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前男友来查房了(19)
但谁知柏时言这次缓缓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
“不用。”
“……为什么?”
“你食入的不洁食物很少,目前症状只有腹泻,呕吐已经减轻,只要注意饮食就可以自行痊愈,吃药会加重胃部负担,可能会引起呕吐。”
可是他真的挺难受,肚子疼,是那种趴在床上压着都很疼的感觉,他情不自禁地小声跟柏时言说:“可是我好难受。”
柏时言没什么表情地说:“忍着。”
谷泽:“……”
果然是没爱了,从前他跟柏时言说自己难受的时候,对方都会抱着他安慰的,虽然表情还是冷,但语气却很温柔,还会做很多事情来缓解他的疼痛。
现在的柏时言却只会说忍着。
明显的落差感让他一时间有些伤心。
一个多小时后,验血结果出来,确诊是急性细菌性肠胃炎,柏时言看了结果还是坚持那一套,不让他吃药,挂电解质就行。
谷泽身为病人的意见并不被采纳,只好忍着疼。
确定了病情,柏时言就没在急诊室多呆,换了个轮椅推着他去办公室继续挂水,自己则在办公室里写东西。
一波疼痛过去后,症状有所缓解,他躺在柏时言办公室的床上,看着对方在电脑面前忙,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睡着时,似乎有人在他耳边叹气,又有人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再醒来时肚子上暖暖的,他伸手去摸,发现肚子上有个暖水袋,让他舒服了点。
他瞬间如沐春风,脑子里甚至都觉得也许柏时言还是对他有感情的,还贴心地给他准备了暖水袋捂肚子,让他舒服点。
然而几秒钟后他就让自己冷静,不要想多,也许对方只是基于对病患的基本同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当柏时言的病人了,听说医生对病人的态度都很好。
但最好别,神经外科接诊的都是疑难杂症,他可不想英年早逝。
他躺在床上,肚子上舒服地捂着暖水袋,觉得如果柏时言还是他男朋友该有多好。
生病的时候才最能体会有个医生做男朋友有多好,有人在你很脆弱的时候,很理性地安慰你,为你解决问题,真的好幸福。
可惜,他们分手了,又是一盆冷水。
谷泽躺在床上,思维发散,甚至都开始想,他跟柏时言有没有可能重新在一起。
想了半天,结论是不太可能。
横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性格,是柏时言的父母。
父母和恋人之间,永远是一道非常难的选择题。
仔细想想,如果他跟柏时言复合,他们重新开始谈恋爱,再次被对方父母勒令分手而不能不分的时候,他都怕自己承受不住。
况且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分手快三年,柏时言身边说不定早就有其他人了。
他放空大脑,让自己别想这件事了。
但是不行,他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件事情,根本无法忽视。
柏时言今天真的帅到他,让他太有安全感了,他真的有一种脸红心跳,想要重新和对方谈恋爱的感觉。
那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可能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可以先试探一下,了解柏时言目前的个人情况,还有希望跟在一起的话……
过了一会,柏时言回头,看到他醒了在玩手机后,就起身拿着一个袋子走过来,说:“吃点东西。”
他撑着坐起来,看到里面放着小米粥。
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他不幸地又有反应了,只能再次拉住柏时言的胳膊,忍着羞耻说:“我想去厕所。”
他被扶到厕所,几乎是急不可耐地坐到马桶上,结束后感觉浑身都虚脱了,连扶墙出去的力气都没有,明明厕所门就一步之遥,他却觉得好远。
恢复了一点力气撑起来时,他都在思考急性肠胃炎跟痔疮的术后恢复哪个更难受了。
走出洗手间时,他看到柏时言站在外面等他,虽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他却莫名觉得对方不开心。
在一起三年多,他还是很能判断柏时言的情绪,在对方扶着他走回办公室时小声问:“你不开心么?”
柏时言掀唇,淡漠道:“没。”
“……是因为我的病耽误你的事情了么?”
柏时言沉默了一会,说:“是。”
谷泽立刻说:“那你不用管我,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自己也可以的。”
柏时言没好气道:“闭嘴。”
谷泽只好老老实实地闭嘴不说话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柏时言:这是工作的问题么,是我的性-福
痔疮术后恢复期本来就长,再突发急性肠胃炎,恢复期就更长了。
第18章 有没有
谷泽垂着头跟柏时言一起走着,不敢说话。
他因为拉得虚脱,走得慢,甚至还要扶着墙壁,整个人惨兮兮。
柏时言快速朝前走了几步,站在原地等。
但谷泽的速度超乎寻常的慢,柏时言回头看时他还在扶着墙壁往前挪。
柏时言闭了闭眼,忽然走过来扶住他。
“别多想。”柏时言低声说,“你没耽误我的工作。”
柏时言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谷泽以为他们回到了没分手的时候。
谷泽有点不懂对方的意思了,他耽误了柏时言的事情,但那个事情不是工作?
那还能是什么。
“以后不要乱吃不卫生的东西。”柏时言嘱咐,“有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诉我。”
谷泽乖乖地点头,其实还是不明白柏时言刚才为什么不开心。
但柏时言没有继续解释了。
回到办公室,谷泽接着挂水,柏时言背对着他坐在办公椅上,揉了揉眉心。
为什么生气……
大约是很无力吧。
无力谷泽的术后恢复期又要延长,无力自己没有看住人,无力谷泽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找他帮忙……
也许,对于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他也十分无力。
挂完水,谷泽吃了小米粥,柏时言让他起床准备回去。
他跟着对方走出办公室,不经意回头看了眼,忽然发现办公室的门上挂了个“请勿打扰,有事电话”的牌子。
他险些笑出来,柏时言这每天是要被多少人打扰,才能挂出这样一个牌子呀。
回家后,柏时言交代:“腹泻变严重,或者有呕吐头疼等情况叫我。”
谷泽点头,看着对方进了房间。
周末他吃了两天的小米粥,总共拉了十来次,腹泻总算是慢慢好了。
这期间他没吃药,周日时柏时言不知道怎么的直接把输液器从医院拿来,让他在家输电解质,连医院都不用跑了。
……有个医生在家里可真是方便。
当然也真痛苦,换了别的医生可能会给开点药什么的意思一下,但柏时言判断他不需要,可以自己抗过去,就真的不给他开药了。
拉得虚脱时他都在想柏时言这是不是挟私报复,报复他从前提分手的事情,不过也就是心里想想,不敢直说。
毕竟小命还在对方手上。
周日晚上症状明显减轻,他松了一口气,跟柏时言商量:“留置针可以拿掉了吧,我已经没事了。”
柏时言:“电解质要输三天。”
谷泽:“那我明天还在家输液?”
“去我办公室。”柏时言回答,“没有人看着你,你会偷吃。”
谷泽试图保证:“你放心,我真的不会偷吃,这次我绝对会注意的。”
因为不注意不行呀,拉了几天,感觉原本愈合了不少,平时都不怎么疼的痔疮又开始疼了,他可不想再忍受割痔疮后恢复期的痛苦。
柏时言就静静地看着他,不发一句。
谷泽主动投降:“好的,我去。”
真是怕了柏时言,怎么感觉他给自己找了个监工的牢-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