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捧男朋友结果我红了(136)
下一刻,画面里炸响了烟花。
段骁恩脑海中盛放的是昨晚他与佟知隽相处的每一帧画面,他情不自禁握住佟知隽的手:“明年的新年祭还会这么好看,但是如果依旧有你,会更好看。”
佟知隽猜到段骁恩反应这么大的原因,没有戳破,只眯眼笑着,这是他最认真也最温柔的一刻。
然后他说:“好。”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沙雕玩具
晚饭过后,佟知隽翻出来一套玩具。
这是他很久之前在网上看到有人玩才买了的,但是看起来太蠢了,家里人都不肯跟他一起玩。
下午看新年祭时候有一个跟篮球有关的节目,佟知隽才突然想起这东西。
游戏规则就是两人及以上的玩家头上戴着游戏提供的篮筐,篮筐是封了底的,本质上就是一网兜,然后玩家拿着做成篮球颜色的小球往其他人的网兜里扔球,最后谁的网兜里球最少谁就赢了。
殷秋无照旧借口有工作,佟知宛和佟知敬纷纷没事找事,连佣人们也说自己很忙,最后只有段骁恩乐意陪佟知隽玩。
“两个人就两个人,正好免得分心对付别人呢,来吧!一决高下!”佟知隽手里握着球,精神振奋,蓄势待发。
相比之下,段骁恩从容淡定得多。
这种小游戏,不是谁气势足谁就能赢的。
他们距离很远,小心翼翼地试探,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一颗球进入到网兜里,滚得满地。
当手里没了球的时候,他们终于意识到,满地的球才是关键,如果把球都抢到,即使自己一个也投不中,对手也同样赢不了。
两个玩得不亦乐乎的二傻子火速捡球,并发动进攻。
段骁恩穿了一件袋鼠兜的卫衣,球塞到兜里,稍不留神一俯身就掉出去,佟知隽就跟在他身后捡漏。
这样可不行,段骁恩略一思索,手里抓住尽可能多的球,然后凭借身高优势,一把按住佟知隽,单方面欺压他,把手里的球放进佟知隽头顶的网兜里。
佟知隽想挣脱,被段骁恩绊着一条腿,他再使力很容易摔倒,只好佯作抱头鼠窜状,缓缓将身形放低,然后摸起这几个地上的球,猛地就要往段骁恩的网兜里放。
然而这时候段骁恩恰好抓住了佟知隽的衣领,单手桎梏住他,佟知隽伸胳膊也够不着。
正要用力将小球投出去时,“啪”的一声,佟知隽的手撞到了茶几,磕得他生疼,几乎是立刻就变了脸色。
玩归玩闹归闹,段骁恩始终还是注意着佟知隽的,一看他一言不发,以为他是生气了,立刻端起了佟知隽头顶的网兜,跟自己换了一下。
这样一来,输的人就变成了段骁恩。
佟知隽看得一愣一愣的,这个操作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你赢了。”段骁恩平静地说。
佟知隽一霎时被什么魔法定住了似的,一直到段骁恩对他伸手,他才不假思索地借着段骁恩的力站起身来,揉了揉刚刚磕痛的手。
“不用让我,我讲道理。”佟知隽把他头上的网兜拿下来放在一旁,把自己的戴给他。
佟知隽双手捧着小小的网兜,像是捧着一顶王冠,庄重认真,戴好后还仔细调整了下位置,让上面印着的可爱小马商标在正中间。
段骁恩对于这种格外幼稚但又格外真诚的“加冕”,完全顶不住。
他内心雀跃,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笑着说:“不玩了,我们平局。”
“这种游戏就是友谊粉碎机!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的友谊是连UNO都不能粉碎的!”佟知隽大声宣告。
段骁恩看了《七日旅游不想翻车怎么办?》的每一期,当然知道“友谊粉碎机”是什么梗。
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了节目里在酒店打UNO牌的桥段,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却整整齐齐地笑得前仰后合。
但是正如那句老话,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段骁恩有他自己的事情,他要看剧本,要去给之前教他的老师拜年,所以住到大年初二,早上吃过饭,段骁恩就要回市中心了。
临走前,殷秋无包了一个红包塞给段骁恩:“过年那天阿姨怕你不收,现在要回去了,也是时候给你了。”
段骁恩反复拒绝,直接进了车里,然而钟天泽却被殷秋无叫下去,她坐到驾驶席关了门。
“别担心,钱不多,你来也带了礼物,我们礼尚往来。阿姨很喜欢你,有时间常来玩。”殷秋无拉着段骁恩的手,把红包拍在他掌心。
段骁恩更加愧疚,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而是他觉得心虚,尤其殷秋无说喜欢他,还邀请他常来,他就更心虚。
如果殷秋无知道他想追他儿子,还会是这个态度吗?
尽管他能感觉到,佟家和自己家绝对是不一样的,氛围轻松,每个人都格外好说话,可是和善不代表会开放到接受他。
佟知隽是家里最小的,或者说是佟氏总支最小的,备受宠爱,他如何心安理得开启这段感情?且不说自家那边的困难,单是拉着佟知隽坠入泥潭,他就已经愧疚到不行。
克制一点,再克制一点,这段时间就当做是幻觉吧。
段骁恩收敛思绪,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几分不好意思来:“那阿姨,我就收下了。祝您身体健康,平安顺遂,我休息的时候会常来的。”
殷秋无不知道段骁恩心里想什么,差点一句“考不考虑把户口迁到上海”就要脱口而出,好在她不是不着调的人,只拍了拍段骁恩的手,就跟他告别离去了。
段骁恩手上还有殷秋无的余温,这温度不像碰到佟知隽时,温暖甚至灼热,反而火辣辣的,活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
他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是一时冲动答应了来佟家过年,甚至来了就不想走。
只见到佟知隽第一瞬,他就溃不成军,所有的决心立刻被掏出来反复拉扯,没个结果。
手机响了一声,平时没什么人找他,段骁恩不用想就知道是佟知隽发的消息。
无奈地点到微信里,段骁恩一边翻合适的表情包回复一边想,如果同性恋是多数人,会不会他就不需要为可能面临的无数阻挠而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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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佟知隽终于收到王哲的消息,他说郁川野在春苔县,是一座沿海的小县城,人没什么事,并把郁川野的新手机号发了过来。
佟知隽松了口气,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郁川野打了电话,结果竟然打通了。
“喂?哪位?”郁川野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我是佟知隽。”
“啊,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见过王哲了,我没事。”郁川野解释道。
佟知隽越是听他这样的声音越觉得难受,调整了一下情绪,打趣道:“怎么?这是要休个长一点的年假?”
“没有,过段时间就回上海。段骁恩相关的工作我在网上处理,前两天手机掉海里了,刚换了新卡,所以才失联。”郁川野逐渐打起精神来,又恢复了往日工作狂魔的模样。
佟知隽莫名有点心疼他。
郁川野就像一株玫瑰,好不容易把倒刺放软,露出脆弱可欺的模样,下一瞬意识到自己不该被看透也不能被怜惜,立刻就竖起坚硬的刺。
他甘愿做一支娇艳欲滴的花时,没有被燕济裴珍惜,反而是多加利用。燕济裴借着郁川野的人脉步步高升时,像极了借花献佛。
而如今他变得无坚不摧了,恐怕再也没有办法被人捧在手心里——稍不留神,被刺得满手鲜血。
“如果不忙的话,线上办公也挺好,”佟知隽闷声说,“可以在那边多住一段时间。”
“好,谢谢。刚好我最近注意到,有一个人每天都会到海边抱着笔记本敲敲打打,这个人很特别,我还画了一些他的画像。”郁川野难得多说了几句工作之外的话。
佟知隽忍不住勾起唇角:“祝好,年假后见。”
没聊多久就挂断了电话,但是佟知隽觉得心中的烦恼消散了一些。
段骁恩回市中心有一天了,始终要他主动发消息,段骁恩才有回复,好像很忙似的,佟知隽有一种微妙的不适,他觉得段骁恩好像又开始躲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