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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房(25)

作者:冉尔 时间:2020-07-13 07:32 标签:双性 生子

  安瑜愣了愣,安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总觉得姐夫的话有些不对劲儿。 但是他已经走进了安老太太的屋子,暂时分不出心神思考霍之潇的话。
  安老太太歪在榻前,病恹恹地抽着水烟。 婆子跪在地上,替老祖宗拿着火柴。
  “来了?”安老太太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撩起的眼皮绷紧一瞬,瞥见霍之潇,又耷拉了回去,“姑爷 也来了。”
  霍之潇专注地牵着安瑜的手,并没有搭理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也不介意,亲切地环着安瑜:“来,给祖母瞧瞧。”
  “老祖宗。”安瑜不情不愿地往前走了两步,“我和姐夫马上就要走了。” “不在家里住?”安老太太的目光落在他平坦的肚皮上,眼底划过了深深的恨意,嘴里说的话更是没 有长辈的样子,“帅府里还有安欣,你与姑爷行起事来,不甚方便,倒不如在安家……” “老祖宗!”安瑜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姐夫马上要去关外了。您好好养病,我们不叨扰了!” 说完,扯着姐夫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安老太太的屋子。
  那间阴暗又弥漫着苦涩的屋子,已经成了安瑜的心病。 每每踏进去,就意味着安老太太又要逼着他和姐夫偷。 明着偷,暗着偷。
  毫不夸张地说,若是安瑜成为填房三四年后,肚皮还没有鼓起来,安老太太还会找别人来顶替他。
  安家是没有能生的孩子了,可只要安老太太想,总能找到好控制的、和安家有关系还愿意嫁进帅府 的人。
  他是一枚棋子,一枚连未来在哪里都不知道的棋子。
  但就算是棋子,也有脾气。 安瑜忽然想起了姐夫先前说的话:“什么叫我心悦你?……姐夫,姐夫你怎么不害臊!” 他气呼呼地拽霍之潇的衣袖。 他是说过喜欢,可姐夫怎么能堂而皇之地把他说过的话拿出来当他哭的借口呢?
  姐夫……姐夫真坏。


第21章
  同样是棋子,在帅府的安欣正在喝药。
  “你说霍之潇走了?”安欣坐在床头,咽下苦涩的汤汁,听见婆子的话,脸上绽放出了恶毒的笑,“那 就把你偷来的东西放在安瑜房里吧。”
  婆子闻言,顺从地从屋里出去了。
  “我的好弟弟啊……”安欣望着漫天的飞雪,攥紧了手中的碗,“我倒要看看,同样的事发生在你身 上,他会做什么选择!”
  霍之潇把安瑜送到帅府门前,连马都没来得及下,就奔着关外去了。 天地苍茫,风雪带着安瑜心悦的男人走了。
  他站在帅府门前,幽幽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姐夫这么一走,何日才能归家。 总要在年前才好。
  “小少爷,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吧。”背着枪的警卫员毕恭毕敬地说,“帅爷走前吩咐了,让我们跟着 您。”
  安瑜知道姐夫的心意,点了点头,顺从地进屋。
  没了霍之潇的帅府忽而空旷起来。 偌大的院子里,白茫茫一片,竟连个脚印都没有。 天地悠悠,他豁然回头,卧房二楼的窗户闪过一道人影。
  安欣在看他。
  他们的关系愈加尴尬。 还没过世的大少奶奶,早早和姐夫搅和在一起的填房……帅府再大,也容不下他俩。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而那个人,安瑜不希望是自己。
  他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踩着雪往前走。 他有姐夫的喜欢,这就足够了。
  安瑜回房简单用了些饭,见天色昏沉,便点上火炉歇下了。 夜里风声愈紧,他惊醒时,想着姐夫在关外,只怕吹的风比他听见的还要凛冽,渐渐不安起来。 窗外传来狗叫,紧接着橙红色的火光烧上了玻璃窗。 安瑜迷茫地裹紧了被子,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可很快,他就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奔楼上来了。
  他立时从床上跳下来,赤脚跑到门前,还没将门打开,门口守着的警卫员就将门反锁了。
  “小少爷,千万别出来!”霍之潇留下的警卫员语气急促,想要多说什么,却没有了机会。 上楼的也是警卫员。
  安瑜在门后断断续续地听了个大概,总算搞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大抵是安欣在他曾经住过的屋里发现了姐夫的机密文件。
  这是大事,安瑜虽然不知道机密文件里到底有什么,却知道它有多重要。 可他压根没拿过姐夫的文件。 他唯一一次进姐夫的书房,只在里面吃了一盒糖。
  但是霍之潇不在,他的解释苍白无力,拦在门前的警卫员怕他受伤,才把门反锁上了。 其实来抓安瑜的那些兵也甚是为难。 霍之潇放在心尖上的填房,他们不敢为难,可安欣那边言之凿凿,涉及军政上的事,没人敢掉以轻 心。
  于是安瑜就这么被软禁了起来。
  一日三餐由警卫员送进来,火盆里的炭也是他们换。 安瑜白着脸坐在床上,因为焦虑,人瘦了一圈,但他没抱怨一句。 他知道安欣心里有怨,也知道一切都是安欣的主意,但他没想到,安欣会主动来找他。
  那是安瑜被囚禁的第三天,他披着姐夫留下来的衣服,就着昏黄的烛火看书。 安欣敲响了他的房门。
  安瑜没开。
  姐弟俩已经因为机密文件的事,彻底决裂了,与姐夫偷情的愧悔也抵不过安瑜心里对安欣的恨意。 安欣站在门外,语气轻快:“阿瑜,你知不知道,这些警卫员为什么把你软禁起来?” “这个问题,阿姐应该问自己。”
  安欣在门外笑。 安瑜皱了皱眉,裹紧了被子——他畏寒,可屋里的火炉只有警卫员来时,才能换炭,已经不是很热 了。 “阿瑜,你知不知道姐姐为什么恨霍之潇?”旧事重提,安欣眼底燃起了怨毒的火苗,“因为我的陪嫁 丫鬟,在我大婚第二天的早上,被你姐夫一枪打死了。”
  还是当着她的面,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机。
  那个陪嫁丫鬟跟了安欣十几年,与她从小一道长大,知根知底。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带她进帅府。
  陪嫁陪嫁,日后就算霍之潇不娶妾,安欣也有办法将丫鬟抬成通房。 没名没分,还能帮她拉拢霍之潇,是顶顶好的心腹。
  可惜……
  “就因为她动了他桌上的文件。”安欣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苍白的手按在了门上,仿佛想隔着门板撕 扯弟弟的头发,“阿瑜,你说……霍之潇会不会一枪崩了你?” 她说完,不顾门缝里传来的惊呼,畅快地大笑:“我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看他亲手了结了你!”
  霍之潇不是喜欢和安瑜偷情吗? 亲手夺走挚爱的性命,就是她安欣给丈夫的惩罚。
  她要他们不得好死。 门后的安瑜已经被安欣话里话外的意思吓傻了。
  他从未想过阿姐和姐夫渐行渐远的根源在这里——一封被动过的机密文件。 然而现在,这个罪名砸在了他的头上。
  霍之潇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安瑜忽而害怕起来。 他怕霍之潇不相信自己,也怕霍之潇在相信与不信之间摇摆不定,最怕与姐夫生出嫌隙。 任何一种可能,他都承受不来。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真相如何,全要靠姐夫定夺。
  安瑜被软禁起来的第七天,霍家的人都被惊动了。 也是安欣故意捅到霍老爷子面前的缘故。
  霍家人世代从军,除了霍老爷子这一脉还算是勉强有传承以外,大伯二伯三伯房里都只剩了寡妇。 同为寡妇,她们瞧不上安欣。 不为别的,就为她咒霍之潇去死这一点,足以伤了失去丈夫的女人们的心。 于是就算霍老爷子生了气,几房太太嘴皮子一动,安瑜就又能安安稳稳地待在卧房里了。
  只是霍之潇一天不回来,他就一天又一天地消瘦下去。 后来窗外开始传来零星的炮竹响,安瑜扒着手指头算,发觉年关将近,霍之潇还是没有回来。
  他开始理解那关内人都知道的话——嫁给霍家的男人,就是守活寡。 可……他连婚都还没结呀。 这天,天气难得晴朗,给安瑜送饭的警卫员换成了那日将他房门反锁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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