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娇O白月光离婚了(165)
身后便是万丈深渊。
钟越吓傻了:“裴云廷!你干什么?!”
裴云廷好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掐着钟越的脖子,指甲掐进他的皮肉里,让钟越的脖颈红肿一片,身后吵吵闹闹的,是围观的群众,裴云廷却丝毫没有顾忌,眼里只有这个罪恶滔天的人,他残暴地审问道:“我要人,给我人,告诉我他在你这里。”
他像个孤独患者的自我拯救。
这一刻他无比希望钟越告诉他初浔在他这里,在他这里也好,只要能让他马上看到他,什么都好,他现在找不到他了,容城这么大,他那样危险。
“我不知道……”钟越在裴云廷手底下挣扎,他能感受到自己这句话一出,裴云廷的力道又重了些,可他能撒谎吗?面对疯子一样的裴云廷,钟越只能坦言:“他没在我这里……我不知道他不见了……”
“别跟我开玩笑了,”裴云廷压在钟越耳边说,他的语气那样颤抖,一点不像表面的凶悍,“我求你了钟越,告诉我他在你这里,我不动你,我发誓,只要他安然无恙的,我一定不动你,行吗?”
钟越觉得裴云廷有些奇怪。
不过很快他就解开了这份疑惑。
裴云廷在他耳边咬牙切齿:“钟总,别跟我闹了,他在发情期,你别跟我闹了,你不是恨我吗?冲我来就好了,他在发情期,你懂的,发情期很危险的,你让他度过这个劫好不好……”
“他在发情期?!”钟越惊住了,发情期是什么?Omega最危险的时候,那些不稳定的情绪,那些经不得挑拨的神经,那对alpha深深的眷恋,被告知一切都是假的他们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他们会疯掉的!
难怪……难怪今天初浔的反应那样强烈。
“裴云廷……”钟越豁然醒悟自己闯了一个多大的祸,他对裴云廷疯狂摇头,像是在求饶,“我不知道,我没有带走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我不知道他在发情期,我……”
他还能说出什么吗?那些在现在听来对裴云廷都是打击的话?
钟越的嘴笨了,是因为心虚,是因为惶恐,是因为自己终于闯出了堪称为重大的祸事……
“你不知道?”裴云廷笑的难看,他的力道再次收紧,“别开玩笑了,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你知道的才对,你今天不是见过他吗?你该知道他在哪里的啊,他不能乱跑的,钟越你知道的,发情期不可以乱跑的,会出事的,会出事!”
激动的情绪让裴云廷彻底失控,钟越猛地抓紧了护栏,否则那一下他真的要坠下去,粉身碎骨!
“裴云廷……”钟越软了双腿,对顶级天生的威慑力感到害怕是本能,身体比头脑更快地做出反应,加上裴云廷的信息素施压,本就被掐住脖子的钟越更觉窒息,“我真的不知道……”
他看到裴云廷眼里的期待全都退了下去。他大概是真的希望初浔在他这里吧,他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近裴云廷,第一次被一个人着急的情绪感染到。
裴云廷能感受到他的恐惧,钟越也是一样,裴云廷在害怕,不管他表现的有多凶,他的底色是害怕,他在恐惧,在慌乱。
房间里的纷乱早已经传了出去,酒店工作人员闯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危险的一幕,所有人都吓傻了,工作人员的声音慌张:“先生!请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
无数个手机怼大了镜头拍摄着艺人的疯狂举动,那落在明天的媒体上又是一番热闻,这戏剧性的一幕多在电影里出现,且艺人这样的疯狂举动也从不多见。
裴云廷笑了一声,抬起头,凝视着无边无际的天空,凝视着高耸的建筑,来往的行人,第一次对这个都市陌生,第一次在自己长大的地方束手无策。
就是因为太大了,才没有目标,太大了,才没有方向,太大的都市了,只让人感到迷茫。
他能查到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却对自己的Omega没有踪迹可寻,因为他是自己带来这个城市的,在这个城市里,他只有自己这一个依靠,一个熟悉的人,他不像钟越,不像纪修,不像那些有迹可循的大人物一样,他渺小,平凡,不争不抢,那样娇小的一个人,混在人群里,你不留心一下,都会从身边溜走。
他从来都抓不住初浔,从第一次见面种下的贪欲,恶种,延续至今,也依然没有个好报。
为什么呢?他这辈子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他想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会受到这么多的阻碍?
他那么柔弱,还在发情期啊,这个陌生的城市哪里是他可以藏的?那么危险的时期又会遭遇什么不测?
裴云廷想想都要发疯。
他感到头痛剧烈,松开了钟越,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后面的吵闹声让人心烦。
“砰!”
以为纷乱结束的众人突然听到这么一声,裴云廷踹碎了钟越身后的玻璃,紧接着,他蹲了下来,在被信息素压制的动弹不得的钟越面前单膝着地,裴云廷的五指插进钟越的发丝里,然后狠狠按下,像是能够捏碎他的头盖骨,音线充满了穿透力:“那就跟着我一起找,一起找好了,去哪里都可以,要是找不到……”
裴云廷扣住他的脑袋,把钟越的脸掰向另一边的风景,然后将他的脸狠狠地砸在有了清晰裂痕的玻璃墙上,让他凝视这个随时会罪恶的都市,他的情绪不像是开玩笑,多的是癫狂和言出必行的认真:“我一定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第105章
夜里下起了小雨。
漆黑的夜色雨雪纷纷, 容城迎来了真正意义上的冬季。
裴云廷的脖子里挂着针织围巾,匆匆行走在漫无边际的黑夜里,路灯的光束下能看到白色的雪花, 落下来时人能感受到的只有雨水和寒凉。
车子踩着积水在黑夜中穿梭, 糟糕的天气下行人不多,车道却依然拥挤,没法在飘着雨雪的夜里闲逛, 赶路人的交通工具都变成了汽车,导致于道路拥挤非常。
裴云廷的车速也被限制了下来, 他本来就着急, 一边开车一边东张西望,他并不能猜到初浔去了哪里, 在家和初浔公司的附近地毯式地搜索着,心急让人乱了阵脚, 他没有办法安下心来好好规划,他也根本等不及专业团队给他信息。
只身一人的时候怎么找到一个人?这不是简单的事,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任务,于是只有跑在路上,裴云廷才能缓解焦急的情绪。
“妈的。”堵车了,裴云廷怒骂一声,他把车子开到了一个停车点, 然后推门下车,他不打算再使用车子, 而是步行在雨夜里。
“云廷!”后面传来卓远的呼叫,看见裴云廷下了车, 卓远也跟着下来, 他抽了一把伞出来, 朝裴云廷跟过去:“你去哪儿?”
谁也不知道这样下去能得到什么答案,他们在做大海捞针的事,结果也可想而知,可是裴云廷着急,卓远也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一伙人都跟着出来,动用了他们能用的权利,在帮忙寻人。
潮湿的雨水打在裴云廷的衣服上,雨虽然不大,但过分细密的雨珠还是湿了裴云廷的发,朝远方看去,入目的一切都是冷冰冰黑黝黝的,他站在一个类似于广场的地方,无措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他带他到这个城市还没有多久,他还没有让初浔彻底地熟悉这里,了解这里,且接受这里,爱上这里,初浔就消失在了这里。
不见了,从他的身边,消失不见了。
可是早上他还感受到了他的温度,他呼吸的灼热,他还看着他的睡颜,才安然地离去。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天大的祸事,就是有人死在自己的门前,他也不会踏出门去。
裴云廷最讨厌自省,他这七年来自省的已经够频繁了,否则凭他几乎要爆发的心意,他早就不管不顾闯进了初浔的世界里,他已经很理智了,做所有事,他对初浔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他到底要怎么做,还能怎么做,才能保证永远不会再失去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