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级追缉(66)
文森局促地站在旁边,对莫启说:“怪我车开得太颠了。”
莫启摆摆手,一句话也不想说,还是硬着头皮跟乌雅惠一起走进了那栋洋楼。
裴吉已备好饭菜,都是他亲手种的,纯天然无污染。
他给梁秋驰和莫辛倒了酒,嘘寒问暖,亲切的态度仿佛在照顾自家兄弟。
莫启被晾在一旁,场面有点尴尬。
但他浸淫名利场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碰过,裴吉的无视态度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发挥。
他拉开椅子,在乌雅惠身边坐下,自顾自倒了杯酒。
乌雅惠跟他碰了下杯沿,眨眨眼,示意他见机行事。
梁秋驰也恰时地向莫启敬了杯酒,“这些天多亏莫大哥的照顾,我先干为敬。”
莫启心道梁秋驰还算有眼力见,客气地陪梁秋驰喝了一小杯酒。
梁秋驰放下酒杯,又对裴吉说:“上次在法罗谈判,卢戈之所以能顺利拿到联邦的合法承认书,莫大哥在背后也出了不少力。”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裴吉,对莫启态度放尊重点。
闻言,裴吉终于肯拿正眼瞧莫启了。
莫启这时又倒了杯酒,冲裴吉举杯致意,“刚才的事,对不住,我自罚一杯。”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莫辛,见状不禁皱了下眉。
他面色沉静地给他大哥碗里夹了点菜,“胃不舒服,少喝。”
莫启欣慰地一笑,“没事,我好多了。”
见他又要倒酒,梁秋驰在桌下不赞同地踩了一下裴吉的脚。
裴吉这才放下架子,开口说:“莫先生不忙喝酒赔罪,那都是小事。”
他双手插在胸前,靠在椅子背里,态度仍是微妙。
“只是卢戈与你们丹加州虽然接壤,但从来没有打过交道,莫先生突然来我这小山沟里做客,实在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裴吉目光沉沉地看着莫家两兄弟,凛声说:“二位该不会是因为你们父亲的事,跑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虽然他有此想法很正常,但莫辛对他尖锐的语气有些反感。
倒是莫启莞尔一笑,全然不受影响似的笑眯起眼,“当然不是,刺杀事件的来龙去脉已经搞清楚了,都是雷尼斯挑拨离间的把戏罢了。如果我来兴师问罪,秋驰也肯定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怎么还会带我来找你呢?”
梁秋驰“嗯”了一声,把刺杀事件的经过大致和裴吉说了一遍。
裴吉听后,脸上表情变化不大,但还是咬了咬牙根,骂了句雷尼斯“老狗逼”。
最近这两年卢戈方面与雷尼斯的生意越发难做,在个人情感上,裴吉对雷尼斯的忍耐度也已逼近极限。
莫启一见他这反应,心里就有了底。
“裴老大是爽快人,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莫启有话直说,“我这次来,是代表丹加政府来和卢戈谈合作的。”
此话一出,乌雅惠和文森面上都难掩惊讶之色,莫辛照例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略微蹙眉地看了眼梁秋驰。
梁秋驰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他面色如常,叫人看不出内心情绪。
“你们聊,我带莫辛出去走走。”
第74章
chapter 74
两人牵手走过菜园,沿来时的路朝射击场的方向走。
沉默走出几十米远,莫辛终于忍不住捏了捏梁秋驰的指关节,“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梁秋驰将刚经过的场馆指给他看,“里面有台球厅,要打吗?”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莫辛定定看着他。
梁秋驰停住脚步,笑着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莫辛问他:“如果你一早知道我哥代表的是丹加州政府,你还会带他来见裴吉吗?”
眼下政府人员交接更替,正是新旧权力过渡的敏感时期,以个人身份拜访,和以一个州郡政府代表的身份,意义天差地别。
梁秋驰何尝不明白这一点。
但他同样明白,即便没有他,以莫启的人脉关系,早晚也能找来这里。
“你哥……”梁秋驰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才说,“有野心有抱负,执行力又强,早点脱离联邦那种乌烟瘴气的环境也是好事。”
莫辛沉默着没说话。
他们都知道,一旦丹加和卢戈联手合作,那将意味着什么。
梁秋驰忽然松开莫辛的手,转而按住他的头顶,温柔地揉了一把。
“联邦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大势所趋,不是我们凭个人力量就能改变的。”
莫辛抬眼看向他,“那你打算继续为卢戈效力?”
梁秋驰摇摇头,这几年他四处奔波、殚精竭虑,身心都疲累不已,“想好好休息,做个普通人。”他又揉了把莫辛的头发,“你呢?”
“我当然跟你走。”莫辛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第二种选择。
他的首选,永远都是梁秋驰。
“如果你哥想让你回丹加帮他呢?”梁秋驰又问。
莫辛依然很坚决,“你去哪,我去哪。”
他黑亮的眼里盛满了爱意,被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注视着,被这样一个人坚定地爱着,很难不令人动容。
远处有一队巡逻兵正齐步而来,但梁秋驰还是张手抱住他,低头在他额间亲了又亲。
“就这么喜欢我呀。”
“嗯,”莫辛回抱住他,“无与伦比地喜欢。”
梁秋驰忍不住想吻他。
莫辛勾住他的脖子,仰头温情脉脉地和他接吻。
巡逻兵走近,见他们老大竟然在抱着个男人在亲,忍不住多看两眼。
但见那人忽然撩起眼皮,朝这边看来,虽是漫不经心的一眼,但视线似有实质般尖锐,令人不敢直视。
带头的巡逻兵不自觉加快脚步,带队迅速离开。
梁秋驰笑着托住莫辛的侧脸,轻咬了下他的唇,“走吧。”
莫辛意犹未尽,反勾着梁秋驰又吻了许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同他一起继续往射击场走。
“还想再比一场吗?”梁秋驰拿起一把手枪,随意朝靶子开了两枪,子弹洞穿的地方相距不过几毫米。
莫辛当然要比。
当年他们在军校,他处处都差梁秋驰一点,唯独在射击成绩上和他打成平手。
如今八年过去,他也想知道自己和梁秋驰到底谁更胜一筹。
“那还是打移动靶吧,打空一个弹匣计分。”
梁秋驰说话间,莫辛已啪啪打出三枪,枪枪命中十环。
梁秋驰看他的眼神,渐渐多了些浓郁的情致。
莫辛在他的注视中,打出了118环的恐怖成绩。
他放下枪,横眼看向梁秋驰时,脸上挂着一丝罕见的骄恣,“本来可以打满的,都怪你。”
梁秋驰笑着将12发的弹匣装满,“怪我什么?”
“你看着,影响我发挥。”莫辛埋怨道。
梁秋驰笑意更盛,“那你也可以来影响我。”
莫辛靠在一边,看梁秋驰打靶时挺拔的站姿,不禁想起第一次和他比赛的场景——梁秋驰在赛道上奔跑的身姿仿若一头矫健优美的猎豹,恣意潇洒得令人心猿意马。
时隔八年,他依旧让他心动。
莫辛轻步来到梁秋驰身后,双手向前环住男人劲瘦有力的腰。
梁秋驰只是笑,并未伸手阻止,持枪的右手依旧很稳。
莫辛将下巴搁在他肩头,眼神随意地掠向靶场,可他的左手并不老实,两枪之间,已探入衣摆滑向梁秋驰平坦的小腹。
本来规律的枪声,因他的小动作而有所迟滞,莫辛听到梁秋驰宠溺地叹了口气。
“八环,”莫辛好心提醒他,“再打歪一次,你就输了。”
梁秋驰终于将他不安分的手拿了出来,转而将人从身后拽进怀里,单用一只臂膀把人紧紧困住,“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