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学神以貌诱人(131)
“我……我不止你一个……”江暨挣扎不已地咳嗽起来,双眼当中满是恨毒,“你他妈……狼子野心……我要是早点……”
“小北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江天在这时淡淡提醒着他,“而小川现在家庭美满,今天正巧是他的婚礼,送走你之后我还得去喝一杯喜酒痛快痛快。”
江暨眼球猛然一凸,震惊无比地看向他,“今天……”
“小川已经怀孕六个月。”江天忽然笑起来,只不过双眼当中满是寒意,“你曾经买凶杀人,却不想差点要了自己亲孙子的命。”
江暨甚至连攥紧拳头都做不到,如今只能急促喘息,咳嗽个不停,“我——我——”
半晌后,他骤然卸去力道,犹如丧家之犬般喃喃,“好啊……你们都恨我……”
“但你又好到哪里去——”他朝着江天射去怨毒目光,“你是我亲手教大……我孤家寡人,沦落至此……你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
江天在这时给他掖了掖被角,“你还记得顾家的两条人命么?”
江暨目光已经浑浊,在这时喃喃,“顾家……”
“一辈子作恶多端,现在记不清也正常。”江天微微一笑,“但我却记得你在我背上打断了三根戒尺,四条皮带,骨裂的左腿拖了半月迟迟不医,至今仍然隐隐作痛。”
他拍了拍江暨胸口,“这全都是你给我的。”
江暨骤然想起,“顾……顾青……你那个小情儿……”
“你害人家父母双亡,流离失所。”江天静静看着他,“我索性就将卖掉江氏的钱财拿去作为补偿,只可惜人家不要这不义之财,嫌脏。”
一提起江氏,江暨更加上不来气,“我当初就应该打死你个孽畜……”
他在病床上不住挣扎弹动,就好像濒死的老狗,喉中发出行将绷断的嘶哑喘息,“你、你狼子野心……大逆不道……”
“所以也只有我来送你最后一程。”江天冷冷看着他,“你曾经花八百万买下的风水宝地被我用来挖坑栽树,这辈子你是别想住上了,临死给你放首好运来,祈祷下辈子投胎成人吧。”
说完他还当真开始放歌,好运来唱完了是难忘今宵,江暨这时眸中光芒已经涣散,甚至连喉咙都不怎么动弹。
就如同曲终人散般,当最后一拍音节行至终末,江天看一眼心脏监视仪上的平直线条,嘴角露出一丝哂笑。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却没想到在医院走廊当中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人。
顾青抱着一套礼服,怔愣地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婚礼要开始了……贺商说你在这……”
他觑着江天神色,大概猜到了终末,“把衣服换上,作为家中大哥,新人的第一杯酒该敬你。”
衣服自然要换,万不能将晦气沾染了去,然而江天却忽然走来将顾青一把拥抱住,闭上眼沉声说道,“今日要陪我喝个痛快。”
顾青为人师表,接受不了这么放浪形骸,但却下意识伸手将他搂住,“喝那么醉干什么?新人成婚,你这个当大哥的应该——”
“不当大哥了好不好?”江天埋首在他肩膀,自始至终都不愿意起身。
顾青怔愣了一瞬,刚想呵斥,却听江天贴在自己耳侧,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学长……”
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似乎有几分可怜,他低声呢喃着,“求你……疼疼我吧。”
顾青下意识将他按进自己怀抱,这声呵斥——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们的春天到了(完结章)
顾青与江天姗姗来迟,却正好赶上婚礼开始。
上午阳光清澈灿烂,微风和煦,鲜花缠绕的拱门在翠绿的草坪上一路延伸,周围摆满各式各样,精致可口的的冷盘餐点,另有金鱼池、飞镖气球、娃娃机等等游玩设施,现场布置的好似大型的游乐园开幕式。
原本按照江天的意思,婚礼应该找个像样的私人场所,摆上几桌宴席,但可惜江川不喜欢传统婚礼,更爱自由随性,而另一位新郎任西洲自然是无不听从。
以至于江天看到面前这一堆游玩设施,以及穿梭其中嘻嘻哈哈的小孩,下意识板起面孔,“不像话。”
顾青给他整了整领结,并在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大喜的日子,别这么严肃。”
江天这辈子恐怕都学不会慈眉善目,他还没等笑出来,这时一小孩从他身边跑过,看见他哇的一声哭出来,让他刚刚牵起的嘴角瞬间耷拉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北正在陪安吉尔捞金鱼,看见这幕不由得笑出声来,“老大你还不如不笑!”
安吉尔手疾眼快捞到一条眼泡鱼,“我抓到了!”
江北笑吟吟地将这条金鱼装进了透明鱼缸,并招呼着江天和顾青二人,“老大, 你和嫂子也来玩玩。”
顾青脸色一白,刚想要纠正他这称呼,熟料江天竟然在这时牵起他的手掌,紧紧地十指交扣。
他还颇为振振有词,“今日新婚大喜,不宜说拒绝的话。”
顾青嘴看着他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再开口,转身默默蹲下去跟安吉尔一起捞金鱼,江天在一旁陪同着,时不时给二人将掉下来的袖子撸上去,亦或者拿着鱼缸替他们收拾战果。
他们这边阖家美满,岁月静好,然而另一边街头称霸的游戏机前,杭又晴身穿大红色的抹胸礼服,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正在与盛卓一较高下。
玩到激动酣畅之处,她甚至把裙子一撩,踩着凳子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气势汹汹地叫嚣道,“你他妈输了就痛快喊爹!”
盛卓看着她恼羞成怒,“你还有点女人的样子么!你他妈当初不是说要来婚礼上钓小哥哥么?!”
杭又晴刚想要反驳什么,然而这时程洛却忽然凑上来,将一块甜点心塞到她唇边,“零卡糖做的,不腻。”
杭又晴舒服地眯起眼睛,几乎是美滋滋地吃掉点心,紧接着又对盛卓叫嚣起来,“你少给我扯那么远,说好了三局两胜,你他妈别耍赖!”
程洛喂完了点心,紧接着又走回了餐桌旁,宿南尘、任西洲以及江川他们都站在香槟塔这边,俨然形成了一个学术门槛极高的学霸圈子。
“杭又晴和盛卓吵什么呢?”江川皱了皱眉,“怎么从小到大就是吵不够?”
“玩游戏。”程洛笑了笑,“我再拿点吃的过去。”
江川帮着他挑选了几样美味可口的点心小食送去,原地就只剩下任西洲和宿南尘二人在这面面相觑。
“恭喜。”宿南尘动了动手,用香槟杯与他轻轻一碰,“得偿所愿。”
“同喜。”任西洲倒是谦逊。
宿南尘“哧”地一声笑出来,“我来参加婚礼,是给江川面子。”
“我站在这里跟你好好说话。”任西洲倒是不紧不慢,“也是因为江川。”
他一仰头喝掉了杯中香槟,然后朝着宿南尘轻轻一举,示意已经空杯。
江川回来之前又拐去看了看姥爷,他正与任西洲的师父躺在摇椅上晒太阳,两个古稀之年的小老头相谈甚欢,恰有一股把酒祝东风的架势。
江川甚至还从他们手中捞到一把瓜子,捧着回来找任西洲献宝,却正好撞见宿南尘转身离去。
“怎么了?”他看向罪魁祸首,“你又说什么了?”
任西洲低笑了一声,俯下身来凑在他耳畔,“在说你今天真美。”
江川六个月的身孕,小腹已经微微突出,不适合再穿束腰的西装马甲,索性就只穿了不显身形的白衬衫牛仔裤,看上去就好似青春洋溢,却也透着一股岁月洗练后的温润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