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使唤他,真的(24)
“谁威胁你?早就说游戏结束了,呆得不行。”
小久低下头,鼻子发出一声轻细且不服气的哼声。
宁作垂眸,瞥见他被酒精熏红的耳垂和脖颈,觉得自己有一部分责任般的,他主动问:“刚才嗯嗯的在说什么?”
想了想,小久说:“……要,洗脸,才能睡。”
“啧,事真多。”宁作不耐烦地反身去了后院,他拿了毛巾,用水浸湿再拧干,回去的时候小久仍然坐在床上,不过手里多了个枕头。
枕头被立起来,短的那边搁在膝盖上,他正对着那个枕头呢喃些什么。
神神叨叨。宁作的眼睛因为困意耷拉着,眉毛不自觉蹙起,他走过去把毛巾丢给小久,湿透的毛巾有点重量,砸到小久手腕上,没发火的意思也像有。
小久抬头看了眼旁边站着的人,顿了下,眼神却逐渐被迷茫填满。
他又垂眸看向手里的枕头,歪了歪脑袋,缓缓发出疑问:“嗯……?怎么,有两个,少爷呢?”视线又转向旁边定了定,喃喃道,“左边一个,右边一个,都,生气……”
宁作懒得再理,直接俯下身去夺枕头,伸出的手却被人握住。
“……亲一下,不生气。”
作者有话说:
想求点小海星,谢谢老板们o(*///▽///*)q
第十九章 自以为
晌午时分的日光亮得旺眼,老房子的卧室背光,里面的人睡得一个比一个踏实。
另一边宁作和小久早就起来出门了。小久的生物钟是六点,喝了点酒也没多大影响,而宁作压根就没醉。
他们都不是闲人,手里都是有活的,无故旷工不好,但好友特意来访,也不应该把人晾在一边不管,于是宁作上午照常去了小卖铺,中午趁休息诚实跟六哥说明原因又请了两天假,还成功撺掇了小久跟他一起。
闲适下来的两人回到家,那三人还处于天塌了也是睡觉重要的状态。
昨晚何须说他带了烤架,乡村给他的印象就是该做这种事,除了这点,其他后续一切,包括场地、食材等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甚至因为拿着太累,东西被他暂存在了村口一家超市里。
两手空空的他还擅自开始邀请人。
王麻一开始是准备拒绝的,无奈何须过于热情。他在村里也是那几个有名有姓的调皮捣蛋鬼中的一个,大部分人都不乐意跟他玩,生怕惹祸上身,他是不怕挨打,那别人好好的对“挨打”也不该有多热爱。
这种难得的热情邀约他招架不住,也很难说“不”。
不过既然都答应下来王麻也不会扭捏,还主动介绍了个适合户外烧烤的地方,只是在邻村,有点距离。想着搬东西走过去也不现实,他又打起了自家电动三轮货车的主意。
平时那是他爸开去进货用的,驾驶座能坐两个人,后面更是宽敞,坐四五个人完全没问题,开起来也简单,有时候他爸忙不过来都是他在开。
众人探讨过后决定先准备食材,之后王麻回家开三轮过来接他们去拿烧烤架,然后一起前往目的地。
只是照现在的睡法,想在天黑前最好一切准备,估计有点悬。
能跟宁作玩到一起就不可能雷厉风行。甘子珂好说话,习惯跟安排走;何须不管安排如何都能玩出自己的花样来;宁作就更别提了,谁要是催他原计划基本直接告吹。
此时看着床上睡得飘飘然的人,宁作莫名不爽。
早起的习惯一旦养成,到了点是真的困意全无,想睡懒觉都睡不着。半个多月不见,他也想不到他不仅成了三人中作息最健康的那个,还承担了催促的任务。
不过......
宁作露出个坏笑,自己吃过的苦作为自己的好兄弟怎么能不体验一把呢。
他上前拉开了窗帘,这个方向光照还是很微弱,随后他又朝床走过去,准备把人给晃醒,刚上手,小久就跑过来拉住他,用气声说:“还在睡的,你不要,吵他们呀。”
“你忘了今天要弄烧烤?光靠我们俩准备的完?”宁作正经回答完,又蔫坏地告诉了小久一个实际运用在当下不太对的道理,“好朋友就是要有难同当。”
小久听了郑重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被强行叫醒的三人状态稍显萎靡,却还是要为昨晚的壮志豪言展开行动,一人一个小木凳坐在院里串肉串。
一番努力过后,他们终于坐上了三轮出发去取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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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着东西从超市出来,宁作听着门口的说话声有点耳熟,那人说:“那就这样了,你自己到村口找车去赤坊。”
他看过去,扬了扬眉,本来没打算搭话,何须却注意到他的眼神,也顺着看过去,随即发出了感叹:“哇塞,双胞胎唉。”又回头问宁作,“你认识啊?”
“算是吧。”目光在面前两人身上游移,宁作试图判断出他们各自的身份。
“啊,那一起呗?”何须说着又反回去,看向双胞胎中离他较近的那一个。那人抱着个挺沉的大箱子,也正有些好奇地盯着他,“我们也要去……那什么什么坊村,正好顺路。”
程日打量着眼前奇装异服的大高个,心说你谁啊跟你熟么就瞎套近乎。
他瞥一眼对面的宁作,张嘴正要拒绝,身旁却有人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视线,并面色平淡地开口道:“不麻烦的话,那谢谢了。”
何须接手大箱子替人搬上了车,宁作还在思琢,行驶了都有段距离了,他终于没忍住问道:“你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他是程月。”
“他是,程月。”
王麻和小久的声音同时响起。
这么好区分?宁作咧了咧嘴,眉头眉尾的弧度尽显困惑,他又认真地对着程月的脸看了会儿,最后装作琢磨透的样子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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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程月再次道过谢便离开,送完货品出来却发现车还停在原地没走。
惊讶多于不解,他刚往驾驶位的方向迈了一步,忽然有个脑袋从后面车棚尾部探了出来,问他:“要不要跟我们去吃烧烤?晚点也能一起回去。”
三胞胎和宁作之间发生的事何须一概不知,但这妨碍不到什么。都是一个村的,顺便的事,而且程日再混,也牵连不到程月身上。
更何况这个提议在场的都同意,只是靠何须的嘴说了出来,反正他话多也愿意说。
宁作还以为程月不会答应,事实却是程月又答应了。
王麻推荐的地方在一个河坝附近,那里有成片的树荫,周边的温度相对偏低,风从河面过一遍再吹到人身上,别提多凉爽。
他们刚装明白烤架,一串都没烤熟,何须又从包里掏出了六罐果酒,昨天那一箱喝得就剩这么些,一人一罐刚好解决。
“月月啊,给。”
自来熟和社牛还是有区别的,后者更加不顾他人的眼光,用通俗的话讲,就得更疯一点。
也不知哪里生出的亲密,程月被叫得懵了懵,在家都叫他大名,最多就是小月,月月有点腻歪。但他也没表现出对这个称呼的抗拒,接过何须递的酒扣开来,喝了两口。
果酒就是饮料的水平,喝不醉人。
但小久容易上脸,脸颊不一会儿就开始泛红,没有午休也有些困,累的状态体现出来就是发呆,他担心打扰别人的兴致,还贴心地移到了角落默默坐着。
后方宁作正跟甘子珂聊着天,心不在焉的,眼睛往边上瞟。
小久蜷着腿弓着背,双手搭在膝盖上,下巴搁在手上,背影有点颓废,但在宁作眼里,更像是喝酒喝迷糊了。
怀揣着异样又陌生的情绪,他时刻注意着小久的一举一动,仿佛很怕对方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最后却发现,小久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河流,时不时后背往下一沉,看起来像在叹气,又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余光里一个人影站起身,宁作往边上晃了眼,见王麻朝小久走去,他脑袋里的警铃晃动起来。
那边两两一对的聊着天,王麻也插不进去,见小久一个人待着就找了过来,他在小久旁边坐下,见他满脸倦意:“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