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捧男朋友结果我红了(100)
穆澄烦躁地又踢了太空漫步机一脚,作为报复,结果这缺心眼儿的依旧没挪地方,被撞在了同一条腿上,连忙跳着躲开。
王锦阳淡定地瞥了他一眼:“你说你惹它干嘛?”
严遇东附和:“就是就是!”
佟知隽走近,落井下石:“智商但凡超过三岁的小孩都不会跟这玩意儿计较。”
穆澄欲哭无泪,挥拳就冲着佟知隽去了,佟知隽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微微张开双臂,等着这傻逼化愤怒为拥抱。
果不其然,穆澄深知自己是个战斗力为五的渣渣,最后还是淡定地扑到佟知隽身上,用力拥抱:“隽哥,我可想死你了!”
“打住,你这太像冯巩老师了!”佟知隽道。
王锦阳和严遇东也分别过来抱了抱佟知隽,团宠佟知隽潇洒地靠着健身器材,道:“怎么样?玩得都挺好?”
“玩得不好啊,没有隽哥,那哪能玩得好?”穆澄贱嗖嗖凑过来。
王锦阳按住一脑袋卷毛的穆澄,道:“别听橙子胡扯,玩得挺好,给你带了不少礼物,我让人送你家去了,说赵叔帮你收下了。”
严遇东问道:“哦对,赵叔帮你收的话,你是不住自己家了吗?”
“没,也不是不住自己家,我现在住岳溪花园,那不也是我家?”佟知隽说。
岳溪花园本身就是佟知敬的公司开发的楼盘,所以理论上,还真算他家。买房确实要付款走公账,但只是从一个口袋转到另一个口袋罢了。
穆澄挠了挠头:“那挺好,市中心方便。”
“行了,走吧,喝酒去,喝醉了,明天去看蒋戚哥的时候才可以不难过。”王锦阳拍了拍佟知隽的肩。
佟知隽定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王锦阳。
哪怕只是听到蒋戚这个名字,他都会难过到要疯掉。
蒋戚两个字,是一个魔咒,一道枷锁,一份执念,是佟知隽永远迈不过去的坎儿。
也是华东四傻永远的大哥。
无论活着的时候,还是如今已经去了,他都是华东四傻的大哥。
第八十五章 祭拜英雄
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但佟知隽记忆犹新。
蒋戚比他大六岁,是他们几个人的哥哥。
从小相识,情谊深厚,加上蒋戚为人谦逊温和,向来照顾大家,所以佟知隽依赖蒋戚比自己亲哥哥姐姐更甚。
蒋戚母亲家从军,父亲家从政,根正苗红,长大了的蒋戚成为了一名缉毒警察。
这份职业特殊,从此与佟知隽等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联系了。
几年时间转瞬即逝,心里清楚蒋戚走上了一条没有退路的道路时,佟知隽就已经做好了与蒋戚疏远的准备。
然而等再次相见时,便是蒋戚的尸体了。
他被毒贩抓住,因不肯透露任何消息,被残忍折磨后注射过量毒品,终结了年轻的生命。
这件事佟知隽可以轻描淡写讲起,却无法细细回忆。
明明已经五年了,他却还是连麻木都做不到,但凡回忆起蒋戚狰狞的遗容,都会觉得痛不欲生。
王锦阳见他变了神色,重重叹了口气:“五年了,卷儿,向前看吧。”
佟知隽木讷地摇摇头:“不一样。”
虽然都是朋友,但是佟知隽是从出生,就认识了蒋戚,是真正的发小。
当年糟糕的峨眉山之行,后来也是蒋戚陪着他弥补遗憾。
在山顶上,蒋戚跟他说:“卷儿,等你长大了以后,不说读警校,最好还是参军历练历练。咱们几个里,你虽然不是最小的,但是一直被所有人好生护着,不去经历点什么,之后怕是要受挫。”
当时的佟知隽不以为然,只觉得他这个身份地位绝不可能遇挫。
只是没想到,蒋戚说的受挫,并不是单纯的生活条件改变。
受挫代表着很多方面,佟知隽最薄弱的就是意志。蒋戚牺牲后,佟知隽崩溃到对任何有关的人和事都产生了心理阴影,他睁眼闭眼都是蒋戚的模样,连打起精神吃饭都不能,更别说学业。
直到那时候,佟知隽才想起蒋戚说的话,从大学里休学参军。
这件事由他自己拿主意,起初家里人是不知道的。佟知隽从小到大就没有自主做过这么重大的决定,直到他去体检遇到了蒋家人,才被亲人得知此事。
军中生活不易,佟知隽虽然很健康,但是向来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所以从新兵连开始,就一直不适应。
南部边疆的太阳晒伤了他的脸,晒到一遍一遍蜕皮,严格的部队规矩让佟知隽不得不变得自律,最后因为膝盖受了伤,加上家里人舍不得他一直当兵,两年后他就退伍了。
佟知隽不知道自己是受蒋戚影响,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离开部队的那天,竟然觉得分外不舍。
退伍后的佟知隽时常在严谨自律与懒癌晚期两种状态中自由切换,显得整个人有一种割裂感。
但让亲朋好友宽慰的是,佟知隽没有再提起过蒋戚的事情,除了每年蒋戚的生日和忌日会格外低落之外,看起来已经完全摆脱了心理阴影。
可佟知隽知道,他没有。
梦魇会永远缠着他,他有多爱自己的国家,有多在乎蒋戚,就有多恨贩毒吸毒的人。
哪怕表面再装作风轻云淡,在亲近的人面前也会绷不住。
严遇东上前两步,揽住佟知隽的肩:“走吧,别哭丧着一张脸,明天叫蒋哥看见了多不好。”
穆澄也难得没有插科打诨,抬手指了指停车场:“走了。”
佟知隽一口气沉到肚子里,憋得难受。
“嗯,走。”最后,佟知隽还是平静下来,在另外三人的推搡下一同去往停车场。
他们没有在原本定好的酒吧喝个痛快,气氛不适宜,而是开车转头去了一家台球厅。
佟知隽桌球打得好,往日三个损友怕被虐,不肯陪他玩,今天为了哄佟知隽,王锦阳主动拿起球杆上巧粉:“来吧,我跟你打。”
“行。”佟知隽没多话。
有段时间没打,佟知隽有些手生,但胜过王锦阳还是轻轻松松的。
状态逐渐上来了,佟知隽一个接一个的一杆清,让王锦阳输到说不出话来。
晚饭他们就在附近吃,饭后到严遇东名下的夜店玩。
佟知隽没兴致,只是想借着喧嚣让自己冷静些。
音乐和灯光使人意乱情迷,王锦阳有女朋友,坐在佟知隽旁边不动声色,而穆澄和严遇东早不知道溜哪儿玩去了。
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佟知隽仍然不可避免地难过。
蒋戚的名字就像一道闸门,开闸放水,哪怕片刻就关了闸,仍然会有汹涌的波涛奔流而下。
佟知隽甚至可以清楚地记得,蒋戚牺牲后每一个被爆出吸毒的公众人物都是谁。上流圈子也不干净,佟家曾经的合作伙伴,但凡有哪一个吸毒被抓,宁可放弃千万利润也会立刻将人踢出局。
神经已经敏感到了不可触碰的地步。
佟知隽不擅长喝酒,只随便喝了一点,微醺靠着沙发。
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得像蜻蜓点水,又痒又燥。
佟知隽扭头,是周夕辞。
周夕辞穿着红色的连衣裙,长度刚及大腿中间,丝绒的质地慵懒华贵,收紧的泡泡袖和腰线勾勒着少女曼妙的身姿。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条丝带,手心扣着佟知隽肩膀没挪开,使他反感地躲了一躲。
“知隽哥哥,你怎么了?”周夕辞尴尬地收手,绕到佟知隽身旁坐下。
周家与佟家,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发达得也晚,因此蒋戚的事情,周夕辞是没有任何途径知道的。
不知道,这怪不得周夕辞。
但是周夕辞越界了。
佟知隽冷着脸站起身,王锦阳好脾气地提醒周夕辞一句“不该问的别问”,便跟了上去。
只是周夕辞并未善罢甘休,她没眼色地拉住佟知隽的衣摆,楚楚可怜道:“知隽哥哥,我过生日你会来吗?”
佟知隽扫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来啊,哪能不来,不然不是拂了周大小姐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