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迷恋(34)
慕稚机械扭头,“哥……林初家住哪里?”
“就在这附近啊。”
慕宁不明所以,“我想着他明早还要上班,就选了家近点的餐馆。”
还挺体贴的。
慕稚脸缓缓皱起来,心里冒出第三个念头:林初他现在去喝酒的话……明早开车算不算酒驾啊?
【作者有话说】
林初有话说:我有数。
另:预计周五入v,我知道可能要和一些宝宝说再见了,感谢遇见(鞠躬
愿意继续陪我走完这一程的宝宝请挨个接受我的亲亲 啾啾
第28章 又送花?
那天以后,慕稚开始有意无意观察林初。
腰……坐着时看不出,起身走动时确实能看出是细瘦的,与那夜瞥见的人影吻合。
抗冻……慕宁昨日还问林初下班后怎么不加件外套,林初说不冷,自己体热。
慕稚思来想去,那个人确实就是面前沉稳可靠的林初助理,出不了错。
慕宁在办公桌后揉了揉眉心,想起什么,“阿稚,再过几天是不是要和陆隅去音乐节了?”
慕稚看了眼日期,“嗯,周六去,还有三天。”
“挺好。”慕宁习惯性叮嘱,“记得多穿点,室外风大,也不知道什么主办方会在这种时候搞活动。”
他顺嘴说了几句林初,林初已经不和慕稚并排坐了,慕宁把他的座位移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两人痛失排排坐做同桌的机会。
“慕总,”林初等他说完了才出声,“周六我有事,那天要出行的话得找小唐了。”
慕宁“哦”了声,“私事?”
“嗯。”
他于是不再问了,翻阅起文件。
周六果然极冷,慕稚毛衣里穿了一件打底,一件背心,外面穿了件挡风的大衣。慕宁依旧不放心,把围巾和手套都给他拿上了才肯放人。
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慕稚看他哥还想唠叨,连忙先一步拿起小包出了门,“我走了,晚上就回来!”
慕宁仍旧不放心,“别往人堆里凑,当心出事故!”
慕稚遥遥应了,坐上车后忍不住庆幸自己没跟慕宁说实话。
要是让他知道陆隅今天来不了,大概会立刻想办法搞张票跟过去。
这三年缺失的陪伴,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被慕宁用一种有些汹涌的方式弥补回来。
手机震了震,陆隅发来了两个哭泣的表情包,不知道第多少次向他道歉:【 下次一定补回来!我听说四月份还会有一场,等着我!!】
就在昨夜,陆隅传来一则惨痛的消息:他哥公司遇到点事,不严重,但需要他去隔壁省帮忙。飞机定的是今天下午四点,正好是慕稚喜欢的乐队出场的时间。
原本陆隅想要陪慕稚看完中午的场再走,但音乐节场地周边交通堵塞,想要赶上航班十分勉强,慕稚觉得没必要。
【没事的。】慕稚打字,【一路平安,我会给你拍现场视频。】
陆隅在手机上哭得更大声。
到了场地,慕稚系上围巾,随着人流去了vip区域。
正午的温度不算低,哪怕站着不动也不会觉得冷。
音乐会是拼盘制度的,慕稚站在前排,和周围各个乐队的粉丝一起听完了几首歌,气氛热烈欢腾,倒也不算难熬。
台上正唱到副歌,强劲的贝斯震荡着众人的耳膜,台下群情激昂,慕稚被带动着小幅度蹦了几下,再抬起头,就见主唱拿起一瓶矿泉水,猛地振臂一挥,无数水珠溅洒到前排观众身上,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
慕稚下意识低头躲闪,但还是在人群的推搡中面颊一凉,水珠顺着额角滚落,浸湿了小痣,消失在围巾的纹路里。
他在欢呼声中笑着仰起头,看主唱又拿起一瓶水。这次慕稚没有低头,万千水珠星星点点落下,在他的眼瞳中下了一场独属于自己的雨。
他想起曾经有很多次都是这样,一个人看音乐节,一个人看歌剧,在舞台尽兴时欢呼,又在落幕的蜂拥人潮里踌躇着,不敢暴露自己孤身一人的事实。
其实就算暴露了,又能怎么样?
那会儿他刚亲手把自己和廖松琴的关系引入尴尬境地,他不敢回廖松琴家,龟缩在学校,每一次独自买票进场,都像是在一遍遍提醒慕稚他的愚蠢。他不得不又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搞砸了。
肩膀被撞了一下,慕稚回过神,台上电吉他的旋律加入进来,穿透力极强地震着他的耳膜。
几个穿着靓丽的年轻人站在他右侧,正挥舞着手臂大声跟唱,女孩的发辫在风中狂舞,有生命力的藤蔓似的带动着周围的人。她侧头看着慕稚,露出洁白的牙齿,“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慕稚笑了笑,想说没事,结果腕上一紧,女孩抓着他的袖管高举过头,在急促的吉他旋律里拉着他狂吼,“我要你看穿我不是杀了我!为何不放过我!为何不放过我!”
唱完猛地撒手,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小旗子,举到空中猛烈地抖了抖,台上主唱很快注意到,朝着这里飞了个吻。
“啊啊啊啊啊!”女孩爆发出一阵高亢的尖叫。
慕稚:“……”他是误入粉丝聚集地了?
不多时,乐队表演结束,距离下一个乐队上台还有二十分钟,慕稚打算出去买点水喝。
谁知路上竟又遇到了那几个年轻人,他们聚在人少的地方,正举着旗子拍照。
“欸!帅哥!”那个女孩眼尖地发现了他,请求道,“能帮我们拍张合照吗?谢谢你哦。”
慕稚无法,站过去按了几下快门。
临走时还被女孩拉着自拍了一张,说只发朋友圈用,不会乱传。
“……你这么说之前,我还没觉得你会做什么。”
女孩哈哈大笑,“不会的啦!”
慕稚又听了几轮表演,时间刚到三点,离他喜欢的乐队登场还有许久。
他有些疲惫,走向了休息区。
然而越是靠近,步子越是犹豫。几步开外主办方简单用栅栏围出的区域,慕稚盯着某个低着头的身影打量许久,怎么看都像是那个几天前捧着一大束玫瑰要送给自己的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廖松琴坐在休息区铁制的凳子上,一旁的桌子上摆了几杯咖啡,其中一杯已经喝空。他正趁着中场休息处理工作,头顶投下慕稚幽幽的声音,“在这里办公?松琴哥哥,你可真有闲情雅致。”
他抬起头,看起来半点不意外,笑着指了指身边的位子,“站累了?坐会儿。”
这话说的太自然了,慕稚没有拒绝,休息区人满为患,也不知廖松琴是怎么保住这个空位的。
拿开放在凳子上的外套,一束小雏菊猝不及防撞进慕稚视野,他又一次僵在原地。
廖松琴在一旁闲适地开口,“不喜欢玫瑰,雏菊呢?”
慕稚不语,把外套挂到椅背上,拿起那束花。
雏菊小小一捧,单手就可以圈住。
他没脾气了,抱着花坐下,“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没什么理由。”廖松琴单手支着头,对他弯起嘴角,“一定要有的话……黄历说今日宜送花。”
“那黄历有没有说你今日不宜出门?”
廖松琴笑得更开怀,说话慢悠悠的,“阿稚,你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
慕稚最受不了他这种样子,气闷地转过头,耳尖红了一片。
“再等两支乐队,就是你想看的了。”廖松琴站起身,似乎要走,“我去餐饮区买点小食,你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原本因廖松琴起身的动作而有些慌张的慕稚又坐了回去,抿着唇,“甜的。”
他不敢看廖松琴,只能听到对方似乎笑了笑,随即在他头顶轻轻揉了揉,“好。”
廖松琴走后,慕稚拨弄着那束洁白的雏菊,见四周没人注意这里,犹豫了会儿,快速把鼻尖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