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日记(62)
我:……
“可如果丁度棋输一着呢?”我问,老八可能没什么城府,可是王姨不一样啊!而且陈倩倩也不像是吃素的人……
“那就只能怪丁度没能力了,就算他们两败俱伤,大不了合作结束,反正我也不亏,到时候说不定店铺已经升值,能卖个大价钱呢!”言守箴笑得十分的精明能干。
我:!!!
“丁度……好像没有得罪你吧?”我有点不明白,言守箴怎么把老八这么一个祸害推给丁度呢。
“他是没有得罪我,”言守箴目光一敛,淡淡的说,“可是他得罪你啊!”
我:???
我和丁度才认识了几天,就是拍摄婚照的时候,他的确会设计出一些异想天开的动作要我和言守箴配合拍摄,可整体而言,还是挺开心的,我真的不记得他有得罪我啊!
“你忘了?你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不是说你怀孕了吗!”言守箴嘴角微微一撇,目光里迸出了一丝冷芒。
我:!!!
是了!我想起来了!
那天言守箴正教我玩帆船,踩在风浪板上,我被狂风海水颠得七荤八素的,回到岸上时,就趴在沙滩上狂吐起来。
刚好戴着墨镜穿着沙滩裤的丁度就出现了。
他摘了墨镜,打量了我好一会儿,才操着意式英语,吊儿郎当的对言守箴:“我的上帝啊!言!你可真厉害,一个月没到,就能让你的先生怀上宝宝了!”
我当时只觉得五脏六腑颠换了位置,有气无力的对他翻了个白眼。
就因为那一个白眼,让言守箴记到了现在……
我心底不禁一颤,这么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言守箴竟然就让丁度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要是王千乘的事让他知晓,可能就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了……
第53章
6月28号,星期五,安道尔,晴。
昨天早上抵达的安道尔城,当天下午我们就将这个袖珍国家的首都逛完了。
它真的很小。
弹丸之地,连一个机场都容纳不下,我们坐的那班航机,还是新建在郊区的,和斗牛国边境比邻,随后辗转了两趟车,才抵达安道尔城的。
主街道只有一条,从街头到街尾直走的话,10分钟就能走完。
可这条是享誉全世界的有名商业街道,两旁竖起的高楼大厦全是名牌店铺,这里是女性的购物乐园,各种奢华的时尚衣服和顶级名牌化妆品应有尽有,因为这些奢侈品全部免税,价格非常非常的便宜,如果遇上打折活动的日子,华国市面上一支七、八百的口红,在这里几十块就能买到,还绝对的真品,因而随处可见出入这里的游客几乎都拎着大包小包进进出出,直至提不动为止。
我和言守箴都没有购物的欲。望,况且我对化妆品过敏,就算我想给老三、宜秋和小翁,还有那些并不亲厚的女性亲戚带回一些手信给她们,言守箴也不肯我进去。
所以我只好拜托他进去给我买了。
言守箴脸色黑了黑,不过看见我笑得跟吃了葡萄的狐狸一样的得意,他不悦的脸上渐渐露出无奈的神色,给我买了一支冰激凌之后,真的就进去了其中一家化妆品店了。
看着他那堵高大伟岸的背影消失在奢侈牌门口时,我的心里滋生了一股巨大的满足感,这个男人,真的愿意为我做一切。
我坐在杵在街旁的一块干净的大理石栏杆上,看着并稀稀落落并不太热闹的街道,一边晒着暖暖的阳光,一边吃着甜腻的冰激凌,凉凉的风带着一丝高山的寒气拂在脸上,有点冷,这在六月份的天气里实在不多见。
我缩了缩脖子,想象言守箴被店里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店员围堵的样子,又有点不高兴。
然而我的冰激凌还没吃到一半,言守箴就大开阔步的出来了。
“嗯?没买到吗?”我见他两手空空,这是里头的化妆品没什么档次,他瞧不上了,还是店里的生意太好,都卖完了?
“托运了。”他言简意赅的回答。
我:!!!
我猛然想起了他在水上城市给我买面具时的奢豪举止,是了,他肯定将柜台上陈列的化妆品随意一指,全买了!
然后就只填写一个收货的地址。
“以后你买东西不能这么大手笔了!”我义正辞严的和他说,“凡事要有个度,多了就不稀罕了,像上次你一下子买那么多面具,又不能常用,还要挪出地方放,多麻烦啊!”
然而坐着的我,和站着的他,气势上本来就矮了一截,又因为唇边还沾染了细碎的冰激凌奶油,更没有说服力了!
言守箴就这样看着我,认真听着我提倡勤俭节约是一项不可丢弃的传统美德,脸上不以为意的笑容越扩越大,然后他抬起了我的下巴,俯下头,直接以吻封缄了。
等到我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从他的怀中挣开,手中的冰激凌已经摔在地上了,他却意犹未尽的砸吧着嘴,回味着吻里的甜味,仿佛尝到了世上最美味的琼浆。
大概我们的动静有点大,惹来了刚跨出奢侈品牌店门的两个结伴同行的游客的注意,她们双手遮掩了嘴巴,露出了一双八卦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我们两个瞧。
我又是羞恼,又是无地自容,赶忙捡起掉在地上的冰激凌丢入垃圾桶里。
再回头时,言守箴已经抽出了湿纸巾,将我沾了冰激凌奶油的手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
我便毫不迟疑的原谅他了……
再之后,我们便去了圣埃斯特凡教堂,那座赫赫有名的石头教堂,也参观了曾为富豪私人宅地的圣马蒂教堂,当晚还到了郊区的加勒底的温泉中心泡了半个小时的温泉,洗去一路上的疲乏和劳顿才返回酒店。
当然了,也去了那间幼年时就承诺了我妈的教堂。
它很好找,顺着商业主街往下走,拐过一排居民房,顺着绿荫往前走就到了。
可眼前的一切好像和记忆不太一样了。
我爸曾去街的对面给我买过冰激凌,然而那边现在已经被一座围满鲜花的音乐喷水池取代了,池边还坐在三三两两逛累了的游客在休憩。
两旁的绿荫好像比记忆里更枝繁叶茂了,沙沙的风摇醒了树上蛰伏着的知了,正有一阵没一阵的演奏着昏昏欲睡的歌谣。
就连那间偶尔出现在梦境里的教堂,也比记忆里的更斑驳古旧了。
它敞开着大门,里面昏昏暗暗的,一个人也没有,冷冷清清的,地板上还躺着几片枯败的树叶,凉风一卷,只懒懒的摇动了一下残败的身躯,便一动不动了。
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拜访了。
我心里很是难受,这里曾是我妈寄托了希望的地方,希望能得到我爸的承诺,可是我爸最终还是辜负了她,而她寄予了全部希望的教堂,现在又变得如此的萧条。
手心被一张温暖的大手紧紧的扣住,我才从伤感中晃回了神。
“别伤心,咱妈在天堂里看着我们呢。”言守箴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轻声安慰。
“嗯!”我抽了抽鼻子,情不自禁地踮起了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眷恋的吻。
言守箴很高兴,想加深这个吻的时候,我却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精致的戒指盒,刚单膝跪下求婚的时候,言守箴急忙忙的将我拉了起来,嘴里说着:“我答应!我答应!快起来,地上冷。”
他还是那么的从容不迫,我还是听出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激动的颤音,抬眸看去,对上了他那双闪烁着亮晶晶水泽的眼瞳。
我伸出手,拭去他眼角里弥漫的水汽,他抓住了我的手抵在了他的唇边,吻过每一根指尖,又把炽热的吻烙印在我的手背上,就像情意绵绵的诺言,拿天长地久做期限。
然后言守箴含着我的唇笑了,我也笑了。
没有婚乐曲,没有来宾,没有鲜花,也没有神父致词,我虔诚的将戒指套上了言守箴的左手无名指上,那里已经躺着一枚戒指了。
言守箴也将另一枚戒指套上了的我左手无名指里,那里,同样也躺着一枚名贵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