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攻但不弱(202)
毕竟如果什么事都需要他处理的话,那他养着这么大一群人还有什么用。
他站起来,拿起椅子背后的外套离开。
最近天气变冷了, 徐科意总是叮嘱他要记得带衣服出门。
有几次他故意不带, 就等着徐科意给他送过来, 但徐科意发现他这点小心思之后,每天早晨必定看着他把外套带上车。
可能是他最近真的翅膀硬了, 余先生眼不见为净, 也不再每天守在他身边, 而今天徐币商提前下班, 也没有通知司机先生,自己一个人去了停车场。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亲自开过车了,这些任何可以让人代劳的事都不需要他亲自去做。
稍微有点生疏,但在启动车子之后,他有些雀跃,好像心里破开了一道缝,由封闭的门窗里透进了一丝光。
他今天要早点回家,要回到徐科意的身边。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他知道,徐科意要离开了,因为村子里播种的晚稻要成熟了,还有那个小小的店,他不在,豆芽要去哪里买醋呢。
一路开出了停车场,当眼前一片明亮的时候,徐币商的心里有些轻快,又有些紧张,好像个咿呀学语的孩子第一次自己走路。
但谁又知道他其实开的很好,曾经青春期时期还去和人飙过车,只不过被发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方向盘了。
短暂的忐忑过后是小鸟展开翅膀飞行的心潮澎拜,路上车水马龙,笔直的大路宽阔绵长,头顶的天空如此辽阔,连空气都是不一样的清新自然。
他的眼里带着光,车窗打开,感受着风吹来的自由,好像再次回到了年少时第一次开车时的火热莽撞。
不知不觉中,他不再小心翼翼,甚至在超速的边缘来回试探。
想必如果他不是在严苛的教导中长大的话,那他一定是一个调皮的坏孩子。
“诶,那不是你表弟吗。”
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看着车窗里那半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手肘搭着车窗,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吴家大少这几天有些恹恹的,因为上次他又是被救护车抬了出去,一直到现在,颧骨上的青紫都没消,回去后又被吴老爷子揍了一顿,说什么也不愿意出面了。
因为他觉得丢人。
吴家大少也看到了徐币商,他有些惊讶。
因为他是知道他这个表弟是有多娇贵的,恨不得连饭都喂进他嘴里的人,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开车出来,身边连个司机和保镖都没有。
“你表弟车开的不错啊。”
戴墨镜的年轻人吹了个口哨。
骚包的红色跑车极为显眼,徐币商早就看到了他们,对于那个有几分轻佻的口哨,他只是冷漠地收回目光,踩下油门,一路疾驰而去。
年轻人来了兴趣,对于任何与速度比拼有关的事,总能轻易的调动起他们的肾上激素。
“吴少,看起来你表弟确实不一般啊。”
吴家大少也看到了徐币商那个冷漠的眼神,并且自动理解成了对他的不屑一顾。
这几天的憋闷压抑着他的情绪,到了现在,不知怎么的就变成踩下的油门,一路飙升的速度逐渐释放了他内心的野兽。
年轻人高声喊叫起来,脸上带着兴奋与激动,快要超车的时候,他探出头对徐币商挑衅的发出几声怪笑。
“小徐总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吴家大少觉得无比的快意,看着被超过的徐币商,好像变成了他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便也对徐币商做出了一个不太礼貌的手势,甚至动了动唇说出了几个不礼貌的词,嗤笑着带有几分挑衅。
徐币商眼眸一暗,转动着方向盘擦着他的车身超了过去,探出半个身体的年轻人连忙及时避开,但这没有让他觉得害怕,反而激起了他心里的亢奋。
他舔着干燥的唇,将墨镜推到头顶,眼里带着扭曲的光说:“吴少,这不比比?”
不用他说,吴家大少已经发了狠的追了上去。
开进了盘山公路,这里平时没有车辆往来,只有一些飙车族会过来。
现在还是大白天,人烟更加稀少,开进去的时候就只剩他们两辆不相上下的车。
徐币商的车是商务车,而吴家大少的是跑车,他的车各方面来说都不太适合用来飙车,但徐币商也在激烈的速度中燃烧了自己的理智。
他踩着油门没松脚,居然还不要命的往前冲,那双盯着前面的眼睛带着利箭一般锐利的专注度。
“超过他!超过他!”
年轻人兴奋地怪叫起来,用力挥舞着手臂。
吴家大少也有些上头,他们本就是吃喝玩乐样样都来的人,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可今天不一样。
对方可是徐币商,那个被捧得高高在上连打个喷嚏都要优雅的用纸巾捂住鼻子的人。
而现在,这些天一直压抑在心里的郁气伴随着身边的怪叫扭曲了他的神志。
他擦着徐币商的车身撞了上去。
“嘭”的一声刺破耳膜的巨响让车辆不稳当的晃了一下。
年轻人更加兴奋,吴家大少的心脏也跳的十分剧烈,鼓动着让他想做些更出格的事情。
比如,将他撞死在这里。
他的眼睛猩红的可怕。
处在狂热中的年轻人逐渐发现了不对劲,在这样极度危险的速度中,吴家大少的车还试图去碰徐币商的车,在反冲力之下,两辆车好几次危险的要撞上护栏。
他心里有些怕了,虽然喜欢刺激,但他还是惜命的。
“喂,吴少,你疯了!”
可惜,丧失理智的吴家大少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再一次被擦过车身的时候,徐币商的车猛地晃了一下,他用力地打着方向盘,才没有撞上旁边的护栏。
透过后视镜,他看到了对方那双红的可怕的眼睛,里面带着十足的戾气。
理智在让他停下,用另一种更像个成年人的方式去处理这个问题,可快要冲破胸腔的心脏却在吞没他的理智。
他早该给对方一次难忘的教训。
于是,在下一个大拐弯的时候,他冷静的衡量了速度与角度,包括在冲击下如何受到最小的伤害,然后,他将油门踩到了底,用力撞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
在年轻人的尖叫声里,两辆车“嘭”的一声撞在一起,在眩晕中,徐币商松开油门,飞快地打着方向盘,硝烟味渐渐升起,他的车横隔在中间,除了撞上去的那一股冲击力,他没有再受到二次伤害。
而他的车刚好挡住了失控的红色跑车,避免对方直接从山路上冲下去。
“疯子,你们这群疯子!”
年轻人捂着冒血的额头一脚踹开了车门。
徐币商长腿落地,身体晃了一下,脑震荡带来的不适让他有些想吐,但他的心里却呼呼的刮起了大风,轻快又激荡。
他走到年轻人的面前,不等对方的手指伸出来,他已经一拳撂倒了对方。
随即他揪起神情有些恍惚的吴家大少,目光阴冷地说:“你想杀了我,嗯?”
吴家大少脑袋一阵闷痛,右手臂骨折了,软趴趴的耷拉在身侧,他受到的余波比他强,昏昏沉沉的有几分不清醒。
徐币商将他从车里拖了出来,丢在地上,学着对方之前对他做的那样,目光睥睨的回敬了他那个不太礼貌的手势。
……
徐科意得知他出车祸的时候,一路匆忙地赶到了医院,紧抿的唇和面无表情的脸让司机先生都不敢与他搭话。
等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有警察在做笔录。
一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女性警官神情严肃地对余先生说:“我们十分不提倡飙车的行为,不过由于是对方主动挑衅且主动揽下了所有的责任,这次只是予以警告,但如果下次再犯,出现任何事故都将要付法律责任。”
徐科意眉尾一挑,冷冷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飙车?”
司机先生的心里咯噔一声。
2
比起另外两个缠着绷带的人,徐币商只是有点脑震荡,之前心潮起伏不太觉得,但现在平复下来就觉得异常难受,一睁开眼睛好像连大地都在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