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73)
他问:“你要不要今天回去?要今天回去我就喊车来接。”
我想了一下,那传销讲师应该也是不敢搞什么鬼了,这才把课程换成表演节目。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搞特殊化,何况我也不放心把同事们都留这儿,就说:“明天跟大家一起走吧。”
他说:“好。”
然后,就尴尬了。
主要是我单方面很尴尬,至于他的心思我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来掀我被子:“你起不起来?我饿了。”
我说:“那你吃饭去啊。”
他说:“跟你一起去吃啊,我怕生,我又不认识你同事。”
去你妈的,昨天跟我同事火速打成一片的是谁啊!别的不敢说,美工组那实习生小妹妹绝对已经跟你换电话号码了!
但我也没拆穿他,有些事儿实在很尴尬,那就干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发生过比较好,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我估摸着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心好塞。
我心塞塞地起床洗脸刷牙,然后跟余世华吃饭去了,他一路上再没发神经。
这件事儿基本就是这么完了,到隔天我们回去也再没出么蛾子,回了公司老板也没找我麻烦,我没过多久就交了辞呈,回家准备开学了。
至于余世华,他在这件事情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来找过我,我落得清闲,甚至还在陪那个要结婚的女同事去拜佛的时候帮余世华求了个姻缘,希望他能早点找到对象,这样我就能更清闲了。
番外——深夜失联事件
半夜十一点,我叉掉论文文档,打算关电脑睡觉了,毕竟余世华已经躺床上捧着他的朋友圈从十一点肾脏排毒哼唧到只要人人提早一小时睡觉,节约的电量就能拯救半个地球。
诸如此类的内容全都是我爸他爸以及各路大佬转发的朋友圈,毕竟是一群中年人。
但余世华还这么年轻!
我痛心疾首地刷牙洗脸去了,洗到一半,余世华喊我,说手机响。
我搁下毛巾,跑回卧室接手机,一看是系花打的。
余世华不乐意地嘀咕:“她大半夜的给你打电话干嘛?”
我没理他,心想系花可能又有情感问题要找我倾诉了,就很亲切地喂了一声,内心开始构造一百个安慰她的理由。
系花很焦急地说:“晓雪手机失联了!”
晓雪就是我室友女朋友,那个中文系才女,会给我室友做手工写情诗的那个。
我:“啊?”
系花:“你没上微信啊?”
我:“没,我刚在写论文。”
系花:“晓雪不是实习吗?今天跟她老板出去吃饭,先在群里跟我们讲了,她被灌酒,喝得都重影儿了。再然后我们刚打她电话,就一直关机。”
我:“我先挂电话,上微信看你们聊天记录。”
系花:“好。”
我挂了手机,立刻登上微信,群里已经炸锅了。
晓雪今天被她老板带出去吃饭,吃到了刚才十点半,醉醺醺地给群里说了一声,发了个模糊的地址定位,接着就打不通手机了。
而我室友,现在正在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献爱心做支教,每周日下午去附近县城里补给食物时才能找到手机信号,显然我们现在难以联系上他,而且联系了也没卵用。所以大家都没提到他。
我:你们等等,我打一个试试看。
班长:没用,我们都打了,关机。
我打了个电话给才女,确实关机了。
我:我也打不通。
系花的妹妹:那怎么办啊?
系花的妹妹:要不报警吧?
班长:这才失联半小时,报警没用啊,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手机没电关机了。
系花:谁有晓雪同事手机?打一个问问?
我:没有,我只有她妈妈的电话。
班长:我没有。
系花的妹妹:我也没有。Ps:哥你为什么有晓雪姐妈妈的电话?
我:上回一起比赛,她手机坏了,怕收不到电话,就给了我阿姨的电话。
系花的妹妹:哦。
系花:我还跟我闺蜜在外面,要不我俩开车去那边先找找,找不到了就报警。
我:那边荒郊野外,你先别过去,停一个地方等我们集合,一起去找,挨个饭店问过去,实在找不到就报警。
我:老段,我等下去接你。
班长:好。
系花的妹妹:我在外地QAQ
班长:你别睡觉,说不定最后还得靠你报警……
系花的妹妹:……
系花的妹妹:好。
班长:你再查一下这公司法人代表。
系花的妹妹:好。
系花:你们出门多穿点衣服啊,晚上冷死了。
余世华见我脸色不对,问:“怎么了?”
我把事情说了一遍,一边去拿毛衣拿外套:“你开车送我一下。”
余世华:“哦,好。”
他起身穿衣服,一边说:“喝不了别喝呗,而且还大半夜的,她老板有毛病啊。”
我说:“她早就想走了,还让老段打了个电话扮她爸催她回家,结果她老板说要谈公事,她就不方便走了。”
余世华:“神经病,上班的时候不谈公事非得星期六晚上谈?”
我表示赞同,这确实是挺神经的。
余世华:“回头让她别在这上班了,前俩星期晚上也是她吧?什么破公司,天天晚上加班这么晚。”
我没讲话了。
前几天半夜三更的,才女突然给系花打电话,说让系花再等等她,她就快到家了。系花也是反应快,立刻意识到有蹊跷,就故意嚷嚷说带着男朋友一起在等,要才女赶快回家。
才女挂完电话就在群里截图发了打车司机的信息,说她加班到半夜,用某知名打车软件喊了个车,结果司机带着她在郊外的高架桥上晃悠了半个多小时,故意绕圈圈。
当时我们就都吓到了,脑海里各种社会新闻全蹦了出来。
系花立刻又打了个电话给才女,勒令才女十分钟之内到,不然就报警了。
于是那喊了半天不认路的司机有如神助一般地在五分钟之内把才女送到了家。
这还是运气好,碰上了那司机估计也胆子不算大,被一吓唬就怂了。这要是换个胆大心狠的就难说了。
才女这公司就这样,天天让加班到半夜,我们当然也劝过她,但她还是想努力试试看。她家里条件不是很好,所以额外珍惜机会。余世华当然说得也没错,只不过现实问题决定解决方法。
余世华先带我去接了老段,然后我们跟系花会合,跑到才女定位的荒郊野外找人。那地方刚开发,到处是山啊田啊,非常偏僻,但也开了不少家农家乐农家饭馆。
我有时候也是不懂现在的人,没事儿就喜欢跑荒郊野外吃饭,余世华也有这爱好,有次他开五个小时车把我带隔壁省还住了一晚,就为了吃一只土鸡,那老板还一点都不淳朴,鸡绝对偷斤少两了。
余世华非得说那里的土鸡格外好吃,我觉得是玄学,唯心主义。
总之,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农家乐们都关门关灯了,我们还得一家家敲门去找,狗叫声此起彼伏,老乡们一脸“你们是不是找打”的表情来开门。
余世华有时候脸皮特别薄,觉得这样很尴尬,还没开口就先每家补贴三百块钱。
班长和系花、系花闺蜜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余世华,再看向我。
我捂了捂脸,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事到如今,我也不方便这个时候阻止余世华当散财童子,毕竟理亏。但我还是有必要回去之后重新考虑一下每月500块钱的执行方案,不然我担心我俩的房贷要还不起的。
系花默默地掏出手机,在微信群里发:清清你男朋友好有钱啊。
我:……
班长:这已经不是有钱的问题了。
我知道班长的意思,他大概很想说这是傻多速的问题。我也想说,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我男朋友肯定不乐意只给三百块钱小费,嫌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