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又在假扮对方了!(67)
“哦,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这一下彻底打消了傅天河的所有顾虑。
果然是陈念啊。
不知为何,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怎么回事?正常情况下不该是陈词给自己补习吗?难道说兄弟俩厌倦了互换游戏,决定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再恢复各自的身份?
未免也有点太残忍了吧!
傅天河脑子里莫名冒出了“残忍”的这个形容,就好像他马上就要被抛弃掉似的。
明明已经给他安排了详细的学习计划,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你听懂了吗?”
少年的问询生生拉回了傅天河纷扰的胡乱思绪,屏幕当中的画面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是书上的习题,而是那张平静至极的熟悉面孔。
不对,这个就是陈词!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虽然和陈词的相处时间不如每天在一起上课的陈念长,但对于傅天河而言,和陈词共度的记忆要更加深刻鲜明。
其实陈家爸爸也有可能在配合他们的行动,当时汽修厂见面的时候,不就出过类似的情况吗?他当着陈爸爸的面喊了陈词陈念,陈爸爸哽了片刻,最终帮忙答应下来。
当时他还感慨,这一家人的氛围真好,爸爸也不会再众人面前拆孩子的台。
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听懂了。”傅天河厚着脸皮回答。
“那就给我从头到尾地讲一遍。”
傅天河:“……”
他傻眼了。
这样的严格和谨慎,果然是陈词啊!
傅天河:“其实也没有特别懂……”
“以后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不要给我搞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时间是你自己的,既然都已经放弃工作打算专心学习,就要拿出应有的态度来。”
“我明白了,是我不好,接下来我不会再走神了。”傅天河郑重其事地证道。
说实在的,纠结通话那头的人究竟是陈词和陈念有什么意义吗?他这次视频的主要任务就是把不会的题搞懂,仅此而已。
见他的态度专注起来,兄弟俩没再搞互换糊弄傅天河。
陈念的任务完成,笑眯眯地偷偷出去,画油画去了。
晚上九点,陈词把傅天河做错的题全都讲了一遍。
“这些内容整理在错题本上,没事的时候记得经常翻一翻,今天表现得很不错,明天也要继续保持。”
傅天河: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您也辛苦了。”
陈词:“没事。”
视频通话陷入短暂的沉默。
傅天河挺想和陈词见面,但他明天的学习任务又挺重。
“明晚我们要不要去小屋?”他最终还是试探着问道,“有一些物理学竞赛方面的问题想和你当面讨论,放心吧,明天白天我肯定完成你给我布置好的任务。”
陈词想了想,答应道:“可以,那就到时候再约具体时间吧。”
傅天河面露喜色,虽说视频聊天方便快捷,但他还是更喜欢面对面的感觉。
“明天见。”
“明天见。”
两个人告完别,谁都没动弹,都在等对方把视频挂断。
“你先挂吧。”傅天河道。
陈词也不给他客气,伸手按下了屏幕中央的红色按钮。
视频结束,聊天界面上显示出他们这场通话持续了两个小时十六分钟。
陈词合上书本,起身去找书房里画画的陈念。
陈念正精心雕琢着一副完成了大半的油画,油画和其他艺术创作有所不同,一幅画搞个十天半个月都属于正常。
并且陈念准备作品集也不需要画太多,只要拿出他的最高水平就行,速度和数量都无所谓。
陈词给陈念说了他和傅天河的约定,陈念忍不住听笑了。
“这个物理学竞赛可真是个好的理由啊。”陈念吐槽道,“一个两个的都打着竞赛的幌子约我们出去。”
“干脆就在物理学竞赛上给他们一个惊喜好了。”
具体怎么做陈词还没想好,只是这样用身份来迷惑傅天河和沙弗莱,虽然看着挺有意思,但估计很快他俩就会有所察觉。
还得想办法整点花活。
陈词和陈念各自思考着,暂时都没什么特别好的主意。
也亏得现在才是高二上半学期,学习任务不算太重,他们才有闲工夫搞这些。
不过这一次,就已经足够傅天河和沙弗莱疑惑的了。
傅天河挂断视频,他乖乖听话,整理着错题,写到一半,才突然想起沙弗莱早上给他发送的信息。
沙弗莱说他摸不清身边的人究竟是陈词还是陈念,傅天河当时还很疑惑,如今他也懂得究竟是何种感觉了。
总不可能他们俩的雷达都失效了吧?
傅天河立刻放下手中的笔,联络沙弗莱。
沙弗莱已经纠结一整天了。
自从陈词吃完午饭离开之后,他就在梳理两人见面时的种种线索,但越理越乱,越理越乱。
兄弟俩长得实在太像了,少年所表现出的行为举止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让他无法确定哪个是真的,哪个是装的。
枕头边的手机震动一声,沙弗莱苦恼地捏着眉心,伸手拿过,屏幕因指纹解锁发出的光,照亮他困顿的脸庞。
然后沙弗莱就看到了傅天河发的消息。
[晚上我和陈词视频,也感觉他有时候像陈词,有时候像陈念,咱要不详细聊聊当时是什么情况?]
沙弗莱瞬间清醒了,他直挺挺地坐起来,双手捧着手机,飞快回复:
[好,打个电话说吧。]
他主动给傅天河打过去,几乎是瞬间傅天河就接通了。
“我们先分别说一下具体情况吧。”
沙弗莱从陈词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讲起,当然他略过了关于内裤的对话。
“他的神情挺冷淡,但说出来的话又像陈念,而且知道很多我和陈念相处时的细节,也问了我物理竞赛的题,那个题如果是陈词肯定自己就懂。”
“但我现在又觉得陈词可能是故意装的不会,因为平时陈念在我旁边上课挺不老实,他看书特别容易走神,经常在课本或者草稿纸上随手就画起画来,但今天倒没表现出这种小习惯。”
“我这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行为举止特别像陈念,但给我讲题又讲得特别好,如果真是陈念的话,他不可能懂这么多。”
傅天河眉头紧皱地思索。
少年讲到一半时,低头去拾了一次笔。
会是在那个节骨眼突然换的人吗?
但他完全不能确定,当时他脑子有点懵,还要顾着听化学相关的内容,现在能想出的画面实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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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是兄弟俩发现了我们已经发现他们互换的事情想要假装成没发现故意耍我们吧?”
傅天河提出了可能的猜想,光是把这话说出来,他就已经被自己绕进去了。
怎么这发现那没发现的,到底是发现还没发现啊?
他们就是上个学又不是在搞无间道,至于弄得这么蜿蜒曲折吗?
傅天河:“你说我们要不要专门找个本子记下来啊,感觉已经要头晕了。”
沙弗莱:“我来记吧,你还是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