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攻但不弱(348)
心脏都暂停了跳动, 李一邢满眼的恐惧, 喉咙像被堵塞那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废物。”阿一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李一邢既害怕又愤怒,他狠狠地瞪着阿一,眼里带着极致的恶毒。
阿一的目光将他从头扫到脚,手指摁在了他身体的一个地方。
这具身体很健康,不像他的主人那样,连喝口水嘴里都带着血腥味。
阿一直勾勾地看着他,心里思考着这个人能不能杀,李一漾的意思他无法准确的理解,可他记得,对方说会养他,那他就是李一漾的人。
手上的力道一松,李一邢砸在了地上,他痛的爬不起来,眉眼间皆是痛苦。
“我要……杀了你……”
李一邢艰难的从嘴里说出这句话。
他讨厌这个宠物,讨厌这个玩具!
他要丢掉他!要杀掉他!
阿一冷冷地俯视他,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样一个漂亮的器具,还是先留着吧。
眼里露出一抹残忍的冷光,他伸出大手盖在了李一邢精致的小脸上,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他提着对方狠狠往墙上一撞,李一邢瞳孔一震,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一像丢块破布一样将对方丢在地上,冷漠地转身离开,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到李一漾的身边了。
他觉得他处理的很好,如果这个小废物惜命的话,应该就不敢再要他了吧。
……
2526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他是帮李一漾报复,可他也根本不在意死去的李一漾。
恍然间他想起多年后见到对方那次,李家已经是他的一言堂了,而那个时候,李家似乎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2526忍不住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一种阴冷的寒意一阵阵的向它袭来。
它又看向独自坐在大厅里抽烟的李一漾,他的双眼没有任何色彩,幽远又腐败。
2526觉得人性太过复杂,也再次清晰的认识到这位宿主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冷漠。
亦或者,他看起来是在这个世界活了,好像又是死的。
所以那些人在他的眼里都没有任何颜色。
李一漾之前从书房里找到的资料很少,但他目前也了解到在中心城权势最大的家族为赵、陈、李三家。
陈家比较神秘,一向不太掺和上层社会那些事,赵家也是一团乱,听说赵宿正在试图造反。
而李家到了李父这一代其实有些落败了,李父并不是一个有所作为的人,大概唯一的优点就是还不算愚蠢,当然,这也是对于李家其他人而言。
可在人吃人的中心城,过于中庸就会成为食物,李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吃进去了不少地盘,作为三家里面最容易被攻破的家族,不少围在旁边的小鱼小虾都对李家虎视眈眈。
他要如何才能真正的成为李一漾,完全的取代他,然后活在这里,大抵就是把整个李家都攥在手里吧。
想的深了,他连烟头上星点的火光烧到了袖口都没有察觉到。
当皮肤上传来一阵灼痛的时候,他才低下头,用指尖将灼烧的袖口碾灭,嘴里轻幽幽地吐出一口烟。
那就将碍事的人都杀掉好了。
2526打了个寒颤,看着这位宿主明暗交织的面孔,它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李一漾一步一步的向楼上走去,明亮的吊灯也染上了晦暗的颜色,他形销骨立的背影孤寂又绵长,在这栋房子里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影子。
路过走廊拐角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视线看向在昏暗中从门缝里透出的那一丝光。
“我们得想个办法解决掉他!”是白天那位堂姐的声音。
她可真是恨极了李一漾,被一个短命鬼骑到了头上,她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在她看来,李一漾就应该死在之前那场手术上!
“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们现在根本动不了他。”
三婶心里还是怕的,尤其怕阿一。
“那要怎么办,现在大伯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二伯那里一定会想办法动手,你也看到他今天的样子了,他现在是想要当家做主了,如果他不死,我心里顺不下这口气!”
这位堂姐当真是气狠了,差点连声音都压不住。
三婶咬着牙根,心里惴惴不安,可想到自己的儿子被李一漾一刀捅破了肚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心里的恨意就不可避免的翻滚起来。
“那你说怎么做,如果真的动手,你能保证他身边那条会咬人的狗不会先一步解决我们吗。”
阿一带来的压迫感太强,身上那种与鲜血交织的煞气像一把尖锐巨大的刀,连直面对方的勇气都做不到。
“谁说要和他硬来了。”
一声冷笑,里面安静了一瞬,没多久就传来李家三叔有些阴冷低沉的声音,“明天就把他解决掉。”
李一漾站在走廊上慢条斯理地抽烟,他转身离开,面上没有任何波动的神色,布面白底的鞋踩在厚重的地毯上没有丝毫声音。
他走到走廊深处没有开灯的地方,瘦高的背影慢慢隐在了黑暗中,只有一缕烟草味在空中飘散。
2526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一颗心不停的往下坠落。
现在李家的这些人还不知道李一漾早已死在了手术台上,现在回来的又是怎样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
第二天来用餐的人很少,那位被捅破肚子的堂弟一边犯着毒.瘾一边因为无法及时处理的伤口而发起了高烧。
李一邢也没有出现,他当然无法出现,但这也只有阿一知道。
李一漾并没有问他,想来是他觉得也没有问的必要,毕竟相比较起来,李一邢又算什么东西呢。
如果人还活着,那自然有活着的价值,如果死了,那就死了吧。
除此之外,二叔一家也没有出现,还有四婶和阿芙,三叔一家倒是到齐了,孤零零的阿笛也在,他看起来比那些人听话的多,但也只是因为他向来会审时度势罢了。
毕竟他不像其他人成员齐全,他们这一家很早的时候只剩他一个了。
紧闭的大门将阳光全都隔绝在外,只有一两缕金丝从缝隙中钻了进来。
于是这也就显得大厅更加压抑窒息,那点阳光成为了可望而不可即的良药,让人在沉郁中因为得不到自由的空气而觉得无法呼吸。
李母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没有了李父,她就是一朵失去了养分的菟丝花,双颊凹陷,眼眶深陷的模样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她已经不太能行走了,需要有两个女佣将她架起来她才能动。
突然遭遇的变故对这个空有一身美貌的女人打击极大,不过短短时间就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的房间就在书房右侧,窗外就是那滩没有处理而变成了深黑色的血迹。
李一漾面前是一碗精心熬制的浓汤,色浓而味香,看起来颇具食欲。
他用勺子搅动着里面的红枣,在奶白色的汤液中,红色的枣时隐时现,糜烂的像化开的血。
“堂姐总是看着我做什么。”
他将勺子放进碗里,当啷一声脆响让李母猛地一抖,现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这个脆弱的女人受到惊吓。
李一漾并没有看她,而是看向了打扮精致的女人,对方耳朵上的宝石耳环看起来熠熠生辉。
“怎么,现在你长本事了,看你一眼都不能看了。”女人撩开肩上的卷发,飞扬的眉眼看起来十分的傲慢。
“自然不是。”李一漾轻轻地笑了笑,他继续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汤,浓郁的香味散发出来,让站在他身后的阿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一口未动,收回了手,余光暼向阿一直勾勾的眼神,他嘴角一扬,抬起手,在阿一低头的时候抚摸上他的脸颊,又轻柔的抚过他断眉处的梅花。
“乖,这个你不能喝。”
阿一不停的分泌着唾液,像他们这类人对食物的渴求堪比瘾君子对*品的渴求,这是一种本能的渴望。
他跪在李一漾的面前,两手搭着他的膝盖,抬眼看向他,饿极了的野兽在主人面前也会收好利爪,只是里面闪动的绿光却暗含着凶恶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