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又在假扮对方了!(19)
陈词:“我无所谓。”
傅天河笑了下,朝他们招呼道:“那什么,大家一起过来吧!还有位置呢。”
“那太好了!”
“谢谢你了。”
大家闻言赶忙过来,陈词朝靠近扶手的位置挪了挪,腾出更多空间,他的大腿外侧不免贴近横杆把手,挤在了傅天河手指握着的位置。
当陈词意识到不太对劲,想要朝旁边挪挪时,推车上已经挤满了同学,他动弹不得。
陈词:“…………”
傅天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隔着一层薄薄的裤料,能清楚感觉到大腿的柔软,他不怎么自在地动了动手指,然而指尖陷进肉里的奇妙让傅天河惊慌失措地又重新握紧,不敢动了。
他脸上突然一阵发热,不敢去看陈词此时是什么表情。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又被搭载的陌生同学感激问道。
“我叫傅天河。”傅天河赶忙朝她笑笑,掩盖住尴尬,他定了定心神,推着小车调转方向,朝着校门口走去。
车上站了六个人,还是在积水中推着,绝对算不上轻松。
傅天河双腿用力蹬地,身体前倾,手臂和后背的肌肉都因发力而绷紧。
陈词的手将伞撑在他和傅天河头上,但还是在体育生额角看到了一滴向下滚落的水珠。
是汗,还是雨?
小车破开水面,如同滔天洪水当中的一叶方舟,大家异常兴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场难得一见的暴雨。
只有陈词不参与其中,安静地给傅天河撑着伞。
傅天河掌心出了汗,推杆又是金属握着难免打滑,需要不断调整握姿,但他每一次微动都能碰倒陈词大腿,让傅天河愈发慌乱,只能用最快速度推,甚至都小跑起来。
“哇!”
同学们发出惊呼,速度会带给人最原始的畅快。
更别提还是在水面上,跟大家挤在一起,推车的空间有限,稍有不慎就可能歪倒,只能相互搂抱着稳定身形,心里始终怀揣着落水的危机感,紧张更是加重了刺激。
欢声笑语中,傅天河顺利地推着车抵达校门口。
“到站了!”他些微喘.息着把推车停在路牙边。
道路两侧的人行路面更高,积水不多,大家纷纷下车,对傅天河表达感谢。
陈词总算能理解为什么傅天河在班里的人缘如此之好了。
这样性格的人,很难不受欢迎。
陈词最后一个下车,他脚步轻盈地踩在路牙最高的那块砖上,连鞋底都没湿。
“谢谢。”他对傅天河道。
“没事。”傅天河朝他笑笑,“你怎么回去?”
陈词:“我家里应该会来接。”
“那就好,我去把车还回去。”傅天河终于松开了一直被陈词大腿挤着的手,暗自活动着,推车把手上有为了增大摩擦而凸起的纹路,因为用力,印得他掌心也全都是。
但真正让他思绪不专的,还是手指背面残留的些许温度。
他视线略微向下,看到陈词裤子上的一小片湿痕。
那是雨水顺着胳膊流淌到手背,又因为紧密接触浸上布料的痕迹。
傅天河:“…………”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转身朝着校内跑去。
陈词目送着傅天河。
体育生每一步都能带起飞溅的水花,他浑身都湿透了,背影逆行着,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陈词深吸口气,抬头看向路边,寻找父亲的车。
找到了。
陈词踩着没被淹没的地砖,来到副驾驶位置,开门进去。
他收着伞,就听身边的父亲道:“身上都淋湿了吧,快擦擦——”
陈蔚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他意识到,大儿子身上干燥至极。
“同学推车送我出来的。”陈词解释道。
“这样啊。”陈蔚点点头,看起来陈词跟同学们关系挺好,他颇为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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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也面临着和陈词同样的难题。
不过他倒是欢快得多,站在知行楼的台阶上,把裤脚卷到膝盖上方,准备像其它同学一样,蹚水出去。
蹚水,当然也是一种乐趣啦。
这时沙弗莱单肩背着包,出现在他身边。
“你骑车吗?”沙弗莱问道。
“不骑了吧,先把车放在学校里,我爸应该会来接我。”
陈念说着,就要往积水里走。
却被沙弗莱攥住了手腕。
“等一下。”
“嗯?”陈念扭头看他。
沙弗莱抿了抿唇,尽量以一种若无其事的表情道:“我背你出去吧。”
“啊?”陈念愣了愣,啥啊?
“我的鞋已经湿了,没必要让你的也湿掉,我看你穿的是新鞋。”沙弗莱解释道,“我背着你,你给我打伞吧。”
陈念思考了两秒钟。
“我很重的哦。”他提醒道。
沙弗莱:“没我重吧?”
陈念:“那倒不至于。”
沙弗莱在陈念面前蹲下。
陈念不再犹豫,一个人湿鞋总比两个人的鞋都湿了要好。
陈念双手按住沙弗莱肩膀,两腿贴上沙弗莱腰侧,用力夹住。
然后手臂环住他脖颈,把身体重心紧紧依附在沙弗莱身上,说到底这也是他头一回被同龄人背,不免有些紧张得浑身绷着。
陈念尽可能保证姿势的稳定,不让自己显得太沉。
他的大腿被沙弗莱的手掌托住,陈念稍显不安地动了动脚尖。
感觉……有点怪怪的。
沙弗莱稳稳地站起身来。
陈念屏住呼吸,一直到沙弗莱站直了,才呼出口气。
好高啊,视野突然变得好开阔。
他能看到沙弗莱铂金色的头顶,突然很想用手指去戳他的发旋。
陈念赶紧压下小心思,认真把伞撑在两人头上。
沙弗莱:“我走了。”
陈念:“嗯嗯。”
沙弗莱哗啦一脚踩进了水中。
行走时的身形摇晃让陈念双腿更紧地夹住沙弗莱,积水遮挡了路况,地面湿滑,陈念看到好几个同学都摇晃着身形,差点摔倒了。
现在沙弗莱背着他,要是脚上一滑,他俩都要变成落汤鸡。
好在沙弗莱步子非常平稳。
从教学楼的天井处走出,陈念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周围同学们全都蹚着水,只有他趴在沙弗莱背上,这种特立独行的感觉……好极了!
陈念只用负责好好撑伞,外加欣赏风景。
市中心的双子楼顶端插入浓云当中,统一的深色调让最冰冷的建筑和最天然的雨云融为一体,更近一些的地方,树梢顶端的叶片被狂风吹乱,在昏暗不清的雨幕后移动。
“快看那边的云!”
沙弗莱顺着陈念手指的方向看去,铅灰色的雨云正在双子楼上翻滚,现代建筑和自然融合的景象让沙弗莱脚步一顿。
“好看。”沙弗莱由衷地道。
“好想拍下来啊。”陈念感慨,但他也只是说说而已,自己的平板在身后书包里,想要拿出来还怪麻烦的,万一他乱动把沙弗莱弄倒就糟糕了。
“那就拍啊。”沙弗莱站在原地,等陈念把平板拿出来。
陈念:“算了算了,我撑着伞呢,不好拿的。”
“也是。”沙弗莱重新迈开步子。
他就这样背着陈念,走到了校门口,找到一处还算是干净的高地,把少年放下。
然后把沙弗莱把陈念手中的伞接过来:“在这里拍吧。”
陈念眨了眨眼,火速摘下书包,掏出来平板对着远处拍了几张。
他浏览着图库,兴许是凑巧,这个角度拍出来的照片相当不错,近景中晃动树叶成为最自然的画框,将大楼和雨云聚焦在画面中央。
很美。
陈念捧着平板抬起头,对撑伞的沙弗莱露出个眉眼弯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