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他非要嫁给我(85)
普尔萨却看不得苏和都已经到塔木来了,还要惦记家里的一亩三分地的事,“你都已经出来玩儿了,就不要想那么多,玩儿的尽兴最重要,等你玩完再回去。你阿祖那里,让我阿爸帮你打电话就是了。”
这样顶多就是骂他阿爸一顿,不会连累到苏和。
在盛大的篝火晚会之前,更重要的是赌上普尔萨尊严的赛马。
到了下午,上午那些占地小的比赛基本上都已经决出了胜负,要为下午的竞速赛马和越障腾出地方,这两项比赛,普尔萨都参加了,并且笃定自己能拿到第一。
竞速赛马共计三千米,围绕赛场跑三圈,一组十位骑手,谁用时最少,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普尔萨没骑他的小红,而选了一匹黑白斑点的骟马,在一众纯色的马匹中,斑点狗似的马儿尤为显眼。
信号枪一声令下,分隔在不同赛道的马纷纷出发,这比赛比上午那些惊险刺激,也有意思,哪怕完全不了解这项运动的游客也能清楚看明白谁半程领先。
普尔萨的斑点马从一开始就占据了最内的赛道,先机在手,他自然不会落得下风,斑点马耐力也好,后半场的时候,几乎能落第二名四分之一的路程。
至于普尔萨这个骑手,全程半蹲压低身体,减少人体给马带来的阻力,这种时候,马需要的就是信任和鼓励,它们自己会越跑越快。
最后冲线的关头,普尔萨在马背上直起了身子,风吹地他头发乱飞,衣袂飘飘,收到指令的马扬起了前蹄稳稳落地,看台上爆发了热烈的掌声,连丽龙主都觉得这一刻的发小是帅气的。
不过他还惦记着自己的搭襟,“你没有紧张吧?”
“紧张?”路教授承认普尔萨跑的好,甚至可以很快叫时速迅猛跑上头的马儿停下炫技,但自己也不差。
他觉得苏和应该对他多一点信心,“如果这是一场赌马,你会压我赢还是压他赢?”
这个问题,尖酸刻薄的程度不亚于“阿祖和搭襟一起掉进水里了,你先救哪个”。
丽龙主如果只是个赌马的看客,有了刚刚的比赛,他肯定要赌普尔萨的马赢,但谁叫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是他的搭襟。
丽龙主嘴甜道:“我当然选你。”
路教授满意颔首,“那我肯定会让你的选择变得正确。”
丽龙主笑笑,继续看比赛,反正,“如果”只是“如果”,这种事又不会真的发生,等到时候路峥真的惨兮兮地输了,他也会及时给予亲切的安慰的。
之后的越障赛普尔萨又换了匹马,马多,就是豪横。
但这匹马可能第一次上赛场,周围还有些虎视眈眈想追着它屁股跑的公马,一紧张,直接在赛道上就拉了,一边跑一边掉金坷垃,后蹄子接连踢翻了两个障碍杆,看台上乐的人仰马翻,将普尔萨丢人丢大发了。
不过下场后普尔萨也没有苛责他的好战友,给了两个小饼干以示安慰。
第一天的运动会在一匹马拉了半场粑粑的闹剧中结束,天边的太阳已经落到了山间上,火红一片,山也变得金红灿烂,实在是市区里看不到的美景。
俞归舟亲自送走了市里领导,才抽出空隙,准备去见一见丽龙主,等他向李经理打听到他们的位置,才知道这一帮人还留在赛马的跑道上。
“这是要干什么?”带了几瓶饮料过来分发的俞少爷站定在丽龙主身边,“橘子汁和七喜,你喝哪个?”
丽龙主认出他,接过了橘子汁,“谢谢。普尔萨要和路峥比赛马,三局两胜。”
因为三局两胜,显然不能像上午那样连续跑三圈儿,下来九圈马和人都要累坏,于是一局的长度更改为一千米。
俞归舟感慨他们真是好兴致,还玩呢,他这一天陪着那些领导头都要大了,现在省里市里,都指望他能把丽龙那贫困落后的地方变革起来,可问题是,他现在连开发许可都没得到。
捏着七喜瓶子的俞少爷盯着丽龙主,他现在已经托徐锦城那样的人,把恋爱脑杀光,满脑子只剩下工作,“你觉得,今天这里的活动怎么样?”
“很好玩,很新奇,也很热闹。”丽龙主喜欢热闹和人多的地方,他好久都没见过这么多人了。
“明天,估计也会有这么多人到林子里去,希望不会打扰你们。”
“没关系,只要他们不破坏环境,不乱采植物,阿姆们,肯定也很欢迎他们来玩。”
丽龙主觉得,林子里也需要多一些人气儿,这几年明显可以看出,留在林子里的部落越来越少,留在林子里的丽龙年轻人也越来越少。
四处都静悄悄的,虽然更符合雨林的静谧,但住在里面的人到底是群居动物,喜欢热闹,是人的天性。
见丽龙主似乎对开发并不反感,俞归舟更进一步道:“那如果,我可以让这两个地方一直这么热闹呢?你觉得是好还是不好?”
第47章 钉子部落
俞归舟这几年开发了不少稀奇古怪又荒芜人烟的地方, 其中不乏是落后而贫困的地方,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窝窝转变成一个吸引年轻人的小众旅游地点,其中要仔细斟酌和改良的地方多如牛毛, 硬件的基础设施不提, 当地原住民的文明礼仪、道德修养都需要专人专治从头抓起。
如果遇上这种情况, 那么把这地方所有居民都迁出去,是见效最快也最简单的解决办法, 无非是需要他出些安置费, 有些厚脸皮的会狮子大开口, 这时候就需要一些强硬的方式去“调和”,不过一般情况下,他很少不愿意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但今一天的观察下来,俞少爷觉得, 丽龙人和塔木人一样, 其实都没有坏心眼,也没有穷苦地方养出来的尖酸实力, 更多的是淳朴自然, 能够友善地接纳他们这些外地人, 因而俞少爷觉得, 想要开发这地方,未必会像是瞻前顾后的方芸以为的那么困难。
丽龙主并没听出俞归舟话里的深意, 反问道:“一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每天都开运动会?”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当然不是每天都开运动会,”俞归舟摊手, “你想, 塔木的草原和你们的雨林都很漂亮, 比起竼州其他旅游闻名的城市并不逊色,这也是为什么一条视频能在短短几天内吸引这么多的游客到这里来。”
“我可以让这里, 也变成其他热门景区的样子,到时候仅靠旅游收益的分成,就快让你们的部落摆脱最穷的钉子村名号。”
“钉子村?”丽龙主细而清秀的眉毛拢作一团,他看过新闻,知道常有拆迁报道里,将不愿意搬走的人称作“钉子户”,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是我说错了,贫困村。”俞归舟一不留神,把和那些领导沟通谈话的时用惯的词讲出来了,在外人眼里,至今还负隅顽抗留在林子里的丽龙,就是钉子村。
就只有他们不能乖乖听话地搬离那林子去,宁死都要抱着一棵棕榈树才叫叶落归根。
丽龙主神情复杂地看向俞归舟,他已经觉出这话题不太对劲来,“你想让我们搬出林子,就像……就像那些政府来的人一样?”
往常用这套说辞来丽龙做说客的,几乎不是吃闭门羹,就是叫阿祖用泔水桶砸出去,上面的人说没抱怨,是不可能的。
虽然任由丽龙这么多年自行发展,那部落里的人已经是越来越少了,迟到一天,他们不搬,也会因为缺少年轻劳动力而消失在林子里,毕竟人才是历史和未来的创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