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前男友来查房了(9)
以他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走路三四十分钟可能得被送去急救,只能选择打车回去。
这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才发现柏时言的车座坐着是真的很舒服,出租车硬邦邦的座椅险些把他的伤口弄出二次损伤来。
下了出租车,他忽然想起来柏时言家里很多地方似乎都放了软垫。
无意的吗,还是……有意的。
谷泽浑浑噩噩地走回去,看到导师给他发的邮件,让他休假时也不要忘记干活,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跑程序。
……如果没算错,他现在的论文数量已经够毕业了,导师还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压榨学生。
他趴在床上拿着笔记本办公,但趴久了又觉得胸口难受,改成站起来,然而站久了也腿酸,真的是哪哪都难受。
就在他动腿缓解酸痛时,收到了柏时言的消息:中午十二点半帮你换药
中午十二点半,柏时言果然回来了,谷泽认真地说:“其实没关系,你太忙的话不用赶回来,听说你每天工作也很辛苦。”
“这几天组里有个同事休假。”柏时言动了动衬衫领口,“比平时忙。”
“额……”谷泽有些尴尬,脑抽似地说了一句:“你不用跟我解释的。”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柏时言的脸色更冷了。
谷泽又觉得不对劲,立刻补充一句:“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柏时言冷冷道:“一样不会说话。”
谷泽:“……”
上完药,柏时言很快就离开。
柏时言离开后谷泽收到章长弓的消息,对方在刚做手术时问他这两天怎么不回宿舍,他说自己请假了,今天又来关心一下:你的假这么久吗,李导日行一善,居然批假那么久?要知道我当初咳得快肺炎了还让我戴口罩坚守岗位
谷泽一脸过来人的心酸,心说痔疮手术可比咳嗽难受多了。
泽:我还得休二十来天
长弓:!!!
长弓:那么久的吗,拜托你告诉我怎么请的,我也想休息,真的,我快被李导虐出心理阴影了
谷泽:……不,你不想
长弓:不,我想
谷泽只好说:我挨了几刀
长弓:???
长弓:你被人揍了?
谷泽倒是希望他其实是被人揍了。
泽:不是,做了个小手术,大概跟阑尾炎一样常见的那种手术,目前正在恢复期
长弓:天哪,你身体怎么样,有人照顾你吗,要不要帮忙?
章长弓显然也是知道谷泽的家庭情况的。
谷泽内心忧郁,正想找个人吐槽,终于有了可以倾吐的目标。
泽:……那个,算是有人照顾吧
长弓:你在B市还有什么别的朋友吗
泽:还有个应该不算朋友的存在
长弓:什么?
泽:前男友
长弓:!!!
长弓:前男友是认真的吗,你居然有我都不知道存在的前男友
泽:有的,那个,我这次住院碰到他了
长弓:怎么,他是你病友?
谷泽想起正确答案,心如死水,直接破罐破摔道:不,他是医院里的医生
随后他把怎么遇到柏时言的事情大致形容了一遍。
章长弓发了好多个“哈哈哈”来,表示这件事情真的非常喜感又好笑
泽: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
长弓:可惜我当时不在,不然一定要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幕
泽:话说你前男友居然是神经外科的主治医生,大有前途的好青年呀,难怪你看不上隔壁宿舍的林霖之
男生寝室,现在对GAY这件事情看得很开了,他们宿舍楼还有几对比较出名的。
只不过谷泽平时把性向掩饰得很好,不是关系近的人一般发现不了。
林霖之就是关系近的其中之一,一个导师,宿舍离得很近,近水楼台,自然也知道谷泽的取向,追过他但没成功。
长弓:我看你跟前男友似乎很有希望,分手那么久还主动来照顾你
长弓:他是不是还对你有意思,你俩如果郎有情郎有意,那就直接原地在一起吧,也别折腾了
谷泽嘴里挺苦的,对章长弓说:我觉得没戏
柏时言那么高傲的人,怎么可能吃他这颗回头草,更何况他分手时还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但他对章长弓说的却是: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跟前任在一起,就像是把吐出去的东西再吃下去一样
泽:我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
长弓: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算了
长弓:希望你别打脸
谷泽虽然心虚,但还是努力装作自己很强硬:那肯定不会打脸
他肯定不会再跟柏时言在一起的……吧。
*
作者有话要说:
N久后,谷泽:对不起,我打脸了
真香
第8章 镜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更隔壁文的,结果不小心更错了,只能替换一个正式章节了
呜呜呜,我的存稿……
*
一晃眼就是周末,谷泽一大早就接到运营商的短信提醒,说他流量不足。
想想他不那么充足的余额,硬着头皮给柏时言发消息:那个,问一下,你家WIFI密码是多少?
现在是早上八点多,按照平时的作息柏时言应该是醒了,但万一对方觉得平时太忙,周末需要补眠,也有可能一直不看消息。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买个流量包时,听到了隔壁卧室开门的声音。
片刻后,他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他穿着拖鞋去开门,看到柏时言站在门口,先是给他报了一串数字,之后又说:“等等跟我一起去医院。”
谷泽:“……为什么?”
“昨晚上药时发现伤口红肿,去医院检查。”
他感觉不太妙,“怎么检查,今天门诊应该不上班吧。”
“指检,肛-门镜。”柏时言淡淡道:“去我办公室。”
谷泽硬着头皮问:“能不做么?”
柏时言没说能不能做,只说:“快点,我今天要去查房,还要写论文。”
谷泽想起他上次跟柏时言起争执差点耽误对方手术的事情,忽然有种人命关天的压迫感,顿时气短,不敢再争执。
吃了早饭,他跟柏时言一起出门。
电梯里的时候,他在金属的电梯墙壁上略照了一下今天的样子。
卡其色的T恤,紧身牛仔裤,再配上他因为疼痛而经常皱眉的样子,有种文艺青年的忧郁,如果不说,没人能发现他其实是个有痣青年。
然而到了停车场,柏时言却说:“手术后不要穿紧身裤。”
谷泽:“……哦。”
周末医院里的人比平时少很多,没有来来往往看门诊的病人,只有值班的医生护士和住院的病人。
他跟着柏时言,在安静的门诊楼里七拐八弯,走到了医生办公室区域。
柏时言用钥匙打开办公室门,他跟着走进去,看到里面有两张办公桌一张床,他看到柏时言在床上铺了一层医用被单,让他趴上去。
他看了看柏时言空空如也的手,忍不住问:“你不是要做肛-门镜吗,东西呢?”
“等等会送来。”
柏时言指挥他趴在床上后,自己坐在工位上,似乎在写东西。
……姿势很奇怪。
他趴在床上,柏时言背对着他坐着,他像是等待被临幸的人。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拿出手机开始搜这个肛-门镜。
他之前好像是做过,但没什么印象了。
结果一搜之下,查出来的都是什么检查前4小时禁食水,全麻……
他吓了一跳,立刻问柏时言:“这个肛-门镜要全麻?”
他怎么记得自己好像没全麻,难道腰麻也能做?
片刻后,他听到了柏时言似乎是有点无奈的声音,“全麻的是肛-肠-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