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学坏[娱乐圈](185)
容叙乐了,把门掩上留着一条缝隙,走到床边坐下,昏暗中只有眼睛微微亮着,好像捕猎时蓄势待发的野兽,偏偏声音又是极其人畜无害的。
“我还是睡不着,路老师能给我个晚安吻吗?”
要是容叙什么都不说直接扑上来亲他,路识青觉得很正常,也只是随意挣扎着也就随他去了。
可他这么直白,路识青一时间竟然有点进退两难。
说好不行,不好也不行,只好木然呆在原地。
容叙好像势在必得,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个答案,放轻声音哄他:“行不行?我真的睡不着。”
路识青讷讷道:“你真的问我?”
容叙知道路识青一向心软,心里的算盘都要打成沫了,带着笑说:“是的,你说行就行,不行我扭头就走。”
路识青神色露出一抹动容。
然后说:“不行。”
容叙:“……”
容叙把头扭断了都没舍得走,还想再卖卖惨。
路识青把被子一掀盖到脑袋,对容叙的卖惨攻击不予理会:“我拍了一天戏,好累,真的想睡觉了。”
容叙腾地站起来:“哦哦,行,那你好好睡。”
一改刚才赖着不愿意走的架势,飞快退了出去。
容叙放轻脚步回卧室,刚走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
他本来不是想用“失眠”来作为卖惨攻击来得到个主动的晚安吻吗,怎么反过来被路识青的“好累”给轻而易举反击了?
近墨者黑,路识青是真的和他学坏了。
容叙忧心忡忡地回房了。
“学坏”的路识青闭着眼摸着猫,心中七上八下,总像是吊着块放不下来的石头一样。
明明是他拒绝的,但又想起容叙那句“我真的睡不着”,心揪得难受。
容叙本来就严重失眠需要药物助眠,又被自己拒绝了,会不会真的更难入睡?
路识青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最后终于从床上爬起来,踮着脚尖走到容叙房间门口,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里面的确有动静。
容叙呼吸深沉而均匀,已经睡着了。
路识青:“……”
又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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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布置得很安心,又有了助眠香薰和布丁加持,路识青没认床,舒舒服服睡了好觉。
早上容叙七点半爬起来贴春联,就算动静再小也把有生物钟的路识青吵醒了。
他第一时间打开手机看了下。
川城又开始下雪,有很多条路难走,品牌实体店送衣服的时间被耽搁了,可能得中午才能送到。
路识青没办法,只好穿着睡衣不自然地出房门。
刚把门打开,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拍来,路识青眼前一红,差点被福字的春联拍到脑门上。
容叙稳住手,笑着说:“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路识青往后退了半步才看到容叙在贴春联,他点点头:“很好——你呢?”
“唉。”容叙一大清早又开始散德行,“没有得到路老师的晚安吻,我难过得一整夜都没睡着。”
路识青:“……”
昨晚睡得连开门声都没听到的是谁?
路识青不想和他辩驳,“哦”了声,绷着脸说:“太好了,那你今晚如果还睡不着的话,刚好守岁。”
容叙:“……”
把、把我结结巴巴的乖崽还回来!
路识青线上的本性逐渐暴露,已经不再说句回怼的话后就战战兢兢害怕容叙生气了。
容叙愁眉苦脸地把最后一张春联贴好。
魏礼栀在下面喊:“吃饭咯。”
路识青还穿着睡衣,有点不方便下去,但见容叙也穿着身睡衣到处乱晃,只好洗漱完满心忐忑地跟着他一起下楼了。
川城过年的习俗和燕城不太一样,容择摸不准路识青爱吃什么,所以饺子汤圆全都来了点。
魏礼栀一看路识青就心情好得不得了,觉得他身板好瘦一直在催他吃吃吃。
容叙没和家里说过路识青的家世,魏礼栀他们还以为这孩子就和容叙一样靠拍戏赚钱,昨天晚上看到那最新款限量版的包和大几百万的项链差点都傻眼了。
早上容叙贴春联时,魏礼栀还悄摸摸上前问容叙能不能把项链还回去,毕竟太贵重了。
容叙知道路识青的脾气肯定不会收,便想着后面给路识青送其他贵重的礼物,只好说不用。
魏礼栀觉得他不心疼路识青的辛苦钱,直接把他臭骂了一顿。
容叙要无辜死了。
路识青不太习惯早上吃元宵,就夹了几个饺子吃。
容叙还没收到过这种任意选的待遇:“我也想吃饺子。”
魏礼栀瞥他:“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长得像不像饺子?”
容择笑得不行:“厨房里还包了辣馅的饺子,想吃自己去盛。”
容叙满意了:“什么馅的?”
容择刚要说,旁边的路识青突然“唔”了声,筷子上夹着的半块饺子没夹稳直接啪嗒一声掉到饭桌上。
里面满是辣椒,似乎是麻辣牛肉馅的,因砸在桌上汤汁四溅到衣服和袖子上。
容叙一愣。
路识青那碗清单的饺子里不知道怎么有了个漏网之鱼,只吃了半个就辣得路识青嘴唇通红,还要在长辈面前维持住体面才没有蹦起来。
容叙赶紧接了杯水递过去,又去冰箱找了点冰块让他含着。
容择和魏礼栀都吓了一跳:“没事吧?!”
路识青半点辣都吃不了,更何况是这种容叙吃了都得斯哈斯哈的辣度,他眼泪都要出来了,却摇摇头:“还好的。”
容叙不知道在哪儿看到的说是牛奶能快速解辣,赶紧倒了牛奶递给他。
但路识青受不了奶味,皱着眉摇头。
容叙又给倒了蜂蜜水,路识青喝了半杯勉强好点了。
路识青尴尬得要命,感觉是自己扫了大家的兴,讷讷道:“抱歉……”
容择担忧地看着他:“没事,也是我没看好混入个辣的饺子,要再喝点水吗?”
路识青摇摇头。
魏礼栀看他袖子和衣襟都是汤汁,想起路识青的严重洁癖,忙说:“快去楼上换身衣服吧。”
路识青的衣服还没送来,只能先穿容叙的。
那口辣椒太带劲了,路识青这辈子所有的辣椒都没那一个饺子多,像是被人迎面揍了一拳,人都差点辣懵了,上楼换衣服生理眼泪还是有点止不住。
容叙在衣柜里翻了翻,把一套白衬衫长裤拿给路识青。
路识青满脸泪痕地换好衣服,从洗手间走出来,一边系扣子一边伸手擦眼泪。
容叙视线一扫,微微顿住。
昨晚看到路识青穿宽松的睡衣时容叙神态就不太对了,现在这身衣服是品牌方送来后就没穿过,但尺寸款式和自己之前的一套一模一样。
衬衫空荡荡,路识青勉强才撑起来,扎进长裤中勾出纤细的腰身,好像两手就能掐住。
路识青穿着他的衬衫,嘴唇殷红,眼尾浮现一抹飞红,生理泪水暂时还没止住,簌簌顺着苍白的脸颊往下滑落。
容叙的性癖本来就奇奇怪怪,视线看了一眼后就直勾勾地移不开了。
路识青眼睛都被辣出来的泪水糊住了,没看清容叙的眼神,拿着纸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嘴唇还没止辣,嘴唇下意识张开一条缝轻轻吸着气。
“蜂蜜水好像有点管用。”路识青在容叙面前不再隐藏了,一边擦泪一边闷闷地说,“辣得舌头都没了。”
容叙突然侧过身,喉结轻轻一动,声音莫名有点奇怪。
“嗯,楼下还有,你先下去喝吧。”
没有容叙陪着,路识青不太敢下去,疑惑道:“你不一起吗?”
容叙没有看他,低沉“嗯”了声:“我等会。”
路识青不明所以,还想再努力一下,往前半步刚想说话,视线无意中一瞥,突然愕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