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追踪(74)
“我明天一早就回H市了,走之前想见见你,我就在你警局门口。”
沈严一听,犹豫了一下,说:“好,这样,你沿着警局门口的建国路往东走大概1000米左右,能看到个乐购超市,我就在那儿等你。”
挂了电话,沈严回到厨房对程晋松和沈皓说:“我有点事儿出去一趟,你俩先吃吧,不用等我。”
“嘿正好!我刚才忘记买淀粉了,你正好去楼下超市买一袋回来,要玉米淀粉。”
“好。”沈严应了一声,套上外套走出家门。
沈严在楼下小店买了袋淀粉,走到超市时,姜建东也已经到了,看到沈严手上拎着的淀粉,姜建东有些意外:“你买这东西做什么?”
沈严笑笑:“家里做菜要用。”
姜建东也笑了:“我怎么记得你不会做菜呢?”
“哦不是我做,”沈严笑笑:“有人做。”
听到沈严的这句话,姜建东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他微笑着问道:“是那个叫程晋松的,是么?”
沈严一怔,他刚想开口,姜建东却抬手拦住了他:“沈严,你别骗我了,你每次想到这个人的时候,都会露出刚才那样的笑,那笑跟你平时的笑都不一样。”
沈严看了姜建东一眼,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沈严,你可能以为你掩藏得挺好的,可那只是大家平时没往那个地方想而已,只要谁稍微有点儿这方面的警觉,都会看出来。原来咱俩在一块儿的时候,我早就感觉到了。”姜建东说到这里,看到沈严有些变色的表情,接着开口:“你别担心,我知道我已经没戏了,是我自己做错,怨不得别人。”
沈严默默听着,不言语。
“这次来S市见到你,我也没想到。我开始真以为是老天又给我个机会,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你对我已经不像当初那样了,然后我就注意到了那个叫程晋松的……”说到这里,姜建东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么?我开始真是很不服气,可是后来我发现,那个人好像的确比我好一些……呵,真不想承认别人比我强。”
沈严看着姜建东笑得无奈的表情,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建东长舒了一口气:“算了,把这些都说出来,我心里也舒服了,没遗憾了。”他说完看向沈严:“沈严,你也别留遗憾。”
沈严抬眼,不明白姜建东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就打算一直瞒着他不成?”
“不瞒着又能如何?”沈严终于开口:“建东,既然你说穿,我也不瞒你,没错,我是喜欢程晋松。可是他是个直的,我和他根本没可能,既然这样,又何必开口,让他为难?”
姜建东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沈严接着说:“我这种心思,不是说出去别人就能接受的。这么多年来,我也习惯了,他……他现在拿我当好朋友,好哥们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沈严再次抬眼,凄然一笑,眼神绝望却带着坚定:“我爱他这件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他。”
沈严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一旁有个人影突然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沈严和姜建东下意识地转头,然后瞬间惊呆——
程晋松就站在距两人不到两米的地方,他看着沈严,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File 3 夺命诅咒完——
卷四 年关缉凶
第51章 刨锛
年,相传为上古恶兽,形貌狰狞,生性凶残,每365天会来至人间,以噬人命。年兽畏红怕响,故是日家家户户张贴红纸,燃放爆竹,以驱赶年兽。旧时欠租、负债的人必须在过年前清偿债务,故过年如过关,后谓之“年关”。——题记12月21日,清晨。
北方的冬日,天总是亮得很晚,天还似亮非亮,马路市场上却早已人头攒动。
市场边的小路上,出现了一位50多岁的大娘的身影。老妇人一边走一边翻检着菜篮子里的菜和肉,今日冬至,总要给全家人包一顿香香的猪肉白菜饺子。老人家数得聚精会神,只看到一双脚从自己身旁走过。她没有抬头地继续向前走,却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脚却在走过他之后停了下来,然后,那双脚无声转过,而后半空中闪过一道寒光——
砰!
一声闷响,老人应声倒地,菜篮子里的白菜滚落出来……
12月25日,上午9时。
今日的天有些阴沉,已经上午九点,天空不见明亮的日光,倒是有些隐隐的微红,一看就是快下雪的征兆。欢快的圣诞音乐声飘荡在空中,广播中,播音员用甜美的声音说“今日会是一个白色圣诞节”。
楼道中出现了蹬蹬的脚步声,一位30多岁的女人一边急匆匆地上楼,一边讲电话:“喂,你帮我跟老板说一声,我把文件落家了,我取了东西就过去。”
女人脚步匆匆地急速上楼,迎面下来的人连忙侧到一旁,给她让开道路。
两人错身而过。
女人说完了,刚准备挂断手机,就觉后脑出一道风声——
砰!
女人倒在楼梯上,手机沿着楼梯滚到台阶下方,听筒里还传来对方不安的“喂喂”声……
12月28日,晚。
一位40多岁的男子从饭店中出来,热热地打了一个酒嗝。饭店中还不时传来高声的推杯换盏声。
男人笑笑,这些工人们辛苦了一年,也难得能这么轻松地聚聚。今天人人都领了过年红包,自己又留了钱请客,他们肯定是会喝到不醉不归了。
男人披着外套往外走,冬夜的风吹得脸有些疼,路上的对面的行人都带着帽子缩着头,生怕被风吹到。男人却被酒蒸出了一身的汗,正好吹吹风消消汗。
男人沿着漆黑的小路往家走,这一片的路灯总是不太好用。今夜月色昏暗,所以男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自己的那双脚……
那双脚无声靠近,然后,一道寒光——
砰……
咔嚓,咔嚓。
照相机的闪光灯闪起,将昏暗的楼道映得一阵阵的明亮。闪光灯下,一个中年女性躯体扭曲地倒在两层楼梯间的缓步台上,她的头蜷在一角,透过凌乱的头发,依稀可以看到女人的脸色已经青白。她的后脑一片黑红,血液在零下的空气中已经凝结成冰。程晋松站在尸体下方的台阶上,看着蒋睿恒轻轻抬起女子的头,仔细观察她后脑的伤口,而沈严就站在蒋睿恒身旁,看着他验尸。
“死因是颅骨破裂导致的脑出血,死者后颅骨有多处伤痕,这混蛋下手越来越狠了。”程晋松看到蒋睿恒站起身,摘下手套走到沈严身边,说:“这是第五起了吧?”
沈严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程晋松的心也很沉重。
记不得哪位作家在哪部作品中说过一句话:年关难过。这句话放在警察的身上似乎特别准确。每年进入12月份,都进入了一年中发案率最高的时节。这一时期北方寒冷,昼短夜长,诸如建筑、装修等临时工种都进入了歇业期。闲散人员的大量增多,必然导致社会的不安定,再加上许多人都抱着“多捞一票好过年”的心理,节前的偷盗类犯罪率几乎直线上升。而今年的年关似乎格外难过,因为从12月中旬开始,市内接连出现了四起刨锛案。凶手尾随独行人士进入偏僻地带,然后用锤子猛砸被害人后脑,算上今天这起,已经造成4死1重伤的极度恶劣后果。从五天前,市里就将这起案件列为本市一号公案,要求所有部门通力合作,全力侦破此案。而沈严作为刑侦队重案组组长,自然是此次行动的总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