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联盟OL(33)
讲到最要紧的地方她卖了个关子,梁昀就喜欢听高H全肉小番外,急不可耐的催促她,“快讲快讲,卡肉可耻!!!”
丁丁白了他一眼,闲闲道:“我以为你对男女之间的那事儿没有性趣听。”
“我不是为了听你,你多说说他!”说完了接受到丁丁戏谑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失态了,催着一个女人讲她的男朋友在床上那啥啥啥好像有够猥琐。
梁昀眨眨眼睛,移开了视线望天,进入自我催眠模式——刚那不是我,绝对不是我,肯定不是我……
下一刻,他被女汉子的粗暴直白炸空了HP。
“我强了他,我们的开始就这样简单。”
“强!了!他!!?”梁昀膛目结舌,“你!!!???”
丁丁皱皱眉,粗声囔道:“对啊,强暴!你听不懂吗?”
梁昀终于找回状态,上下扫了她几眼,嘲讽的纠正:“是强坐吧大姐!”
丁丁不以为然的挑眉:“有区别?”
梁昀心说区别大了,就跟拿刀子杀人和自杀一样,都是往肉里插,甭管有罪没罪,被插的永远是弱者。
有时候关于爱情的邂逅并不是场场都那么唯美,就像丁丁和李锋羽一样,草率开始,遗憾结束。
而关于野蛮女友的爱情故事,只存在电影中,试问又几个男人能承受得了丁丁这样的现实版女汉子?
11点散场,十余个年轻的男男女女在KTV大门口道别,包括彦垚和姚衍。
其余人都走了,梁昀把丁丁先塞进了后座,然后把车绕了一圈停在了KTV对面的路旁。
KTV的LED大招牌光影变幻,幻化出五颜六色的陆离光晕,将对街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团团笼罩。
有时候一个毫无绮念的拥抱所得到的满足,胜过几百次酣畅的鬮爱,一个印在额头上的珍重吻别,比唇舌交缠更让人动心。
姚衍的嘴唇移开彦垚的额头,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彦垚的后脑勺,梁昀听不到他们用哪一句作为临别赠言,但能确定绝不是海誓山盟,姚衍给不起,彦垚求不得。
两人一动不动的凝视彼此,车窗里的梁昀险些以为他们就会这么天荒地老的看下去,好在彦垚动了下,轻轻挣开了姚衍的手臂,跳下马路牙子,走了两步他想不过回头,对姚衍挥挥手,没说再见。
彦垚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两眼直视前方,面无表情的说:“开车吧!”
梁昀发动汽车,驶向机动车道,后视镜里,姚衍还保持着刚才的站姿,背着身没回头。
丁丁的红色宝马3系轻巧的化开浓浓夜色,执着的驶向前方,如同抛弃一段逼仄过往,希冀奔向下一段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坦荡大道。
不说再见,不必转身,就这么着吧!
有人自我欺骗的以为能就此挥别过去,有人却在在炎夏的夜里辗转难眠。
季肖程把自己的卧室让给了因中年感情危机而离家出走的老妈,宿舍的客厅没装空调,只有一把落地扇正卖力的喷着热风。
他坐了起来,走进卫生间冲澡,这鬼天气,连晚上的水都带着暑气,全然没有降温的功效,反而洗的全身发烫。
他闭眼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柱从头顶浇下,眼前第N此出现梁昀那一晚的装束,豆沙绿的亨利衫,半透明的面料,禁欲的款式,在背光处能看到曼妙的腰线,在迎光下胸前两粒小东珠羞答答的若隐若现。
就用这个刻画在脑海里的画面,他渡过了苦逼的两个月的单身生活,原先的床事虽然枯燥,至少比现在这样性生活基本靠手要幸福太多太多。
他其实一直渴望性生活能多元化,不说尝遍闺房三十八式吧,也应该开创点新意,比如借助道具,借助酒精,借助内衣什么的……
“呼——”
低吼着释放自己,季肖程还舍不得睁眼,他脑补的画面实在是太美丽,梁昀要是真能穿上那条双丁内裤在自己面前翘起屁股,这人生就完美了。
可依前男友的性子,只怕是英勇就义也不会穿给他看。
他现在在干嘛?
是在睡觉吗?
他睡觉时喜欢俯卧,嘴唇挤在枕头上圆嘟嘟的,也只有睡着了以后,才会显得率真可爱。
“程程!大晚上的躲厕所干嘛呢?”
季肖程翻了个白眼——大晚上躲厕所还能干嘛!!!、
老妈但凡善解人意一丁点,就绝不可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遭遇感情问题。
穿好衣服打开门就看到他妈站在门外,看脸色估计也是因为长夜漫漫孤枕难眠。
季肖程搞不明白,他爸妈已经熬过了漫长的几十年,为什么到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来个恍然大悟——原来这大半辈子都睡错了人。
不过也不奇怪,他和梁昀一样经历了七年之痒,却在去往安全岛的路上分道扬镳。
“程程,去屋里睡吧,外面跟蒸笼似的。”
季肖程想了想,点点头。
卷起沙发上的席子到房间里打了个地铺,他妈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吵得他难以入眠,忍不住说:“要不明天我跟爸打个电话?”
“你别多事!”季妈妈反应挺大的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哼!我看你爸他能犟几长时间!!!”
季肖程叹了口气,他太了解自己爸妈了,他爸原本就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而且做事比较有规划,这一点季肖程很像他爸爸。
他爸没读多少书,后来顶职进了电力局,那时候属于国企,后来电力局改制,进行厂网分离,原有的国家事业集团变成了企业公司,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不进步就只能成为竞争的淘汰者,他爸很有恒心,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能把以前的书本都捡起来,埋头苦读,最后凭自己的努力考了个本科文凭,顺利拿到职称,十年不到从科员升到区域总经理,在这一点上,季肖程是非常佩服他爸的。
因为工作原因,他爸很少在家,但季肖程知道,夫妻俩每年的国内外旅行是风雨无阻的,这是他爸对他妈一年在家CAO持家务的感谢。
所以季肖程很难理解他妈为什么还要闹,男人不可能又赚钱养家还要陪着你侬我侬面面俱到吧。
这次僵持的时间好像是长了些,都将近五天了,难怪他妈的脾气越来越不好,跟母大虫似的。
“程程,妈到现在都想不通,你怎么会跟一个男生在一起这么多年,能跟妈说说吗?”
季妈妈的语气难得小心翼翼的,侧躺在床边,接着窗口的微光打量她儿子。
季肖程从来都不屑跟他妈妈聊感情和工作,可今晚不知道怎么的,难得感性一把,就遂着自己此时的内心想法说:“当然是喜欢他才会跟他在一起,要不是喜欢他,我疯了跟一个男的谈下半辈子?”
季妈妈猜到也是因为儿子喜欢,但是这个理由她消化了四年,到现在还在胃里隔着食,作为母亲,她也将心比心的站在儿子的角度考虑过,说句难为情的实话,她还脑补过自己跟一个女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嘴还没亲上来就被自己恶心吐了,实在是难以理解,儿子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就会喜欢上一个同性。
她见过梁昀那小子,长得确实是人模人样,可怎么看都找不到一点属于女人的气质,实打实一个大老爷们,儿子看上他哪一点???
如果放在过去,结论就是——这是病,得治!
就算是承认儿子有病这点让她难以接受,但她也会当机立断把儿子送医院里去打针吃药坐电椅,可万万没想到她在网上搜罗的同性恋资料里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不是病。
不是病就坏了……
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一个义无反顾走上旱路的勇士?
答案是,没有。
☆、第三十二章
杨沂本人看上去二十来岁,和梁昀外在气质属于同一种类型,白白净净的不显老,还带着点文化人的书卷气,梁昀实在是难以相信他今年已经有三十六岁了。
“你可能难以想象,我以前是做健身教练的。”杨沂的笑容如沐春风,给人的感觉暖洋洋,很值得信赖。
梁昀难以将八块腹肌一身腱子肉的健身教练和面前这个斯文清俊的男人代入,总觉得有种违和感,不过时间就是一只神来之手,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
健身教练,T台模特,这两个行业之间原本就有着一定的交集,更何况是GAY泛滥的两个职业。
杨沂的故事开始的很理所当然,他们全心全意爱慕对方,也许诺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像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第一眼邂逅就认定了彼此。
“那时候我们还是太年轻了,做事冲动,如果放在现在这个年纪,我想我应该不会为了威胁我爸妈从三楼往下跳。”他的表情很平和,说起自己惨痛的过往,似乎在现在已经不那么当事儿了,“残疾的窘境是冲动的后果,害了我自己,也耽误了他那么多年。”
原本顺着话,梁昀这时候出于对朋友的关切,应该出言宽慰,然而杨沂的笑容并不哀伤,反而有种洞悉世情的自在悠然,或许他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后来在社区认识了勇哥,他是误打误撞通过邀请进入我们板块的,他所在的中储物流属于国企,你知道,在国企工作,不同意正常人这样另类的性取向,所有的烦恼和欲望,只能自我消化,他唯一一次跟我形容那时候的处境,是在三年前,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他说‘没认识你之前,活得跟狗一样’”
确实,梁昀可以理解勇哥这句话里的痛苦和挣扎,如果没有季肖程,他那时的处境只怕比勇哥还不如。
“你喜欢勇哥吗?”梁昀问出口才觉得自己冲动的问了句傻话,可他真的很想知道,杨沂和勇哥在一起,有没有喜欢的成分在里面,因为他很难接受一段感情的不纯粹。
杨沂温和的笑笑,坦然说:“说老实话,我和他在一起从没谈过喜欢或者是不喜欢,刚开始是感动,后来是习惯,习惯成自然后,我觉得如果和他分开我会垮的,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生活上,我没他不行。”
梁昀垂头苦思冥想杨沂这段话,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他想不明白也看不通透。
“换句话来说,勇哥只能是我独有的,我也会为他守住自己这颗心,我把下半辈子都交给了他,你说还有必要纠结喜欢或是不喜欢吗?”
梁昀霍然抬头,他好像悟到了一点点,但还是有点角度问题,杨沂在他和勇哥的感情里,处在主导地位,这是彼此爱多爱少而自然而然生成的位置,然而他自己和季肖程在一块,季肖程却是那个手握身杀大权的人,所以杨沂的观点在他看来,还是有不尽人意的成分。
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听听勇哥的想法。
杨沂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在论坛的情感专区泡了这么多年,见过的情感问题数不胜数,梁昀和季肖程的这种属于典型的伪倦怠期,看起来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平分手,其实最根本的症结就是——误会。
他和季肖程聊过,对方是个很坦率的人,从字里行间能看出他的大男人主义挺严重的,其实这不算是缺点,关键是他的对象也是个男人,季肖程可能是没意识到这一点。
而梁昀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肚子里有想法却绝不会自己往外吐,而是希望别人去发现,他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天生的同性恋,所以总放不开,没勇气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因为自卑,却又想挣脱这种负面状态,所以最后只能在沉默中爆发。
说来说去,都是缺乏交流惹的祸。
“其实跟一个人在一块时间长了,你的习惯就会自然而然随着他改变,我以前是个很活跃的人,静不下来,后来跟勇哥在一块,因为腿脚不方便,他找了很多励志的书籍给我看,天气好的时候,他会陪我出去散散步,钓钓鱼,他把照顾我当成一份事业,会为体检报告上的优良评估而雀跃的跟孩子似的。”
杨沂放下咖啡杯,两手支桌,凝视着梁昀,一本正经的问:“你难道不觉得我和你有点像吗?不是长相和气质,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好像活在真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