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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海(67)

作者:林子律 时间:2021-07-09 07:33 标签:破镜重圆 HE

  “我也不想,但交给别人写歌编曲我不放心。没关系的,过年多吃点就胖回来了。”邱声没心没肺地说,把竹签上的一点花蛤肉喂到闻又夏嘴边,“喏?”
  “不饿。”闻又夏说着,拿纸巾擦掉邱声嘴角粘的辣椒碎。
  邱声察觉闻又夏似乎有点不高兴——他平时话也少,但邱声已经修炼得能从闻又夏的不同神态中窥见他心情的方法。他坐在闻又夏对面,改到身边去,头靠着闻又夏的肩:“怎么了?你今天不对劲。”
  “嗯?”闻又夏下意识否认,“没事。”
  说没事那就是肯定有事,邱声先问:“因为我惹事,你生气了?”
  “怎么可能。”
  “有谁背着我找你麻烦吗?”
  “……”
  邱声一下子心里有了数,他抿了抿唇:“闻老师……又找你要钱了啊。”
  闻又夏垂着眼,似乎想笑一笑否认来让邱声宽心。但他努力几次都无法做到,那些语句像压在他心里的石头,打散了仅存的温情。
  作者有话说:
  还是要先甜一甜的,如果需要剧透到哪章发完刀子可以悄悄告诉我(小声


第48章 我特别特别爱你
  乐队四个人,邱声和卢一宁年纪小点,但最无牵无挂。他们一个是早早地摆脱家庭束缚,另一个则和家里始终保持一定距离,非年节日并不互相关心。
  反而是顾杞、闻又夏,两个人一直在被家里拖着后腿。
  顾杞现在为止都在一边工作一边排练,住着东河租金最便宜的地下室,挣一点钱就被家里催着要去给弟弟交学费、买手机买笔记本电脑。他反抗无果,每次接完家里电话少不得喝闷酒,也由于这份拖累,至今没法说服自己接受脆脆的表白。
  闻又夏身世崎岖些,但闻家要钱的方式可一点也不曲折。
  闻德昌擅长旁敲侧击,说话说得若隐若现,但闻又夏要表现出“听不懂”,他的歪理能听得人直皱眉。他为亲孙子考虑,闻皓谦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不能跑不能跳,谁也不能保证未来几十年不会恶化。何况他毕竟年纪大了,以后不能照顾闻皓谦一辈子,眼看只有一根救命稻草,自然说什么都要抓紧。
  当然,闻德昌也有“通情达理”的时候。不久前闻又夏提出一次两人算算账,他不想再继续寄人篱下了,他意思很明确,可闻德昌提了个条件,只要闻皓谦的病治好了,他就去留随意。
  可要“痊愈”,那势必有一场手术。
  邱声对此嗤之以鼻,觉得闻德昌就是故意的,进而无法理解闻又夏的一再退让。可邱声也知道这是大人的错,闻皓谦只是小孩子,不该迁怒他。
  海边的午夜,他说完,闻又夏没吭声,邱声大概就明白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他咬着烤鱿鱼,“你赚一点,他要一点走,你那贝斯说了好久要换了都没换……”
  “我会想办法。”闻又夏说。
  邱声顿了顿,他拿出手机翻自己的扣款短信看余额:“要不这样,让柳望予先结一次专辑的分成,还有我们前几次巡演的演出费,我那一份也给你……凑一凑,也有个几万块的,你给闻老师,让他们以后没事别找你了。”
  钱同时扯到了自尊、人情,闻又夏不肯欠邱声,更不愿这些破事影响到他们的关系,反对道:“你别管他们。”
  “但你之前不是提过医生建议冬冬做移植?移植还是介入?”邱声托着下巴,“好像哪个都要很多钱啊。”
  闻又夏“嗯”了句:“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
  “……你处理得了吗,真当我算不清账?”邱声叹了口气,吃的海鲜变得没滋没味,“我们要是再有名点就好了,巡演场场爆满,拿几个奖,专辑卖它个十几万张,哪怕每张分到手里就一块钱也挺多的……”
  闻又夏打断他的幻想:“邱,你不用把我的事扛在身上。”
  邱声皱起眉。
  他当然懂闻又夏的意思,两个人只是谈恋爱外加合作伙伴的关系,又不结婚,不必那么早就为对方付出一切。可邱声就是横竖不开心,他想闻又夏快点从扭曲的家里解脱,专心致志地和自己在一起,如果要付出代价那就给一点了,当把闻又夏的自由赎回来。
  现实是每一笔入账要先扣场地费主办方费用经纪人和公司分成,并不足以在短时间内让闻又夏不再为这段关系所累。
  逃不开,挣不脱,怎么那么烦。
  他又想把闻又夏锁起来了。
  “希望我明天买彩票中大奖。”邱声叽叽咕咕地说,“一夜暴富,住大房子,最好能看见海。每天睡醒了再去工作间写歌,不用跟讨厌的人打交道……工作日不上班,谁要合作都得看我的脸色,我写的东西,哪个资深‘制作人’都不能当面说‘不’!”
  闻又夏听得发笑,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不少,暂时不再去思考到哪儿赚闻皓谦的手术费。
  “真不赚双份钱啊?”邱声开玩笑。
  “你给我,我也是给他们,别。”
  “那我送你一把琴,说了好久要换了。”邱声掰着指头算了算这段时间的收入,“吉他反正刚修过,合成器就先不买……就这么定了啊闻又夏。”
  夜晚海边的风凛冽,闻又夏心口发热,不作声地将脸埋在邱声肩上。
  “你会吃亏的。”
  听了这话,邱声噗嗤一下笑出来:“但你喜欢我啊,你是我的我就不亏。”
  “嗯,爱你。”他闷闷地说。
  “说大声点我听不见。”邱声故意逗他,感觉他不会再配合。
  闻又夏却真提高了点音量,并不在乎邻桌是否注意到他们畸形的拥抱,听见他清醒地说:“我爱你,邱儿,特别特别爱。”
  他少有如此直接表露出依赖性情感的时候,说得尾音沙哑,不熟练地倾诉最深的表白。
  如果每个人都原本是一只鸟,闻又夏的翅膀已经被压出了无形的血痕,蜷缩在后背,再多几年就更展不开。
  他们过着外人眼里极潇洒的日子,好像无牵无挂。但邱声是真潇洒,闻又夏的手脚上却都是枷锁。
  邱声被他抱着,望向夜空想:如果我什么都能帮闻又夏做到就好了。
  当天回到住处已经深夜,邱声到底又累又困,洗完澡往床上一扑,没来得及发呆就睡着了。他没做梦,睡了一个少见的好觉,一直到自然醒。
  被朦胧的说话声吵醒,他翻了个身,先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睛。
  老房子隔音不算好,邱声听见闻又夏的脚步在玄关踱来踱去。隔着一层墙壁他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过来,因为声音轻,有些字听得不太准确,但结合上下文,邱声多少能猜个七七八八,他抱着被子,揉了揉眼睛。
  “……我现在有乐队。”
  什么乐队?邱声一下子整个清醒,但他没立刻从床上坐起身,就这么听着。
  “不可能,辉哥,我们当时说好的。”
  白延辉?他来找闻又夏了?
  这个名字像唤醒了沉睡近一年的记忆,邱声心跳狠狠地一抽,随后整颗心脏像猛地被提到了半空,呼吸暂停,某种属于小野兽的直觉让他迅速警惕。
  但闻又夏的电话很快就结束了,他朝卧室而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邱声想装睡,更想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还在纠结选哪一个,闻又夏悄悄地打开了门,从一条缝里观察他有没有醒。
  于是邱声躺不下去了,一骨碌坐起来:“白延辉回东河了?”
  也许有心理准备被邱声听见电话内容,闻又夏并没显得慌乱,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天光照亮半边房间。
  “他想找我谈合作的事。”闻又夏据实以告。
  邱声眨眨眼。
  放在一年前他听见白延辉的名字就条件反射地让独占欲高涨,不肯闻又夏提那个人半个字,可现在,邱声把喉咙口的“管他去死”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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