑的。
回到东湖，燕飞已经睡了。月子期间他什么都不能做，只好早早睡觉。第二天，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他，燕飞是惊奇不已，接着便是“我家儿子终于有伴”的愉悦。听三人说准备建一个死人幼儿园，燕飞也是举双手赞成。现在就已经有四个孩子了，再加上小馒头。卫文彬又说朴泰锡准备找代孕了，他自己也要再生，以后焦伯舟、萧阳……孩子这么多，有一个自己的幼儿园不仅方便，也能从小培养几个孩子之间的感情，想着就觉得不错。

第十九章（下）

元旦，还不能出门的燕飞邀亲朋好友到东湖来聚餐。大家热热闹闹过了个节。燕飞还特别让许谷川把两个孩子带了过来。许谷川的领个儿子一个叫许明阳，一个叫许沐阳。是许谷川亲自取的。萧阳得知后感动得一塌糊涂，当晚就任由许谷川为所欲为地给他拍了许多少儿不宜的录像。
一堆爷们围着两个小娃娃“啊啊呜呜”的。萧阳放下对孩子的芥蒂，几天的功夫他就学会换尿不湿，用奶瓶给孩子喂奶了。许谷川没让奶妈跟着过来，而是让奶妈把奶水挤在奶瓶里放在保温袋里带了过来。燕飞抱着许沐阳一手拿着奶瓶在母亲的指导下喂奶，他觉得自己为数不多的母性都被勾引出来了。不知道他的两只小猪是不是也这么能吃。
在东湖和朋友们一起过了元旦，卫文彬就跟朴泰锡去韩国了。他会在韩国住一周然后回帝都。这次去韩国不是和朴泰锡过二人世界，而是准备代孕的事情。不出意外，下个月他和朴泰锡的孩子就会有消息了。
卫文彬和朴泰锡的做法给了焦伯舟和萧阳启示。没法复制燕飞的生育功能是他们最遗憾的事情。两人也决定借鉴卫文彬和朴泰锡的做法，弄一对属于他们和爱人的双胞胎宝宝。许谷川和岳凌都不反对，只要萧阳和焦伯舟喜欢，他们无所谓。不过许谷川和岳凌不准备那么早，等焦伯舟和萧阳毕业后再说，他们一个在长坂，一个也在一边读书，没有精力和时间照顾孩子。
一月末，燕飞终于可以下床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他就躺不住了。但田晚香说什么都不许他下床，必须躺满一个月才行。燕飞拗不过母亲，也知道母亲是为他好，他咬牙坚持坚持，终于坚持到自由了。满月的这一天，三家的长辈们把孩子送了过来，一起来的还有两位保姆和两位奶妈。
第一次正式见到两个孩子，燕飞很高兴，孩子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很没出息的鼻子有点酸。这就是在他的肚子里呆了九个月的小猪。孩子一回来，燕飞就在婴儿房里不出来了。这个时候他才有了“当妈”的真实感。
孩子的满月宴有两场，一场只宴请高管大佬，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对外公开，属于半私密性的宴会。届时皇帝会带着儿子和孙子到场。另一场就是公开高调的满月宴了。岳邵、孙敬池、萧肖和许谷川的部下、朋友、商界伙伴、国外友人等等等等，总共一千桌，整整庆祝三天。四个小宝宝的可爱照片挂满了请客的酒楼。燕飞作为太子妃正式露面，现在无人再会怀疑他对三位太子爷的重要性。只求能得到他青睐的一眼，从此成为三太子爷面前的红人。不过他们的美好愿望注定会落空，燕飞的时间除了交给家庭外全部被秦宁提前预定了。
满月宴整整热闹了三天，岳邵、孙敬池、萧肖喝得是烂醉如泥，何开复和秦宁这两位干爹也是醉得不省人事。另一位当爹的，许谷川，也没好到哪去。每天都是被萧阳拖到床上。连喝了三天，燕飞和萧阳不得不命令四个人戒酒一年，一年做不到至少也得半年。
满月宴结束的第二天，萧阳、焦伯舟和卫文彬又回美国了。不过这次分别的时候焦伯舟和萧阳没上一次那么痛苦，卫文彬也没有那么孤单，因为朴泰锡要陪他一起去美国。
生活就是聚聚分分。燕飞正式升任为保姆。他不会喂奶，只能当保姆。早上、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去上班，燕飞起床吃了早饭后先看看儿子醒了没有。醒了他就陪儿子，等儿子睡了他再去画画。如果儿子没醒，他就先去画画，然后让保姆在儿子醒了后去叫他。燕三牛和田晚香晚上还回去，燕飞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在这边两人总是想着要去照看孙子，给一大家子人做饭。周末燕飞和三人就带着孩子回大院见爷爷奶奶。有时候爷爷奶奶也会过来东湖看孙子。
这一转眼就快过年了。今年过年所有人都要回大院，年三十晚上在岳家吃饭。两个孩子不是太能哭，但只要一个孩子哭了，另一个孩子准哭。而且不能把两个孩子分开，必须放在一起。如果分开他们两个孩子会大哭，哭翻天。这可能就是双胞胎在“娘胎”里行程的习惯吧。从行程胚胎的那天起他们就在一起，出生前他们一天都没分开过，所以一旦分开就会特别不喜欢。
过了满月，两个孩子的脸长开了。剃下来的胎毛秦宁拿去做成了一幅画，现在就挂在婴儿房的墙上。秦宁是不是就会跑来“督促”燕飞画画。但只要孩子醒着，秦宁保准在逗孩子不理燕飞，燕飞觉得秦宁完全是拿督促他画画为借口，根本就是来看干儿子的。
过年这天，秦宁、何开复撇下自己的家人都来了。这个年对所有人来说都格外不同。除了留学在外的三个人，除了在长坂的许谷川，燕飞这辈子最最重要的家人和朋友都陪在他的身边。还多了两只可爱的小猪崽。最高兴和激动的莫过于当了爷爷奶奶的四对长辈，而其中最最高兴的就是燕三牛和田晚香。他们从一个农村最底层的庄稼人来到了帝都，过上了梦里都不敢想的好日子。他们的大儿子结婚了，生了两个可爱的孙子，小儿子读书也很争气，一家人的生活如在蜜罐中。
饭桌上，燕飞举杯发出豪言壮语：“岳叔、吴姨，明年我肯定要你们抱上岳家的孙子！”
“好！”岳司令高兴地一拍桌，举起酒杯：“小飞啊，这孩子要生，但身体也要顾及，千万不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