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日记(59)
就是游客太多了!
今天云层有点低,没有太阳,坐在贡多拉上,风猎猎的吹在身上,穿梭在纵横交错的水巷里,惬意是惬意,就是好几次到了狭小的水巷转弯处,差点就和别的贡多拉撞上了……
不过想到这个时间,华国高三学生已经高考完,部分省份的初三学生也陆续考完,而狮城初级学院的学生也放了假,一些和狮城教育制度相差无几的比如东洋岛国等地区国家的学生也一样放假,游客多也是正常的。
云层越来越低,不久便飘飘扬扬的洒下一层薄薄的雨雾。
烟雾朦胧里,整座水上城市就像一个裹了一层薄纱的神秘妇人,端庄却风情万种。
其实雨中穿梭水巷更别具情调,然而言守箴担心我受寒感冒,非要拉我去街道里的餐厅避雨不可。
还好每一条胡同都开有好几家餐厅,分散了不少的游客,倒不怎么拥挤。
就是牛排和甜品都太难吃了!
这真的不是我太挑剔,因为邻桌的客人也一直在嫌弃着盘中餐有多难以下咽,而且价格还贵。
因为出行的一切开销都是言守箴在刷卡,我虽然不知道价格有多贵,不过这座水上城市是享誉全世界的旅游景点,东西是不可能便宜的。
用完餐,外头的雨反而淅淅沥沥的大了起来。
温度明显降了好几度。
餐厅门口提供了免费雨伞,也提供了样式单一且做工粗糙的围巾,不过后者需要付30欧才能挑走一条。
言守箴挑了一条白色的围巾给我系上,它丑是丑了一点,不过还真的挺暖和的,于是我也挑了一条浅棕色的给言守箴系上。
大概是有我和言守箴佩戴的效果不错,给围巾做了免费的广告宣传,跟在我们身后的游客也三五成群的围了上来挑选,萧条的小摊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汇入行人如织的街道里,两旁除了餐厅、时装店、咖啡馆之外,到处可见精美的工艺品店,其中以面具店尤甚。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精美绝伦的面具。
踏入面具店的那一刻,就好像进入了艺术的殿堂,那一张张华丽而精致的面具就像一个个旧世纪的奢华缩影,艳丽多彩的颜色,精致的轮廓镶边,繁复的珠宝点缀,如此的奢华,又如此的贵气,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我随手挑了一张面具,往脸上一遮,转身朝言守箴笑了笑,然后将面具反过来,放到言守箴的脸上一遮,这人,竟将奢华的面具戴出了高冷的王者风范。
言守箴微微眯了眯眼,原本随意的神情一敛,目光仔仔细细地扫向柜台,指了指陈列其中的几张面具,对店主道:“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不要,其它的全打包。”
店主是个中年男子,他大概见多了只看不买的游客了,正闲极无聊的打着哈欠,听着言守箴的话,打了一半的哈欠生生被他咽了回去了,整个人跳了起来,瞪着错愕的目光,不敢置信的看着言守箴,迟疑不定的问:“先生,您……您说的是……全部买下?”
“不,”言守箴重新指了指先前挑出来的面具,“这几张不要。”
“好嘞!”店主人兴奋得满脸通红,不停地搓着手。
“喂!”我惊愕的拉住言守箴的手,“你买这么多做什么?!”
这柜台上陈列的面具,少说也有五六十张!而且标价不菲,少则200多欧,多则标了上千欧一张,跟街头陈列的20来欧的面具不同!
结果言守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戴了好看。”
我:!!!
那也不必买这么多!况且怎么带回去?!
不过这里的店老板做的就是游客的生意,他们有齐全的寄运渠道,只要填上地址,就可以空运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虽然言守箴是真的多金,可看到他这样哗啦啦的把钱当流水来花,我还是很心疼的!
店老板一边恭维着言守箴,一边心惊胆战的看着我,他大概看出了我是不太乐意买的,于是谄笑着跟我说,我手上的那张面具,可以赠送给我。
我烫手山芋一样将它丢开。
“谢了。”填完地址的言守箴接过店老板捡回来的那张面具,又出示了他的卡去埋单。
一切既成事实,我决定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一谈节约的问题。
言守箴看出了我怏怏不乐,他笑了笑,拉着我转了几条胡同,来到一个画摊前。
那是一个为游客画肖像的画滩,小小的角落里挂满了不少人物肖想画作。
摊主是一个亚裔男子,他抬起憔悴的脸,浑浊的眼睛倏忽一亮,用纯正的英语说:“一张画5欧,可以两人同框。”
言守箴立即掏出10欧给了摊主,却对他说:“借一下你的纸和笔,我来画。”
“哦?”亚裔男子吃了一惊,还是接过了10欧。
我:……
我不太习惯拍照片,当画作的模特更是第一次,尤其是言守箴深邃的目光徜徉在我的身上,总觉得是他的吻在我的身上游走。
然而当模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起码言守箴没有不许我乱动,他有时只撩起几秒眼皮,随后便低头认真勾勒,时间才过去几分钟,我就听到摊主在一旁惊叹:“天啊!太漂亮了!您太厉害了!”
言守箴只是淡淡一笑,对自己的画作,他比谁都自信。
我心里一动,猛然想起了言守箴挂在他书房里的那张巨幅画框,不禁问道:“你以前是不是画过我?”
言守箴微微吃了一惊,唇边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我还想再追问,不料摊主很是激动,竟然用华语说:“你们也是华国人!”
异地见到同胞一点也不奇怪,尤其是华国的经济渐渐追赶上了西欧强国,出游的同胞逐年增加,这不,光是这条人头攒动的胡同里,说着华语的游客比比皆是。
第51章
6月22号,星期六,水上城市,雾转晴。
今天不是一个看日出的好日子,海上浓雾很重,已经7点多了,太阳还在雾的那一头,像一盏调暗了的台灯,朦朦胧胧的只剩下一点橘色的光。
可是,却是一个拍婚照的好日子。
这么浓的海雾,天和地和海连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天地仿佛坠入了混沌的时空里,摒除了多余的喧嚣,正如现在周围杵着很多拍摄的工作人员,我的眼里却只有言守箴。
言守箴的眼里,也只有我。
我整个人都陷入了空前的亢奋状态里,身体飘飘然的,思维有点阻塞,反应不是很快。
言守箴大概也和我一样,因为SOLOSALI的剪裁大师,给我们做礼服的丁度·西米诺喊了言守箴好几声,言守箴才将眼睛从我的脸上移开,困惑的看着声音的源头——海上浓雾实在太大,丁度·西米诺被浓雾笼罩着,看不清他的神情,直至他走前几步,才将他那张过分苍白的脸露了出来。
丁度·西米诺很白,是不怎么健康的白,我想,他大概是整日呆在工作室里,沉迷于衣料的剪裁中,很少外出晒太阳,这次不知怎么的,竟然毛遂自荐,亲自组织了一支拍摄队伍,要来给我和言守箴拍婚照。
“换个动作,言!”丁度眸子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虽然怎么拍都好看,不过,我还是想拍出更好更完美的照片给我的新店做招牌!”他毫不掩饰此行充当拍摄师的目的。
他让言守箴双手撑着轮船的栏杆,远眺那个被浓雾吞噬的太阳,我则被他摆成了和言守箴背靠背倚在他的肩膀上的姿势,眼睛半眯着,像是享受这一刻的恬静时光。
我的确很享受的半眯起眼睛,听到了柔和的风声里“咔嚓咔嚓”的镜头在飞快工作的声音。
丁度却仍不知足,他竟然从道具箱里翻出了一张精致的面具,赫然就是前几天在水上城市的主岛上买的被店主人当做“赠品”送给我的那张面具。
这张面具,已经陪着我一同被言守箴画入他好几张画作里了。
水上城市的画摊里,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言守箴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