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科男友2(31)
“有这种心理准备就好,不过你确实需要长点心眼了。”电话里的人劝,“有时候,你也需要恶一些。”
这些话,工作狂早就听过,随着烟味弥漫,他顺手将窗户的开缝推宽。“我懂,只不过我有自己做人的底线。”
“好好好,你有底线,我不劝你了。”秘书还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意,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句,“那他呢?”
工作狂手中的烟无意中一震。烟灰随之掉落,在窗台上摔碎成几段。“谁?”
“还有谁?你学弟啊!”秘书一直不敢问,怕他走不出来,“真分手了?”
“这还有假么?分手就是分手了。”要不是电话里的人提及,工作狂甚至都把学弟的事抛之脑后,“两个人不是一路人,注定走不长远。再说……”
电话里安安静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再说,他年龄太小了。”工作狂将烟碾灭,有几缕白烟贴着他平整的西装布料朝肩膀移动,但最后也只是越来越淡,“我比他大这么多,已经是准备定下来的年龄了。他才18岁,刚刚上大学。“
“这真不是年龄的问题,感情这东西没有理由。他不喜欢你了,他就算到了28岁也不会喜欢你,真喜欢你,就算现在只有8岁,等他到了18岁照样是你的。”
“别跟我贫,什么8岁不8岁的。”可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有些好转,工作狂的笑容也多起来,“不过我家里真有一个8岁的小家伙……”
他这样一说,秘书立刻懂了。“打算养着?”
“他有法律上的监护人,我只能是……代为照顾。”工作狂方才轻松的眉间又有了褶皱,拇指压在手机侧面反复用力,“只不过那个监护人很不合格,我……”
“叔叔,你在聊什么?”身后的童音将工作狂的注意力拉向下方,小芭蕾偷听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了才问。
“你怎么过来了?”工作狂第一个动作是继续开窗,生怕二手烟的气味将孩子毒害,“快去那边,我刚才抽烟了。”
小芭蕾原本准备抱他大腿,忽然被驱逐到沙发另外一边。“叔叔,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打电话商量将我送人?”
“不要你?”工作狂干脆脱掉了西装马甲,将白色的袖口往上卷了几圈,小臂的肌肉刚好浮现不多不少的那一层,几条血管贴合着皮肤,“你又在偷听叔叔打电话了?”
“我没有啊。”小芭蕾赶紧摇摇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抓包,“我听话,我好乖。”
工作狂又散了散烟味,才不相信这小家伙的话。他的“我听话,我好乖”只是说给他自己听,像是自己给小小脑瓜里面洗脑,可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他非常喜爱偷听电话。
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自己拿起手机来,这个小小的人就会缠上自己。最开始是假装偷听,到自己身边坐着看电视,或者看书,现在是光明正大地偷听。甚至把自己逼到洗手间里去接,但是一旦打开洗手间的门,他一定是趴在门上,竖着一只耳朵。
“叔叔在聊工作上的事。”工作狂又将他抱起来,“对了,晚上叔叔要出去一趟,你要在家等我。”
“我不要,我要跟着你。”小芭蕾瞬间拽紧了他的领带,“我不要在家,我在家的话会……会摔跟头,会玩儿火。”
“你不用怕,我已经找了人来陪你。”工作狂抱他回餐桌前,将那把木头小勺重新塞回他手里,“一个小朋友。”
小朋友?木勺刚刚被攥住,又被轻轻放下,小芭蕾再一次捶打他的肩膀,这个大人怎么回事,他怎么总往家里带小孩啊,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解释清楚:“那个小朋友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你见完他还会喜欢我吗?还会要我吗?”
“我……”工作狂又一次面对连问,笑得说不出话来,“就是上次你拿枕头丢过的那个。”
“他?”小芭蕾正要耍厉害,听到是他,手慢慢从领带紧绕的状态放松,抓起了面前的小勺子,“哦,他啊,他可以,叔叔你去忙吧。”
“你和他差不多大,他叫我哥哥,你叫我叔叔,按理说你俩辈分不一样。可是你们都还小,你叫他小哥哥就行了。”工作狂又摸了摸这头小卷毛,在孩子低头吃饭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
必须要去解决那个监护人了。
等到这顿饭结束,工作狂上楼换了一身更为正式的正装,刚好楼下有人按门铃。他亲自拉着小芭蕾的手下楼,门开了,站着另外一个男孩儿。
“哥!”弟弟瞧见哥哥原本想扑,可是瞧见他手里拉着的那个,又没扑。
“自己打车没问题吧?”工作狂将弟弟迎进来,他们从小就被家里培养生存技能,5、6岁的时候,爸妈已经用地图训练了。在地图上标注一个位置,然后给相应的零钱,告知要去乘坐的公交车路线,然后偷偷跟踪。
“没问题,我又不是小孩子……”弟弟说着话的时候反而看那个真小孩儿的脸色,“哥,他怎么还在你家啊?”
“咳!”小芭蕾明明年龄小,气势却很足,“我怎么不能在家啦?我怎么不能在家啦!”
工作狂对此毫无办法,小孩子的脾气他摸不透,不知道小家伙为什么有时候那么乖,有时候却带刺儿。“他要在哥家里住一段,哥晚上要出去办事,你陪陪他。”
“哦,好……好啊。”弟弟点了点头,背着大书包去沙发上找地方坐,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了寒假作业和下学期的课本。
作者有话要说:
小芭蕾:将来你哥都是我的,我怎么不能在家啦!
第27章 流浪犬篇14章
“姨姨,我想要废品。”脏脏揣着手又说了一遍,说得很直白,也很真诚,不像是在开玩笑。他站在楼梯上往下看,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是收拾得却很干净,已经不是女人印象里的那个样子。
那天晚上,这孩子来敲门要烧热水,还报了楼上的门牌号。她一听就知道是哪一家,有一个老人带一个小孩,老人走了之后,那孩子也不经常见到。想不到还有个弟弟,年龄这么小,穿得破破烂烂,两手通红,鼻子也通红。
“废品啊……今天姨姨家里没有了,刚刚扔过垃圾。”一想到两个孩子的处境,女人不由地心软,“你要那东西干什么?”
“哦……”脏脏有些失望,但是没有打退堂鼓,“那姨姨你家以后的废品可以留给我么?我想留着卖钱,给哥哥治病。”
这样一说,女人的心就更软了,小孩子生活困难却又这么懂事,没人能拒绝。“好,以后姨姨给你留着,一会儿上楼去看你哥哥。”
“谢谢姨姨。”脏脏听到这话才安心,但是仍旧没有离开这一层,“那……姨姨,以后这个单元的废品都可以留给我么?我可以按时敲门去收,还可以帮你们干活,帮你们倒垃圾。”
“不用你倒垃圾,姨姨和他们几家说一声就好,你多穿点,让你哥也多穿,以前每次看见他都觉得他脸色惨白,太瘦了。”这是小事,女人满口答应下来,与其让楼下那几个不收拾卫生的人捡走,不如给这孩子,“吃饭了没?一会儿姨姨上去送点吃的,天气冷,你和你哥别总是往外跑。”
“好,谢谢姨姨。”脏脏达成目标才罢休,深深地鞠了一躬。饮料瓶子是7毛一斤,瓶盖是3块钱一斤,纸类是8毛,牛奶箱子4毛,快递盒子7毛,这些都是他以前记住的,只要和数字有关,他记得格外牢固。
就是不知道这边的价格是不是也是一样,会不会贵一些。要是能够凑一些废品来卖,或许就可以给哥买肚子疼的药,再买些止血的药水涂屁股底下的伤口。
跳下两节台阶,脏脏满心都是去楼下看看有没有饮料瓶子可以捡,却不想一片黑色的影子自下而上地蔓上来,像是一整片的乌云或者暗潮,逐渐压过他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