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能有什么坏心思呢(25)
他掏出看一眼。
[斐波那契]:你敢不敢现在亲我?
[斐波那契]:[哭泣小猫]
[斐波那契]:你不亲,我就要告诉周勉,你在我家摸我。
[斐波那契]:你今天还亲我。
[斐波那契]:我脏了,我不干净了。
傅施阅偏过脸,林斐挑衅地看着他,一副道德败坏的样子,满脸写着你能把我怎么样?
“阿凯,车停在前面商场。”傅施阅嘴角勾起,不疾不徐地说,“周勉,代替我给你妈买份礼物,毕竟私人医生是我推荐的,就当作给她赔个礼。”
周勉怔愣,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不用了,都是小问题,那医生不专业,和你没关系。”
傅施阅下颚一扬,“阿凯,把我的卡给他,一家人,不用客气,你今天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真的吗?”周勉惊喜地睁大眼睛,“我想买PS5可以吗?”
“一切舅舅买单。”傅施阅说。
周勉迟疑一下,看向林斐,傅施阅微微眯起眼睛,简短有力地说,“放心,我送他回去。”
周勉兴高采烈地下了车。
林斐斜身靠在车门上,装模作样地问:“傅叔叔要送我回家吗?”
第二十章
傅施阅好整以暇地看他,“你真是欠收拾。”
林斐倾身凑过去,毫不避讳阿凯的存在,带着期待,“傅叔叔要怎么样收拾我?”
随后,林斐的下巴被捏住,迫使他扭过脸对视,温热的指腹在颚骨下摩挲,和逗猫似的悠闲。
“给你报名参加青少年机器人大赛。”傅施阅慢条斯理,这话一出,林斐脸上的期待烟消云散,瞪着一双圆圆的小鹿眼,要多有趣就有多有趣。
“傅叔叔,我还以为……”
傅施阅问,“以为什么?”
林斐看见他嘴角笑意,反应过来被耍了,下颚向后收敛,傅施阅卡的力道更紧,两颊的软肉被推上来,眼底深沉,认真。
“痛。”
林斐轻“嘶”一声,桎梏的手抽回,他捂着酸痛下巴,娇气地说:“傅叔叔弄疼我了。”
傅施阅拍一把驾驶椅,阿凯从置物箱拿出一瓶药膏,傅施阅接过,挑眉看着他,“比你的脚踝还疼?”
林斐可怜巴巴地眨眼。
“我给你涂,还是你自己涂?”傅施阅轻描淡写地问。
阿凯好奇地透过后视镜,看林斐的眼神带着世俗的挖苦,这个天真烂漫的年纪,搞好朋友舅舅这件事,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要说林斐的表现是单纯不做作,他一万个不相信。
林斐也透过镜子睨他一眼,目光的交接一触即离,指着驾驶座,“我要他给我涂。”
傅施阅目光扫过去,阿凯瞬间头皮发麻,连忙说:“傅先生,我是个粗人,这种照顾人的活我干不来……”
傅施阅收回目光,拧开药瓶盖子,“脱鞋,我给你涂。”
林斐解开球鞋鞋带,抬起腿,搁在傅施阅膝盖上,脚尖不偏不倚朝着肚脐下三寸,坦然大方的伤风败俗。
傅施阅握住他纤细脚踝,向前拉一寸,温热指腹慢慢摩挲,轻微的痒麻,又有点难以言说的暧昧,林斐不由自主的用力,小腿肌理绷的笔直。
“放松。”
“好痒……”
傅施阅端量脚踝上淡青细微的血管,“怎么弄成这样的?”
林斐没骨头似的靠着车门,一五一十的将今天在器材室发生的事情交代一遍,这件事超出处理范围,如果傅叔叔能帮帮忙,出面和学校谈一谈,把体育老师开除,是最理想的结果。
傅施阅听完,眉头拧紧,“为什么在学校的时不告诉我?”
林斐搓搓鼻梁,穿上鞋袜,“我怕你生气。”
“你还知道害怕?”傅施阅语气并不愤怒,但听着很有震慑感,“因为怕我生气,所以选择隐瞒,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报警反咬一口,你要怎么收场?”
林斐的老爸都没这么训过他,垂着头,不太服气。
傅施阅瞧着他头顶,一个字一个字砸下去,“最坏的结果开除学籍,记入档案,能影响你一生的工作生活。”
林斐抬起脸,“如果是你,你会视而不见吗?”
傅施阅没有回答这个锋锐的问题,声音低了几个度,“我没有觉得你做的不对,相反,你的勇敢善良出乎我的意料,只是不赞成你采用的方式,暴力只能暂时压抑问题,并不能解决问题。”
“傅叔叔。”
难得获得长辈的认可。
林斐鼻子泛酸,嗅着纯正的气息,有种踏实的安全感包围着,“你真的觉得我做的对吗?”
“善良没有不对。”傅施阅垂下眼,眸光幽暗,“只是善良的人有底线有原则,这会成为被坏人利用的软肋。”
林斐深深叹口气,“哪有那么多坏人?总不可能我遇到的人都是坏人吧?”
傅施阅轻轻笑了下,语气恢复一贯温和细腻,“你的那位同学,和这位体育老师不都是坏人?我像你这个年纪,也相信人性本善,后来接触的人越多,发觉人心叵测,所以我不希望你走我曾走过的弯路,你理解吗?”
林斐乖乖嗯了下,“我知道了,以后遇到这种事情,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傅叔叔。”
傅施阅揉揉他的头发,耐人寻味地语气道,“这是你说的,要信守承诺。”
车停在一家高级酒店楼下,林斐下车时,随手把书包丢给阿凯,扬扬下颚,恃宠而骄的意味很明显。
你算老几?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顶楼西餐厅俯瞰整个钱塘市夜景,漆黑的栅栏像鸟笼一样隔开雅座,典型美式复古风,容貌姣美的服务员穿梭其中,林斐第一次来这么高大上的餐厅,远远看到卡座已经坐了一个人。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也戴眼镜,黑框的,看着挺儒雅,读书人的模样,朝着傅施阅笑笑。
林斐停住脚步,小声地埋怨,“傅叔叔要让别的男人和我约会。”
傅施阅轻轻推把他奇思妙想的小脑袋,“这是我朋友,你要参加数学联赛,他或许帮得上忙。”
“啊?他是老师吗?”林斐好奇地问。
男人站起身来,朝着林斐伸出手,“你好,我姓陈,你叫我陈教授就好。”
林斐有模有样地握手,对待教授不敢造次,“陈教授,您好,我叫林斐。”
“我听傅先生说起过你。”陈教授坐下来,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你去年联赛考了多……”
傅施阅低头翻着菜单,头也不抬地打断,“林斐,陈教授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教数学,正在和科锐合作算法改进的项目。”
林斐一听这个来劲了,看陈教授的眼光闪着星星,“陈教授,你真厉害,我知道你们大学,我以前在杂志上看过,我们华人有两个拿过菲尔兹奖,一个就是你们学校的教授,这本杂志现在还在我的书架上珍藏。”
陈教授迟疑一下,谦虚地说,“实不相瞒,正是敝人。”
足足好几秒,林斐太兴奋了,像个见到偶像的粉丝,“我刚和菲尔兹奖的获奖者握手,我这周都不要洗手了!”
傅施阅低声闷笑,“陈教授要在国内待几个月,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你能请教他问题,对他来说是一种消遣,陈教授,我说的对吧?”
“嗯,是,我每周末会抽出一天时间给你。”陈教授还能说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道理永远不过时。
菲尔兹奖相当于数学界的诺贝尔,诺贝尔要给他补功课?林斐受宠若惊,“陈教授,不会麻烦您吧?”
如果没记错,杂志上记载,这位陈教授十三岁就拿过全国联赛冠军了,杀鸡焉用牛刀?
陈教授笑笑,看一眼傅施阅风轻云淡的表情,“不会,傅先生说的是,我是个闲不住的人,你能来和我探讨问题,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