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33)
周志宁任职行动部情报科高级警司一职。掌管负责为处理总区层面上的行动问题和程序提供人手和秘服务该部下辖总区指挥及控制中心、冲锋队,并负责管理总区内的警察机动部队驻区大队。
呢个好消息周志宁尚未同齐喻讲,但在IG上已经看见他返港的讯息。
Surprise?齐喻的确有假期,不过要晚几日。周志宁已经让Belle安排好行程好等齐喻返来一起休假。依家看来,Belle要重新做份schedule.
亲自查了航班落地的时间,周志宁打了个电话给杨世勋。
“今晚Colin返来,我去接他。不如听日一起见?”
杨世勋笑得无奈,讲道:
“Sir,我可以say no吗?”
“好快同你上下楼,日日同你lunch都得!”
杨世勋讲道:“咁都要看大sir你得唔得闲的!”
“讲呢点【讲这种】!”周志宁笑道,“听日见!”
周志宁好少放人饿有着飞机的,所以第二日他的确同杨世勋见了。不过所讲的话题同他此时有着天大的差距。
齐喻的确坐了当晚的飞机抵港,只不过他唔系一个人。周志宁会出现齐喻并不意外,在他的心里对这件事本来就预判了30%的可能。不过周志宁刚刚好看见自己同一个年轻的法国男仔贴面吻别,这个可能性齐喻的确事先冇预判。
“边个?”
“最近认识的朋友。”拿起周志宁特意买的甜汤,齐喻讲道,“听日他要办画展,所以我提早了几日返来。”
“我有冇听错?”周志宁重新挂到P档,看向齐喻,“为了他?”
齐喻看向周志宁,目光骄傲又坦然。
“有问题?”
“冇问题。”
见周志宁多少有点情绪,齐喻放下手里的纸杯。
“你升职系理所应当。”对上周志宁的目光,齐喻继续道,“自己都冇觉得需要庆祝,唔系吗?”
察觉到周志宁眼底的笑意,齐喻讲道:
“听日画展你有冇兴趣?”
周志宁重新挂挡,发动汽车。
“我对你有性趣。”
在系好安全带之前,齐喻靠向周志宁将他转面过来。
“宁sir你几时咁直白的?”
距离刚刚好,车里的灯光又在前几秒熄了,此刻唔热吻一下来弥补刚刚的贴面吻的醋意都不合常理。
翌日一早,周志宁食早餐的时候顺手看了眼齐喻摆在台上的画展邀请函。见到齐喻走到身旁坐低,周志宁随口问道:
“法国人?22岁?”
“嗯。”
点点头,周志宁继续欣赏三折邀请函上的内容。
“练下法文?”
齐喻被周志宁的话逗笑,伸手拿下他的咖啡。
“Tu es jaloux【你吃醋】.”
“C'est vrai【是的】.”
周志宁的回答令齐喻意外,将咖啡还给周志宁,他讲道:
“你听懂?”
“唔系!”周志宁答得理直气壮,“但你讲乜系咩咯!”
唔知点解,呢几日的大家都好理所应当。看展的人,办展的人,各个理所应当。年轻人见到齐喻好开心,拥抱他的同时给了周志宁一个挑衅的微笑加埋「不过如此」的眼神。
齐喻用英文介绍两位认得,将周志宁的身份讲得清清楚楚。不过年轻的艺术家好似根本唔care,他只用法文同齐喻讲话,目光火热,神态亲昵。直到齐喻走出一旁去接电话,他先走到周志宁面前,讲道:
“I like him. He's my muse!”【我喜欢他,他是我的缪斯。】
年轻人毫不避讳地讲了他同齐喻相识的过程,颇有法国爱情电影的开头,他认为彼此的相遇系上帝的安排,并大言不惭地提前向周志宁讲了句抱歉。周志宁极有耐心地听着年轻人的赞美之词,就像有人当面夸奖一位作家的作品。一声欣然的「Thank you」,系他应有的姿态。
等齐喻挂了电话回来,艺术家又换回法文。前讲的流利英文的对白忽然间给周志宁一种系脑海里的AI翻译,系一种好奇妙的感觉。礼貌地陪着齐喻好好欣赏了每一幅画,Belle的电话在他们快看完画展的时候打了过来,周志宁接起应了两声之后,对齐喻讲道:
“制服刚刚改好,陪我试衫?”
见齐喻点点头,周志宁对着电话讲道:
“送去我屋企。”
香港警司的制服自然系量身定做,不过周志宁的要求更高点,Belle会帮他请私人裁缝再做微调。保证着上身绝对合衬,挺刮,精神。
齐喻看着白色制服上的,以红、黄及黑色制成的「花鸡绳」问道:
“几时换个色?”
警队内部设有嘉许三级制,分为「红鸡绳」、「花鸡绳」及「黑鸡绳」,是以警务人员制服肩位系着银鸡的绳索颜色作区别,其中以「红鸡绳」为最高荣誉。最基本的「黑鸡绳」是所有警察均具备。而以红、黄及黑色制成的「花鸡绳」,是由警务处处长颁授嘉许对警队有贡献、表现卓越及尽忠职守的警务人员。
至於最高荣誉的「红鸡绳」,是表扬任何警务人员在行动或工作中功绩彪炳,对香港有重大贡献,经警队推荐後,由特首在年度授勋时亲自颁发「行政长官公共服务奖状」或「行政长官社区服务奖状」。
“许sir都冇问过我这个问题。”
“So?”
“So……”周志宁一把将齐喻圈入他的臂弯内,“系咪我年年都要帮你挡桃花?”
“你都可以唔挡的。”齐喻用食指勾起周志宁白色制服上的「花鸡绳」,抬眼道,“但当年,你都唔需要我挡。”
周志宁并冇讲话,只系深深地吻向齐喻。咁多年过去,他终于第一次将心里的介意讲出口。
「花鸡绳」系荣誉的标志,也可以系此刻的情趣。可以在白色的警司制服上,也可以将齐喻纤瘦的手腕禁锢在床头。齐喻看了眼依然穿着笔挺制服的周志宁,用脚勾住他的腰拉近彼此的距离。
讲话的时候,齐喻用牙咬向周志宁的衣领。
“唔怕弄皱件衫?”
抬起齐喻的下颚,周志宁边吻边话:
“怕你跟人走。”
周志宁将手探入齐喻的衣衫,温柔地摩搓着他的背脊。齐喻闭着眼睛享受着周志宁的亲吻同爱抚,鼻息弥漫着周志宁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天玺熟悉又久违的气息。
齐喻看着周志宁的眼睛,缓缓道:
“我唔系你。”
未表达的情绪永远不会消亡。它们只是被活埋,并将在未来以更加直接的方式涌现。
齐喻是最好的恋人,甚至是完美的前任。但理想从来都系理想,周志宁更想看见的系齐喻的介怀与不甘,享受自己因他而生的妒忌与虚荣。合衬爱人的真正标志唔是完美互补的抽象概念,而是接纳彼此差异的能力。
他们凝视着彼此的眼眸接吻。他们太清楚彼此的一丝一毫,无论系灵魂的缺口或许身体的间隙。周志宁独享着齐喻此刻顾盼之间万种风情,他知,此刻对现时的浓烈眷恋驱走了过去的一切博弈。失而复得的感觉,缘分迁徙的曼妙都在彼此的起伏与喘息里相互作用。
「般配」系爱情的成就,而唔系前提。
第26章
「Alain de Botton在他1993年的作品《爱情笔记》里讲过一句说话。
爱会如同它突然而至一样在瞬间消失,因为这个威胁,我们自然会求助于虚幻的未来以加强我们现在的关系,这是一个至少延续到我们生命终结之时的未来。」
听着车里的电台,祁修霖无声地望着窗外。
“有心事?”
听见周琦雯的话,祁修霖转头看向mammy,讲道:
“Mammy,你有冇坐过叮叮车?”
“当然有!不过系好耐之前读书时候的事啦!”周琦雯回忆道,“不过你好似冇坐过叮叮车哦?”
“嗯。”
红灯都冇给祁修霖喘息的机会,周琦雯的车刚刚好就停在厉卓桓丢掉西装的路口。橙色的垃圾桶,急促的信号灯提示音,这座城市几时开始同他充满着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