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89)
直到x6590戛然而止,已升级成高级用户,一行闪烁着金光的字体飘过房间。
“钱给主播的助理买水,不用这么节省,喝别人的水,不担心传染幽门杆菌吗?”
白秘书不声不响地坐进副驾驶,瞥见傅施阅一丝不苟地盯着手机屏幕,轻声轻气地汇报,“傅总,两个月后开庭,预计能判十年以上。”
傅施阅淡淡“嗯”一声,瞧着屏幕,漫不经心地问,“好人是这样处理问题吧?”
白秘书怔愣,郑重其事点点头,“傅总,他们触犯了法律,坐牢是应得的。”
傅施阅不置可否,混混头子干的事情他毫无兴趣,这是为嘴贱轻薄林斐付出的代价罢了,他顿了一下,声音平静,问出一个白秘书意想不到的问题,“我和林斐看上去般配么?”
“啊?”白秘书讶然,斟酌着用词,“傅总,你们走在一起,谁看到都会觉得你们是一对,非常的般配。”
傅施阅并不相信她的话,只是这个答案令阴暗的心情稍许缓解,他合上手机,淡道:“不用去订做西装了,我想尝试商务休闲风格。”
看起来会年轻一点。
夏炽最近过的春风得意,与学生时代的暗恋对象重逢,对方摇身一变成了大众男神,不仅没有疏离关系,而是呵护有加的照顾他,这不就是小说故事的开端吗?
他和林斐的距离近了又近,每天上班时间成了林斐的小尾巴,明明年纪一般大,他却觉得林斐似要比自己长几岁,为人处世肆意又靠谱,有种游刃有余的从容,讲起话来那种黏着鼻音的懒散,很招人喜欢。
这天还没下班,夏炽提前溜出门,打算去找林斐一起去酒吧喝一杯,走下楼,瞧见一辆炫酷夺目的豪车,身高挺拔,目测至少一米九的男人倚在车门上。
夏炽一眼没认出来,因为傅施阅不似在新闻里常见的衬衫西裤,一身干练简约的休闲装,气质温和内敛,全身上下透着雅痞的英伦范。
看上去和蔼可亲,像个邻家的哥哥。
傅施阅没戴眼镜,鼻梁越显英挺,轮廓弧度清晰,背后又靠着乍眼的豪车,回头率极高。
“你在这等林斐?”夏炽刻意板起脸质问。
傅施阅睨他一眼,嘴角衔着没有温度的笑,不慌不忙地道:“你是谁?”
夏炽皱眉,“我是林斐的同学,我们上次见过面。”
“哦?不认识。”
夏炽气结,双手握着拳头,低声喝道:“我知道你是林斐的前男友,前字你总认识吧?”
傅施阅略垂眼,语气骤冷,“我们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夏炽义愤填膺,“分手了还三番四次的纠缠,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无耻吗?”
“管好你自己。”傅施阅压抑着奔涌的情绪,一字一顿道。
夏炽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很好,我是来警告你,你快点离开这里,这不是你用钱能摆平的地方,你再来找林斐,我就打电话报警。”
傅施阅抬起眼,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仿若冰雕出来的眉眼,重复道:“管好你自己。”
夏炽感觉到莫名瘆得慌,但为了林斐日后的安宁,镇定地道:“我会保护林斐,不会给你伤害他的机会。”
傅施阅安静几秒,正眼端量他一遍,淡淡地道:“夏炽,你有父母需要照顾吧?你将来还想进科研所工作吧?你现在闭嘴,离我远一点,否则当你拥有的一切化为泡影的时刻,你不会恨我,你只会恨自己莽撞愚蠢。”
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钻进夏炽心里,他突然恍然大悟,难怪林斐会和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分手。
“夏炽!”林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夏炽回过头,还没看清林斐模样,就被林斐握着手臂拉到自己身后,林斐警惕地盯着傅施阅,“傅总,你不用工作吗?”
傅施阅一瞬不瞬盯着他与夏炽相连的手,心里又酸又苦,声音低几个度,含着一种隐隐委屈,“我只是来看看你。”
夏炽动容林斐明目张胆袒护,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林斐,你离他远一点,这就是个偏执的变态。”
林斐内心时常咒骂傅施阅是个神经病,但同意的词语从夏炽嘴里说出来,莫名的扎在他心里,听着很不舒服,他不着痕迹抽出手,低声道:“夏炽,你先走,不用担心我。”
“你真的没事吧?”夏炽怀疑地瞥一眼傅施阅。
林斐点点头,“我的事情自己能处理好。”
夏炽担忧地看着他,犹豫一瞬,还是选择给林斐面子,叮嘱几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第六十四章
此时到下班的点,科研所大门口人来人往,林斐这个头号风云人物,平时盛名在外,许多其他工作单位的人来对接工作,都会抽几分钟,探着脑袋去瞧林斐一眼,瞧瞧这个科研所的颜值担当到底长什么样。
再摊上傅施阅这么帅的过分的前男友,众人目光嗖嗖地往这边瞟,傅施阅单手拉开副驾驶车门,下颚微抬,“上车再谈。”
林斐早都习以为常他人瞩目,为少增几分流言蜚语,弯腰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卡扣,头也不抬地道:“傅总,难为一个大学生你觉得有意思吗?”
傅施阅瞥他一眼,单手控制方向盘,轻声道:“我没有为难他。”
“我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林斐看向窗外倒退树木。
傅施阅很想找夏炽麻烦,可这不是好人该干的事情,“我只是教训他,不会真的这样干。”
林斐心底叹口气,以自己的单薄阅历,压根分辨不出来傅施阅是在说谎还是认真的,老天多多保佑傅施阅说的是真的,不然夏炽会成为第二个贺言宁,他承担不起这么强的罪恶感。
他侧过头,抵着车窗玻璃,半闭着眼睛,有几分困倦,车子穿梭在主干道,朝着他家的方向前进,天边烟紫色的晚霞绚烂美好,繁华城市如同一副宁静祥和的画卷。
以前林斐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那种电视剧里常见,唯利是图,道德底线低,活不过五集的坏人,可最近这些年对自我的认知不断刷新,他清楚认识到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坏只是小打小闹,相比真正的坏人,他灵魂里坏的分量差的十万八千里。
以前逼急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拿把刀和傅施阅同归于尽,但后来忍住了,他还年轻,前途大好,犯不着孤注一掷。
“嘟嘟嘟……”
刺耳尖锐的鸣笛声不间歇的从四面八方响起,像催命符一般,林斐蓦然睁开眼,车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车流紧密的高架桥,弯道路亮着通行灯,车子纹丝不动堵在路口,后面车流排起长长队伍。
傅施阅一手搭着方向盘,另只手捏起挡风玻璃下干瘪的烟盒,眼神茫茫然地盯着亮起的通行灯。
“快走呀!”林斐诧异地提醒。
傅施阅打着方向盘拐进弯道,边思索,边似是疑惑皱起眉,“灯亮了吗?”
林斐从未见过傅施阅犯这种低级错误,不由耐下心,仔细端详眼前这个男人,干净利落的额角头发被汗水濡湿,汗水顺着弧度明锐的下颚线流淌,喉结一起一伏的滚动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傅施阅讲话时多几分沉重的鼻音。
他毫不犹豫,伸手去碰傅施阅的额头,触及一瞬,错愕“嘶”一声,额头温度烫的都能煎蛋了,一路上到底是怎么开车过来的?
傅施阅猝不及防,微微眯起眼梢,嘴角含笑睨着他,正想要说什么,林斐皱着眉,冷静地截断他,“你发烧了,感觉不到吗?”
“发烧?”傅施阅稍怔,随即如梦初醒,不痛不痒地道:“难怪我又觉得头痛。”
林斐默然无语,记得傅施阅身体素质很好,平时生活习惯健康,从未见过他生病,看来尼古丁和乙醇日积月累,真的很伤身体,一场大雨就把一只老虎浇成病猫。
“我来开车,你现在属于危险驾驶。”
高架桥禁止司机下车,唯一更换司机的办法是傅施阅边开车稳住,边与他交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