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云很近的地方(47)
沈晏白这几天已经捂白了些,但还是肉眼可见的跟以前比黑了,下面有粉丝问道:“啊,我们白白这是去做美黑了么?不过还是很帅的!”
沈晏白给仓拉回了个“嗯”字。
仓拉:靠
仓拉:这么冷漠?
仓拉:我可是你的情报员,你确定要这么对待我?
沈晏白直接发了个200的红包过去,仓拉麻利的收了,又开始负起自己情报员的责任。
仓拉:今天村东边刘瘸子家里的电灯泡坏了,屿哥麻溜的跑去修好了,除此之外,还跑到村西边李寡妇家帮她修好了电视机。没干啥正事儿。
仓拉:除此之外,我看他还骑摩托车去了趟山顶,也不知道去山顶干嘛。我问他,他说去看云,不知道云有什么好看的。
沈晏白回了个“谢谢”。
他把江中屿的那条朋友圈点出来,照片来来回回放大了看,试图在里面找到一点江中屿的影子,很可惜,毛都没有。
他太想江中屿了,之前在上海,两人之间隔着几千公里,还能勉强抑制住自己那颗思念的心,可如今他在西宁,两人之间无形之中拉近了物理上的距离后——沈晏白总感觉,好像能在这里闻到对方身上的橘子味道。
他有些失去理智,失去理智的后果是喝了一瓶罐装啤酒,然后给江中屿发了条微信。
时隔半个月后的第一条微信。
沈晏白告诉江中屿:“我在西宁。”然后倒头就睡。
第二天沈晏白被李弋喊醒,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西式早点被李弋放在床上小桌板上,除此之外他还拿了洗脸帕,沈晏白甚至不用下床。
沈晏白一边喝牛奶一边给手机充上电,昨晚没电了已经自动关机。
他期待着看到江中屿的回复,打开微信后表情却僵在脸上,两人的聊天记录仍然停留在“我在西宁”上。
江中屿没有回复。
拉下老脸给人发了条微信,人还根本不当回事,沈晏白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还喜欢个屁啊!江中屿简直给脸不要脸!
沈晏白骂完之后,就觉得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以他的性格来讲,他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了,可江中屿的回应像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
朋友偶尔还聊天呢。
沈晏白幼稚的把江中屿拖进黑名单,然后又怕就在他拖进黑名单的短暂的几分钟里,江中屿给自己回了信息,却收到了红色的感叹号,于是马不停蹄的又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这么一折腾,半个下午就过去了。
到了四五点,沈晏白实在在酒店窝不住了,就约了俩助理一起出去随便逛逛。
进电梯口的时候里面站着俩姑娘,看到他特别激动的迎上来,说:“白白,可以给我们签个名吗?”
多半是私生饭了。
沈晏白也没拒绝,帮他们签了名,谁知道俩姑娘要求又进一步:“可以合照吗?”
李弋皱着眉头说:“抱歉,私人行程,不能合照哈。”
“什么私人行程啊,”有个姑娘说到,“过两天不是要拍综艺吗?这不算私人行程吧?拍个照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的。”
另一个姑娘也附和点头:“是啊是啊,就拍张照而已。”
沈晏白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听他们说这话便觉得不乐意起来,电梯一到面无表情就往外走。
谁知那两个姑娘并不打算善罢甘休,竟然伸出手来拉沈晏白,沈晏白猝不及防被人往身后一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去,手也狠狠地拄在地面。
吃痛之下,沈晏白到吸了一口冷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晏白眼前一闪,被蹲点多时的狗仔一下子拍了个正着。咔擦咔擦的,还一连拍了少说十张。
狼狈至极。
第56章 他来了
沈晏白拍完片出来,李弋握着手机告诉他刚刚的事情被爆到网上去了。
他凑近一个脑袋去看:“上热搜没?”
李弋:“……这种事情上热搜干嘛?不是什么好事。刚刚刘刘姐给我打了电话,把我臭骂一顿,她说这事儿她来压热搜。”
沈晏白脸上表情一窒,有些无语的说到:“压热搜干嘛?热搜压了别人怎么看得到?”
李弋不解道:“谁要看呀?除了粉丝看到心疼以外,没有任何的好处,你看下面评论已经有人在说你矫情了。”
沈晏白冷着脸往外走。
手没骨折,只是被拄得太狠所以肿起来,休养个三四天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李弋松了口气:“不影响工作就好。”
沈晏白满脑子琢磨的却不是这件事。
过了半下午,仓拉把狗仔爆料的微博转给了他,问他“情况怎样”。
沈晏白点进去看了眼那条爆料,在现场的狗仔拍了挺多张他狼狈的照片,有一张直接是他坐在地上,手拄着地面,表情不太舒服的。标题起得很吸人眼球,是“劣迹艺人和私生粉之间的大Battle,劣迹艺人输了”。
这条类似于解说类的短视频把他过去的黑料集合了一下,最后爆出沈晏白即将参加的这档综艺是靠不正当行为获取,顿时又引起了一阵热度,冲上了热搜榜单。
最恶心的是,虽然那个狗仔视频中提及沈晏白住处时特地“B”了几声,但对西宁稍微熟悉一些的人仍然会觉得有迹可循,很容易破解他眼下落脚的地方。
沈晏白自己虽然没有不正当行为,但他还真不知道刘女士是怎么获取的,所以轻易不敢开口。
更何况眼下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为江中屿仍然没有回复他的微信,像个缩头乌龟。
沈晏白在床上翻来覆去了N遍,最后问仓拉:“江中屿现在在治多吗?”
仓拉回了个“是”。
沈晏白恶狠狠地把手机盖在床面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打开仓拉发来的那条链接,转发分享至朋友圈,配文:“如果被私生粉和狗仔堵在私人行程住所的外面也是一种罪过的话,那我的骨折可能就是对这种罪过的惩罚。”
刘女士第一时间打来电话:“删了。”
沈晏白没出声。
“你以前很稳的啊,知道这种时候最好就是不出声,”刘女士有些想不通,“这一次突然抽什么疯,你这条要是被你朋友圈不怀好意的人给截出去,事情万一更糟糕怎么办?”
“我也没说什么啊。”沈晏白道,“没骂人。”
他也是经过慎重思考后才发的,自认为不会引起太坏的影响。
刘女士沉默良久,最后道:“晏白,你真的不一样了。”
沈晏白一愣,然后笑笑说:“哪里不一样了?是往好了不一样还是往坏了不一样?”
刘女士没答他,而是问道:“骨折了?去固定了没?”
“没骨折,”沈晏白否认道,“就是有点挫伤,不严重,放心吧。”
如此一来,刘女士更加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了。
沈晏白其实也是在赌,赌自己到底有多重要。
凌晨十二点,沈晏白的那条朋友圈下点赞评论无数,他却始终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那个,于是抱着手机睡着了。
时间又被浪费一天。
第二天中午,沈晏白睁开眼睛肚子叫得没边儿,摸索出手机给李弋发消息要吃的,顺便刷新和江中屿的聊天对话框,对方仍然没有给任何的回应。
沈晏白怀疑自己这一步走错了,或许他不该抱有期待。
李弋表示在准备了,让沈晏白稍等半个小时。
结果十分钟不到,门就敲响了,沈晏白迷迷瞪瞪的起床去开门,手把着门把手往后一拉,径直便道:“这么快——”
声音就这么突然停住了。
他等了很久的人,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双眼凝视着他,认真又真切。
沈晏白以为自己在做梦,关了门又重新打开,江中屿的双眼里便带了一丝笑意,声音低沉沙哑的问道:“认不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