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gay(5)
“喂,叔叔?”男人揽抱着浑身湿漉漉的叶本初,被他射精后虚脱的样子吓到了,“不是吧,你才34,别像个50多岁的老大爷行吗,叔叔。”
叶本初仰面看他,只望到对方瘦削锋利的下巴颏儿,半喘着问:“你怎么知道我34岁……”
“嗯?”对方低下头看他,硕大的黑影直直地覆盖在叶本初脸上,“前两天你不是刚过34岁生日?”
早泄、叔叔、34岁生日……叶本初的脑中迅速地拼凑着什么,一个骇人的答案呼之欲出:“你……你是……华伦天奴?”
“什么?”
叶本初还坐在这根蓬勃的阴茎上,他现在确定了,34岁生日那晚,他也是这样任人摆布地、没有廉耻地、浑浑噩噩地坐在同一根阴茎上,被人操了无数遍,如何求饶都无用。
“侬、侬个小赤佬——”
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男人脸上,这是他放纵叶本初双手的下场。
第八章
“你说新媒体的那个叶编,是不是得痔疮了,嘻嘻。”
“欸你这么一说,今早见他……一瘸一拐,捂着屁股?”
“我跟你说,男人嘛,年纪上去了又老坐办公室,难免……”
“你们聊什么呢,谁年纪上去了?”厕所门口响起一个洪亮的男声,“说谁呢?”
“啊呀徐经理!没说谁,瞎聊呢!”站在尿便器前硬是聊了五分钟的两位员工赶紧抖了抖自己的小鸡鸡,收起,拉上,“我们先去工作了,回见哈徐经理~”
怀揣狐疑目光看着两人走出厕所的徐浪撇撇嘴,对着尿便器掏出自己的小鸡鸡,他这人最听不得一个“老”字,一旦有人说到这个字,他的耳朵就跟雷达一样灵敏,好吧他承认,快要到来的34岁生日对他的影响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有时gay和女人有异曲同工之处,对年龄这事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不该嘲笑叶本初,因为他现在也有回办公室敷面膜的冲动。撒完尿,他扯了张纸巾轻轻地给他弟弟抹了把脸,忽听得厕所隔间的门锁咔哒一声开了,有人在里面?
他刚想回头,就看见一道黑影猛扑了上来,哑着嗓子恨道:“徐浪我跟你同归于尽——”“哇——”徐浪被他撞到墙壁上,磕得后脑勺剧痛,“啊!”
当然袭击者并没有继续痛下狠手,而是扶着腰吸了口冷气:“嘶……我的腰……”徐浪扶住来人,定睛一瞧:“本初?”他简直懵了,“你干嘛,发神经病?”叶本初抬起眼,徐浪这才看清他眼里布满的红血丝还有眼下浓黑的熊猫眼,“靠,你做贼去了,怎么搞成这样?”
叶本初面色惨白,双颊凹陷,确像半夜蹲点做贼去了:“徐浪,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家祖宗十八代钱了?”
“没、没有吧?”
“我是不是偷吃你家大米了?”
“没有……吧?”
“我是不是得罪你了?”
徐浪慌了,扶住叶本初的双肩,关切地问:“本初,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叶本初不知怎么,被他说得竟有些委屈,本就泛红的眼里蓄了一层泪光:“没事,我就是……工作压力大。”他推开徐浪,一瘸一拐地捂着腰往外走。徐浪自然不信,追过去问:“你走路咋这样了,昨天锻炼过头了?你不是就跑了步么……”叶本初吸了吸鼻子,努力把一个34岁男人不该流的眼泪憋回肚子:“我不适合锻炼,以后不去了。”“喂,那VIP卡一万九呢,你别放弃啊。”
“谢谢这一万九,让我有了前所未有的体验。”叶本初推开办公室的门,把徐浪关在了门外。
他才不后悔给了那小畜生一巴掌,即便后来他被暴怒的某人狠狠压在门板上操了两个多小时,肚子里被灌满浓腥的精液,射了三次的阴茎实在挤不出半滴东西,最后一次勃起时他痛得要命,求了半天才被允许用手慢慢地撸出来,结果是空心高潮,什么都没射出来。屁股里流出来的东西被循环利用全部涂在了脸上,汗水和精液交织着从下巴上淌下来,流到脖颈上,挂在锁骨的凹槽里。
男人把他操得彻底站不起来后,拉起运动裤,低头深深地觑了一眼,推门走了。叶本初无法清晰记起自己是如何重新爬回浴室将满肚子的精液挖出来,将脸上的情欲一洗而净。他只能想起自己下楼打的时,上海的凉风把他吹醒。迷人的霓虹夜色在无情嘲笑这个老男人悲惨的遭遇。
那张一万九的VIP卡被他扔进抽屉深处,那套新买的仅穿一次的运动衣也被扔进衣柜角落。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抽空去医院做了体检,查出健康后吁了口气。此后他又找代购囤了一堆日系面膜,早中晚各一张。
这两天闹得最凶的八卦可能是某知名性感女星晒出自己大尺度敷臀膜的照片,并头头是道地安利这款来自英国小众品牌的臀膜。网友讨论热烈,一半骂她低俗色情,一半夸她臀美心善。
隔壁时尚部开扒臀膜合集,这边八卦号由女明星敷臀膜开头深扒娱乐圈大尺度照片。虽然马赛克严实,该文依旧成为朋友圈爆款,新媒体部门因此获得了不少面膜广告商的青睐合作。
徐浪过来表示恭喜时,见叶本初敷着面膜在电脑上海淘,仔细一瞧:“嚯,你在买臀膜?!”叶本初被他吓一跳:“你走路不出声?”
徐浪淫笑:“开过荤就是不一样,连屁股也知道保养了,啧啧。”叶本初老脸一红,幸好被面膜遮挡:“我乐意。”
“我是见过那些个小骚零去美容院保养屁股,你一个做上面的,不该保养一下你的‘宝剑’?”
叶本初自然无法开口告诉徐浪,自己的屁股被别人的宝剑光顾过了,鬼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他起了那些个小骚零才有的念头。
“对了,下周一苏野过来拍封面,他说有事找你。”徐浪倏地记起,“他没你微信号,我把他推给你。”
叶本初问道:“找我?”“可能有事吧,他也没跟我细说,说不定是他们公司新节目找你们新媒体做宣传。”
就算是做宣传也应该是公司经纪人来谈,叫他一个艺人来干什么。叶本初添加了苏野的微信号,也没打算主动去问。
经过一周的休养生息,叶本初勉强恢复气色,段乔邀请他去新居做客,为此他又怒敷两张前男友,前一夜还鬼迷心窍地把时尚部送来的臀膜试用装试用到了自己屁股上……咳,本来是分给底下小编辑们的。原谅他们年老色衰的主编为了保持臀嫩貌美私吞了他们的福利。
段乔和程立欣暂住在静安区某高档小区内,如果你想买这片的房子,建议投胎转世再来。程家世代经商,人丁兴旺,程立欣的父亲并不是程家最出息的孩子,十几年前,程家产业拓展到海外后他就带着夫人移居美国。程立欣一直坚持到本科毕业才被家里召走,深爱她的段乔也跟着去了,当然他们还带走了当时刚上初中的程立霆。
程立欣是个没有架子的千金小姐,她读大学时和上海金山区乡下来的两个小伙子成了朋友,当然其中一个还成了她的终生伴侣。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且够聪明的人,段乔优异的品格吸引了程立欣,后者同样带给他一个穷小子本来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人脉和阶层。
天作之合。
叶本初抱着一盆五十铃玉上门,他知道程立欣爱好饲养盆栽植物,每年回国他都会送一盆,今年太过匆忙便忘了,现在才补送。程立欣听见门铃来开门,见叶本初怀里揣着盆多肉,眉开眼笑:“知道我等你的盆栽等得有多心急?”
叶本初边换拖鞋边说:“过生日那几天太忙了,都没功夫去花卉市场。”“还是你有心,老段这几天被派去监工一个项目,忙得脚不着地,反倒是我弟这几天,闷在房间里不知琢磨什么,公司也不去。”
叶本初也不深究他们程家是怎么运作公司的,只说:“我把这盆放窗台上吧,哪儿好?”程立欣随手一指:“就我弟房门对面的那个窗子上吧。我去看看汤熬好了没。”
叶本初站在窗前,暮色沉沉,金色柔光洒在多肉和他的脸上,暖意融融。他端详着这盆挑了好久的五十铃玉,品相姣好,嗯,甚为满意。
咔哒。
身后的房门开了,叶本初一诧,想起该是程立霆走出来了,他回身打算打个招呼——
第九章
这盆五十铃玉死得真惨。谁能想到它就从叶本初的指缝间跳楼自杀了呢。满地棕褐色的沙土和碎成颗粒的陶瓷盆凄凉地陪它殉葬。认养它才半个下午的主人急忙蹲下身去归拢一地残骸,程立欣听见动静忙从厨房跑出来:“啊呀这是怎么了,不小心碰碎了?”
叶本初边拢土边反复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拿住,不好意思……”他的手莫名开始发抖,程立欣想制止他:“欸没事啦,本初你别捞了,我去拿个扫帚扫一下就好了。对了,立霆,你阳台上不是还有多余的花盆?拿个来给你叶大哥换盆。”
明明那双穿着藏青色拖鞋的脚就站在自己左手边,叶本初愣是没敢再抬眼多瞧一次,他怕自己捞起一片陶瓷就跟人拼命。得令的程立霆慢悠悠地往阳台走去,程立欣拿扫帚和簸箕来,轻轻将沙土扫拢:“本初你别弄了,小心割到手。”她捧起那株命悬黄泉的五十铃玉,叹道,“小可怜,刚来我家就得换新窝了。”
叶本初死盯着那一大簇胖嘟嘟的五十铃玉,心想,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少顷,程立霆又慢悠悠拎着一个白色小花盆来了,程立欣嗔怪他:“你不是还有包土,不一起拿来?”程立霆看她一眼,转身再去。
程立欣说:“一声不吭,这臭德行,到底像谁呢。本初,你说……本初?”“……啊?”叶本初惶然,“怎么了?”
“这我弟,程立霆,上次叫他送你回家,不过老段说你喝蒙了忘了。”程立欣介绍,“男大十八变,是不是有点认不出了哈哈。”
岂止啊,叶本初干笑:“认不出了。”他要是在那一晚六分清醒时及时认出这小畜生是程立欣的弟弟,也不至于落得个被操得人仰马翻的下场。
拿着装满土的花盆走回来,程立霆仍旧一言不发,他接过程立欣手中的五十铃玉,娴熟地挖个洞把植物种回了盆中,再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合拢沙土,掰正根茎。程立欣说:“立霆,我窗台上那十来盆多肉都是你叶大哥送的。”
闻言,程立霆漫不经心地抬眼,视线似有若无地划过叶本初的脸。
“不是我不肯送你,谁叫你叶大哥挑的品种都合我胃口呢,老段都没这品味。”程立欣得意道。叶本初背后阵阵发汗,他不管程立欣在说什么,他故意不去看那人,他怕隔膜的空气被攥在手里的瓷片划破。
这时门口传来开门声,段乔回来了,恰到好处。叶本初转身走过去给他个熊抱,兄弟,回得真是时候。再晚一秒,自己可能就要杀人了。熬了一下午的大骨鸡汤上桌,香气扑鼻,金黄鲜亮的汤头上晕着一层油脂,程立欣给三个男人各盛一大碗:“乡下的草鸡,托人捎的,特别补,老段少喝点,晚上起夜老吵醒我。本初得多喝点,一礼拜没见,瞧你瘦得,脱相了!”
叶本初摇摇头:“前几天生了场病,多养养就回来了。”段乔喟叹:“唉,没个人照顾,你说你过得多苦!”“没事,这病……本来不应该生的。”叶本初咬着牙,缓缓说道,“该我晦气,遇到些倒霉事,倒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