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绿】Honey Blade(20)

“我觉得你一个人玩的挺愉快的。”Harry保持一种傲慢的冷漠，看着一眼MJ，说。
“这是MJ，她住在我隔壁。”Peter介绍，“这是Harry。”
“你好。”MJ伸出手来，“我是Peter的朋友。”
“你见过Stark了？”Harry凑近他问道，他能闻到Harry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也能感觉到Harry突如其来的强烈侵略性。
MJ那只手停在半空中，有片刻的尴尬，他转头有些抱歉的冲她笑笑。MJ耸耸肩，转身离开了。
“你不喜欢她？”Peter问，他本来想拥抱Harry，但这明显不是个好的地点。
“你喜欢她？”Harry打量着他，目光邪魅。
“我只喜欢你。”Peter轻巧的说道。
Harry勾着唇角笑了笑，转身往人群走去，“走吧，去找Stark。”

“你认识Stark？”Peter好奇道。
“见过一两次。”
“他怎么样？”
“我对他的印象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不同，聪明绝顶，行事嚣张。”Harry说。
在他们谈话时，Stark已经看见他们，或许是看见了Harry，然后他走了过来。
“hi，kid，好久不见，你看上去糟透了。”Tony上下打量着Harry，兴高采烈的说道。
Harry耸肩，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所以这就是那只小虫？”Tony转过头，用一种更为挑剔的目光打量着他，简直傲慢的让人心悸。和他比起来，Harry的傲慢和乖张简直就是孩子气。
Peter看着这位大名鼎鼎的复仇者，无措的点头。
“不是针对你的，他对谁都这样。”Harry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真的闲到去救树上的猫？当然我没有嫌弃的意思，就我个人认为猫是种不错的宠物。”Tony继续发问。
“呃，那是个意外。”Peter抓了抓头发，“能问下为什么找我吗？”
“不是我找你，是大兵找你。我觉得他可能是想对你做个思想教育什么的。”Tony做了个同情的表情，“直走20层，不送。我还有点事。”
“你要去吗？”Peter看着Harry。
Harry摇了摇头。
“你也一起。”Tony斩钉截铁的说道，“Steve一直挺想见你的，你知道，在Oscorp那一堆破事之后。”

Peter听到Harry疲惫的叹息了一下。
“你从没告诉我你认识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在Tony转身离开之后，Peter快速的说道。
“并不算认识，只是以前他们两个欧洲度假时碰到过，然后山体滑坡，一起在度假山庄被困了几天。”Harry按下电梯。
“度假？我以为他们只是好兄弟那之类的...”Peter说。
“他们很爱对方。”
“听起来真酷。”
“或许吧。”Harry以出奇平静的声音说。
“你怎么了？”Peter注意到他的异常。
“我突然有点没精神。”Harry回答。电梯停下，他走了出去。

Stark大厦的房间设计简洁，视觉上宽阔无比，这里应该是客厅，将近一百平方米的空间中央放了两个小沙发，落地窗户旁有一个吧台，上面白色的咖啡机雾气升腾。
“你好，小蜘蛛，还有Harry，很高兴见到你们。”Peter抬起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人版美国队长。“我是Steve Rogers。” 对方对着他礼貌的自我介绍道。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露出他肌肉贲起的胸膛和平坦结实的腹部，五官英俊，而且非常平易近人。
“随便坐。”他说，“我最近正在学煮咖啡，要来点吗？”
“不，谢谢...”Harry靠在沙发上。
“Harry，Oscorp发生那么多事我其实有点担心你，但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聊聊。”Steve微笑起来，把咖啡递给Peter，坐在沙发上，“尽管我们跟你并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但你知道的，我还是有点担心。”
“谢谢。”Harry轻声说。
Peter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身体僵了一下。
“味道怎么样？”Steve真诚的看着他。
“呃...还好。”Peter艰难的说道。
“真的吗？”Steve端起杯子自己喝了一口，皱着了下眉，然后笑出声来，“恩...你不用太拘束...我是指，你不用这种事情纠结。”
“我只是有点激动，早知道我应该带个什么东西来让你签下名。”Peter说。
“我想以后还有机会。”Steve说，“我找你来的原因，Peter——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有点复杂。你在纽约做的那些事，那很好，只是你太年轻莽撞，虽然这也不是缺点。”
Peter有点不好意思的扰扰头。
“你准备一直下去吗？”Steve问。
Peter沉默了半秒，他习惯性的转头看了下Harry，“我不知道...”他决定实话实说，“我没有仔细考虑过这些。”
“那你应该考虑一下了，为了你们两个好。”Steve说，“你觉得呢？Harry。”
“我无所谓。”Harry说，他伸手扶住沙发。
“你怎么了？”Peter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切的问道。
Harry没有说话，他浑身都在颤抖，“Harry？”Peter喊道。
然后他倒了下去。

“Harry！”Peter接住他，慌忙的把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所以...我错过什么了？”Tony端着酒杯，站在门口挑眉问道。

在Harry的生活中，印象最深刻的是灯红酒绿的诡异之夜，沉浸在药物中，跟随不知名的节拍，如梦似幻，飘飘欲仙。
但这种生活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他很快就厌弃这些。

在一次假期中，他去了莱茵兰的矿泉疗养地。他当时只是想要清静，结果愿望成真，他在那个那里被困了整整五天，连手机讯号都没有。
他在那里一起和Tony和Steve呆了几天，因为当时那里只有他们三个客人。大多数时候，都是Tony和Steve依偎在一起你侬我侬，而他尽量躲在他们视线之外。
有一点Peter并不知道，那就是其实他并不是总是那么坏脾气，他的暴戾、乖张、偏执和神经质差不多只会在Peter和Norman面前显现出来，他原本的性格更多的偏向于孤僻和冷漠。他也没有告诉过Peter，他在国外时根本很少嗑药，他滥用药物的习惯，其实是在Gwen那件事之后开始的。
所以他当认识Steve和Tony时，他们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差的印象。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人都很喜欢他。更加出乎他意料的事，他很少顺从别人，但和Steve认识不到半天后，他居然就乖乖按照他的要求不再猛烈的抽烟酗酒。

“你醒了？感觉怎样？”当他醒来时，Steve坐在他身边说道。
他坐起身。
“不怎么样。”他回答。
“Peter去拿那个叫DNA组译器的东西去了。”Steve说，“其实我们本来想问问Peter是否愿意加入复仇者，但见到他之后就犹豫了......他比我们想的还有摇摆不定。”
他摇摇头，“你们找我，到底想谈什么。”
“我们的资料显示，Harry，Oscorp和最近出现在纽约街上那些东西脱不了干系。我不知道乱来些什么，但我今天本来是打算当着Peter的面和你谈下这个，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应该自己找机会和他谈一下。”
“我猜也是。为什么改变主意？”
“你的身体正在衰竭。”Steve注视着他，目光担忧，“Peter做出来的抑制剂很有用，但问题是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些了。你体内那些血清和病毒，只要其中一样都能要了正常人的命，在睡着的时候，我们给你做了全身扫描，建立的一个详细的模型，如果没有更有效的办法，你连半年都活不到。”
“Peter也知道了？所以他去拿DNA组译器？”他有气无力的问。
“Banner对生物很有研究，或许他会有办法。”Steve犹豫了片刻，还是直接问道，“是你为犀牛人和秃鹫他们提供了装备，对吗？”
他仰着头，望着头顶那盏吊灯。
“Jarvis分析出你有自杀倾向，Harry，但我们还没告诉Peter，你在纽约城里胡来，神盾局已经找上你了，对吧？你再不收敛，还有更多的人找上你。”
“不用告诉他。他应该早就感觉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他说。
“你想告诉我们些什么吗？”Steve沉默了一下，说，“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如果世界上还有我想信任的人，那肯定是你，Captain。”他说，这与对方是不是美国队长没关系，只是Steve眼中那种和善让他安心而已。
“那Peter呢？”
“我很早就不再相信他了。”他平静的说出这句话，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然后他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解释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的病毒、蜘蛛侠、Gwen的死，除了他和Peter那错综复杂的感情，他都讲的很仔细。
Steve的神情变化不亚于在读一本精彩的小说。
“Dr.Otto Octavius，他们叫他Mr.Fier。在Norman还活着时，他们交情匪浅。”他冷静的说道，“我被关进雷文克劳夫特三个月后，他第一次来找我，我想他是故意等了那么久才来找我的。”
“我很抱歉，Harry，那段时间我和Tony出任务刚好有事不在纽约，我们以为那只是一间普通的精神病院。”
“不关你们的事。”他摇头，“精神病院只是个幌子，Oscorp一直在那里和军方合作，进行人体试验。”
“他们用放你出来来交换那些装甲？”Steve皱着眉说道。
“没这么简单。我不想骗你，Captain。有没有我，Mr.Fier能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至于那时我能不能离开那，我都会参与他们的计划，我恨Peter，虽然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
Steve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Tony有跟你讲过弦理论吗？Captain？全息影像？”他并没有等待回答，而是直接说了下去，“物理学中一个有趣的观点：我们每天感觉到的一切，可能只是宇宙最遥远的地方的全息投影。我们感受的宇宙，可能只是外界的信息。一开始在雷文克劳夫特时，我常常欺骗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这只是一个疯狂混乱的梦境，我迟早会从这里醒来，或者死去。”
“后来，他们在我身上做各种试验，给我注射各种药物——那种药物使我产生杀人倾向的狂躁症，他们很难制服我，于是又给我注射安定剂、把我绑在床上，每天有大半的时间我都陷在自己的妄想症里，那些恶梦，真正的恶梦”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遥远，“有一次......有一次在正在实验中突然清醒过来，我全身都是血......满地都是尸体，那一刻，我唯一能想到的事就是恨Peter、蜘蛛侠，或许他们就是想让我恨他。”
“让你很失望吗？Captain？”他突然问道。
“我的确不认同你这种做法，Harry。”Steve回答，“你不可能因为习惯了痛苦，就有随意把痛苦施加给他人的权利，我不想说这是你们谁的错，但你应该找Peter谈一下。”
“天哪......”他突然抓着床单，无法抑止的低笑起来，浑身颤抖，“我曾经付出那么多代价，我愿意牺牲一切来活下去......我现在只觉得无聊，只想结束.....我太任性，对吗，我太狠了...”
“也许你只是没自己想的那么狠，Harry。”
Steve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暂时不会告诉Peter这些，你先休息一下，Harry。”


当Peter第十次拿出电话拨号时，一直专注的低头研究的Banner不耐烦的抬起头，“你还是先出去吧，你这状态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了，有结果我会通知你的。”
“我很抱歉。”Peter说，Harry又不知道跑去干什么不接他的电话，他的确心烦意乱，他拨通电话，然后走出实验室，一如既往的无人接听。
他挂断电话。Tony和Steve坐在沙发上，如同在争执什么一样。Steve看见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一下。