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学坏[娱乐圈](11)

第8章 什么客厅海报啊
　　恭喜啊海报打出社死二连击！
　　这场戏已经结束，接下来应该是摄影机下场去补拍其他不同角度的细节，但赵导迟迟没有叫停。
　　直到副导演偷偷提醒，赵导才猛地回神，干咳一声叫了声“过了”。
　　江望枝瞬间回神。
　　这部剧有好几个男配暗恋女主而不得，和江望枝搭戏的男配杀青了一茬又一茬，就连和她对戏最多的男主也没能让她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明明只是一个镜头，江望枝竟然被一个男人色到了。
　　江望枝不太想将视线从路识青这张脸上移开，同时也大彻大悟。
　　这怦然心动的感觉，就是颜狗的觉醒。
　　路识青出戏有点慢，呆呆跪坐在那捧着江望枝的手好一会，才慢吞吞撒开爪子，戏中那股独特的邪性一点点收敛。
　　看他坐在那发呆，江望枝竟然有种这朵高岭之花很乖巧的错觉。
　　赵导本来很不服周赴拿男配黑料威胁他，小心眼地想让路识青多吃吃苦。
　　但这场戏一下来，他瞬间将之前那点怨气抛诸脑后，一改之前鼻孔朝天看人的态度，满脸红光，激动得二郎腿都不翘了。
　　剑灵这个角色虽然戏份不多，但对于吹毛求疵的赵导来说，选角困扰了他大半年，不想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有段时间他曾经想过直接删掉这个角色算了。
　　就因为如此，当星陈传媒将人塞过来时他才这么纠结，连穿小鞋这缺德的事都腆着老脸做了。
　　赵导眼神都不舍得从监视器上移开，回看了好几遍，笑容都要掩饰不住，他努力保持着镇定，又咳了几声，矜持地对旁边一直没吭声的容叙开口。
　　“上一个演技让我惊艳的，还是好几年前你的‘杜方溪’，当时我就觉得你肯定前途无量……呃，容叙，容叙？”
　　容叙回过神来：“什么？”
　　“我说路识青呢。”赵导，“你怎么了？”
　　刚开拍时容叙就拿着杯水要喝，这都拍完了水都没抿一口。
　　容叙“哦”了声，若无其事移开目光：“没什么。”
　　微信消息催个不停，容叙关掉屏幕，想再看一场戏也没办法，只能起身：“我得走了，改天一起吃个饭。”
　　赵导还沉浸在挖到宝的喜悦里，随意点了点头。
　　只是他像是想起什么，又叫住容叙，试探着问：“你和路识青……是不是关系还不错？”
　　路识青的演技太让他惊讶，之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人这会子越看越喜欢，好像打通任督二脉，也逐渐也回过味来。
　　容叙在影视城拍了几个月的戏都没来找过他一次，怎么现在却主动上门闲聊了。
　　八成就是为了路识青。
　　容叙偏头看了眼站在阳光下发呆的路识青。
　　路识青入戏后一时半会回不来，旁边的工作人员围着他整理衣服和妆容准备拍特写，他站在阳光中，黑发被夕阳照出暖橙色，歪着头穿过人群看向容叙。
　　前几次路识青和容叙对视时，就像是眼神能吃了他，只对上一秒就手忙脚乱地匆匆移开，恢复平时清冷淡漠的样子——搞得容叙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粉丝。
　　这次大概还在戏里，路识青眼睛一动不动直直看着容叙，没有一点躲避的意思。
　　就像是在戏中他看向女主秦疏的眼神，透亮清澈。
　　乖巧极了。
　　容叙晃了下神，第一次主动避开视线：“你刚才说什么？”
　　赵导越看越觉得奇怪：“我问你和路识青关系怎么样。”
　　容叙懒洋洋道：“还不错。”
　　赵导咳了声，老脸一红，大概觉得挺没面子，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那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
　　容叙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知道这人打算拿他当中间人和路识青打好关系呢。
　　毕竟晾人家两天这事儿办得的确不厚道。
　　容叙要笑不笑看着赵导：“剧组这个月就要杀青了，有点忙。”
　　这就是婉拒了。
　　“行，你先忙。”赵导也没抱希望，看了眼场内等着拍其他机位的路识青，清了清嗓子，“——开始第二镜拍近景。”
　　剧组又忙碌起来。
　　容叙再次看向路识青。
　　清冷美人没再看他，垂着眼安安静静站在嘈杂人群中任由妆造人员摆弄，眼眸失神，还在发呆。
　　容叙蹭了蹭手背，好一会终于转身离开。
　　《九重传》剧组搭场景很繁琐麻烦，一个场景能马不停蹄拍好几场镜头，路识青歇了一会又被叫去补拍个近景。
　　等到把这个历练之地的所有分镜都拍完后，天已经黑了。
　　一拍板，周赴过来把外套给路识青披上。
　　今天这出戏不光把赵导震住，就连周赴也吃了一惊。
　　路识青好像没上几节表演课，怎么能演得这么好？
　　这就是天赋吗？
　　路识青裹着外套等车来接他回酒店，副导演小碎步跑了过来，热情地打招呼：“路老师，今天辛苦了。”
　　路识青拍了半天戏没觉得辛苦，见到要社交立刻辛苦疲惫得不想动。
　　还好“外置嘴”周赴在这儿。
　　“哪儿就辛苦了。”周赴白天那股子破罐子破摔的流氓劲儿又收起来了，笑眯眯的，“副导才是辛苦，忙前忙后的。”
　　副导演又被阴阳怪气了一顿，面上和善，心里骂娘。
　　赵导为难了人自己抹不开面子来道歉，又把他推过来当大冤种。
　　“也没多辛苦。”副导演强颜欢笑，“这个搭的场景分镜全都拍完了，今天晚上难得空下来，赵导特意在景晖路的康元居定了位置，不知道路老师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路识青自己出门吃个饭都够呛，更何况和不熟的人聚餐，直接绷着脸不吭声。
　　周赴替他拒绝：“康元居是湘菜，识青吃不了辣。”
　　副导演噎了下，偏头和旁边躲着挺的导演对视一眼。
　　赵导小声骂骂咧咧了几句，终于舍下面子不再装死，大步走过来，脸上露出个和善的笑容，先拿副导演挡了一刀。
　　“……哎，我说的是订酒店附近的杭帮菜，你怎么听成是湘菜了？”
　　副导演：“……”
　　副导演看他，眼神骂得很脏。
　　赵导就当看不到，厚脸皮地说：“小路啊，之前的事儿有些误会，今天这顿饭我做东，就当给你赔个不是。”
　　路识青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下意识看向周赴。
　　周赴笑得和善，完全没有之前拿黑料威胁赵导的疯批：“瞧导演说的，识青刚入组，以后还得仰仗赵导，要说这顿饭还得我们识青请呢。”
　　见周赴没想带着路识青解约走人，赵导心中也松了口气，笑得更和气了。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除了路识青，说话那叫一个冠冕堂皇，三句五句就定下来今晚的饭局，完全没有白天的剑拔弩张，和气得很。
　　娱乐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必修课，只要没有彻底撕破脸，为了点利益仇人也能握手言和。
　　路识青直到上了回酒店的车，才反应过来晚上要去吃饭。
　　周赴安抚他：“有我在你怕什么啊，那姓赵的虽然脾气不怎么样，但拍出来的剧质量还是能吊打其他仙侠剧的，面子还是得给。到时候你就在旁边吃就行了，不用你社交。”
　　路识青见推脱不过，只能说好。
　　回到酒店卸完妆，周赴和路识青一起回15楼换身厚衣服。
　　刚进电梯，一个人影匆匆而来。
　　周赴伸手按住电梯，等那人进来。
　　路识青一点都不想去和陌生人吃饭，蔫蔫地站在电梯角落长蘑菇，迷糊间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他疑惑一抬头，容叙正好迈步跨进电梯。
　　路识青：“？”
　　容叙也是刚卸完妆回来，看到路识青眉头一挑，熟稔地打招呼：“路老师，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