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25)
余隽对着他的笑脸狠不下心拒绝:“你想骑就骑吧。”
他们将不必要带的物品都扔回车上,然后各自背个包找共享单车去了。
在他们走后,小钱跟李紫茹抱怨:“茹姐,我怎么觉得南哥对他的助理挺奇怪的。”
李紫茹看她一眼:“怎么奇怪了。”
小钱小声道:“就感觉他不太像助理,反倒是南哥在迁就他。”
李紫茹想了下,说道:“是吗?”
拍摄地点周围车辆还不少,两人成功刷到两辆新车,司茂南没让张一和王强跟着。
余隽问司茂南:“我们照着地图骑回酒店吗?”
司茂南摇头:“不是,我们先去吃晚饭,然后再回酒店。”
余隽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有主意了,也不跟他争执:“行,你带路。”
自行车车道道宽敞,司茂南和余隽并排骑行。
一路无话,骑了近十五分钟后,司茂南将车停靠在江边,余隽随他一块儿将车停放在一旁。
远处传来呜呜呜的船声,江上还有夜游游船。
江边的风有点大,但吹得人很舒服,燥热感慢慢降了下去。
司茂南揽着余隽的肩,头靠在他的头上,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余隽,我们合影吧。”
余隽看着他明亮的双眼说:“好。”
征得余隽的同意后,他举起手机,拍下两人的合影。
余隽靠着司茂南想:啊,我果然扛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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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一张明显被截过图的照片上传至司茂南的微博。
司茂南:我答应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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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某个周末的教室午后。
余隽趴在桌上无聊地翻动着一本旅游杂志,问坐在他同桌课桌上的司茂南:“哥,以后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就拍一张照片呗?”
司茂南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柔地笑着应承:“可以啊。”
☆、压抑久了
有句话说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
余隽来了夏市几天都没好好看过这边的风景,没怎么了解这儿的人文环境,有什么名筑,有什么名校,有什么可以逛可以看的景点。
现在,他突然有了点动力。
喜欢了数年的人就在眼前,能碰能摸能抱,再没比这更好的了,即便有可能这种接触像萤火虫的光芒一样短暂,他也可以,心脏虽没有强大到可以忽视难过悲伤绝望等情绪,但他可以习惯,只要习惯去承受,就能适应,周而复始的去习惯,去适应。
他们在江边待的时间不长,主要是肚子饿得慌。
司茂南将手机塞回自己背的运动斜包里,带余隽却一家藏在巷子里的饭馆里吃饭。
他发现,司茂南特别会找这种藏在奇奇怪怪地方的小店,而且味道还一向都不错。
他们将自行车停在树头下。
余隽抹掉额头的汗,问司茂南:“这里吃的是什么?”
司茂南指了指门口挂着的不太明显的牌子:“鸟。”
“什么鸟?咱们不是要吃野味吧。”余隽盯着漆都已经脱落的牌子。
“想什么呢,人家做的是正经生意,鸽子啦。”司茂南拉开特意做旧的木门,牵着余隽的手走了进去,“吃烤乳鸽。”
着实饿了大半天的余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进店后这种饥饿感更甚。
是饿狠了。
司茂南跟前台报了他们的名字后,服务员领他们进了包间。
这回可没有江景可以看,包间还只是用几块屏风隔开,店是真的小。
但店里只有十套桌椅,满员,只有低低的交谈声,不吵闹。
从司茂南找的餐馆看来,余隽多多少少知道他不爱吵闹。
因为提前订的餐,两人没多久就吃上了。
他们点了四只烤乳鸽,还以为会太多,但居然都吃完了。
不仅如此,这家餐馆的饭菜还很合口味,菜都很新鲜,有农家菜的味道。
司茂南看到余隽今天总算吃得比前几日都多,松了口气,心想着这段时间得找些好吃的餐馆才行。
余隽放下了筷子,喝了口清汤解腻,好饱。
“饱了吗?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点。”司茂南也搁下筷子,他同样吃撑了。
余隽轻轻打了个饱嗝。
司茂南按下服务铃,说:“那我们回去吧。”
出了餐馆,回到进来的巷口,他俩骑过来的两辆共享单车被人骑回去了。
“怎么办,打车吗?”不知是不是吃太饱,余隽有点懒懒的,不太想动,他还犯困。
司茂南用手机搜索地图:“距离我们住的酒店,大约有是两公里,走路要半小时,打车三五分钟。”
“那走路吧,吃饱饭打车,容易晕。”余隽下意识做了决定。
“我也是这么想的。”司茂南突然搭在余隽的肩上,“我前些天就想问你,是不是长高了。”
余隽不知是被烤乳鸽收买,还是被合影一事影响,心情比下午平静很多,应该说比前几天都好些,大约是吃饱了,脑袋有些木木的,压抑的难受劲一点点被吹散,想不起太多不开心的事。
余隽转身倒着走,在自己脑门前比了比,比了个数:“长高了三厘米,要再有两厘米我就一米八了。”意识到自己说了实话,想了想得挽救一下,“反正我一米八。”穿上鞋子他就正好一米八的,“没你高,你多高了?”
“我净身高一米八六。”司茂南笑了笑,“后来也长高了三厘米。”他看着余隽,怕他被后面的行人撞上,伸手把他拉往自己的方向,“小心点。”
“真是让人嫉妒又羡慕的身高。”余隽觉着安心,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安全问题,他又问,“是因为打篮球吗?”
“嗯,打篮球。”
余隽转身朝前方望去,那是一个公交车站,两个花季少年正在打闹,其中一个少年手里提着一个篮球,他说:“一定有很多人围观你打球。”
司茂南笑了下:“没人看。”都是趁别人上课的时候一个人跑去打的,想看他打球的人被他气走了,他不想再打给别人看,失去了想炫耀想张扬的意义。
“骗人。”
“不骗你。”
“不信。”
“信我。”司茂南又强调了一次,抓住了余隽的手腕,“余隽,信我。”
余隽盯着前边的广告牌,上面是放大版的司茂南:“看在烤乳鸽的份上,信你一回。”
他知道司茂南说的肯定不是打篮球的事。
隐晦的回应也好,分开多年,他们还需要相互了解。
回酒店的路看似很长,可是司茂南和余隽却觉得特别短。
还有不到五百米的时候,人流开始多了起来,余隽提醒司茂南戴上口罩。
司茂南不情不愿的把口罩戴好,想再牵余隽的手,却发现这家伙离自己一臂之遥。
有些人离你很的近,但你却觉得很远,有的人离你很远,你却觉得很近。
他现在总算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余隽对他的态度若即若离,他每天也都患得患失。
也不知是谁在折磨谁。
即将进各自的房间时,余隽刷门卡的手一顿:“你的腿还疼吗?”
司茂南摇头:“不疼了,我今天还跑了一上午。”
余隽说:“那我给你按一按?我今天把工具盒子的精油带回来了,想着你应该会用上。”
司茂南对过往之事的愧疚填满全身,恨不得现在就当场抱住余隽,他忍了忍。
“那你过来给我按一会儿。”其实他身体挺好的,并不是很累。
可是他受不住余隽无意间抛出的诱惑。
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要放弃,不符合他最初的设想,水到渠成的事就在眼前!
余隽回房间放了包,洗了手,才带着精油瓶去敲司茂南的房间。
司茂南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气。
余隽盯着他的胸肌说:“用精油按完四个小时不能洗澡,你洗了澡,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