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攻但不弱(185)
【宿主,你刚刚为什么不亲上去啊】
“……”
【刚刚那么好的气氛,说不定吻上去你们就能心意相通了】
【我早说了,你们之间是有缘分的,我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属于你的】
【徐币商喜欢你,你应该也是喜欢他的吧】
【宿主,徐币商现在还没睡,你要不要趁热打铁继续刚才的事,你放心,我会自觉打好马赛克的】
【宿主……】
【宿主……】
【宿主……】
“闭嘴吧你。”
【……】
【好的】
深夜的蛙鸣带来夏日独有的夜色,徐科意睁开眼睛,回过头,却见徐币商背对着他,身体却小弧度的往这里移动。
他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看他那只手慢慢的摸索过来,不小心摸了个空,指尖便不安的微微蜷缩。
他将放在腹部的手垂放在身侧,沉默地闭上眼睛,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与自己指尖相触,对方略微一颤,又小心的带着试探。
直到细长的尾指和他的手指靠在一起,互相汲取着热意,才忽然停在那里,带着一点靠近就能引发的心动,安静的不再动弹。
他眼睫微动,耳边是夏季浪漫的蝉鸣。
第88章 都市乡村
1
一连忙活了好几天, 稻子总算是收割完了,把稻谷打出来,还要放在太阳下晾晒。
打稻谷的时候, 徐币商看着那台简单的机器,震惊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徐科意看的好笑,让他自己亲手试了两次,他像发现了绝好的玩具那样爱不释手。
可总共就这么点稻子,再怎么磨磨蹭蹭也总能弄完, 于是在发现豆芽提着个桶出去捡穗子的时候,他像找到了另一件新奇的事那样, 也带上自己的小背篓出去了。
村里都知道那家小卖部来了个挺英俊贵气的男人, 更知道抓小偷那天晚上,三四个男人都没能撂倒他。
但大多数人已经遗忘了他是谁,没有人主动提起, 便谁也不知道他姓徐。
这天, 徐科意一边晒稻子,一边在家里看店。
而徐币商自从发现了田野的乐趣之后, 早上就再也没有着过家,那个专属于他的小背篓里偶尔是一簇簇金黄的稻穗,偶尔是滚着泥巴的泥鳅。
实在没得抓了, 他还会用牛奶罐装几个蚂蚱回来喂鸡。
从一开始摔一跤都不愿意纡尊降贵拍灰的人, 现在几乎没几天身上是干净的, 那洁白的老头衫上面全是草屑和泥印。
有一次身上被抓的通红的回来,有些地方甚至挠出了血丝, 一问才知道他被带着在草垛里玩了起来, 刺手的干草沾在身体上, 一下就让他娇贵的皮肤产生了过敏反应。
从那以后, 他就勒令他不准再去碰草垛,每天还要带着袖套和草帽出去,免得每次回来,脸都晒的红通通的。
徐币商开始还很听话,但因为他成功的混入了那些小毛孩子里面,不消几天就被带坏了,居然叛逆的丢掉了草帽。
结果回来的时候鼻子都晒伤了。
于是徐科意禁了他几天足,人这才老实下来。
从小卖部的门口往前看过去,大片金灿灿的稻田已经被收割了大半,垒成了一摞摞的草垛,远远的看过去,便能看到一个高挺的男人背着背篓和几个小萝卜头玩在一起。
他带着草帽,看不清他的脸,却也能感觉到他由内散发出来的快乐。
仿佛这一刻,他丢失的童年全部在他三十一的这几个月补齐了。
刚把一箱箱的牛奶搬进来,除了常订的纸盒牛奶,徐科意又新订了许多罐装牛奶,全都放进了冰柜里。
这个时候却听到外面有停车的声音,他以为是送货的忘了东西,转过身,却见一辆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雷克萨斯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下来,来到后座,恭敬的迎下来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对方看不出具体的年纪,面相很年轻,眼神却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和沉稳。
他走下车,目不斜视地看向他,仿佛周遭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打量的地方。
一种扑面而来的肃穆与凉意驱散了夏日的灼热。
“你好,徐先生。”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点上了年纪的低沉嘶哑。
徐科意知道对方的年纪绝不像他面上这么年轻,至少在徐币商是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你好,余先生。”
徐氏最精严最专业的管家先生,一手掌握了徐氏所有的大小事务,以绝对的忠诚度陪伴了徐氏继承人的成长。
只不过在徐币商这里出了点岔子,他的家在小溪村,哪怕他人已经住进了徐氏老宅,可心仍旧留在这里。
店铺里没有落脚的地方,便将人请去了后院,那棵茂盛的柿子树下。
他本想暂停关店,见对方尊贵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气场,便眉梢一挑,对那位姿态恭谨严肃的司机先生说:“麻烦这位先生帮我看下店。”
不顾对方突然崩裂的神色,他嘴角一扬,抬脚走向了后院。
树荫遮去了几分暑气,可还是有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梢落下斑驳星点的光。
徐科意一身朴素的短袖长裤,对方却衬衫马甲黑西装,庄严的将自己套进这身躯壳里。
对方的皮肤很白,和徐科意这种清俊透亮的白不同,是那种没有几分生机的苍白。
在对方看向他的时候,徐科意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台精密高雅的雕塑,被包裹在了这身繁琐的华服里。
“我以为这棵柿子树已经被砍掉了。”
余先生抬头看向这棵年份悠久的大树,落在腿上的手指抬起,却只是隔空捏住了一片叶子。
“当初少爷从这棵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我以为它就不应该存在。”
随后,他拿出放在胸口的手帕,细细的将手指擦干净。
徐科意平静而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淡淡的说道:“随意决定他人的归属权,是一件十分不礼貌的事情。”
余先生看向他,那双眼睛比悬崖还要幽深,泛着丝丝由内而外的寒意。
“我不认为徐先生可以和我讨论归属权这件事。”
“我也不认为余先生有这个资格和我讨论这个问题。”
对方突如其来的造访打断了这一天的平静,这种堪称冒犯的行为已经属于贸然闯入他的领地,他有权展露出他的攻击性。
余先生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除却那张俊美的脸,他看起来就像个经历了岁月变迁的老人。
他确实已经不年轻了。
“少爷在十岁的时候就知道犯错要受罚的道理,我悉心教导了他许多年,却没想到仍旧留不住他那颗心,可世界由规则建立,成年人更应该要明白遵守的道理。”
徐科意并不想浪费时间和对方说这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他单刀直入道,“你想干什么。”
对方看向他,那双眼睛由湖底结成了冰。
“带他离开。”
他双眸微沉,冷笑道,“不请自来?”
那双苍白细长的手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袖口,他看起来高贵又端庄,浑身散发着高高在上的冷静优雅。
“他不属于这里。”
徐科意几乎想笑,但他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他。
……
司机先生坐立难安,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被委以重任,他几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便像座阴沉沉的大山那样笔直地站在那里。
豆芽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黑漆漆的木头桩子。
他眨巴着葡萄大的眼睛望着他,眼里带着惊讶与新奇,而他还不如司机先生大腿高,萝卜丁的个头一衬托,便莫名的有些好笑。
“你是谁。”
司机先生有些紧张。
他还没有结婚,也鲜少和幼崽打交道,丁点儿大的小人仰着脑袋脆生生的问他,没来由的就让人心里发软。
“老板呢。”
豆芽扒拉着柜台,三两下就爬上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