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又在假扮对方了!(219)
但这些优势全都终结于转弯之后。
因为他没有力气了。
常年疏于锻炼的手臂,很难长时间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撑起来,更何况还要兼顾着向前爬行的动作。
陈念紧咬牙关,一张脸也因为体位原因逐渐胀得通红。
但负责推车的桂芷琪并不知晓陈念已然是强弩之末。
看到在第一个五十米结束时,他们竟保持相对领先的地位,桂芷琪还在心中感慨,陈念看着整天蹲在教室里画画,其实身体素质还不错嘞。
她心中对比赛的结果充满了期待,继续保持着和前五十米相同的速度,猛烈往前推!
桂芷琪不减速,那陈念无论如何也不能停下来,因为他一旦双手放松,只会迎来脸朝下摔个狗啃屎的悲惨命运。
“啊!!!”
陈念发出正在使用吃奶劲儿的凄厉嚎叫,努力压榨自己细胞中的最后一丝能量。
他现在大概能理解沙弗莱当时是什么感觉了,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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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陈念发出怒吼,桂芷棋还以为他是在给两人鼓劲,当即也配合着气沉丹田,大声吼道:“啊!!!”
陈念:啊啊啊啊你叫什么啊!?!?!
只见陈念如同一辆真正的战车,朝着前方的终点线发起最后的冲刺,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猪突猛进”能够形容的了。
陈念爬行的姿态越来越扭曲,宛若电视机里爬出来的鬼,必须要调动全身的力气才能被迫向前。
十米、九米、八米、七米!
最后还剩下两米之遥时,陈念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双手猛然一撑!
他的两腿还被桂芷琪架着,整个身体于这一瞬间腾空,借着身后推车的惯性,直接化身一架泥头车,向前飞去!
陈念的脑袋率先撞线。
然后他以摊大饼的姿势,重重摔在地上。
柔软的草坪起到了缓冲作用,更何况还有事先贴在下巴处的纱布,摔倒了的疼痛对此时此刻的陈念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全身上下的脱力让他眼冒金星,只觉有一圈小鸡在自己脑袋上转着圈地叫,两只手臂酸得连抬都抬不起来,一直收紧着保持身体稳定的腹部肌肉更是剧痛。
“哎呦喂……”
陈念痛苦地捂着肚子,艰难翻身,面朝上地躺着。
他眉头紧皱地睁开眼,看到万里无云的澄澈天空,耳边的所有欢呼和哄笑,仿佛都在这一刻彻底远去。
这是在……天堂吗?
一张过分英俊的帅脸出现在陈念面前,紫罗兰色的眼眸中满含担忧。
“还好吗?”
陈念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喘.息作为回答——他现在不太好。
沙弗莱单膝跪在陈念身,一只手托住他后脑勺,让少年的上半身微微抬起,以便他冲在脑子里的血液,更好地流回身体其他部分。
体位改变之后,眼前发昏的情况好转许多。
桂芷琪也关切地来到身边,把手放在陈念的鼻子下,试试看他还有没有气。
桂芷棋:“我们拿了第一名唉。”
“真的吗?!”陈念立刻抬起头来,其姿态仿佛在创造一场医学奇迹。
桂芷棋用力点头:“真的真的,你是第一个冲线的,本来有一队和我们咬得特别死,结果到最后我猛地把你往前一推,你就直接飞过线了!”
虽然累成了这副熊样,但能拿个第一,倒也不错。
陈念欣慰地露出虚弱笑意,他靠在沙弗莱怀里,姿态像极了刚刚得知桂芷棋医生对他说“六斤六两父子平安”。
陈词和傅天河终于赶来,看到躺在沙弗莱怀里虚弱至极的陈念,傅天河吓了一跳:“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陈念抬起自己的手,胳膊抖得像帕金森,指向桂芷棋:“还不是她折腾的。”
桂芷琪嘿嘿一笑,直接席地坐在陈念身边:“都怪你身体太弱,这才爬了一百米,就受不了了。”
陈念翻了个白眼,这还是他跟着陈词晨跑过几次的结果,要是当初没跟着哥哥锻炼,估计现在就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儿了。
“不行,你之前缺乏锻炼,现在必须得做拉伸,不然等明天睡醒一觉有你受的。”傅天河说着就要把陈念拉起来,“对了,沙弗莱之前也跑了一千米吧,有做拉伸吗?”
沙弗莱摇头。
傅天河:“正好我们一起做。”
傅天河二话不说地,把大家重新拉回体育馆内。
准确来说是他左手拉着沙弗莱,右手拖着只剩下半口气的陈念,而陈词负责询问桂芷琪要一起来吗。
桂芷琪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刚才她抬着陈念的双腿,说实话关节和手臂的负担也蛮重的:“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五个人三前两后地去到体育馆内,傅天河相当熟练地一头扎进休息室,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垫子和泡沫滚轴。
“先趴着吧,我给你放松放松大腿和后背的肌肉。”傅天河指了指地上的垫子。
陈念非常放心地按照傅天河吩咐趴下,在陈念看来,傅天河可是专业的,他只需要听话就行。
他甚至还把双手交叠垫在自己的下巴处,调整成最为舒服的姿态,准备好享受即将到来的按摩。
陈词在他面前蹲下,双手用力按住陈念的肩膀。
仿佛生怕他中途跑了。
咦?
哥哥这是在干啥?难不成也是按摩放松的一部分?
但很快,陈念就明白了。
泡沫轴压在小腿上的那一瞬间,陈念发出杀猪般的凄厉惨叫。
“啊啊啊啊啊——!!!”
他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紧绷,整个人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就要向前挣扎。
奈何陈念小腿被傅天河压着,上半身又被陈词紧紧按在垫子上,只能像只砧板上的鱼一般竭尽全力却毫无作用的扑腾。
沙弗莱和桂芷棋全都吓了一跳,要不是亲眼见到傅天河只是简单地把泡沫轴按在了陈念腿上,他们都要以为陈念其实是被宰掉了。
傅天河仿佛聋了,无视着陈念的惨叫,缓慢地把泡沫轴向上推。
“啊,啊啊啊,啊嗷啊啊嗷!”
陈念叫得更为凄惨,他拼尽全力地在垫子上爬,想要挣脱傅天河的魔爪。
陈词甚至都按不动弟弟,他抬头对旁边神情诧异的沙弗莱,道:“过来帮忙。”
帮忙?他该帮哪一方啊?
理智告诉沙弗莱,他应该帮陈词和傅天河,但感情上他又很不忍心看到陈念受苦。
仿佛知道沙弗莱的内心想法,傅天河笑着对他道:“没事,别心疼,待会儿你也得体验一遭。”
沙弗莱浑身一个激灵,他默默地来到陈词身边,帮着少年一起按住陈念挣扎个不停地上半的上半身。
“啊!杀人啦!”陈念继续发出惨叫,这种疼痛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陈念削铅笔时,手指偶尔会被刀片割破,鲜血流出来的疼痛都不如此刻强烈。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一辆压路机过去,把他的两只腿直接碾成了粉碎性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