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级追缉(50)
莫辛戴好手套走过去,揪住戈德温的衣领,将疼得瘫坐在地的男人一把薅起,“走。”
戈德温眼冒金星,弯着腰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被莫辛推搡着走进了包厢自带的小隔间。
恍惚间,鞋子似乎踩上了一块厚重的塑质帘子,戈德温定睛一看,顿时被吓得惊声尖叫。
只见地板全部铺设了这种不渗水的塑质帘,四周墙壁乃至头顶的天花板也做了防护,他像走进了一间布置严密的分尸现场,哪怕鲜血四溅,也不会留下一滴线索。
而他,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戈德温转身想跑,可莫辛拦在门口,接过了梁秋驰那柄上了消音器的手枪。
他想跳窗,可这狭小的空间内无窗可跳,更何况还有一身黑装的文森站在身后,像拿着镰刀的死神,对他虎视眈眈。
“还是我来吧,”梁秋驰握住莫辛的肩,“不想脏了你的手。”
“我来。”莫辛很坚持,正如他在墓园时他对梁秋驰说的那样,如若不是想拿到这份口供,他早就想把枪口塞进戈德温的臭嘴里了。
戈德温惊恐万分,退了又退,哭喊道:“你们不能杀我!别杀我!求你们了,求求你们!”
他被逼退到了墙角,只能跪地乞求活命的机会。
“只要能放过我,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可以做证人的,我帮你们指证我叔叔走私军火还有叛国行吗?你拿段录像出去,人家可以说你是伪造的,怎么会比我这个大活人说的话管用呢是吧……”
莫辛走到他面前,将装有消音器的枪口塞进了戈德温的嘴中,堵住了他滔滔不绝的告饶。
“你的忏悔,留到地狱去说吧。”
一声闷哑的枪响,被门外涌来的音浪遮了过去,弹壳掉在地上铺设的防水帘,赶在被戈德温肮脏的鲜血污染前,被文森捡走了。
“将军,这里交给我,您和梁先生先走。”文森恭敬地将车钥匙交给莫辛,“车停在巷口。”
“时间不多,我留下来帮忙,”乌雅惠叫来两个手下,然后对梁秋驰说,“你们先走吧。”
“辛苦了。”梁秋驰揽过莫辛,和他先行离开了。
虽然联邦政府已撤了宵禁令,但红灯区作为特殊场所,治安较差,常有巡警拦车检查。
梁秋驰坐在副驾驶,指挥莫辛在各种窄巷小道里穿梭躲避,莫辛不禁侧了他一眼。
“怎么了?”梁秋驰有点奇怪地问。
莫辛回正眼神,说:“没什么。”
梁秋驰看了眼后视镜,指挥他:“在下个路口右拐,绕过酒吧街。”
“哦。”
莫辛猛打方向盘,梁秋驰顺着惯性朝他这边歪过来,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我们小莫将军怎么有点不开心?”
莫辛一手把他推回座位,冷淡道:“我们梁先生对这片地区很熟悉,应该经常来玩吧。”
“唔,还行,”梁秋驰故意逗他,“之前也就一周来个三四次,后来家里管得严,只能一周一次。”
莫辛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子刹停在了路边。
排气筒喷出的白色尾气,在夜色与红色车尾灯的照射下,鼓鼓冒起,和开车人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
梁秋驰哈哈笑着捏住莫辛微鼓的腮,“我们小莫将军,怎么连吃醋都这么可爱。”
莫辛拍开他的手,正欲发动车子,忽然瞥到后视镜里,一名巡警挎着警棍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第57章
巡警走到距车子五六米远时,那辆斜停在路边的越野开始了上下震动模式。
不过这没有劝退他,反而勾起了他的一丝好奇心。
他掏出警棍走过去,敲了敲包裹严密的车窗。
车子停止了震动,似在确认外面的情况,巡警又催促地敲了两下,车玻璃缓慢下降了一条缝隙,几声男人的粗喘随着车内暧昧的热气一同钻了出来。
“干嘛的?证件拿出来。”
半分钟后,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探出车窗,两指之间夹着一张硬质卡片。
巡警接过来看了一眼,竟发现那是张军官证,他浑身一凛,凑近车窗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车内驾驶座被放平,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的男人将另一个皮肤白皙的人压在座位里,两人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再比对一下手里的证件照片,似乎和被压着的那人长相相似。
这么年轻的长官?
巡警怀疑地打开电筒,仔细看了下军官证上的钢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莫、莫将军!”他慌里慌张地把证件还回去,整理了下制服和帽子,半弯着腰毕恭毕敬地隔着车门对莫辛说,:“您怎么半夜在这呢?”
“怎么,我出来还要跟你报备吗?”车内传来的声音,淬了十成的寒意。
巡警诚惶诚恐地连忙摇头道:“当然不需要,是小的冒昧打扰了,您继续、您继续……”
“滚。”
莫辛侧耳听着脚步声急促跑远,还未松口气,梁秋驰就趴在他身上咯咯笑了起来。
“你说,明天戈德温失踪的消息和莫将军在红灯区和男人车震的消息,哪个传得更快?”
莫辛脸颊发烫,虚抓着他的头发,试图制止他的调侃,“你还笑。”
“不笑了。”梁秋驰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脖颈,想撤身回到副驾驶时,又被莫辛一把拽了回去。
梁秋驰一边和他接吻,一边问:“怎么改主意了?”
莫辛张开双腿攀上他的腰,去解梁秋驰的腰带,“不坐实一下车震,我就亏了。”
梁秋驰再次笑了起来,他将驾驶座彻底放平,探手拿过后座上的一个抱枕,垫在了莫辛的屁股下面。
车子在夜色中再次上下震动起来,一只路过的野猫在车外驻足片刻,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车内激烈的动静,又竖起尾巴静悄悄地离开了。
既然莫启已经知道了梁秋驰的存在,莫辛就干脆直接将车子开回了“乐园”,留下和梁秋驰一起过夜。
第二天起床吃早餐的时候,乌雅惠和文森一起回来了。
“脚怎么了?”梁秋驰发现文森走路一瘸一拐的,让他坐到沙发休息,“要看医生吗?”
文森第一次来这,有些拘谨,想站起来,又被梁秋驰按了回去。
乌雅惠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果汁,才说:“他呀,看着挺利落的一个人,谁知道跳窗的时候崴脚了。”
文森面露愧色,“太久没训练,动作生疏了。”
莫辛问:“怎么摔的?”
文森如实答道:“昨晚刚处理完尸体,戈德温的同事就来了,我一着急,往下跳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他连声说,“不过您放心,现场打扫的很干净,没有人起疑。”
“等会儿看看警局会不会报他失踪吧。”乌雅惠拿给文森两片吐司,自己着拿了个水煮鸡蛋进房休息,“困死我了,除了地震谁都别来打扰我睡美容觉。”
文森看了眼她的背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是我拖累她了,没想到乌小姐身手这么厉害。”
梁秋驰安慰他说:“雅惠姐是伞兵出身,经常跳飞机,窗户对她而言是小菜一碟。”
文森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头。
“你吃完早饭也去休息一下,”莫辛对文森说,“辛苦了。”
梁秋驰说:“我来安排房间。”
文森道了声谢,上楼时回头看了眼莫辛。
莫辛坐在桌边和梁秋驰边吃边聊,不知梁先生说了什么,莫辛嘴角微微扬了起来,是他不曾见过的温和样子。
他在这一刻才明白,莫辛偏执地找了梁秋驰八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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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过,莫辛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大哥莫启打来的电话。
刚一接通,莫启就开门见山地说:“戈德温·雷尼斯被正式宣告失踪了,红灯区那间舞厅,你让梁秋驰把人都尽快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