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攻但不弱(61)
……
郑愿在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赶回家,浑身都湿漉漉的往下淌着水,但他却用衣服小心的裹着怀里的东西。
“老婆。”
他推开门,里面干干净净,没有往日的狼藉,也没有——赵宿。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的干干净净,手脚冰凉,眼里蕴含着黑沉的风暴,他抬脚走进去,沙哑的喊:“老婆。”
就在他手指发紧的时候,“咔哒”一声轻响,一个只穿着一件衬衫的人从浴室里走出来。
郑愿一眼看到那双又白又长的腿,其中靠近大腿根的地方还有几个红艳艳的吻痕,他一下就红了脸,手指抠了抠衣服,小声的说:“老婆,你怎么不把衣服穿好啊。”
赵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好像在说他什么时候穿好过。
他坐在客厅里唯一一张破旧的单人沙发上,勾勾手道:“过来。”
郑愿立马颠颠的跑过去,果不其然,赵宿一下就拽着他的领口急切的吻了上去,那双长腿还要往他身上蹭。
但在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赵宿还是抖着身体克制了下来。
“去洗澡。”他喘着粗气,瞥了眼郑愿湿透的衣服还有他被水打的粘在脸上的金色卷发。
郑愿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往下盯,但很快又正人君子的把眼神收回来,然后又往下盯,重复了好几个来回。
赵宿注意到之后,眼尾微挑的敞开了腿。
郑愿立马咽了咽口水,随即想到什么,连忙打开裹的紧紧的衣服,将小心翼翼护好的东西递给他。
“老婆,给你!”
赵宿接过来,有些奇怪的看着不过是个食盒而已,却莫名害羞起来的郑愿。
“我……我去洗澡了。”似乎是被他看的不好意思,郑愿的脸红起来,眼神闪躲的跑进了浴室。
赵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随手打开食盒,却瞬间被里面红艳艳的玫瑰晃了眼。
他愣了一下,随即抿起了唇,莹白的耳垂悄然晕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
玫瑰是新摘的,可以看见新鲜的枝叶,但被人细心的剪去了刺,因为大雨的缘故,即便保护的很好,但还是渗进了一些水珠,坠落在鲜嫩的玫瑰花瓣上,更添饱满与美艳。
他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花瓣,似乎不曾碰过如此娇嫩的东西,他几乎有些小心的轻触着上面的水珠。
或许没人看见,但此刻他的双眼黑而亮,苍白的皮肤上是浅浅的薄红,比玫瑰还要漂亮。
身后传来一点声响,他回过头,刚好看见一头金色的卷发仓皇的躲进浴室,哗哗的水声欲盖弥彰的响起来,遮住了同时响起的心跳。
一点骤然升起的暧.昧在跳动中悄然发酵。
……
晚上的西区大街被各种五彩斑斓的灯光覆盖,路上尽是映着闪烁旋转的灯牌。
时隔几日,郑愿再次在晚上出门,但今天却和以往不一样,他挺着胸口,稚嫩的脸上红通通的闪烁着红光,高挑却瘦削的身体直挺挺的像根竹竿。
赵宿在旁边暼了他一眼,脸上带着似笑非笑。
在床上凶猛的像头狼的人,今天却因为一个蜻蜓点水的吻破天荒的红了脸。
但赵宿却好心情的没有点破他,他一只手插进口袋,一只手仍由郑愿牵着,在他试探着扣紧他指缝的时候,他配合的张开手。
站在大街上的女人看到了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个人,她眼眸悠悠的带着笑,一边慵懒的抽了口烟。
其实她还有一点没有告诉赵宿。
郑愿真正的名字是郑如愿。
如愿,如愿,当年那个女人生下郑愿的时候是希望他往后能一切如愿,也是希望自己能如愿。
但女人没能如愿,不知道郑愿往后能不能如愿。
她重新倚靠在门框上,垂下的光映出了她鬓角的几缕白丝,她一边抽烟一边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影子,静立的身体像一颗枯死的树。
……
今天的郑愿心情很好,肉眼可见的变得意气风发,导致路边有些人频频把不怀好意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旁边的赵宿眼眸一抬,那些人浑身一震,连忙乖觉的收回目光。
别的不行,但对于危险的感知力他们一向很敏锐。
不过黄管事显然不这么认为。
垃圾场的那几个混混消失了,没有尸体,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他很确认是赵宿动手了,他一边觉得可怕的同时一边是逐渐将他的理智掩埋的怒火。
因为郑愿的生活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反而因为赵宿的出现,他屡屡碰壁,无数次被当众打脸。
他知道他手下的人不见得有多忠心,但碍于他的权势还算听话,而他也很享受这种被恭维的感觉。
可此刻看着郑愿脸上的笑容,他却觉得无比刺眼。
在西区,怎么能有这么灿烂的笑容呢。
眼睛发红的黄管事挥了挥手,身后一众人立马走上前,一群气势汹汹的人催赶着其他人往前赶,不甚宽阔的大街立马被占满。
郑愿几乎是在一个回头的刹那就和赵宿被冲散了。
他立马去寻找赵宿的身影,四周却响起混乱的争吵声,因为突然涌来的人潮撞到了不少的行人还有那些店铺,两方人不依不饶的堵在一起。
而就在这么一个愣神的功夫,一条手帕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拖进了巷子里。
“郑愿,好久不见啊。”
迷迷糊糊的郑愿还没扶着墙站稳就听到了一个骨子里都透着厌恶的声音。
一个缠着白色绷带的脑袋出现在黝黑的巷子里,郑愿一时没看清,还以为是那个裹成蝉蛹的胖男人回来了。
不过不是听说他已经死了吗。
黄管事被他那副发呆的样子气的青筋暴起,红着眼睛走到他面前,抬手就要揪住他的衣领。
“妈的!好好看看我是谁!”
郑愿却踉跄了一下躲了过去,他有些恍惚的睁开眼睛,看着黄管事那张被绷带包的大出了两圈的脸,愣愣的歪了下头。
“黄……黄管事……”
见他认出来了,黄管事整了整衣领,又是那副衣冠禽兽的样子。
他冷笑一声,看着郑愿这幅意识不清醒的样子,眼神扫视过他的脸。
“哼,生在西区还是该用西区的法子,早知道,我何必等到现在。”
听着黄管事嗡嗡叫唤的声音,郑愿觉得头有些疼,但更为可怕的是从身体里升起的热度,几乎让他迟钝的感觉不到自己手脚的存在,一种莫名的躁动从身体里汹涌的想要冒出来。
那双垂下的眼睛也在逐渐变红。
黄管事知道这东西有多烈,郑愿一个毛头小子不可能撑的住,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愿扶着墙佝偻的身影,眼里出现了一丝快意。
就是应该这样,这样的郑愿看起来才顺眼,在他面前就应该永远的抬不起头来,最好跪在他面前舔他的鞋面!
黄管事的眼里因为扭曲的兴奋而泛起了几缕红血丝,他伸出腿踢了郑愿一脚,郑愿立马歪倒着身体栽在地上。
他向前一步,用鞋尖挑起郑愿的下巴,郑愿垂着脸,垂下的卷发遮住了他的眼睑。
但在阴影里的下半张脸却莫名有几分乖顺。
“郑愿,我说过,你迟早会落到我手里,你有赵宿又怎么样,在西区大街,一切都是我说了算,他敢对那些人动手,敢对我动手吗!”
旁边的一个小弟咽了下口水,很想说您的耳朵不就是对方削的吗。
但现在的黄管事很明显沉浸在自己的志得意满里,根本就升不起一丁点的防备心,反而因为轻轻松松就把赵宿引走而感到得意。
“虽然你现在结婚了,不能让你去站街有点可惜,但光陪我一个人也不算站街,更何况这里也没有人看见,你说,就算我把你玩腻了再丢出去,又有谁能找我的麻烦呢。”
黄管事看着郑愿垂头不语却轻轻颤抖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几天以来的憋闷此刻终于得到了疏解,他面目狰狞的抓着郑愿的头发想要把他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