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日记(83)
言守箴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沉默,以为西瓜肉不甜,挑了一块塞入嘴里,尝到了沁入心扉的甜,沉吟了一会儿,大概在反省,生怕他又在不经意之间得罪了我,半晌,他才不确定的问我:“是不是我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了?”
我心里又是辛酸又是甜蜜,这个优秀的男人,在别人的眼里,明明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峰,永远的高高在上,永远的从容不迫,永远的气定神闲……
却就只在我的跟前,做小伏低,不知所措。
我抬了抬下巴,指向矮桌上的手机。
他取了我的手机,径直用密码锁解了开了屏。
我用的密码锁很简单,既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言守箴的生日,而是两个“520”,言守箴看过一次,就记住了,还异常的高兴,一则,我没有躲开他的视线设置密码,是对他的信任,二则,“520”是我们的领证日子,他理所当然也觉得我深爱着他。
这样理解也没有错,我本来就很爱他。
其实除了领证日的纪念,还有华语里的谐音,只是言守箴是狮城的人,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知道的了。
很快的,言守箴就翻出了薛卿和发给我的那条微信回复了。
“不是他写的!”言守箴笃定地道,“这不是小禾苗的语气!”
我一愣,薛卿和还有特定的语气?!
言守箴划拉出我和薛卿和的聊天记录,道:“你看看,他的话没有那么冷,就算我转让他的合同真的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他也会说「没有啊」,而不会说「没有」!”
我:!!!
我细细翻看起聊天记录,还真的如言守箴所说的那样,薛卿和人如其名,就连短信留言,每一句都透出了他的温柔。
不用说,肯定是王影帝捣的鬼了!
这个影帝一定将演技带入现实里,看了我的留言,装成了薛卿和回复,搅乱我这边的湖水,他则没事人一样,薛卿和手机上与我的聊天记录,薛卿和醒来,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薛卿和到底招惹了一个怎样的人啊!
第67章
7月24号,星期三,雾都,晴。
26号是我和言守箴在狮城举办第三场婚礼的日期,可是今天,我却跟着他到了雾都。
我以为是言守诺的原因,后来才知道不是。
言守诺从爱琴海回到狮城之后,集合宿舍也不去住了,学院的课也不上了,她哪儿也不去,就赖在别墅里,只嚷着要我教她弹钢琴,还振振有辞的说:“反正我哥也觉得学院的课不重要,才会给我请了一个月的假,那我还上什么课!”
我:……
我教她弹钢琴本也没什么,可受保险柜事件的影响,胡姬花总部大楼的门口还是有酷传媒的记者蹲守,言守箴便有充分的理由不去上班,婚宴程序又有人跟进,现在也已经准备妥当,不必他劳心,空闲下来的言守箴便想和我过二人世界了,恨不得与我日日夜夜耳鬓厮磨,于是就和占用我时间的言守诺有了矛盾冲突了。
难得言守诺认可了我,我当然很认真地教她弹钢琴了,虽然她说的想学钢琴也未必真的就对钢琴有兴趣。
除了睡觉的时间,她几乎黏着我不放。
“言守诺!”言守箴额上绽出了青筋,已经忍无可忍了,“你是想再回夏令营吗!”
大概在夏令营吃够了苦头,言守诺已经不愿再想起和夏令营有关联的事情来,她眼眶突然一红,暴戾地大叫起来:“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家里没人喜欢我!我一定是捡来的!我跟谁都不像……”她越说越痛苦,因为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
才16岁芳华的女生,已经懂得了在意自己的相貌了,这个年龄的女生,哪个不是顾影自怜的?偏偏言守诺对自己的容貌很自卑,这源于言家成员的高颜值,言母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况且还很注重保养,也会打扮,已经50多岁了,却还很年轻,说是言守箴的姐姐,也不会有人怀疑。
言家兄弟的相貌都继承了言父的英俊外表,不过他们父子三人气势鲜明,言父行动不便,隐藏了锋芒,是个韬光养晦的老人,言守礼自诩风流,看着有点浪荡公子的意味,只有言守箴不怒而威,便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可就是能让人一见倾心的存在。
偏偏就只有言守诺与众不同,她好像钻了遗传基因的漏洞,相貌平平,身材平直,性格乖戾,浑身上下是真的没一点像言家成员的。
因为长得跟家里人一点儿也不像,她私底下肯定没少听到别人的闲言碎语。
“捡来的”、“收养”,甚至是“抱错了婴儿”,那些多事的亲戚朋友不经意开的玩笑,早早就在年幼的言守诺的心里扎下了根。
言守箴随意的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到国外夏令营去军训,风吹日晒的不说,还被同伴孤立针对,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对她来说仿佛已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现在言守箴又要置她于孤立无援、水深火热的境地不顾,闷在言守诺心里的种种隐痛就像洪水冲破开了一个决堤口,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发泄出来。
她的哭声十分的尖利,声声都是受尽委屈的控诉,我手足无措的安慰她:“别乱说,你怎么会是捡来的?你看,你的鼻子长得跟妈妈一样!”
我口中称呼的“妈妈”,指的当然是言母了。
“那女人就鼻子最丑了!”言守诺听了我的安慰,反而更难受,哭声也更响亮了。
我:……
我其实也没细看过言母的鼻子长什么样子,因为人的五官而言,鼻子是最难分辨的!
“你哥哪有不喜欢你?你看,他还特意让霞姐做了你最爱吃的榴莲蛋糕呢!”
“那明明是做给你吃的!”言守诺哭得更伤心了,眼泪稀里哗啦的滚下脸颊,一点也不顾及形象。
我:……
我只好朝言守箴投去求救的眼神了。
言守箴铁青着脸,不过也没再说一些刺激言守诺的话,只挥开她那只紧揪着我衣摆的手,拉着我回了卧室。
“你不要对守诺这么冷淡!”我不悦的批评他道。
于是言守箴的怒火换成了另一种火,灼灼的烧在我的身上。
然后他就将我从下到上,从红润的脚趾到柔软的耳朵尖,一寸不落的要得尽尽兴兴了。
以至于耳旁响起了轰隆隆的螺旋桨,我都累得睁不开眼,依稀知道自己被言守箴抱上了直升飞机,然后迷迷糊糊的过了安检,进了航机的情侣包厢,醒来后,才发现已经抵达了雾都的上空了。
或许是蜜月旅行到过很多国家,我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辗转行程的时差,这不,狮城和雾都的8个小时的时差,我竟然一点也没有不适应。
尽管如此,我还是被言守箴带去吃了一餐还不错的鹅肝饭,回到酒店舒舒服服的洗去一身的疲乏之后,才盛装出席了一个拍卖会。
起初,言守箴还故作神秘的不愿告诉我是去参加什么宴会,他没有想到路上竟然遇上堵车,一直堵到泰晤士河的雾都塔桥,整整堵了40来分!
我见他频频查看腕表的时间,不由也跟着着急起来了,生怕他错过了什么重大宴会,于是开口催促司机开快一点,言守箴反而握住了我的手,笑着安慰道:“没关系,还来得及,反正前面都没什么看头。”
我:……
我理所当然的以为他要带我去看什么音乐剧,直至停车才看清了眼前的建筑,大门之上挂着“CHRISTIE\'S”的字母,赫然就是佳士得!世界最著名的拍卖行!
我:!!!
不远千里的从狮城飞到雾都,言守箴是要拍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带着好奇心和猎奇心,我挽着言守箴的手臂进去了。
拍卖厅很大,几乎坐满了人,台下一灯如豆,台上灯火辉煌,所有的光线全集中在了拍卖台上的展品。
言守箴照顾我的夜盲症,紧紧的环着我的腰,小心翼翼的搀着我下了台阶,直至坐到了他早就预定的位置才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