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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房(26)

作者:冉尔 时间:2020-07-13 07:32 标签:双性 生子

  “安小少爷,等会儿门会开着。”警卫员趁安瑜接过饭盒的当口,飞快地说,“你从后门走,那里有给
  你准备的车。” “走?”安瑜捏着饭盒的手猛地收紧。 他连自己能去哪儿都不知道。
  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警卫员额头急出了汗,急匆匆道:“爷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你们在说什么?”安欣尖锐的质问从门外传了过来。 安瑜慌忙关上门,拎着饭盒,呼吸急促。
  警卫员让他逃跑。 逃出霍家,去找姐夫。
  安瑜的心从明白警卫员话里的意思后,就生出了翅膀,带着他所有的情丝冲上云霄,穿越风雪,来 到了白雪茫茫的关外。
  他心悦的姐夫骑着马,逆风而来。
  安瑜猛地攥紧了手。 他要走!他要去找姐夫!
  下定决心后,安瑜胡乱吃了两口饭,等门外再没有安欣的声音传来,屏气凝神,试探地推了推房门
  ——果然如警卫员所说,门没锁。
  屋外也没有人。 楼下有几个晒太阳的婆子,揣着手嗑瓜子。
  霍家难得宁静。 安瑜蹑手蹑脚地从楼上跑下来,没敢走门,而是推开沉重的窗户,跌跌撞撞地翻了出去。 后院里同样没人。 安瑜的心在穿过安欣住的院子时,悬到了极点,尤其是阿姐房间的窗户被人从里推开的刹那,他差 点惊叫出声。还好那只是个婆子,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通风。
  一路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来到后门,安瑜终于看见了熄火的汽车。 他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
  开车的警卫员安瑜很眼熟,想来也是常跟在霍之潇身边的。他上车后,对方二话不说,直接踩下了 油门,带着他冲进了茫茫雪原。
  霍家的一切被抛在了身后,安瑜忍不住回头,瞧着帅府的牌匾化为小小的黑点,心里涌起了说不清 道不明的愁绪。
  他的未来靠着姐夫。 如若霍之潇信他,他就还能回来。 若是不信……那么天地间又多了一缕幽魂。
  可是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安瑜苦笑着收回视线。
  “安小少爷,少帅应该已经快回到关内了。”警卫员见他神思不属,主动开口安慰,“你且安心。”
  安心安心。 有安欣在,安瑜如何能安心?
  但这些话只能对霍之潇说。 安瑜在车后座缩成了一小团,警卫员知道他怕冷,已经提前备下了厚厚的毯子,可他体弱,一张毯 子起先还管用,后来车开出城,行在雪原之上时,寒意就变得无孔不入起来。
  安瑜昏昏沉沉地闭上了双眼,心知自己一定又病了,可他强撑着不说,生怕警卫员半道停下。 他等不及要见姐夫。
  哪怕病入膏肓,也得先见姐夫一眼,才能安心走。
  安瑜意识到自己想的事情不吉利,可他的心已经死了。 机密文件只是压在他心上的一根不起眼的稻草,他所有的坚强,在悖德的关系的压制下,轰然垮塌。
  他是罪人,该受千刀万剐。 人生八苦,他占了其三。 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 可姐夫是他行过刀山火海时,尝到的一丝甜。
  警卫员的车开得快,须臾,安瑜就看不清窗外的景象了,总觉得外面除了雪还是雪。 后来,他昏睡了过去,直到天色昏沉的时候,才四肢冰凉地惊醒。
  警卫员依旧沉默地开着车,地平线上却有了夕阳般燃烧的火光。 宛若金色的海浪,奔腾而来。
  安瑜忘了寒冷,猛地直起腰:“姐夫……” “少帅就在前面了。”警卫员也松了一口气,“安小少爷,少帅肯定也很想你。” “想我?”这对安瑜而言,是个陌生的词。 姐夫知道自己心悦于他,他却不知道姐夫的感情有几分真。
  但若是真的,那真真是极好。
  安瑜雀跃起来,暂时忘了身上的病痛,也不在后座上缩着了,他执意打开窗户,瞪大了眼睛,那连 成线的红光也烧到了眼前。
  紧随而来的是雷鸣般的马蹄声,万马齐鸣。 霍之潇一马当先,自火光中而来,漆黑的披风上缀着耀眼的星火。
  “姐夫。”安瑜眼里的泪夺眶而出,不等车停稳,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车窗,“姐夫!”
  他的姐夫!


第22章
  霍之潇勒紧缰绳,翻身下马,等汽车停稳,拉开车门,一把抱住栽出来的安瑜。 火光明明灭灭,冷风吹散了风里的硝烟。
  安瑜死死抱着姐夫的脖子,泪已经流干了,只会大口喘息。 他吸进了冰冷的雪末子,也吸进了姐夫身上滚烫的温度。
  他活过来了。
  “让姐夫瞧瞧。”夜色昏沉,霍之潇一时没察觉出安瑜体温异常,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将他抱起, 细细打量。
  安瑜苍白的面颊上映着火光,双目含泪。
  “瘦了。”霍之潇蹙眉。 安瑜摇头,再次扑进姐夫的怀里,像是在确认这个男人真的回来了。 霍之潇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算是哄人了。
  既然安瑜在,霍之潇就不再骑马,而是和他一同坐上了车。 安瑜再次裹起毯子,安静地依偎在姐夫身边,小口小口喘气。 他身体万分疲惫,脑海中却一刻不停地想着霍之潇。
  他想自己对姐夫的感情,想姐夫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后,会做出的决定,想……他想着想着,晕过   去了。 霍之潇起先以为安瑜只是困,温柔地托着他的后颈,怕他磕到头。可等安瑜身上的温度穿透手套, 传递到掌心上的时候,霍之潇立刻喊警卫员停车。
  烧成火的安瑜被男人强抱下车,一路送到跟在队伍后的军医手里。 警卫员也跟了过来,将家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解释了一遍:“安小少爷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机 密文件的确是在他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找到的……”
  他的话被霍之潇的冷笑打断。
  男人将军帽夹在臂弯间,肩头的披风在风中翻卷。 “阿瑜住在安欣隔壁的时候……哪一晚,我没陪他?” 警卫员瞬间不敢接话了。
  霍之潇不以为意,他从不觉得自己和安瑜是在偷:“看来三年前,不该心软。” 那时霍之潇连和离的文书都拟好了。 他顾及两家的颜面,没写休书,只说要和离,但安欣听了这话,立时拿了根绳子,闹到霍老爷子面 前,说要吊死在帅府的牌匾上。
  儿子儿媳间的事情,霍老爷子不好插手,而守寡的几房太太不了解安欣,还道小夫妻之间缺少磨 合,纷纷出来劝说。 她们是好心,说做错事的是安欣的丫头,和她本人没什么关系,就算有管教不严的罪过,也不至于 和离。
  再说,霍之潇身边出了偷拿机密文件的人,该查的事情多了,没必要在后宅耗费心神。
  那时太太们还笑着调侃,安欣年纪小,不知道他们霍家的男人最是好,等日后相处久了,生出孩 子,就什么都懂了。 可惜事与愿违,安欣日复一日地闹,大家嘴上不说,却都后悔起当初的劝阻。若是真的和离了,哪 来今天这些腌臜事?
  但是常言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她们是长辈,有些话一次不说,往后就再也没有说的机会了。
  好在霍之潇自此以后再也没和安欣亲近过,两人的婚姻如同一池死水,直到安瑜这颗石子落下来, 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现下,这颗小石子遭了罪。 昏睡的安瑜挨了两针,又被霍之潇抱回了车上。
  苍茫的雪原上,他们只能歇在汽车的车厢里。霍之潇脱下披风和外套,将安瑜裹得严严实实,他的 手脚却还是冰凉的。
  “爷……”警卫员犹豫道,“今晚还继续前进吗?” “不走了。”霍之潇的掌心紧紧贴在安瑜的额头上,“已经快到关内了,不差这么一晚。” 警卫员应声下了车,不消片刻,背风处就搭起了行军帐篷。
  霍之潇等帐篷里的火烧起来,才将安瑜抱进去。 暖意扑面而来,他拧起的眉渐渐松了,冻僵的手脚也缠在了姐夫身上。 其实安瑜并没有完全睡熟——他怎么可能睡熟呢? 天地苍茫,若不是有姐夫,他怕是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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